一世婚契之千娇百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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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积压了这么些年的怒火,一朝燃起,就怎么也扑不灭了。
慕予辰将昏迷中的林苏轻轻的平放在了床上,然后下一刻,他便上前一步,揪住了范勻的衣领子。
这样的慕予辰,范勻不是没有见过,眼里满是恨意,滔天的怒火几乎可以让人毁灭。
范勻轻笑,他对上慕予辰那几乎可以结上一层冰的眼神,丝毫不闪躲,甚至于,他还有点享受激怒慕予辰的过程。
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享受让慕予辰变的绝望而又疯狂的过程。
八年前那个年轻的士兵死的时候,是这样的,八年后,就更是让人怀念这种折磨人心的过程。
“慕少你猜猜,在你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你猜猜,你是来晚了,还是正及时?”
……
慕予辰还记得来的路上,夏尔说过,林苏中的这种药,药性极强,几乎是能够让人瞬间没了意识。
他不敢想像,在他没能够到来的这段时间,林苏是怎么度过的。
她肯定会怪他吧?
慕予辰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便涨红了一片,这让他本来就白皙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怖。
慕予辰像是疯了一样的揍着范勻,他的拳头很有力的打在范勻的身上。
而范勻却丝毫不还手,他被打的吐了一口血,却见他不怒反笑,他看着慕予辰,一开口便是恶毒:“慕予辰,这滋味怎么样?不曾想你B市太子爷的女人会被我玩儿吧……”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又挨了一拳头,拳头打在范勻的颧骨上,只听得闷闷的响声。
慕予辰再不说一句话,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玻璃,便往范勻的颈动脉上扎,动作几乎是破风而来。
这下范勻本来还淡定自如的表情瞬间也有些破功了。
他想到过,慕予辰会发怒,却从未想过,慕予辰当真会想要了他的命。
而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慕予辰手中的碎玻璃即将滑坡范勻颈部的皮肤时,一道声音却急促的响起在那早已经被慕予辰踢坏的门前。
“不要啊,住手。”
听到这声音时,慕予辰捏住玻璃碎片的手微微的有些顿。
范勻的眼神也在这道声音响起之时冷了又冷。
他道是怎么回事呢,慕予辰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他现在待着的这套公寓,感情原来,夏尔真的不怕死的告诉慕予辰整个事情的经过了。
慕予辰松开了揪在范勻胸口衣领上的手,随即扔掉了玻璃,然后他便不再多看范勻一眼,而是直接把还躺在床上的林苏和衣抱起,带了一丝说不清的难过。
而范勻被松开之后,他只是轻轻的动了动脖子,他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已经破掉了,看着慕予辰抱着林苏离开的背影,范勻的眼神几乎是冷了又冷。
而他头稍微再转转,他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那里的夏尔。
范勻冷意盎然的对着夏尔开口说道:“怎么,夏小姐是忘了范某人说的话了么?乱说是要付出代价的。”
“范先生不怕遭天谴吗?”夏尔似乎有些发抖,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
“我?遭天谴?”范勻轻笑,而这一笑却又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但是他丝毫没有皱眉,不过一会儿,范勻便正色到:“要遭天谴的应该是夏小姐吧,早知道,你姐姐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那还不是你逼我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了心事,夏尔听到这话,突然便吼了起来。
范勻听到这一声明显有着心虚的喊叫,他笑容咧的却更大了。
“我?逼你?别逗了,夏小姐,你敢说,你心里就不想吗?”范勻不过讽刺三两句话,便不再看夏尔了。
他还有一份更大的礼物要送给夏家,他不急,对自己有亏欠的人,他会一个一个的将失去的尊严全都拿回来。
而此刻的慕予辰早已经慌了。
此时已经是午夜了,头发烧成的粉末虽有止血效果,但是却也只是应急之策,如今,林苏腕处的伤口,又开始沁出了血珠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慕予辰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突然便拨通了爷爷主治医生的电话。
“是的,十分紧急,快速待命!”慕予辰发完这个口令之后,他便再次加速,车子一度被他开到最大车速。
“夏尔,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道声音响起在狭小的空间里。
夏尔听到这话,便突然一惊,一直都乱糟糟得思绪此刻则变得更加糟糕。
她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不早说你跟这个事情没关系,我不是傻子,我不会相信。”慕予辰一句话就给夏尔判了死刑。
夏尔此刻的状态就算得上是百口莫辩了,而她也不打算做什么争辩了。
在决定帮林苏的那一刻起,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好被全世界质问。
车子就在这样沉默中极速向前。
直到到了医院,气氛依旧是一片死寂。
看着林苏被抬了进去,慕予辰的心却像是瞬间缺了一大块。
他在害怕,害怕很多事情。
他并非神人,这么多年靠着一副铁手腕儿,在B市几乎成了一个传奇,成为了所有人口中那种什么事情都不会怕的人,都会安稳如山的人。
可是如今,他知道了,他害怕,害怕失去谁,害怕此后的人生,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种害怕到了骨子里的无力感,从八年前便开始缠绕着他,如今八年之后,历史重演,却不知,命运愿不愿意眷顾。
☆、第七十三章
昏暗的医院里,已是午夜时分,整个B市早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但是医院的急救室却是灯光大亮。
而时间在慕予辰的眼中几乎是拆分成一秒一秒去度过的,医院墙上的时钟在嘀嗒嘀嗒的响着,却不知在骚动着谁的心。
急救室的红灯还在亮着,而医院的走廊上,慕予辰和夏尔坐在一条长椅上的两端,两人沉默不语。
许久只听得慕予辰终于开口问了,那声音里的冷意却是让一直出神的夏尔忍不住的打了个冷噤。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夏尔匆忙抬头,然后慌张开口。
但是她刚刚吐出一个字,便被打断。
“你为什么会对今天晚上要发生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
“……”夏尔已经被这两个突然的问题弄到无话可说了。
她努力的想要辩解,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人是慕予辰。
他那一双几乎洞察一切的眼睛让她胆颤,让她害怕,让她觉得退无可退。
“我不知道……”许久他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慕予辰却已经起了身,他直直的走到夏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尔,一身冷气笼罩在夏尔头顶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是知道范勻会带走她,还是范勻会伤害她?”慕予辰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一个让夏尔完全没有办法反驳的事实。
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而她的背脊却是发凉。
她该说些什么?她还能说些什么,其实一早便会知道,如果她帮了林苏,她便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许久,她也不过轻笑,然后在慕予辰目光紧锁下笑了。
明明是冷笑,她却笑的有些凄凉,她抬头,看着慕予辰,虽然目光里依旧有闪躲,却也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深意在里面。
“是,这个事儿跟我确实有关……”
慕予辰听这话,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跟夏尔有关,他不用猜也知道,夏尔消失了这么些天,夏父的电话没少打来,而林苏一出事,她便出现在林苏留给他地址的那个地方,这一切早已经不言而喻。
但是夏尔如此坦诚,他倒是没想到过。
可是一想到林苏那副几乎生气全无的模样,慕予辰几乎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凉透了,而所有的怒意几乎全部冲到了头顶之上,急于喷发。
他从未这样害怕过,第一次,心中这么没有底气。
“夏尔,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慕予辰的拳头紧握着,他不再看夏尔一眼。
“呵,我不在乎了……”夏尔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起来。
到底不过二十岁,正是人生最美丽的时候,几乎是一夕之间,吃过那许多的苦,终究还是扛不住大风大浪。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也已经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救林苏?她明明那么讨厌林苏。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就是这么干了,她只是不想自己后悔。
这么多天,范勻在身体上,心理上对她的折磨并不少,她有多害怕,她害怕范勻会杀了她,但是看到林苏被范勻带走的那一刻,她也不禁担忧,后悔,自责。
而在见到慕予辰的那一刻,这种自责已经直接的超过了害怕,让她几乎是在没有考虑的情况下,便做出了抉择。
但是她委屈,很委屈,一个从没吃过苦的娇娇女,经历了这许多,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全都毁掉了。
于是她突然便嚎啕大哭起来了。
她也不管慕予辰会不会厌烦,她就是极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就是讨厌夏苏,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总是那么能干,像个救世主一样,我就是讨厌她,讨厌她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讨厌她……”
这番话几乎是夏尔嚎出来的,在医院的走廊里,甚至带起了阵阵回声。
慕予辰听到这话,却是第一次,没有开口制止。
他还记得林苏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她说,她小的时候,去算过命,说她亲情凉薄,终身不得相见,若相见,最后必将陌路。
所以她从来不怪夏尔做这许多伤害她,毁谤她的事情,以及说的那些刻薄刺耳的话。
并非她相信命这一说,而是她明白,对于夏家人来说,迟到了二十三年的她,终究是个突然闯进别人生活的异数。
所以在这一刻,慕予辰也只是沉默,到底不过是未经风浪的二十岁的女孩儿。
他不愿意多过问这件事情的细节,他怕会寒了自己或者是林苏的心。
该教训的,上次在医院里那些照片已经足够教训夏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