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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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底线在哪,你自己都摸不到了。”
当宋允清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时,冯迟有种被电直击心脏的感觉。
她笑的时候更无攻击性,柔软的像三月初生的花骨朵,温言软语字字清晰:
“冯迟,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类。”
*
冯迟回家时已是十点。
唐意浓等了他很久,客厅就留一盏小灯,她身上一圈光晕如镜头的特写,一回头,眼眶似有泪。
“来了多久?”
冯迟走到她面前蹲下,见她含泪,眼神一软,“意浓,怎么了?”
“就是在,等你啊。”
“等”字被她念的很心酸,唐意浓抬头看他,这个男人养了她近十年,给她最好的一切,没有了父母,却依然是他的千金大小姐。
付出和回报有比例,却一定不是正比,爱如意浓,心扑在冯迟身上八年,却成不了他的爱人。
“我以为你不爱任何人的。”唐意浓说:“我第一次看到你为一个女人打人。”
“那是危安过分了。”
“我也看到你在画室,你和她待了一天,还有你写满了一页她的名字。”唐意浓突然掩面而泣,“你们才认识两个月。”
一说更加苦涩,两个月就破了你的临界点,以前以为是他不想停留,现在才领悟,是没有找到一个能让他停留驻扎的人。
“意浓,不值得的。”冯迟轻声说:“你乖,为我不值得。”
“我活的累,我会拖垮你,你年轻,有才华,我是一个无良商人,我没有过去,我还欠了一条命。”
唐意浓悲怆,“危欢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的,她自己做了傻事,自己轻易舍命,冯迟,这不是你的债。”
谈及危欢,她是一道坎,易和社的娇蛮小姐,如向日葵,唯有耀眼的光芒才能将她吸引,生命的意外,是她遇见冯迟———
樱花树下,男人轻吐烟圈,头微仰,也许天意厚爱,一树的樱花摇曳而舞,落花粉白,簌簌扑面。
危欢看到冯迟的嘴唇上落了一片花瓣,他没有挥开,舌尖一抵,竟把它含进了嘴里。
他是一个妖孽。
这是危欢对冯迟的定义,因为这惊鸿一瞥,她开始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她告白,沉溺,爱的死去活来,当危欢拍着桌子扬声而叫:“冯迟!我就喜欢你这个妖孽男!”时,他很淡,根本没有半分情绪的起伏。
冯迟说:“妖孽?那抱歉,人妖殊途,劝你别做血本无归的买卖。”
危欢哭过闹过,还割过腕。危欢如飞蛾,二十二年,只为玩一场扑火游戏。
她威胁他,如果不爱就去死,冯迟眼里起了一丝波澜,很快又平静,他说:“危欢,为我不值得的。”
她最后从茂世大厦跳下,22层的高度,终结她22年的生命。
没有遗言没有遗书,也没有任何责备抱怨,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因谁而死。
葬礼上,冯迟让人送了一个东西,透明的许愿瓶,里面静静待着的,是一朵樱花———
人生若只如初见。
*
“意浓,听我的话,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一定给你办场风光婚礼。”冯迟顿了顿,叹气道:“危欢的死,让我折福。意浓,我命硬,给不了你幸福。”
他抹她的眼泪,“你看你一点也没变,只在我面前哭。”
唐意浓觉得这样的冯迟,真是要命,她扑在他怀里哽咽,“那现在呢,你找到你想给她幸福的人了,对吗?”
良久,他说:“不对。”
“小清是个好女人,意浓,你们都一样。”
冯迟笑,“她不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却是我见过最有分寸和把握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冯迟指着心脏的位置,“尤其这里。”
不久前,宋汉南正式接任宋氏副总的职务,宋子休外设宾宴,豪华至极,晚上在宋宅也办了内宴,受邀的都是私交不错的各界精英。
宋子休和宋汉南并肩而站,众所周知,宋总对儿子苛刻严厉,22岁的宋汉南,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霸气。
两人在二楼,大厅所有人举杯致意,仰望着另一个人中龙凤。
宋允清待在角落里,侍者最先经过她面前,瞅准想要的便拦了下来,“麻烦给我这杯酒,谢谢。”
RO醇酿,红酒的色泽浓厚匀称的像匹绸,允清浅抿了三口,喜笑颜开,果然是好酒。
小孩偷欢的调皮模样尽收眼底,事实上,冯迟一直追随她的身影。
隔着人群,他对她举杯,宋允清不好意思的笑,她穿一身白裙,在灯火通明里,显的肤色更晶莹。
“小清老师,你躲在角落里喝?”
点头,“躲妈妈”
她无奈摊手,还不忘抿一口杯中酒,“这个系列我找了很长时间,在爸爸的酒窖里找到,但是妈妈不给喝,说女孩子不要沾酒。”
允清吐了吐舌头,小女儿姿态尽显无疑,“宋太太很凶。”
“我以为,你滴酒不沾的。”冯迟笑着,“RO系,我藏了全套,35到70的,你可以去我那找。”
宋允清满脸愉悦,冯迟以为她会开心,哪知允清摇了摇头,竟礼貌的拒绝了。
有董事上来敬酒招呼,冯迟笑意不减,侍者把酒端给他,他没有接,而是自然而然的拿起桌上的另一杯———
宋允清刚才抿过的酒。
冯迟是个很耐看的男人,气质冷淡摸不到底线,这么有意而为的举动,宋允清怎会不懂。
“冯迟,你等一下。”
她走到他身边,长裙拖地款款温柔,如葱的十指轻轻提着裙摆,高跟鞋隐隐露出,闪耀至极。
“换杯酒,你手里那杯我喝过的。”
冯迟温和,“我不介意。”
他作势就要抿酒,一抬手,腕间的袖扣露了出来折出悦眼的亮。
“不要。”宋允清声音很软却干脆有力。她依然保持得体的笑容,她对冯迟说:
“可是我很介意。”
她介意,这种相亲相吻的事,她不愿意与他做,哪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杯子。
冯迟从这一刻起,隐隐觉得有些挫败和颓然。也渐渐明白,小清老师是个底线不比自己浅的人。
或许是早有准备,所以当她说出那句“冯迟,我们是同类”的话时,他有的只是被人看透的震撼,难过与伤心的成分却寥寥无几。
这一晚,他说了很多关于宋允清的事,唐意浓有些不明白了,冯迟对小清,到底是不是爱。为什么她感受到的,更多是一种同类的心心相惜。
一个求爱,一个拒爱。
这个过程到头来,无关爱情和痴男怨女,也许,他们只是在彼此试爱,试着去弥补各自人生里有关感情的遗憾和空白。
*
期末大考已过,连着三天没休息,改试卷登分数写评语,整理教学总结及来年开学计划,宋允清忙到九点半才回家,好在,明日她也休寒假了。
进门吓一跳,“汉南,怎么不开灯呀!”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无精打采,“姐,我好像做错事了。”
“工作不顺利么?”宋允清坐到弟弟身边,小声问:“惹爸爸生气了啊?”
宋汉南看着姐姐,几秒沉默之后,他突然往后靠,烦躁不安,“我上了一个女孩。”
小清一下子没听清,“什么?”
宋汉南又重复了一遍,“那晚喝醉了,折磨了一个女孩子,怕是伤到她了。”
商场之事,宋允清向来不过问,应酬或者手段,这些是男人的世界。弟弟和她很交心,不是万不得以,必定不会跟她说这些。
“小南,女孩来找你麻烦了?”
“她没有来找我。”宋汉南眉往上挑,眼里竟有几分落寞,“是我主动去找她,但是她不愿意见我。”
宋允清了然,“喜欢了?”
“也许吧,不知道。”他心情不佳,“只是放不下。”
她摸了摸弟弟的头,“不错嘛,学老爸年轻时候的招数啊?”宋允清玩味:“要不要去跟老爸取取经?唔,不过你得躲着妈妈,不然她肯定会揍你。”
宋汉南同意,“选个时间去问老爸。”
“傻瓜。”宋允清拍了拍他的肩,“先想清楚自己的感觉,你不是任何人,谁也帮不了你。”
“姐。”
宋汉南叫住正准备上楼的宋允清,她回头,“怎么了?”
“没事,就觉得很羡慕你。”
她点头,笑起来时面若桃花。
梁跃江在房间等她,察觉脚步声,故意躲在门后,她一推门进来,梁跃江就从门后冒出一把抱起她,吓的她尖叫,“放我下来,小江,你吓死我了!”
梁跃江抱着她转圈圈,小清头晕目眩,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两人滚落向床。
“哈哈,我老婆明天放假了。”
允清的晕劲还没缓过来,她捶他的胸,“梁跃江你真的好闹!”
“我老婆闹一闹怎么了?”他嬉皮笑脸,眼神邪恶的很,“不止闹一闹,我还想做点别的。”
宋允清挥开他不老实的手,“你每次都弄的我很疼。”
“谁让你那么小”梁跃江不怀好意的在她耳边调情,“所以,我得帮你撑大点。”
宋允清推开他,红着脸往卫生间走,梁跃江懒洋洋的靠在床上,笑的好不得意。
估摸好时间,里面的人应该脱了外衣了吧,梁跃江眼神狡黠,边走边吼:
“允清!我来帮你脱裤子!”
16、入戏
估摸好时间,里面的人应该脱了外衣了吧,梁跃江眼神狡黠,边走边吼:“老婆!。我来帮你脱裤子!”
允清把门给反锁了,听到他又哄又劝,“开门,宋小姐,本少爷送你好多好多糖。”
她笑:“我伯伯会喜欢,小江你去哄他。”
梁跃江脸一沉:“得!小醉婶子不好惹。”
门外没了动静,宋允清贴着门,真的一丁点响动也没有。
“小江?”
没有回音。
“你还在吗?”
宋允清纳闷,怎么一下子就没了人影,她把门拉开,外面空空如也,刚踏出一步,梁跃江从墙后蹦出将她打横抱起,她的睡裙撩到大腿根,挠心般的痒。
“梁跃江!”咬牙切齿,小清被他得逞的笑容打败。
“放我下来,我不舒服。”
“没听到。”
他压上她的身,软床承了两个人的重量,陷进去的地方都染了欲,梁跃江越靠越近,身体的变化也愈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