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江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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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衡抽抽噎噎地将白日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夫人罚我,我不敢抱怨。只是想起夫人白日里威严的模样,奴家心里害怕罢了……”她又哭了几声,叹道:“夫人她模样好,家世好,又会持家,又会管人,哪像奴家,蠢笨不会说话……夫君,奴家只怕天长日久,终究留不住你的心啊……”
杜若衡哭得凄切,又说得楚楚可怜,到惹得徐楚良的心都揪起来,一面低下头去亲吻她得眼泪,一面说道:“在我心里,她就是那母夜叉,你就是九天玄女,她拿什么来比你呢》给你提鞋也不配的……”
杜若衡娇嗔到:“你就会哄我,背地里还不知怎么嫌弃我呢?”
徐楚良立刻举手誓到:“我有一句假话,天诛地灭……”
杜若衡赶紧去捂他的口:“你若天诛地灭,我必誓死相随!”
徐楚良心中一暖,一把将杜若衡打横抱起,就朝拔步床走去。青纱帐里玉体横陈。
今日的徐楚良在杜若衡身上格外卖力,恨不能融化在她身上一般。因为他刚刚做成了一件事,必能让沈江蓠乖乖向自己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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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未时,沈江蓠刚刚打算午歇。颂秋却不成气色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
颂秋赶上前两步,在沈江蓠耳边低声说道:“若水斋被查抄了,还有当铺也被封了,搜了好些东西去。掌柜的在店里急等夫人说话呢。”
沈江蓠立刻从榻上起身,吩咐赶紧换衣裳备车,要立刻出门。
寻常人不知道若水斋是自己的产业也就罢了,那当铺可是摆明了打着自己招牌的,哪个不会看脸色的敢查抄?还是背后有人捣鬼?明着是查店里,其实是要对付自己?
她越想越放不下心,恨不能即时到店里问个清楚。
果然,一副封条封住了若水斋的大门。不少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隔壁的当铺也被封了。沈江蓠吩咐车夫绕到后门,急急忙忙从马车下来,走进里面去。
掌柜的站在树荫下,望穿秋水的样子,一见沈江蓠终于来了,赶紧上前,脸色还是灰白的。
“怎么回事?”沈江蓠抢先问道。
“小人也不清楚啊,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早上开了铺子没多久,就进来抑或衙役,说是店铺里有宫中流出的东西,要查抄。果然搜了好些东西去,后来又说隔壁的若水斋与咱们是一路的,也给封了。”
“哪个衙门?”沈江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听这话,完全是有备而来,而且还牵涉到宫中了。
“说是宫里来的,小人观其面貌,似乎都是公公。”
沈江蓠心下一沉,看来事情真是败露了。她早年投诚皇后,皇后在宫中开销何其大,自然需要沈江蓠的钱财支持。但是总不能全拿她的银子,于是后来皇后三不五时拿宫中物品给她寄卖。
莫说宫中珍宝,就是寻常宫人穿得绸缎,用的胭脂水粉那都是宫外千金难求的东西。二人合计了这条门路,这几年中皇后不知得了多少银子!有了银子自然好办事,皇后在宫中势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这也是明明白白违反宫规的事情。寻常宫女太监要是敢私自夹带,那可是死罪。如今她与皇后这样大规模的走私,闹出来,恐怕朝野震动!
就算皇上有心保下她们,御史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二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太后,怎可能轻易饶过二人!
沈江蓠越想越心惊。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到时若把自己打成替罪羊,那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手心里竟微微出了汗,她没发现自己连声音都颤抖了:“即刻随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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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日前,太后身边的红人李公公皱着眉听完御前奉茶宫女檀云的话,尖着嗓子问了一句:“你所言可为真?”
檀云轻轻巧巧地点了点头:“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望公公日后多提点一二。”
李公公的眼珠差点转成了斗鸡眼。将宫中物品私运出外本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谁没有个周转不开手头紧的时候?太后、皇后也不例外。只是这种事情,不能摆上明面,也没有证据,大家都再私底下做得小心翼翼。
尤其是太后、皇后、各位娘娘更要顾及自己身份,多事差遣下人去做,自己绝不沾手。没想到,皇后娘娘竟如此胆大,与那景昭县主勾结私运宫中之物!
太后与皇后争斗多年,时时刻刻等着拿皇后的小辫子,这回还不一击即中?连带自己,在太后跟前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忘不了你的好处。”
为了确保万一,李公公还是问了一句:“这隐秘事情,你如何得知?”
檀云编了个借口,只说是去皇后宫中不小心听到的。
事实上,她的相好是殿前侍卫石炳坤,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而石炳坤又与徐楚良交好。
石炳坤曾问过徐楚良:“景昭县主是郎君的妻子,她的东西就是你得东西。你折损她不是折损自己么?”
徐楚良高深莫测地一笑,他自然不会说出实情。不折掉沈江蓠的羽翼,她怎会向自己臣服?能为你所用的才是你的,若不能为己所用,不如毁掉!
第70章 联手(上)
沈江蓠的心微微收回肚子里;毕竟皇后仍旧宣她进宫;仍旧愿意与她见面。能见面,能说上话,那就有转圜的余地。
她从未走得如此心急火燎过;步履如飞般。一旁引路的公公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飞檐翘角;高耸宫墙似乎从眼前一掠而过。
她甫进正殿;皇后早已迎上来。身着孔雀蓝滚红罗边便装的皇后亲自将沈江蓠引至内室。二人分尊卑坐下,气色都不太好。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给太后知道。我看皇上的意思并不愿意深究此事;奈何太后紧盯住不放;是要拿我们扎法子做榜样给众人瞧得意思。”
二人对视一眼。若这一役太后党大获全胜,那以后,莫说长久;起码好几年中皇后一党在宫中都是抬不起头的。
皇后这个“我们”也用得微妙。太后的直接目标当然只是皇后。她讨厌沈江蓠亦是因为皇后。只是如此说,才显得患难与共,显得大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沈江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说实话,她并无对策。她也没期待皇后会有对策,但是当两个人的失望真切相对,不由觉得失望更重。
“表嫂,若能再拖一些时间,事情当有转机。”沈江蓠的失望转瞬即逝,说话时居然是一副似乎有所筹算的语气。此刻,她绝对不能心虚。
若自己表现得惶急失措,毫无办法,说不定皇后一狠心真把自己当成替罪羊扔出去喂人,那怕是连尸骨都不会剩下!但是若表现得成竹在胸,黄雀在后,皇后信以为真,一时之间肯定会竭力保全自己。
“你有对策?”皇后急切地问了一句。
沈江蓠轻而坚决地点了点头,看不出任何心虚作假:“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你说来,我们商议一番。”
她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前番查抄,损失太重,我要些时日再筹措一笔银子。这些日子,表嫂能给我么?”沈江蓠郑重问道。
皇后就算此刻有些病急乱投医,却也不是草包,不是好糊弄的,又问了一句:“到底是何法子,说出来,我与你商议商议。”
沈江蓠虽然要使空城计,但是只怕过于故作玄虚,反而云里雾里显得太过浮夸,不能取信于人,只得胡邹道:“表嫂也知道我与宋家三姑娘交好,虽然出了此事,她家里仍愿意在御史中说说好话,不帮着太后落井下石。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我找了人去疏通。”
胡编了点细节,沈江蓠又说了些听上去有理实则无甚用处的话:“此刻,我与表嫂都不能轻举妄动,也不好自己出面求情,唯有打多点一些人,尤其是得力的人,才有望脱困。”
皇后这才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去办。”
离开凤仪宫之后,沈江蓠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像踩进棉花里,轻飘飘的,又昏昏沉沉的。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拖了这一时,以后一世如何?
若是此时突然发生了什么天灾*转移一下众人注意便好了。
她叹了口气,心事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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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匹马被栓在一间茶寮外。发黄的粗布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挑在房檐下,在风中招展着。茶寮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萧栖迟喝着茶汤,笑着听几个随从说些粗俗的笑话。放下茶盏的一刻,他瞥见外头快马经过,鬼使神差般踢了半边的人一脚:“京里的人,你追上去请进来喝盏茶。”
那人立刻去了。
不过一时半刻,两个人一同走进来。
那个人是送邸报的,与萧栖迟并不相识。互通了姓名之后,萧栖迟说道:“看你路过,一路风餐露宿的,进来歇歇腿。”
那人笑了笑,着实喝了一大口茶。
萧栖迟见状又立刻叫小二端些牛肉菜蔬上来。
几双筷子齐齐插了下去。掌柜的有眼色,又叫小二送了壶酒过来。萧栖迟笑笑打赏了,闲话到:“京里可有什么新事?”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那信使刚刚已经知晓了萧栖迟的身份,有心卖个人情,将京里朝堂上得动向竹筒倒豆般说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其中不少只是传言。
末了,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在萧栖迟耳边到:“在下还听闻了一桩宫中秘闻,据说要掀起大风浪。”
“噢?说来听听。”萧栖迟配合地凑过耳朵,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人心下得意,便说道:“听说一位景昭县主私运宫中物品在宫外发卖,弄了好多银子!太后娘娘知晓了,好不生气!这事情似乎还牵扯到皇后娘娘哪。你道这景昭县主是谁?……”
景昭县主是谁,萧栖迟当然清楚。他手中一松,筷子差点掉下来。
当初他就跟沈江蓠说过,那种位高权重的人斗法,像她这样的小炮灰有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钢丝越细,她偏偏还走得越来劲!
萧栖迟这几年锻炼出好一番涵养功夫,哪怕心里都翻江倒海了,面上仍是不动如山。他神色如常地围绕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