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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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见五姑娘如此不客气,正待要上前护主,南槿却拦住了她,转而平静地问五姑娘:“你这副样子,可是受人欺负了?”
见她开口,五姑娘刚刚还被眼泪蒙住的眼,此刻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狠狠看着南槿。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道。
“我?我怎么你了?”南槿问。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日拒绝了四姨娘的提议。
“要不是你,我早已与张家哥哥定亲了,怎会...怎会让那李紫烟抢了先去?如今她们俩是名正言顺的一对,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都是你!” 五姑娘此刻已毫无形象、涕泪横流,葱削的指尖指向南槿:“如果不是你拒绝四姨娘,我怎会落得如今这生不如死的境地?你们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算在我的头上?我这辈子的指望就只有张家哥哥,现在...现在都给毁了!”
她越说越激动,一双眸子几欲泣血,南槿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见她突兀地笑了笑,嘶哑低沉地嗓音道:“你们分明是不给我留活路,我今日便死给你们看好了!” 说罢一转身,已朝门框上撞了过去。
南槿大骇,一步冲过去,却只揪住了一截衣袖,“嘶啦”一声,衣袖裂开,五姑娘的动作只缓了一下,仍旧是撞到了,顷刻头上鲜血横流。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南槿指挥着丫鬟去请大夫,一边和迎风将人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大夫还没到,四姨娘倒是先到了。 她原本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进门看到一室狼藉,地上斑斑血迹,立马就忘了兴师问罪,直接扑到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南槿被她哭得脑子嗡嗡直想、烦躁不已,幸而大夫很快就到了,迎风将四姨娘拉到一边,让大夫可以安安静静地诊治。 四姨娘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忘了找茬,挣开迎风,冲到了南槿身边,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哑着嗓子质问:“我好好的女儿,怎么来你这儿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你看我不顺眼就罢了,为何要这样待我的女儿?你今日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迎风上前扒四姨娘的手,不想她攥得死紧,好像真是要拼了命一般。 南槿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迎风算了,才面无表情地回四姨娘:“我也想知道,我好好地在屋子里呆着,五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冲进来就撞了门框?听她自己那说法,可是因为没能和她那张家哥哥定成亲?” 说到这里,南槿看了看四姨娘突然有些僵的脸色,继续问:“原来这想要五姑娘和张家大公子定亲的人,不是五姑娘的舅舅,而是五姑娘自己啊?”
四姨娘的气势因这一句顿时泄了一半。 南槿这意思其实就是在说她女儿和人家张家公子私定终身了。 这话如果传出去,即便没有真凭实据,五姑娘以后都很难再嫁人。 现下丫鬟仆从里里外外的,她也意识到了这不是闹事的时候。 于是收了满面怒色,将自己的手一甩,又抽抽噎噎地凑到床边看她女儿去了。
大夫很快诊治完,幸而没大碍,不过是破了层皮,血流得多些,要将养几天罢了。
送过大夫,南槿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又让迎风守着门口,屋内只留下四姨娘母女。 五姑娘只是有些气弱,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着的。 南槿也不再磨蹭,忽略四姨娘一边地咬牙切齿,直接问五姑娘:“你和那张家大公子,到底是如何?你跟我细细地说,我再给你个交代。”
眼下这状况,南槿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个疙瘩给摘了,只怕这五姑娘以后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炸了。
五姑娘经了刚刚那一场,情绪终于不再激动,只是整个人像真是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似的,眼神儿都有些木了。 她只听南槿这么问,也没看她一眼,就自顾自地开口了。
原来事情果然如南槿所料,这两人是私定的终身,不仅如此,两人甚至已有肌肤之亲,本来约定了等五姑娘及笄,张家就上门提亲,怎知大爷突然去了,五姑娘担心这事儿一拖下来中间又出问题,才死活要四姨娘来找南槿的。 不想南槿直接拒绝,紧接着张家大公子突然跟李家姑娘定亲了。
五姑娘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就已然失去贞节,以后不要说找不到婆家,只怕被外人知道了会要活活折磨死她。 她左想右想觉得无望,便来南槿这儿寻了短见。
南槿听着听着就觉胸口憋闷,等五姑娘说完,她立马将迎风唤了进来。 迎风见她脸色煞白,忙过来扶住,一双眼早已瞪死了四姨娘母女。
南槿忍着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的气涌,拍了拍迎风的手,才开口对床上的五姑娘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歇着,别急着找死,等我给你个答复再做打算也不迟。”
说罢不顾四姨娘青白交加的脸色,出了门,去了西厢房。
迎风将南槿在西厢房安顿好,面上有些难过,但她还是忍不住埋怨:“她们这样闹,你还管她们做什么?看你自己这个样子,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南槿半倚在床上,眼神有些找不到焦距。 以前听人说,不幸的人都各有各的不幸。 可是为何她所见的女子的不幸,总是因为一个男人。
公主危霓裳何其尊贵,最终不也是因为她的父亲息闵而自绝人世;她息风迎原本也该安乐地过着她息家大小姐的日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俊俏郎君过一辈子,可惜她遇上了卫瑜桓;眼下的五姑娘,尚未及笄,就已许身张家大公子,却眼见着人家与别人订了亲。
南槿觉得难受极了,她如今都已舍弃了息风迎的身份,却还是会遇见这样或那样的故事,提醒着她,不要忘记,怎能忘记。
迎风越发着急,南槿不得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安慰她道:“我没事,只是没想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迎风刚刚就在门外,故事她是听见了的,她也是极为震惊,这五姑娘向来主意正,却没想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只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却也不好处理,她心疼道:“你自己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就先将别人的事情放一放吧! 等会儿小公子看见了,吓坏了他。”
南槿这才想起梓商被奶娘带出去溜圈儿了,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了。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又在镜前整了整妆,正巧奶娘也带着梓商回来了。
小家伙还不会叫人,偶尔几声含糊的“摸摸”、“妈妈”都能让南槿兴奋很久。 这不,奶娘进屋将他放下地,他就迈开他的小短腿,急匆匆地扑腾进南槿怀里,嘴里喊着“嗯妈”、“嗯妈”,南槿这才觉得心情平静下来。
一岁半的孩子,才刚会走路而已,眉眼却已渐渐清晰。 南槿摸着他有些凉凉的小脸,又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心中五味杂陈。
她自己也才不过十八岁而已,如果在她的那个年代,只怕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哪能这么早地看清人世艰难。 但是无论如何,哪怕为了这个小混蛋,她也要小心地、好好地过好后面的日子。
而眼下,她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自家五姑娘与那张家大公子的事情。
南槿强按下心头涟漪,兀自琢磨。 按五姑娘自己所说,那张家公子原本与她有约,等她及笄便来提亲。 眼下五姑娘及笄还有一个半月,但那张家公子就突然跟李家姑娘定了亲。 难道那小子只是跟五姑娘玩玩?还是说因着两家的关系,他故意做下这等丑事?
南槿摇摇头,心中苦笑,她怎能因为自己见过了丑事,便将别人也想得如此不堪。 或许人家公子真跟五姑娘一条心,只是张家人不欲与姜家结亲。 那张家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家儿子做了什么事?如果知道了,他们还要与别家定亲,那这帐可就有得一算了。
南槿将所有可能过了一遍,终究觉得多想无益,反正到了她这里,处理方法无非就那一个。
她让丫鬟将主管粮行的王掌柜叫了来,如此这般吩咐了去,掌柜的虽面有难色,但还是一声不吭地应下了。
打发了掌柜,南槿才抱过小混蛋,与迎风、奶娘一起用了晚餐。 小家伙难得不挑食,一碗米糊糊吃得津津有味。 南槿专注地看着,心想要是父亲能常常看到这小家伙,该有多高兴。
☆、6第六章 姜张粮战
抚郡首府抚南城,因地处南越国南部,土地富饶,物产丰富,是以农业商业都极为发达。 城中各色店铺林立,但只有几家是所有店铺中最最出名的,那其中就有姜氏粮行和姜氏布行。
姜氏一手把握抚郡民众吃穿,生意可谓风生水起。 这几年也已不止抚郡,据说连相邻的南郡也被划到它的商业版图下,其实力可见一斑。
但以上这些都只是旧话,新鲜的话题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姜家掌家大爷姜怀中过世之后,家中生意就全由姜怀中的妻子姜南氏一手把持。 这本跟普通老百姓们没什么关系,但这天早上,姜家所有粮行突然贴出告示,为答谢抚南城的乡亲街坊多年来对姜氏粮行的照顾,即日起,每日早间开市至午间这一段时间,所有抚南城的姜氏粮行全部八折售粮,持续时间暂定为一个月。 那告示落款上赫然写着“姜南氏”。
一时间,“姜南氏”这个名字传遍了抚南城大街小巷。
这个好消息像飓风一样席卷了整个抚南城,一时间姜氏粮行人头攒动,每天开市前就排起长长的队伍,一直到午后还有人赶来,却又无奈地被劝回,只能第二天再来。
市场都快疯了,姜家的人也淡定不到哪里去。
姜怀山,已经过世的二姨娘的儿子,排行第二,是姜怀中的弟弟,姜怀岳的二哥。 他与已经出嫁的三姑娘林姜氏同为二姨娘的儿子。 三姑娘出嫁多年,每年也能回上一趟,在这个家里基本已经属于可以忽略不计的人物。 但这姜怀山,却远不止这样。
作为姜家的男丁,姜怀中的弟弟,他原本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接手姜家的人选,毕竟这十几年来姜家大权已完全落入姜怀中手里,他死后,最大可能会由他这一房的人接手。 姜怀中又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