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九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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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笨啊,这都听不出来。何姑娘骂七哥哥连狗都不如呗……”九金很大方地把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跟裴澄分享着。
没想,何静话锋一转,把事扯到了她身上。
“正好,让你最疼的妹妹来评评理。”一逮到人,何静就激动地拉起九金,说道:“九金,你说,我担心段伯母真出什么事儿,所以派人送信给段伯伯,让他赶回来。有错吗?”
“段伯伯要回来了哦?”九金歪过头,无辜地眨了眨眼,故意把话题拉开。她才不要那么蠢,有没有错关她什么事。
“明天就到了。”子七的脸色稍有和缓,但是很快又沉了下来,瞪着九金:“你做什么跟着她一起叫‘段伯伯’,那是你爹!”
“爹?”好让人浮想联翩的称呼喏,害得九金脸颊都涨红了,扭捏地用肩撞了撞子七,娇嗔:“讨厌,我们虽然已经拜过堂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洞房嘛。那么快就要改口叫爹,人家……人家好不习惯喏。”
“没什么好不习惯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子七原本很烦躁的心情,被九金这么一搅和,好了不少。他靠向椅背,笑意浮上了脸颊,开起了玩笑。
很爱演的两人刚演到兴头上,一阵清脆的茶盏落地声就传了来,打断了他们。
九金好奇地低下头,瞧见那一地茶盏碎片,不禁心疼。这茶盏质地还是不错的呀,就这样被砸碎了多可惜啊。可当她的视线慢慢上移,瞧见何静气得通红的那张脸后,便开始为她心疼了。分明是个美人,做什么要动不动就生气呢,不端庄就不美了呀。
“段子七,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就变得那么快?”何静更气了。都说女人善变,哪有那么善变的男人,对着她就凶巴巴的,对着自家妹妹立刻就和颜悦色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凡事都依靠我爹。”他更不想给他爹借口逼着他子承父业。
“总有你处理不了的事吧。即使你有法子把段伯母救出来,可她总会想见见自己夫君啊,难道你连这个也能替补?”何静努力想着各种借口,最后干脆生拉硬套,什么都搬上来了:“何况,我的生辰快到了,段伯伯每年都会陪我过啊。”
“你把我爹大老远从洛阳叫回来陪你过生辰?你以为我爹像我一样闲么?”这什么理由,太没说服力了吧。
“那……那你陪我啊。”
“我哪一年不陪你的?”
看起来又是一场舌战的开端,裴澄再一次义不容辞地替他们缓和气氛:“对了,不提我都忘了,再过五天就是你生辰了。”
“咦?再过五天?”九金忽然也激动了起来,双眼绽放出了兴奋的光芒,“我们居然是同一天生的耶。”
“真的吗?!”这次,连何静也激动了。
“真的真的,我怕我自己忘记,还特地缝在小肚兜上哦,每一件小肚兜上都有缝哦。”值得庆幸的是,她一共也就拥有那么几件小肚兜,缝起来也不算什么大工程。虽然麻烦了点,不过九金每次买新肚兜还是会这么倒腾一下,因为要是连她自己都忘了,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了。
之后的发展很戏剧化,子七和裴澄深刻得认识到了自己微弱的存在感,那两个女孩非常旁若无人地聊上了,还兴奋地抱成一团,又叫又跳。不过就是个生辰而已,在子七看来完全是不该浪费时间去记的东西,怎么就能让她们高兴成这样?
第二十五章
按照寻常惯例,每次段老爷子回家,全府上下都会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列队欢迎。
但是这次情况不太一样,因为段夫人的事,段府正笼罩在悲剧色彩之下。
根据龙套传达的上级最高指示,大家要尽量在老爷面前表现出痛并快乐的模样,通俗点讲就是要笑得比哭还难看。
于是……
午时,当传来老爷已经进城的消息后,段府门口站了一整排表情酷似便秘的家丁,以龙套为首,子七垫后。这排场惹得来往路人频频驻足,龙套被看得很不自在,一个劲地往队伍后方躲,直到移到了少爷身边,见识到了那张泰然自若的脸后,顿觉惭愧。
“少爷,那个……好多人都在看我们,是不是要收敛一下啊?”继“我的病有救了”之后,龙套就很畏惧人们的眼光,恐怕他下半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种心理阴影了。
“很多人在看么?那很好啊。”子七伸出手搭上龙套的肩,将身子一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造型摆太久了,着实有点累,“我爹娘把我生得那么帅气逼人,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吗?多点人看才好,不然太浪费我爹娘当年的努力了。”
“看来我爹娘当年也很努力。”龙套挺起胸膛,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子七挑眉扫了他眼,勉强说起来那笑容还算得上阳光,他抿了抿唇,丢给龙套一个安慰性的笑,“别气馁,有时候努力了不代表一定会有回报。好在,落凤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她当初连伺候九金都那么自告奋勇,应该不会介意你长什么样。”
“少爷,你别总是这么说小姐啦,跟超大版流动芝麻烧饼比起来,小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再说了,要不是小姐,你也不会想到去醉香楼,我觉得她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嘁……她如果不要一直念叨着那个死老头,会更讨喜。”子七嗤笑,不屑地横了眼身旁那个胳膊肘开始往外拐的家伙。还真是白疼他了,那么快就倒戈了。
“死老头?”龙套困惑了,那是个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物?
“那个没相好的啊。”真是的,跟了他那么久,龙套居然还不能和他心意相通。
“……”人家哪里老了啊,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年轻有为吧。
“说起来,你有没有交待落凤看住她?”聊着聊着,子七想起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娘主持大局,他绝对不能让他们“父女”俩这么快碰面。以爹的个性来说,九金会被折磨得很惨。
“落凤向我保证了,绝对不会让小姐出自己院子的。只是少爷,这么做有用么?同一屋檐下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就到了十五再说……”子七想都没想,就豪爽地丢出这句话,做人要得过且过才快乐。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褪去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惊慌地转头看着龙套。
好灼热的目光,龙套被他看得脸都红了。不过他跟少爷之间偶尔还是很有默契的,比如现在。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异口同声地叫嚷:“中堂的画像!!”
“来了来了,少爷!老爷来了!”
他们醒悟了,可惜为时已晚。站在巷子口打先锋的家丁已经冲回来禀报了,子七懊恼地闭上眼,暗骂了几句,见龙套还愣在一旁,火便更大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爹的画像换上去啊!”
“可是来不及……”
“随便你用什么办法,总之绝对不能让爹看见那副字!”
“哦。”龙套垂头丧气地应了声,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几乎预计到了以后的命运,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又一次承受少爷的重口味,一定会!
龙套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子七这才慢慢收回目光,佯装出痛并快乐的表情转过身。马车已经停在了他面前,家丁们一股脑地迎上前,搬东西的搬东西,做样子的做样子,总之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很忙。
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了悬挂在车檐上的玉,一瞧见那块玉子七就鄙夷地别过头,那是一块白独山玉,以他端庄的眼光看来是葫芦型的,但是按他娘亲的说法那是双乳玉,她还特地逼着爹挂在车檐。嗯嗯,很好,一对像葫芦的双乳……
随着车帘完全被撩开,家丁抱着个袖珍型小梯子放在了马车前,俯首静候着老爷下车。
气氛也越来越紧窒,大伙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努力维持住便秘的神情。就连段子七也收敛起了平日里没个正经的模样,脸色很严谨,目光很深邃。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很久,那辆马车却没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家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往车里头探了眼,用唇形无声地向少爷回报。
尽管子七完全读不懂那个家丁在说些什么,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他爹最大的特长,就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有时候睡很久才会醒,有时候片刻就醒,完全视他的心情而定。
他叹了声,推开了家丁,凑近马车看了眼。只瞧见他爹四仰八叉地横躺在马车里,手里紧紧抱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嘴角还带着笑,看起来他正沉溺在美梦中,多半是梦到了娘在用藤条打他。
“真是个石痴,品味差劲,竟然喜欢这种硬邦邦的东西。”打量了些会后,子七瞥了瞥唇角,口吻里略带着轻蔑。
说完后,子七拂了拂衣裳,打算领着家丁们先回府,等他爹睡醒了再欢迎也不迟。
没想,有道苍劲有力的声音飘了来,“总比你喜欢死人好。”
“好歹死人曾经有过生命。”虽然这声音来得很突然,子七却已经习惯了,只是驻足转身,凉凉地回道。
“石头一直都有生命。”段老爷边说,边伸手挥开车檐上那快碍眼的玉步下了马车。
“总不会比人更有生命。”
“在我看来都一样。”
一老一少很旁若无人的站在段府门外据理力争了起来。
家丁们面无表情地各忙各的,谁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反正毫无例外的,每次他们父子俩碰面时,总要先为死人和石头争论一番才会觉得舒爽。尽管另类,但还是可以将此视为表现彼此思念之情的一种方式。
通常这种争吵不会维持太久,而且会在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突然打住……
“人会生儿育女,有七情六欲,石头有么?”
段子七还在强辩,尽管这话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段老爷习惯性地想反驳,可当正视了自己儿子后,话锋立刻就变了:“臭小子,你怎么又长高了?该死的,你怎么又变帅了?!你不记得我临走时的命令了吗,一般帅就可以了,绝对不准超越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身上这衣裳哪买的,有我的尺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