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红颜-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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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华。。。”
细若蚊声的低唤,今赵德芳急切不安的心骤然一停,他惊颤地瞠大眼,迟缓地垂下眸去,视线自她的发丝移往她的脸上。仍然紧闭双眼的女子,却再也没落泪,微抿的唇畔甚至轻微地勾起,似乎正做着令她相当愉悦的梦。
赵德芳呼吸一窒,缓缓将她放回床上躺好,抹去她眼角的残泪,很轻很轻地唤她:“芄兰,醒醒。。。”
在他的殷殷期盼中,那双闭合了两月之久的眸终于轻微一动,然后缓缓地睁了开来,女子茫然的目光先是看着床畔的纱幔,然后似是不可置信地霍然睁大,手指随之一曲,将握着她的大掌紧扣手中。
许是这才发现床边有人,她转过眼来,对上床边人惊喜交加的氤氲双眸,她震惊地张嘴,整个人蓦地坐了起来——
“泽、泽华?!”她回到属于她的梦中了?
赵德芳哽着喉说不出话,只是双臂舒开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整个人轻微地颤动。
他的芄兰。。。终于醒了。。。
芄兰也伸手合抱住他的腰身紧贴着他,手掌轻抚着他的背,感觉到他的颤抖,她双眼一热,落下泪来,微喘一声后她急切地对他说道:“泽华,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她在现代呆了两日之久,这边怕是已过两个月了吧?自己两个月的沉睡是不是把泽华吓坏了呢?
肩际一热,有股#顺着胛骨滑入她衣裳内,芄兰猛咬唇,低低唤他:
“泽华。。。”
“。。。嗯?”男嗓很沉,像是屏息后自喉间挤出的声音。
她抖着唇微笑,“我回来了。”所以不要难过了。
“嗯。”
芄兰推开他,抬头对上他泛红的眼,笑着摇头,“我再也不离开了,泽华,你——”哽咽一声,她猛眨掉眼中热泪,“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没事,”他轻抚着她眼角沁出的泪;终于扬唇;给她那抹最熟悉的温暖笑意,“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在等。”
芄兰靠回他怀中,手按往胸口,感觉到掌下的硬物,她诧异地睁目,猛坐直身子挥手将怀中的东西取出——
是那块腰牌!
“泽华,这个。。。这个怎么在我身上?”不是在小路子手上吗?
赵德芳微笑着重新将她抱进怀里,“这是苏离交还给蓝武的,昨日蓝武拿回这块银牌交给我的时候,我想到这原本是我轻手交给“她”的,现在却由“她”的丫环交还给我,我想。。。这东西还是放在你这里,由苏离的举动看来,她还是把你当主子的。”
芄兰在他怀中诡异一笑,#着手中的银牌抬头看他,轻笑道:“泽华,这个。。。一直都是属于我的呢!”跟德庆公主可是半分关系都没有。
赵德芳垂眸不解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高举双手圈紧他的脖颈,芄兰歪头俏皮地眨眼,“你知道我这两个月去了哪里吗?”见他依然茫然的目光中闪现不安,她安抚地仰头轻咬他唇畔,在他愕然的同时笑道:“别担心,我已经回来了。这两个月我回那边去了。”
赵德芳在她退身之时含住她使坏的嘴,深深吻了一下才放开她,笑睨她泛红的脸,问:“那边?”
“我的世界,在那边,我弄清楚了一件事。”她扬了扬手中的银牌,“知道吗?把我带到你身边的功臣就是它哦!”
赵得芳微垂着眸定定地看着她,无语微笑,他有多久没见她如此生动的表情呢?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原来是怎样的生活对不对?你知道我心脏有问题,所以从小就在医院里长大——唔,医院就像你们这里的医馆,不过有专门给长期病人居住的房间就是了。我之所以成了你妻子,是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心脏病发,险些丧命,而这一次也可能是因为受重伤,魂魄变轻所以离体。”
她顿了顿,轻笑了一声,扬高头认真地看着他溢满温柔的双目,“我以前就常在想,如果你真正的妻子回来了将我驱离这个身体的话,我也绝不离开你的世界,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后怕,如果我真的魂魄离体却没办法回去的话,也许永远没办法再遇见你了。”
赵德芳眸光轻闪,嘴唇嚅动了一下,却终未成言,只是更紧地拥着她。
“我的病令我的父母无力负担,他们。。。他们——”她抿嘴,低垂的眸重新扬起,“不过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小姨,我竟然不知道她这十年来一直在帮我找这个!”她扬着手中的银牌笑眯了眼。
一直安静的赵德芳难掩讶异地失声道:“她帮你找我的腰牌?怎么找?她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这就要说到十年前——当然!是我的世界里的十年前,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不过小姨却说那不是梦。。。”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十岁那年与隔壁一个十八岁的姐姐相交颇深,得知那位姐姐是言情作家后便在好奇之下看了她写的那本北宋背景的小说,然后因为“赵德芳”这个人而莫名心痛,第一次严重病发以至住院。
见她突然沉默,赵德芳不得不出声问:“什么梦?”
芄兰暗叹一声,想到小姨一直跟她强调的“春梦”就颇不自在。
“泽华,我记得你说过,你跟德庆公主成亲的当晚,是她拉住你要你留下的,对不对?”他哪里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德庆公主本人。。。唉!
“怎么提到这个事?”
芄兰跪起身认真地看着他湿润的漆眸,“你当时为什么不拒绝?”他不是说早知道与德庆公主的婚姻只是政治婚姻吗?而原本要离开的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地留下来了呢?
赵德芳微怔,深眸望进她瞳底,勾唇,“芄兰,你。。。在意那些过去吗?”
她在意的不是过往,是他当时的心思。
“你为什么要留下,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她颇为认真严肃的表情,赵德芳侧首想了片刻,缓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晚的她有些不一样,她的眼神。。。很寂寞。。。”眯起眼回想那晚变得怪异的女子,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她抓着我手仰头看我的模样很脆弱,就好像如果我转身离开的话,她很可能会落泪。。。”
芄兰也叹了一声,幸好那个女人是自己,不然她定要吃醋。
“你掀起她盖头的时候,她就伸手抓住了这块腰牌对不对?”轻笑一声,她看着他愕睁着眼有些不可置信,歪头俏皮地吐吐舌,继续道:“然后你便取下腰牌说,‘你若喜欢,便给了你吧。’ ”所以她刚才说,这东西一直是属于她的,就是因为最初,泽华本来就是送给她的。
赵德芳的眼睛越瞪越大,芄兰颇觉有趣地歪头看着他,不说话了。
“芄兰,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有了她的记忆了吗?”他直觉这样想着,随即却险些被自己的想法击倒,如果。。。如果她有那些记忆,那么对大哥——
“不许胡思乱想!”芄兰好笑地瞪他,“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不懂?那晚你留下来之前是不是还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如果是她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后悔,但是我,绝对不会!”够清楚了吧?那个留他的女人其实就是他面前这个女人。
赵德芳蹙眉,还是不太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所以?”
芄兰无力倒进他怀里,提示,“我十岁那年第一次发病失去意识,做了一个当新娘子的梦。”她非要他自己说出来不可!
赵德芳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然而随即,他难以置信地将她推离胸前,漆眸深凝她含笑的丽颜,语气有些不稳,“所以。。。那晚是你?”难怪事后的“她”的态度那般激烈,难怪“她”对叙儿的存在如此痛恨。。。
芄兰笑意盈盈,跪直身子双手平交身侧,娇声道:“夫君,娘子有礼了。”说罢自己“噗”地一声笑了起来,扑进他怀中抱紧他,猛眨掉眼中突然涌上来的热泪,哽咽喋声唤他:
“泽华泽华泽华。。。”他不知道,在她以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境时她有多么绝望,这个男子怎么会是虚幻不存在的呢?他对她那么好,他们那么相爱,怎么会只是梦呢?
老天垂怜,她回到他身边了!
如果不是亲目所见,亲身所遇,他实在难以相信如此诡异的事。舒臂抱紧身前人,他弯唇闭目,侧首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庆幸般长叹——
“欢迎回来,娘子。”
大宋红颜 第七十一章
芄兰清醒后即刻便下床了。
她魂离而去,身体却因残存的意念而一直沉睡,两个月的时间,她背上的伤早已经结痂脱落,却留着一个浅白的伤印。
芄兰在清醒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先帝的死因,然而赵德芳却告诉她他也不知,因从来不曾问过赵光义,于是芄兰决定找赵光义问问清楚。
那晚赵光义明明抱着她离开了万岁殿,难道他在把她送到沁兰殿后随即便返回万岁殿把赵匡胤杀了吗?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勉强。但若不是他杀的,赵匡胤又是谁杀的?若不是他杀的,为什么是他登上了帝位?
对了,赵德昭呢?他对赵光义登上帝位是何态度?
芄兰虽急于知道真相,不过时机不对。
她醒来的第三天,便是赵光义于乾元殿接受朝拜的日子,也就是改年号的日子,自这天开始,大宋年号从“开宝”改为“太平兴国”,是为太平兴国初年。赵光义这么急着将只剩一个月的“开宝九年”匆匆改为“天平兴国初年”,在宋太祖突然暴毙之后更让人觉得他的居心叵测,于是史料上又填一笔宋太宗弑君之罪的疑点。
芄兰在此事上保持沉默,未再与赵德芳多言。
十月二十二日,她随赵德芳进宫,他入朝堂拜见新帝,她则进后宫……去看望醒来后最挂心的宋皇后。
车行至安福宫,芄兰让驱车的旋儿停了下来,抱着孩子落了车。
“我想自己走过去。”
旋儿忙将马车丢给候在一旁的内侍,“夫人,小少爷我来抱吧,您才刚好……”
“旋儿,”芄兰止住步子笑睨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便想起现代那个莽撞的叶旋儿,“我睡了两个月,不是才刚好,我是很好了,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旋儿抿着嘴收回手,淡下忧心跟在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