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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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怎么办,又有什么意义?他只怪自己当初说满了口,也不管女儿是否能听懂就信口开河,说什么“一个两个没关系,喜欢几个就几个”,这下好,女儿突然回来,就左拥右抱成了大妻主了。这儿是大梁,不是南禹,要是给人知道,还不变成大梁国的大笑话?可是要怎么补救?难道让她两边都推了,自己跑去山上做尼姑?
卫梦言老泪横流,激动得脸都红了。
箫琰那边好说,毕竟此子地位低下,被他唬一唬没准能行,可是予聆……那可是被夏侯老儿当亲生儿子养的啊。卫梦言心思百转,却没想到箫琰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要是再知道多点内情,他就直接去跳定壤湖好了,一了百了。
卫梦言生出一个惨烈的念头。
女儿不能在大梁国里呆了。
卫嫤吃不下了,索性将筷子放下,乖乖坐在桌边等着受训,可是等了半天,却只听到卫梦言一声轻叹:“也好。”
也好?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怔怔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卫梦言慈爱的目光,他望着她,无可奈何地道:“自古男儿轻别离,将来的种种变数,谁又能知道呢?既然嫤儿觉得好,就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人活一世,不过是图个痛快逍遥,有什么大不了。”
“爹爹真是这样认为?”她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亲切之感,相处那么久,也就是到了今天,她才真正切切地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血肉至亲。她以前只是将卫梦言当成自己的父亲,而这一时,他根本就是她骨肉相连的血亲。“爹爹,你的心还痛不痛?”她将小桌搬来,干脆眼巴巴地挤过来,和卫梦言一起坐在床沿。
“被你气了一下,没那么痛了。”他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空荡,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就这样成了泼出去的水,还一泼泼了两个,突然变成两个大好男儿的岳父,这感觉真奇妙。
“那我再说个事,完完约他……”她讨好地靠拢了一些。
“完完约……难道你连佐儿也!”卫梦言胸中一窒,直恨不得把女儿当成女色魔来看。
“呸呸呸!才不是爹爹想的那样,女儿是想说,他将爹爹完完全全地卖了,卖给了我!我啊。现在就将他的尾巴一根根抓在手里,他想跳都跳不起来了。”卫嫤将五指一伸一爪,倒像是真的揪住了某人的心。卫梦言张大了嘴巴,忘记了怎么合起来。
玉宁公主的传闻他听说了。他虽然不是看着女儿长大的,但女儿一直在梅二奶奶的眼皮底下,若是说跟着箫琰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他还能相信。但要编排她是玉宁公主的同门师姐,那就是瞎扯淡了,这副鬼把戏,十成十是这丫头自己折腾出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明摆着要和爹爹作对么?
“嫤儿,爹爹知道你与佐儿心有嫌隙,但此事关重大。你怎能胡来?”卫梦言板起脸。
“我没胡来。爹爹辛苦这么多年,无非是想把那个糊涂皇帝从椅子上拉下来,既然是这样,谁来拉又有什么不同,我想过了,我手上的筹码未必比完完约小,为什么不让我来试试?”卫嫤说到这个程度。也不怕卫梦言责怪了,先斩后奏就是这样,反正完完约小黑蛋的脖子已经被她抓在了手中。
“嫤儿,你从不问政,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做?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卫梦言将卫嫤身边的人挨个想了一遍,最后推定了予聆,他皱紧的眉毛,一时像两条打架的毛毛虫,纠结成一团。他想不通怎会有人打上他宝贝女儿的主意,说到国政练兵,卫嫤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啊。
“没谁说什么,爹爹别猜了,唉……其实是这样的,我和箫琰去了西边的一个村落……”
卫嫤将怎么遇上了敏儿,怎么样看见卫所的守备兵烧房子屠村,别的村子里怎么个苦法,以及南禹遗民是怎么个惨法,串在一起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皇帝昏庸无道,百姓颠沛流离,听得卫梦言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卫嫤就快要拍胸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了。
“那些南禹人说了,女人未必就不能带兵打战,他们的历代宗主都是女人,还有圣武皇后,那也是差点当上皇帝的人。完完约虽然厉害,也可能是个明君,但毕竟是个外人,我看过他们的人是怎么对女人的,要是大梁女子都落在这些人手上,保准两钱银子一个,都卖了。”
卫嫤说起这个也不是纯忽悠,漠北宗族不把女人当牲口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否则完完约的娘亲也不会挺着个大肚子逃去瑶州嫁给王沛臣,这里边有太多秘闻可以说,可见,卫嫤的话却不是威言耸听。
但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在面前夸夸其谈,卫梦言再怎么也不敢轻信。
他是个父亲。
为人父者,常常持着某种保护心态,将儿女看轻。
卫嫤看着他那迷茫的眼神就知道,暂时没戏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卫梦言听了她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之后,并没有起身反驳,不是有意给她留足了面子,抑或是大方地让出了一块余地。
卫梦言被她这样的一折腾,精神倒好了不少,兴许是血液流动加剧,也没觉得先前那样地冷,虽然面前的饭菜都凉了,父女俩却仍旧保持着好心情,吃完了整桌的菜。
等卫嫤抽身走出落英居,地上已经铺上了层白皑皑的雪,银白月光洒在雪地里,映出一片夺目的光,因为大小姐归来,相府里张灯结彩,莹亮的火光照得整个院子里有如白昼。
“乐青回来了没?”
候在门边的居然是老刘,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小枇杷也长进不少,知道指派人了。
“还没有,已经叫人去接了。小姐,现在是回品琴苑,还是去莆园?”老刘打起一把伞。如今小姐妆容精致,自不比以往,老刘打在手里的是一把花样繁复的绢面二十四骨大伞,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箫琰还没睡?”她仰面看看头顶交织的团花,心间暖意绵绵,这一笑,意韵悠长。
第233章 结发
箫琰算到卫嫤会过来,这时候正在坐在灯下喝酒,他那间屋子自离开之后就没怎么收拾,看起来不是一般地乱,小枇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老刘引着一盏灯笼翩然而至,干瘦的小脸上才露出一堆满意的微笑。箫琰放下杯盏,起身漱口,淘尽了衣上的酒气,才笑盈盈地出门。
老刘的身子露在绢伞外,满满地搁了一头雪,等来到檐下,天上飘飞的雪花已经停下来。卫嫤从伞过探过一张柔致的笑脸,大大方方地将手伸出来,递给了箫琰。
“怎么不去品琴苑里等我?”也许是夜色太过朦胧,她的眼迷离起来,衣上淡香比平时都飘得远。箫琰借着那上头的几分醉意,心里飘飘荡荡地满是甜腻,他扫了小枇杷一眼,又看看老刘,终是忍住了拥她入抱的冲动,只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我喝了些酒。”他答非所问地望着她,眼底晶亮,清澈地吓人。
“还冷么?要不……我陪你一起在这儿等?”卫嫤摸摸他的手指,发现不似之前那样冰,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她回头睨了小枇杷一眼,小枇杷压抑住心里的好奇与激动,欠了欠身,拉着老刘一溜烟地跑了,屋里便只剩下卫嫤和箫琰两个。
箫琰携着她一同坐下,又扯起新套上的被子将她围住,方道:“这儿不比外头,没有风没有雨,你还怕我被人给拐走了?不用陪的,我不过是看看有些什么拿得出手的,明天赶早拿去送给相爷……”他说着,长睫在灯下扇了一扇,露出了嘴边的妩媚,暖黄灯光下现出两轮红晕,分外迷人。卫嫤心里一暖。却没反驳。
箫琰这么说着,就是想向卫梦言提亲了,她想着以后的事,脑子里有些乱,可到底是姑娘家第一次,一个人歪着头闷想,渐渐也露出点不同寻常的娇羞来。箫琰低头望着那秋波里的一泓春意,顿时心跳若狂。抓着她的手指,不经意又紧了一些。
“那我就陪你一道看看。”卫嫤佯作不知地站起来,将手收回。装模作样地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却只见屋里琳琅满目地翻出好些东西,却看不出有些什么。她自己是个粗人,能玉都不能识,何况是这些名书名画。箫琰看着她躲闪的眼神,不禁自心头冒出几分促狭。
“说起来,我也没送过嫤儿什么好东西。这边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要不你挑挑看,喜欢就拿去。”他平日里偷的那些不甚值钱的都换成了银子,这箱笼里的一件件其实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是卫嫤不识货,看见什么都只是摇头。
“你这儿不是书就是画。我又不考状元,还是算了。”箫琰看不懂那些胭脂水粉,也看不懂那些诗画奇石。瞧两眼就不感兴趣了,箫琰跟在她身后,离得很近,身上还浮着一股轻飘飘的酒甜,十分好闻。她的心里有些局促,在家里反倒不如在外边那样自在。她本想说“你人都是我的了。还说什么送来送去”,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隔了半晌,她还是故意不回头,只喃喃自语:“奇怪了,乐青怎么还不回来?”
箫琰跟在她身后,将她看过的东西,一件件收起来,放进一个大的锦盒里,并不作声。
卫嫤听不见回应,略感惊讶,匆忙一回头,却正好撞进了箫琰的怀里,箫琰举着手里的锦盒,闷闷地笑起来,那声音清朗,竟吹得人心都快酥了。
“嫤儿,你可真有趣!”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竟托起她的下巴露出几分轻嘲。
卫嫤好久没有露出这种恼羞成怒的表情,一直龇牙咧嘴的扭曲,她掐着他的腰,凶巴巴地叫嚣起来:“别以为轻功好就捉弄人,笑得傻不拉叽的什么意思!不许笑了!”
她明知道箫琰不会轻易地离开,可刚才还是心慌了一下,一个人就那样突然没有了声音,她心里总感到有些不寻常,她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可是拳头却不舍得往他身上招呼。箫琰知她体恤自己,心里柔情化水,更是说不出的满足。
“嫤儿,嫁给我,我明天就去向相爷提亲。”他捧着她的脸,说得十分诚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