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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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怕嫤儿觉得我没用,我文不成,武不就,除了这张脸还有些看头,别的地方可谓是一无是处。”箫琰垂下长睫,一脸懊丧,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的,他越是接近她,越是接近她身边的人,就越自卑,十几年的光阴,在他身上过去无痕,因为这副身子的原因,他几乎没有任何进步。予聆可以与她并肩作战,他却只能站在营帐中翘首北望,巴巴地等她回来。他不想这样。
他执意跟在她身边,执意要与她同吃同住,无非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结果,他不但吃不了地鼠肉,就连普通羊肉也受不了。他越是自卑,就越是焦急,直恨不得将她牢牢缚住,按在怀里,压在身下,就像母鸡孵蛋那么护着,可惜,没什么可以阻止她成长。他替她绾发,替她穿衣,他看着她在自己手里熠熠发光……这些,都令他半是欣慰,半是害怕。
“真是个白痴。”她上前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枉称夫侍。为夫为侍,不都做得很好?文成武就算是有用?那我是不是要嫁冯公公为夫侍,把你给休了?”
“嫁冯公公……他可是……太监。”他怔了怔。
“噗。”她笑起来,“对啊,他是太监,可你不是。”
第206章 用人
漠北族民不相信女人,完完约发了顿脾气,才逼得属下就范,可是白纸黑字上,众人怎么也不愿意卫嫤出面作主,两边拉拉扯扯地纠缠了半天,才采用了一个折衷的方法——由箫琰代卫嫤签字作实,在漠北族民眼中,这姓箫的虽然长得像女人,但毕竟比卫嫤强得多。
契约达成那天,完完约守着卫嫤夫妇俩画押,那脸色沉得像对面那家棺材店的漆木。
“世子爷,这卫小姐是长得美若天仙,但毕竟是和别人睡过了的,不值得你这样挂心,况且我们漠北大民是以黑为美,她生得那样白,一定身体不好,将来生不出娃来就不妙了。”漠北小将安慰自家主子,却没留意完完约的脸越来越黑。宁川的姑娘大多是腰细脸白的,一串儿从面前经过,他的眼睛立即就被勾住。
完完约看他一边说着“我族以黑为美”,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别人又白又美的姑娘看,顿时火大,但看着排头卫嫤拉着箫琰的手并肩出进一家船坞之后,他就更生气。
碍于属于几十号人瞪着眼睛看,他不好迁怒于人,但那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完完约连吃人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梅家的商号?原来没开布庄没开绣楼,直接开了间船坞,倒是挺聪明的。”卫嫤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一一摊开,冲那掌柜的道,“掌柜的,你看看这里哪个东西是认得的?”卫梦言让箫琰带她走的时候,也没交代哪一件才是梅家的信物,现在的卫嫤也并不是以前的卫大小姐,所以她也弄不清哪样才是对的。这一古脑倒出来,就像个摆杂货摊的。掌柜的立即就傻眼。
“唉,大、大小姐迂尊前来,小可惶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那掌柜的捋一捋小山羊胡子,显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掺杂的信物,可是卫嫤却分辨不出,只胡乱点了点头连东西也不收便往里走,完完约跟在身后,远远地瞟了一眼。皱起了眉头,倒是箫琰转身,从其中拣出三样放进了卫嫤的手里。
三样都是桃木制的。一把梳子,一支小簪,一枚楔形的吊坠。三样东西都不起眼,只不过比寻常的珍珠玉玩更为古沉。完完约看卫嫤接过了东西,那疑惑的目光才肯收回。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卫嫤根本不认得这些信物了,权好是箫琰及时作出了反应,但是箫琰为什么会知道这三件不打眼的东西是商号的信物?难不成……卫梦言真的将女儿托付给了这个人?
完完约心里猛地伸出一根刺,扎得他心肺痛。
他又哪里知道,箫琰本是个惯偷,就算不知道这些零碎的来历。他也能从旁人的眼神里辨别出物件的价值,卫嫤没留意的事情,不代表他也会放过。
掌柜的姓钱。经营这家船坞也差不多二十年了,他与侯白是旧识,两人同为卫夫人的得力帮手,梅山年纪轻轻就能掌管南并槽运,多半与这两个老家伙脱不开干系。梅六公子在梅家不用太管事。有这两个老家伙撑着,他手底下的生意根本垮不了。
梅山没有奇怪嗜好。对长辈又热心,梅府新一代当家的当中,就属他最具善源,人心所向也是应当。
钱掌柜与完完约早已熟识,自不用介绍,所以卫嫤带着人一拥而入,大多数伙计都将目光投在了箫琰身上,所幸是箫美人在女人面前虽然矜持扭捏,但在男人面前还算得上是落落大方。钱掌柜看着卫嫤死拽着箫琰的手不放,心里边也明白了七八分,他想提醒大小姐凡事要注意影响,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羁,却好几次将话缩了回去。完完约同他一样,死盯着箫琰,恨不得立刻就剁了他。
“这位公子要如何称呼?”钱掌柜鼓起勇气。
“他姓箫,箫琰,我相公。”卫嫤的语气里有股莫明的自豪,可听在老掌柜耳朵里,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卫嫤就拉着箫琰,在晴表霹雳之中穿行而过,一直走到了泊船的港口,乾河水一路流淌,放眼去只看得见水面上朦胧一片,梅家的船坞里停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数十条,齐齐用粗绳拴在岸边,颇有些壮观。
卫嫤盘算了一下,点点头,还算是满意。
完完约上前一步,挤在了卫嫤与箫琰中间,故意侧过身将箫琰挤开了一点,没话找话问:“你这是打算调用梅家的货船?”他个头比箫琰高一点,肩膀又宽,这一挡,便半身后挡了个严实。
箫琰叹了口气,并不与他硬碰,转身向着河港的另一头去,钱掌柜远远地跟着,好半天才壮起胆子问:“小可失礼,敢问公子何处高就?”他看箫琰衣着考研,举止文雅,心里便免不了将他拿去与梅山比较,两相一对比,两观气质各有胜负,他替自家六梅子感到十分不值。
箫琰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既不能说自己是织云皇后的儿子,也不能说自己是南禹三大氏族的箫氏传人,更不好说自己是个偷书窃画的飞天大盗,唯一可以说的就是,他是卫嫤的贴身护卫,可是护卫保护小姐滚上了床,这完全是监守自盗的行为。怎么说,都会让卫嫤没面子。
“我……”他吞吞吐吐惹人怀疑。
那一边卫嫤被完完约缠得心烦,径直绕了过为,伸手就往箫琰的怀里塞,好像再自然不过,钱掌柜好似吃了几只苍蝇似的那么难受。“我相公是浮屠宫大宫主的传人。”卫嫤知道箫琰自卑,这个帽子也扣得刚刚好,却不想话音刚落,身后立着的完完约脸色就变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目光转圜了几圈,咬了咬唇,钱掌柜却在听见浮屠宫大宫主之名后,露出了几分惶恐,他喃喃地道:“玉人如斯,难怪难怪……”
兀言昊早年以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因相貌出众,行事飘忽,尝有“玉公子”之称,玉人便是后世武林给他取的美名。浮屠宫乃是圣武皇后身边的第一大势力,但后来被织云皇后瓦解,大宫主与各位长老均各下落不明,现在浮屠宫重现江湖又意味着什么?有些江湖根基的人对此难免感到好奇。
箫琰虽然不是兀言昊亲传的徒儿,但毕竟传了他功夫,算是有些师徒之谊,再加上他与段织云的那重关系,箫琰号称其传人也算是说得通。
卫嫤随口替相公解了围之后,便拉了钱掌柜过去议事,独留下箫琰与完完约二人在河边吹西北风。两人对望着,各怀心事,却偏偏又都不愿开口相询。箫琰心虚,完完约也同样心虚。
予聆放在卫嫤身边的令牌,如今就在他身上,那令牌同样隶属浮屠宫,可是他是参不透这东西与箫琰之间的渊缘。浮屠宫的事情,他也只是听说,江湖上并没有确切的传闻,他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浮屠宫的主心势力全都投靠了冯喜才。独独不见大宫主的下落。
箫琰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究竟是真是假?他一直以护卫的身份潜伏在左相府,又是什么用意?
完完约越想越疑惑。
箫琰淡淡一笑,负手从他身边漫步而过,跟上了卫嫤。他再次站在卫嫤身边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东西。
“大小姐乐善好施,乃是一等一的好事,可是这突然要十艘船,小可来不及准备。”钱掌柜一听卫嫤要做善事就头大,他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卫嫤借口说要救助北方遭蝗害的难民,且一开口就要十艘大船,这委实叫人难以定夺。
“钱伯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没有钱,可是找他要。”卫嫤远远地指了一下完完约。完完约本是站在栏边,突然就感到脑后一阵发凉,他回头,视线越过了箫琰,重新投向卫嫤,便听钱掌柜絮絮地埋怨起来。
“大小姐说的是王公子?得了吧,上一期运石头的工钱都还没结清呢。”钱掌柜发现这大小姐不愧是大当家的宝贝女儿,算计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自己身边站了个衣着华贵、玉树临风的俏郎君,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却还想方设法从别人兜掏口粮,够狠。
卫嫤扬起眉毛道:“他现在是没钱,不过隔不了两天就会好了,你相信我。照我说的,就十艘,少一艘也不行,否则我就找人将你这船坞烧了。”她说起来像是开玩笑,可是钱掌柜却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下。有种被冤鬼缠身的感觉。
卫嫤将烂摊子丢给钱掌柜,转身拉着箫琰要走,完完约本想跟着去,却被钱掌柜一把拖住。
卫嫤打了个响指,冲着完完约眯了眯眼睛,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完完约被她气得吐血。
“嫤儿,要十艘船会不会太招摇?我们毕竟是被冯喜才盯上了,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箫琰回身看着那些船只发呆,常州难民激增是一回事,朝廷会不会在意又是另一回事,这个借口是不错,但要将人都运进扶城却是不容易,毕竟也有好几百人,且不是人人都服管的,要再碰上个像谢征那样的二百五,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