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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御夫呈祥-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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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两个贴身丫鬟候着,我不过是帮她配配衣饰,画个眉,梳个头发而已。”他仪态万方地取下了钗环,放下长发,却见满目青辉流光,映照在乌亮的长发上,分外好看。

予聆隔着他,看看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咳”了一声。

箫琰没说什么,他倒被莫名其妙带进去了,都这个时候,哪还得闲情去看自己的脸?

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放在箫琰面前对比了一番。

结果令他郁闷极了。

“予聆公子风华绝世,非一般胭脂俗物可比,箫某不过是个庸人,让公子见笑。”箫琰笑得温婉大方,语气里也没有恶意,但被看穿心事的予聆公子却有些恼羞成怒,他强自忍着出言质问的冲动,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箫琰扮女人扮了十数载,已经将这种天然的媚态揉进了骨头里,寻常男人见了他,只怕都要脸红。

“你说有话同我说,是什么?”予聆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渐渐收拾了纷乱的心绪。

“相爷前日接了曹游案子的卷宗,我听嫤儿吩咐去了一趟右相府,结果发现了一件东西。此事隐秘,涉及夏侯将军清誉,我也没想要告诉第三个人。今日将东西交付给你,要怎么处置,就看公子或者将军的意思了。”箫琰绾好发,从抽屉里取出一卷发黄的册子递了过去,“曹国丈似乎对平南一役颇有微辞,看来,他并不相信圣武段氏已灭。这是他搜集到的所有线索,我只看了一小部分,却不敢再看下去……”

“你是如何得到?”予聆心间蓦地一沉,并没有立即翻开那册子。

“偷的。”箫琰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我箫琰向来只偷贵重之物,予聆公子大可以放心。”

“如此,予聆在这里谢过箫兄。”予聆再看箫琰时,心境已然完全不同。

面上媚妍,终不及心智如玉,箫琰聪明,却不擅使谋,这样的人放在卫嫤身边,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卫嫤几时变得与箫琰如此亲近了?上次断冯状一案,他分明还只是个普通的仆役。

箫琰翻出一件雪白织纹的长衫,抿唇道:“予聆公子难道就没想过要去查查卓桦的身世?”

“卓桦?”予聆失声道,“难道说你们早就……”

“我们早就认识。那一年,她三岁,我九岁……”

那一年,玉宁公主突然在宫外走失,从此再无音讯。

谁又能想到,世情辗转,玉宁公主的魂魄竟会阴差阳错地附在了卫相千金身上?

PS:

嗷嗷。今天忍住了没玩游戏,夸我夸我。哈哈哈哈哈。

第130章 变天

花重泪连同寨中的几名弟兄颇费了一番工夫才将尸体处理完毕。

这时候箫琰换上了一身衣衫回来,只是却不见了予聆。

卫嫤撇开王佐迎上前来,看箫琰身后空荡荡的,忍不住眸中一暗,嘟囔道:“他就这样走了?招呼也不好好打一声,没良心的。”

箫琰看向王佐,却不说话,只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额头的碎发,引她坐下。

卫嫤也转头看了王佐一眼,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箫琰像是有些话要说,但是当着王佐的面,却不好提及。卫嫤只有干着急的份。

“我爹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有些困了……”她郁闷地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趴在几案上,瞪着面前的砚台发呆。身后的箫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梳子咬在嘴上,双手灵巧翻飞,为卫嫤拆散了发髻,细细地打理起来。

王佐从来没想过男人会给女人梳头,一时震惊得两眼瞪圆。

“你们南禹的男人真是奴才命。”

说不出是佩服还是嫉妒,他看见箫琰触及卫嫤发肤,就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你们漠北的男人真是蠢才命。”卫嫤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梳个头发就是奴才命了,那你岂不是每天都给自己做奴才?这世上规定了什么事情男人不许做,什么事情女人不许做?说你是鼠目寸光,你还肯不承认!老是拿自己那一套来约束别人,你累也不累?”

王佐本以为卫嫤算计了自己会有点儿心虚,可今夜一路下来就尽给她数落,这时候更是肺都快被她给气炸了。他瞪着箫琰,直恨不得将此人剥皮抽筋,清炖了下锅。

漂亮男人最是引人注目。又漂亮又温柔又会讨女人欢心的,就更是件罕物了。

王佐胸中憋闷,按捺不住站起身来,道:“我走了。”

卫嫤立即直起脖子,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儿:“好走不送。”

“噗!”眼见着王佐的脸在“有点黑”“黑”“十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种程度上变化,箫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佐面子上挨不住,一拂袖冲出门去,就听见身后箫琰轻声斥道:“淘气!”

那分明是一声宠溺的轻叹,可在王佐听来,却比毒箭更伤人。

他也不想一直与卫嫤这样的针锋相对。他也想要和卫嫤好好相处,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见了她不是光顾着生气。便是没来由地呕血三升。别的女人要什么,他可以轻易看穿,即便是苏子墨那样心思深藏的,他也可以一目堪破,可唯独是这丫头……

她一天到晚穷折腾。不得也不失,也不知道是为哪般?

她有钱,自然不把钱放在眼里;她有权,却将入主后宫的机会生生放掉;她有脑子,可是却尽顾着闯祸……就这样一个看不穿,道不透的人。却是越瞧越瞧不够。

方才她挥剑杀人时的身姿,就像魔魅般种在了心里,像是一棵从天而降的种子。突然发了芽。

“花少侠,今夜是怎么回事?那些厮杀……”侯白气喘吁吁地跑进院落,揪住了花重泪不放。

这时候青萍来报:“小姐,几位公子,相爷回来了。请你们过去一叙。”

卫嫤一点也不高兴地喃喃:“嘁,都这么晚了。这老太监的心也真狠,要是这一趟让他得了手,我可不得被他一马车拉去燕州了?”

箫琰放下了梳子道:“好了,去落英居吧。”

王佐听到箫琰那声“好了”,就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可赶巧的是,卫嫤也正在疑惑地打量他,四目相撞,他居然感到有些局促,当下不发一言,抛下身后几人匆匆地往外逃去。

他的心越跳越快,步子也越来越急,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像着了魔似的回返往复。

“完完约,你真的看上她了!你完了!”

世间有很多种相逢与相慕,有的是涓涓如流,款款如清波,有的是山崩地裂,似干柴遇烈火,还有的……便是这样鸡同鸭讲不着意,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某些人的信念当中,或许还掺了一些不必要的杂质,比如,越好的东西,就越多人抢,现在箫琰抢,予聆抢,梅山抢……那他,要不要也去抢一抢?

心头蹿出了一把火焰,烧得每一寸肌肤都生生作疼。

“突然折损这么多人,冯喜才不可能不查,倘若查到你头上,那玉宁公主的身份怕是要暴露。”“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想法子让柳沁背了上这个大黑锅。”

“她?她凭什么会?”柳沁最爱美男,若想令她痛快答应,那卫嫤少不得要割下一块肉。

“我把那个小黑脸送给她,他们俩一样挑剔一样火爆,刚好凑成一块。不过……对了,柳沁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她们家很多块地么?要人种田?”

“晚一点再说这个。”箫琰摸着额头,眉心一阵阵疼。

卫嫤的凤目里闪烁着的是不相衬的单纯,他提在胸臆间的那口真气,差点就因此跑岔了脉络,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两人用传音入密的方法交谈,一路走进了落英居外,老远便望见卫梦言站在一棵花藤下。

“爹,你回来了?咦,一身的酒气,我走之后又喝了多少杯?”卫嫤故作无恙地上前嗅了嗅。

“你爹爹虽然是个无用书生,但横行官场十数年,也练得出一身酒坛子,爹爹可不是糊涂虫。方才听老侯说府上出了些事,可有曾受到惊吓?”看见女儿平安,卫梦言心头大石终于落下,而此时看向箫琰的目光又不觉深邃许多。

适才在门前看到那些个马车碎片,他吓得脸都白了,命人拖着那车夫盘了半天,却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回到府中。见各门各院都落了锁,将侯白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有人进了品琴院里行凶。时间上一对照,更是印证了女儿之前的说法。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了。

他的眉毛缠成了一堆,眉心的褶子便像是可以挤出水来。

“幸亏我们早就准备,放心吧,没事的,剩下的就交给箫琰处理便好。”卫嫤拍了拍胸口。

“予聆公子未与你们一起?”卫梦言看看王佐,又看看箫琰,心里轻轻一叹。

“哦。他早就回去了。”卫嫤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问起予聆?老爹今天怪怪的!

“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爹爹?不、不好,还是晚一点让乐神医过来看看吧。今日在殿上爹爹没照拂过来,心中实在愧疚,还是看看的好。”他想起卫嫤在殿上的表现,不由地担心,女儿便是再大胆子。这也是第一次面圣,紧张和慌乱也是在所难免。他年纪大了,所求有限,唯独这个女儿,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要是出了差错。他决不会让自己好过。

“说了我没事,之前那都是装的。爹,你想想。我是谁,我是堂堂左丞相的宝贝女儿。”

“没事就好。”卫梦言再三打量着她,确信无疑才慢慢放开了手,“爹爹还有很多话要同你说,不过今夜这一场变故。千头万绪夹在一起,心中尚有些许不解。嫤儿你累不累。要不……早些休息?明日再陪爹爹叙叙?”

“好。爹,你也好好保重。”卫嫤松了口气,她最怕卫梦言刨根问底,好在他什么也没说。

“那在下也……”箫琰拱了拱手,却被卫梦言出声打断。

“箫琰,佐儿,你二人留下,有些事,本相要与你们当面交代。”

“他们……”卫嫤心里“咯噔”一下,炸开了。

今天死了那么多人,其中有一小半是自己亲自下手做掉的,这要是让老爹知道,可不得了!

要是说起这武功兴许还能圆过去,可是这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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