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龙腾-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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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下了大祸,还是及早远走为上……”
“哦!上酒菜,没你的事。等会儿两府的人来找我,你最好少说废话。”
外面蹄声大作,八骑士走了。片刻,分水犀和村姑进入听中,直向中海桌前走来。
中海脱下披风放了马鞭,冷冷地注视着两人走近。
两人同时行礼,分水犀感激地说:“兄台鼎力援手,铭感五衷。请教兄台高姓大……”
中海向村姑一指,抢着说:“这位姑娘知道,何不问她?”
分水犀一怔,转向村姑惑然地用目光询问。
“他叫大地之龙,姓海名龙。”村姑低下螓首低声答。
镇南端卫府至镇北端徐府,相距不足半里地。平安客栈发生事故,消息传得很快。八骑
士的马冲出十来家店面,徐府的接应人马已经来了。
同时,镇南卫府的人马也已经接近至三二十丈内。双方几乎同时到达,有热闹可看了。
双方的领队人皆约束手下,分别在两侧下马。卫府的领队是二总管卫存宗,是卫府的管
外事红人镇民叫他做笑里藏刀。他带了三名劲装大汉,大刺刺地进入了店门。
徐府的人早到一步,由做师爷威镇八方玉瑞率领,带着三名打手,其中就有过去曾是绿
林大盗,目下任职打手的赤炼蛇周轲。
消息传得真快,几乎所有的镇民全都来了,附近的店门全挤满了人,大闺女老太婆们则
躲在阁楼的窗后偷偷地向下瞄,议论纷纷。
中海的座位倚窗,面向进入酒间的门,侧方可看清街上的景况,毫不在意,眼看有人进
店,他却向分水犀说:“名号不错,但姓名是假的。足下快走开,别打扰了在下的酒兴。”
又向村姑冷冷地说道:“一别三月,姑娘一向可好?咱们之间那段过节,也许日后会有结算
的一天。”
姑娘仍不敢抬头,幽幽地说:“恩公饶子午断魂李叔的事,小女子已经知道了。刚才见
恩公出现还以为恩公记前隙,与那些恶贼……”
中海挥挥手,阻止她往下说,不耐地叫:“好了,好了,别说了。那时,在下真想杀尽
子午断魂全家,当然也要找你算帐。过去的事,如果你不再挂怀,在下也不愿和你计较,连
子午断魂父女我都饶了他们,当然对你更不必再追究。”
第十四章
“受人之恩不可忘,恩公……”
“找在下的人来了,两位何不暂在一旁看看热闹?”
教师爷和打手雄纠纠地进入店中,四个人在门口叉腰一站。赤炼蛇生得尖头小耳,红光
满脸,戾气外露。
他向中海一指,向威镇八方说:“王兄,必是这家伙了。那两个脸有病容的男女,男的
就是分水犀广斌,洞庭王手下的得力红人,把他弄到手送至汝宁,定可获赏。”
分水犀与村姑坐在中海左首一副座头,站起冷笑道:“姓周的,想不到阁下在这三不管
地带做起跑腿的来了,不嫌辱没了你这一山之主么?原来是你在捣鬼,难怪在这么一个人生
地疏的小镇也会有人在我分水犀的头上打主意,我真想不到会是老兄你呢。来吧!啃们该算
算老账了。”
赤炼蛇向后退,嘴上仍不饶人,说:“你这头水犀上了岸,等于鱼儿下了锅,神气个什
么劲?阁下的主子已成了洞庭湖水汊中的死鱼,还有谁替你撑腰?你认命吧!成大庄主在等
着你的脑袋下锅哩徐爷与成大庄主有交情,他这儿高手如云,你已是插翅难飞。太康溪水
浅,你也无法水遁,还是乖乖地听候处治,或许可以保全性命,不然你将死活两难。别认为
你找来了一个帮手就神气活现地,来一百个同样是枉送性命。”
威镇八方独自上前,在中海的座前叉腰一站,虎视耽耽,不住地向中海打量。
门外,卫府的四个人一字排开,冷眼注视着厅内的变化,等候结果。
中海干了一碗酒,含笑盯视着威镇八方,踢开一张木凳,笑道:“坐下吧,朋友。在下
没有三头六臂,怕什么?你老兄贵姓?难道要在下请你上坐么?”
“你贵姓?”威镇八方冷笑着问。
“你想攀亲么?”中海一面斟酒一面问。
“阎王爷想和阁下攀亲。”
“真的?”
“不假。”
中海手一动,整碗酒泼在威镇八方的头脸上,推椅站起说:“好吧,街心外见,看看谁
先和阎王爷攀亲。”
威镇八方勃然大怒,一声虎吼,疾冲而上。
中海手一抄,桌面掀飞,酒菜泼了威镇八方一头一脸,菜汁淋漓。
不等威镇八方有所举动,中海迅捷如电欺上,铁拳疾飞,“噗”一声击中对方的右颊。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抓住对方的双脚,喝声“去你的!”
“拍哒!哗啦啦……”暴声震耳,威镇八方飞出了明窗,撞垮了窗格,跌到街外去了。
中海穿窗而出,一把抓起尚未爬起的成镇八方脱手便扔。威镇八方会飞,在四周镇民的
哗叫声中“叭哒”两声,跌在街心中向前直滚。
中海取汗巾擦掉从威镇八方身上溅来的菜汁,向从店门奔出的赤炼蛇哈哈大笑道:“回
去叫身手高明些的人来,打这种脓包真没意思,哈哈哈哈!”笑击未落,他已跃入破窗。
徐府共来了十二匹马十二个人,见威镇八方被人扔死狗似的从店内扔出店外,再从店外
扔到街心吓得手脚都软了,一时还不知怎么办才好。
街北此时又冲来了四匹健马,四名骑士火速滑下鞍桥,其中一个穿青袍的人快步进入店
中。
中海在另一副座头落座,向店伙叫:“重整杯盘,快!打坏了生财器具,在下照赔。”
卫府的四个人到了,二总管笑里藏刀卫存宗满脸堆下奸笑,拱手笑道…“打得好,快
哉!威镇八方算不了人物,他只能威镇敝处的八方牛羊,聊算徐家的三流角色。老弟,在下
能坐么?”
中海瞥了他一眼,踢开一张木凳说:“别忘了,这是酒店,谁都可以坐,请便。”
“在下姓卫,小名存宗。”
“区区大地之龙。阁下有何见教?”
“老弟台光临敝地,不知……”
“在下是过路的,借贵地歇歇脚。”
“哦!看老弟兄的身手,确是超尘拔俗,兄弟佩服。”
“过奖过奖,小意思。”
“请问老弟台目下在何处得意,仙乡何处?”“仙乡?在下落籍甘凉,只是个鬼都不愿
去的糟地方。在下行脚天下,间或做些没本钱的生意。”
“没本钱的生意?”卫存宗似乎不懂,惑然问。
“不错,仿没本钱的买卖。譬如说,招摇撞骗、妙手空空、任打手,做论件计价的职业
凶手等等都是没本钱的生意,混口饭吃。”
卫存宗呵呵笑,问道:“兄弟有件事和老弟商量,不知肯否……”
“呵呵!小事情通常都是最凶险不过的事,必须商量。说吧,在下正洗耳恭听。”
门口人影乍现,穿青袍的中年骑士带了二名同伴出现在店内,叫道:“且慢商量,在下
有事请教请教。”
中海哈哈大笑,笑完说:“所谓请教,意指麻烦临头。老兄,坐坐。你们之间先不必摆
出债主面孔拔刀相向,权且做片刻的朋友,坐下来大家慢慢商量。”
卫存宗与三名同伴本来已怒目相向,大有拔剑拚命的迹象,听中海一说,只好暂按怒
火,坐了下来。
青袍中年人向卫存宗投过一道不屑的目光,在中海的右首落座,说:“在下姓徐,名
壁,小字福全。”
“哦!听说,镇北徐家大爷名福春……”
“那是家兄。”
“那就怪了,你老兄的名是壁,字却叫福全。难道说,尊府以字作为辈名的?”中海有
意在挑毛病。
徐福全淡淡一笑,说:“敝族的辈份以乳名排列,遇上同姓的人方通辈名。”
“哦!恐怕府上定然有难以告人昀秘辛,所以……”
“足下幸勿戏言。”徐福全正色接口。
“呵呵!得罪得罪,咱们言归正传。请教,是怪在下打了尊府的人么?我这亡命之徒虽
然从不惹事生非,但也不怕事,尊府的人无理在先,怪不了在下出手伤人。”
徐福全摇摇手说:“小误会,老台弟休怪……”
“那就谢谢福全兄不追究的盛情。请稍候,在下要与这位卫兄商量……”
徐福全急急站起,笑道:“老弟,此非谈话之所,诮移玉舍下……”
卫存宗气虎虎地站起,怪叫道:“徐老二,你这是什么话?来也有个先后,你怎么喧宾
夺主起来了?”
中海心中暗笑,心说:“这才妙,不然怎会两败俱伤?”
徐福全怪眼一翻,拍案怒叫道:“呸!你配管二爷的什么事?是谁先招惹这位老弟的?
告诉你,是咱们徐家的人,你……”
“大家坐下,别鸡猫狗叫地乱喳呼。”中海大叫,稍顿道:“在下要在这儿落店,不领
任何人的情,有事商量也好,请教也罢,咱们就在这儿说个明明白白。我大地之龙眼睛里只
认得金银,不认得什么朋友交情,与诸位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更无交情,听不听在我。这
样吧,在下吃饱了再和诸位谈谈,请便。”中海下逐客令。
卫存宗堆下笑,说:“兄弟以至诚邀请老弟至舍下一行……”
“有何要事?”中侮抢着问。
“兄弟是外事总管,有权处理外事,特与老弟情商,希能至舍下一行,敝族长愿以重金
礼聘老弟台为敝族武馆的师父。”
“师父?不是打手?”中海怪气地问。
徐福全插口道:“老弟台,在下愿以银子五百两,礼聘老弟为舍下的教师。”
卫存宗高叫道:“敝族武馆的师父,年酬白银六百两。”
中海推椅而起,大声说:“午间在下必有答覆,这时不必浪费口舌,诸位请离开。”
“这……这……”
“在下在这儿落店,谁也不许前来打扰,不然……”
声落,左右手急动,银芒满室,“叮叮叮叮叮”一阵急响,四面八盏璧灯全都被飞刀射
落。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中海举步向壁间走,一面拔出射入墙壁足有三寸的飞刀,一面冷冷地说:“各位的耳朵
大概还管用,不会听错,但在下不妨再说一遍。我大地之龙在这儿落店,不许任何人前来打
扰,否则他得爬着离开。至于诸位所提的事,午后在下必定登门作覆。言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