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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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生一抬眼见自己的父王回来了,便从小椅子上站起来要阮胥飞抱,千秋道:“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要抱?”
阮胥飞摸了摸小福生的头,便将小福生一把抱起来,道:“还那么小。”小福生在阮胥飞一浮生蹭了蹭,却是叫阮胥飞苦了脸,刚才的红豆糕的碎末都往他衣服上跑了。千秋笑起来道:“看你还说得出来。”
阮胥飞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他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小时候父母又对他严厉,以前就想着能多眷恋在父母的怀中一会儿该多好,千秋生了一个女儿,他便决定要好好宠爱才行。
看着父女两个一副和谐的模样,千秋道:“迟早要被你宠坏的。”
阮胥飞却是低声打趣千秋道:“你连福生的醋也吃?”
千秋瞪了一眼阮胥飞,近来阮胥飞不性福,便拿言语来逗弄千秋,有越演越烈之势,若是千秋是普通女子大概是早已拿捏不住了,好在千秋是个相当放得开的人。
千秋对于陈鱼的事情很是在意,自己身子重不方便出门,消息到底闭塞一些,便问阮胥飞。阮胥飞帮小福生擦干净了嘴巴之后,便掸了掸自己的衣襟,道:“有的时候陛下也难做。”
千秋没有说话,回头夺了小福生还剩下许多的红豆糕,想来很快就要吃晚饭了,小孩子吃太多东西可不好。
夜里下起了雪来,千秋无聊地翻着一些个绘本杂书,阮胥飞进门便不赞同地说道:“何必晚上看,你又不是要赶考的书生。”
阮胥飞将书从千秋手中拿过,想起千秋小时候好像就只有对于看书一件事情感兴趣死似的,而她与他的牵绊也是从书籍开始,不由一笑。过完年,吏部就要准备科考之事,想要将世家门阀彻底打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科举却是要大大改进才行。以往千秋便同阮胥飞讨论过这个问题,刚才一句打趣的话却也提醒了阮胥飞,需要同顺帝言及此事。
然而吏部并非他辖内之事,若是真的说多了,权臣还没做,恐怕要变成奸臣了。阮胥飞叹了一口气,千秋见了,不由问道:“怎么了,看你似乎有些疲倦,不若早早歇了吧。”
阮胥飞循着一个舒服的姿势斜躺在床上,摸了摸下巴,道:“你此前不是要替司马星物色女人吗?”
千秋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一茬,便等着他下文。阮胥飞道:“他既然从武,不若讨一个文静一点的妻子吧。”
千秋笑了起来道:“这能成?”不过她不是很喜欢包办婚姻,最多算是一个牵线的人,可以引荐一二,若是阮胥飞有好的人选,去见一见倒是无妨。不过阮胥飞这样的男人会管起这档子事情来必然是有原因的,千秋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阮胥飞笑得让千秋心里没底,千秋道:“不要将那一套用在我弟弟身上。”
阮胥飞听着千秋这一句“我弟弟”不禁觉得司马星和千秋也太过亲近了一些,有些吃醋,让千秋过来躺在她身边。他以前不会考虑那么多,只想着只要是千秋以外的人谁都无所谓吧,可是现在确实多了很多顾虑。
“尹开有三个嫡女,大女儿嫁去豫州了,二女儿尹绛紫嫁给了司马重华,三女儿尹雪鹿今年该是十四岁了吧。”
十四岁,对于千秋来说这年纪其实还挺小的,不过过了很快及笄了,然后便是婚嫁的事情,这时代的女子都是早婚早育嘛。司马星和她同岁,和着女孩差了四岁,倒是也合适,不过既然是吏部尚书尹开之女,该是出生书香世家,千秋这么一想便想到一副江南温婉女子的形象来。她对比着小黛,心道或许该是和小黛有些相似,不知道司马星是不是喜欢这一款的。
千秋抬眸看了阮胥飞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要叫两兄弟产生分歧吗?”
阮胥飞依旧笑得很是温柔俊雅,这笑容端地叫千秋看了讨厌,阮胥飞却是一手箍着她的肩膀,道:“陛下防着司马家,如此一来,就不能叫尹开厚此薄彼,两个都是他的嫡女。”
千秋垂下目光,这么说来,这背后还是一桩政治婚姻了。本来司马重华娶尹绛紫的本意便是借着岳父这棵大树好乘凉,如今顺帝却是要在这棵大树底下再塞一个人进来,如此一来,便分享去了他那一块绿荫。
想要提拔司马星的话,便要打压司马重华。百足之虫,总叫人不得不忌惮几分,顺帝可不想再养大一个司马家,到底司马星不同端王府,不能叫顺帝全然放心。他人都还会以为是好福气呢,尹家两个女儿分别嫁了司马家两个儿子,殊不知,却是顺帝对于司马家的阴柔策略。
千秋心中一凛,那是一个从小便被教育着成为储君的人,坐在那个位子上越久,便越来越得心应手,而阮胥飞这把剑所指向的地方,都不会让他失望。
阮胥飞却道寒冬一过,春闱便来,顺帝想要伸手好好整顿吏部的心思在这冬天已经萌芽了。
434 下一代
甘醇的酒流入男人的喉舌,用外间的风雪来当做下酒菜的话,实在是过于寂寞了呢。叶惜京目光颓颓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间竟是将一整壶酒都喝光了,一滴不漏。
“咳咳咳……”叶惜京咳嗽起来,肩膀上的额伤隐隐作痛,脑海里又浮现出阮胥飞那张可恶的脸。他将酒壶随手一扔,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酒壶只咕噜噜滚了一下,却是并没有碎。
叶惜京站起身来,一回头,便见戴着黑纱的女子站立在回廊的角落里。叶惜京微微眯起眼睛,“嘭”地一声推开了房门,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他身子一凛,驱散不少酒气。
劳方上前施礼,躬身道:“小王爷。”
叶惜京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回来了?”
“是。”
叶惜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告诉小王吧。”
劳方垂下目光,心中泛起一阵痛楚,道:“和之前所传回来的消息是一样的。”
叶惜京面色更加难看,道:“果真不该让她活着啊,然而如今小王却也只剩下杀这样的人来泄愤吗?”
劳方不安地看了一眼叶惜京,想要开口安慰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她离开一阵子,乃是为了去打探那个关于千秋将叶殊赶出门而后又杀掉的消息。
她以为结果会有所不同,然而几次查探,却依旧如是。到底那个女人还是太贵理智,太过冷情,已经不会对叶惜京手下留情了吧。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劳方心中不断自责。她只远远地见过小少爷一眼,因为她怕自己会吓坏了小少爷,所以不敢靠近。叶惜京对于自己的儿子,似乎又自己童年时候留下的阴影,想要靠近却也不知道如何靠近,到了最后。却也只表现出冷漠的模样吧。不管是对于千秋。还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似乎都无法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呢。
劳方不自觉间便握紧了拳头,一边叶惜京只是负手静静地看着落雪,他的面容依旧倨傲清冷。然而比起以前,更加落寞。
叶惜京的脑海里,此刻却是想起那一年玉琼公主的赏雪会。也许那是迄今为止与千秋最好的距离,不远不近,只是撑伞的位置。他的感情隐忍却偏执。她有些畏惧却也有些留恋,一切都刚刚好。
“连尸体也找不到?”叶惜京出声,劳方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惜京又道,“她做事还是一如当年干净利落,连让人憎恨都能恨得与众不同起来。这便是她要留给我的东西吗?”
隔着千山万水,像是在这样的落雪时节。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念,想念年少时候的那些个温暖细节,就算是当初觉得有些气愤的事情此刻也觉得温暖起来。
劳方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个时候小王爷为什么还要放她走呢?既然放她走了,已经理清楚关系了,为什么在杀了自己儿子的时候,却能够表现得那么冷静呢?或许,他并不是冷静,只是除了冷静的表现之外,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伤感的时间不需要太长,能够在这样寒冷的时候稍微喘气,却不是能用来表达最自己已经夭折的儿子的悲伤的。
西京的大光明王府中,此前频繁遭遇刺杀却依旧还活着的人,正坐在案前摆弄着一盘棋子。王坤站在一侧,他实在是搞不明白王爷总是在想一些什么,比如说后院着火了,不应该赶紧解决内部问题才好吗?虽然他这样的外人是绝对不能说这种话的。
自从小王妃叶芝桐重伤被送来西京之后,西京的王府似乎是病患聚集地,且叶芝桐好像比叶臻还要令人担忧。
叶臻的左手被削去了两根手指,后背上和左边小腹的伤口太深了,而且刺杀者怕杀不死叶臻,还下了很棘手的药物,虽然救治及时,那药物却还是令叶臻散功,且夺去了一部分视力,变得看东西不是很清楚。
尽管如此,叶臻的想法确实越来越令人还琢磨不透了。王坤瞥了一眼在外面的雪地里玩耍的叶炎,希望这小子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童年。因为是孙子的关系,想来叶臻对叶炎要比叶惜京要稍微宽容一些吧。
“什么时辰了?”叶臻终于将实现从棋盘上移出来,对王坤说道。
“过未时了。”
“嗯……”一声沉吟之后,叶臻抬起手遮在眼前,眼睛半眯着,道,“接管陈州旧部的事情还顺利吗?”
王坤心道之前还以为王爷不会记得过问此事了呢,没有想到这会儿突然问了起来,忙回答道:“是,请王爷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就算是陈州失守,益州也无法保住,然而……就算是叶禄,也休想涉足西北。”所谓西北之地,乃是不加达山脉为界之西,祁云山脉为界之北的宜州、偏州、肃州和陆州四州之地,约为烈日皇朝总国土的六分之一。
王坤心下一紧,大光明王盘踞西北实在是太久了,贸贸然的不管是谁上来都会被吞噬掉,就算是叶禄能够收复陈州,然而西北的话,却是不能,想来不久之后会有使者前来。而今又是寒冷的冬季,谈判的好时候呵。
“若是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直接让人杀了便是。”叶臻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