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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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只觉得朦朦胧胧之间自己在移动,自己被人抱着,缓缓远离那一些嘈杂声。阮胥飞柔声道:“看你平时那么谨慎的模样,今日里怎么那么不小心?”
千秋只觉得眼前暖红的灯火甚是耀眼,脑袋不停地晃荡着,像是要将这天地颠倒过来似的,阮胥飞见他同千秋说话也没有反应的模样,她的双眼还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不禁抿唇一笑,伸手将千秋耳边的发丝给绕到了后头去。
怀中伊人酒香萦绕,忽然间挣扎了一下,阮胥飞一愣,道:“怎么了?”
千秋觉着鼻尖似是闻到了一丝花香,五月的木绣球正开得欢畅,在这夜风中送来阵阵清香。
“我自己……走。”千秋说着挣扎了一下,阮胥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千秋放下来,看她第一步就没有走稳,便又上前扶,哪知道千秋竟是很快向另一边拐去。阮胥飞怕千秋就这样摔倒了,忙上前看护着,却是见千秋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不断向前走。
一大簇一大簇的木绣球在朦胧的夜里盛开着,白色的花瓣团在一起像是一个个绣球一样坠在树上,像是要出嫁的小女儿。
千秋愣愣地抬头看着,阮胥飞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道:“这花倒是开得好,你如是喜欢,回头让王府里种上一大批。”
千秋却是没有听见阮胥飞的话似的,猛地伸长手一扯,将一大团的花扯了下来,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好像冬日里飘零的大雪。千秋眨了眨眼,恍惚中似是感觉到有一个人为他撑伞而来。
他问:你笑什么?
她说:世子,你像雪。如同雪一样冰冷,也如同雪一样宁静。
“千秋!”阮胥飞见千秋呆愣愣地抓着那白色的绣球花瓣,上前挽上她的肩膀,却是见千秋眼中两行清泪落下,可脸上却是淡淡的微笑的表情。
他下意识地将千秋抱紧,压抑着问道:“你笑什么?”
那个回答呼之欲出,千秋唇角更加上扬,道:“世子,你像雪,。”
阮胥飞的身子猛地一震,推开千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见千秋却是缓缓走近,道:“听说你成亲了啊,成亲了啊。”她喃喃着,目光中带着落寞之意,下一瞬却更为坚定地说道:“所以我说你也只是如此,只是如此而已。”
面前的男子是那一张常年冷峻的脸,剑眉星目,然每每目光扫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总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是的,他对她不同,一直以来都是不同的。她明明知道,但是因为心中那一处伤痕所以一直拒绝,一直拒绝,终于在那个晚上想着应该要相信一次才好。
可是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那么简简单单一句,一句不记得了,于是什么都没有了,烟消云散,比雪融化了还要彻底。
“你也只是如此而已,你可还记得对我说的那些话?你要我做这做那,说要我相信你,可到了最后什么都不记得的却是你。”千秋梗着脖子,忍着眼眶中不断落下来的泪水,面前的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边,可是她却知道他和她的距离已经非常之远了,并不是一个叶臻的问题,还隔着背叛和遗忘。
“你在说什么?”阮胥飞双手还搁在那里,忘记了放下,心中剧烈地绞痛着,他明白了,那些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而是对着千秋此刻从他身上看见的幻影,一直以来积攒的东西在清醒的时候似乎是放下了,可在这一刻却显露出来。
“我宁愿此刻醉得不轻的是我。”阮胥飞咬牙切齿,胸口那一只名为嫉妒的猛兽冲破了栅栏,想要将面前千秋看见的幻象统统都撕碎,将她从心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祛除干净那个人留下来的一切东西。
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的,是他太过天真了吗?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足够成熟,足够冷静,却也足够执拗。原来是他亲手将那一道门替叶惜京打开,如今想要关上又谈何容易?
阮胥飞一挥手,满树的木绣球花像是一场好大的雪落下来,他的头上肩膀上都覆盖着白色的花瓣,朦胧的夜色中他的目光却是赤红的,他在极力忍耐着,忍耐着将那一头猛兽再次拉回牢笼中,他不能伤害面前的女子,就算是在盛怒之中也不能,其他书友正在看:不朽金身全方阅读。
阮胥飞的表情有些扭曲,却是一步一步地走进,蹲下身来搀扶着跪坐在地上的千秋,捧起她的脸来,柔声道:“千秋,你忘了他吧,你忘了他吧。”
他的手在颤抖,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害了面前的女子,此刻他的脑海中竟是回忆起幼年时被他杀掉的那些个女子,鲜红色的血满屋子都是,最后的画面定定地停格在一张床上,阮黎正赤、裸地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咳咳咳……”他终于忍不住,那一直缠绕着他的梦魇再次袭来,阮胥飞哆嗦了一下,猛地吐出一口污血。
所有的幻象在千秋闻到了一丝血腥味的时候消除,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粘稠的,温热的。
阮胥飞抬起手来,将溅在千秋脸上的那一滴血轻轻抹去,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好让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就此平静下来。
“千秋……千秋……千秋……”一遍一遍的,阮胥飞低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千秋看着满地白色的绣球花瓣,看着自己有些怔愣的手发呆。
阮胥飞还记得,就在当年他追捕赫连无颜的时候,发现了倒在雪地中的千秋,昏沉中的她那最后一句也是叫了叶惜京。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呢?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呢?阮胥飞这样重复着问着自己。
当初的他可以心中虽然不悦但依旧说出那一句“可惜我不是叶惜京”,如今的他呢,却是如此狼狈地抱着她不知所措吗?
真是太难看了,阮胥飞自我厌恶地想道。
344 不得餍足
夜风吹起地上的花瓣,吹在千秋的脑袋上,千秋依旧觉得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瘫软在了阮胥飞的怀里。
阮胥飞抱起千秋,往景和宫而去,路上宫女见了不禁一阵脸红心跳,心道这端王还真是疼爱未来的端王妃。只有阮胥飞知道自己内心的苦涩,然而他不能露出愤怒悲伤的表情,直到将千秋抱回了景和宫。
阮胥飞打发嬷嬷去弄一些醒酒汤来,阮胥飞刚将千秋放在床上,便见千秋似是有些不太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于是外衣的一个肩膀滑落下来,阮胥飞愣了愣,伸手想要将她的衣服穿上,目光却是更加集中在她的纤细莹白的脖颈上。
她乌黑的发丝如水墨画一般铺展开来,紫色的衣袂上绣着一朵朵白色的鸢尾花,素雅非常,异界之谋夺天下全方阅读。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却是波动了阮胥飞的心弦,从千秋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萦绕在阮胥飞的鼻尖,似是在勾动着阮胥飞的心。
他想要这个女子,他绝对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这感觉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他牵起她的一只手在脸上摩挲了一下。低声叹息了一下,外间嬷嬷敲门道:“王爷,醒酒汤来了。”
阮胥飞却是有些犹豫了,他希望就此看着她更久一些,醒着的时候她要么就是客客气气地应付他。要么就是冷淡地避开,此时这样不吵不闹地醉了谁在这里,倒是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嬷嬷站在一旁不禁又问了一声。阮胥飞接过醒酒汤,却是让她先出去,让原本恭候在一边的两个宫女也暂且出去吧。
终于房间里头只剩下他和睡着了的她。阮胥飞将醒酒汤搁在了一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就算是在这里,也能听到外头的烟花声音,天忽闪忽暗的是烟火在不断绽放而又瞬灭。
温热的茶水入了喉咙,让阮胥飞稍稍好受了一些,他看了看自身并无沾上血迹,又看了看千秋衣服上也没有,倒是松了一口气。
阮胥飞发现千秋睡得很安稳,并不会讲多余的话。也不会时不时地翻动着身子,从刚才到了现在一直都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他忽然有些担心,忙上前搭上千秋的手腕。感受到了她心脏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又放下心来。他扶额。忽然发现今晚上太过紧张,都有些不太像他自己了。刚才他的心情是矛盾的,既希望能够这样子看着她,又害怕她一动不动恍若完全失去生命迹象的样子。
阮胥飞苦笑了一记,感觉心中那只名为嫉妒的野兽稍稍平静一些,不论如何,她都在他身边唾手可得的位置不是吗?
阮胥飞俯身亲吻了一下她,本也只是想要蜻蜓点水似的一吻,然而接触到了她酒香残留而温热的双唇的时候,便想要得更多,心也猛地跳得更快了一些,。于是他的舌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将参与的酒都舔舐干净。但是这样子还不够,他还想要品尝她那温软滑腻的小舌,在不想要与她的呼吸分开,只有这样子才能得到内心的宁静,才能够让他觉得安心。
他纤长的手指穿过她散开的发髻,绕到了她的脑后,将她的脸微微抬高了一些,这样子才能吻得更加顺畅更加投入。于是另一只手竟是下意识地拽上了她的腰带,这个时候,千秋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想要推开阮胥飞。
世子,你像雪。
你也只是如此而已,你可还记得对我说的那些话?你要我做这做那,说要我相信你,可到了最后什么都不记得的却是你。
一瞬间阮胥飞的脑海中想起千秋之前的话,面对千秋的抵抗于是作为惩罚似的更加深入,像是要将她的呼吸也一并掠夺了,而她的外衣也已然滑落。
千秋挣开朦胧的睡眼,看见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她对于这感觉有些熟悉,而唯一吻过她的人她只记得一个。
千秋的一只脚踢了一下,却是被阮胥飞另一只脚压了下去。下一刻,他似是终于释放了她的双唇,在她的耳际摩挲了一下,顺着下来吻到了他刚才就为之心神晃荡的纤细莹白的脖颈。
千秋身子一阵酥麻,身上依旧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双唇却是自由了,于是喊道:“阮胥飞,你放开我!”
这一刻,他既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