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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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决定坦白了……
内容诡异,惊得左筝都忍不住张大了嘴,看着王世勋,脑门子又冷又痛,想问却觉得这事问他也白问。只得应承了小叔后,立即便让府里派车,前往东宫。
由于太子势厚,门下处对左筝这位定南侯府的得宠少奶奶比之前益发恭敬。若不是左筝力拒,怕是连软轿就要抬出来了。一路行到内所呈仪殿,通报进去后,就见沈世雅正黑着一张脸瞪……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锦天摆手:“嫂子不必客气,快请起。”
左筝连忙又礼:“民妇怎敢当太子如此称呼?”
“都是一家人,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太子殿下的语气似乎很好,左筝起身后偷眼看去,可不。太子殿下神情气爽,眉眼全是笑意,倒是世雅脸色漆黑,趴在书案上正闹别扭似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和那件事有关系?
叶锦天刚才大胜,心情爽快,见左筝来想是有话要与世雅说,客气几句便走了。见太子走得已经远了,左筝才走到了沈世雅身边,看看小姑的脸色:“太子殿下知道了?”
没来由的小心翼翼,外人听到也不怕,可岑染是何人?一听就是明白了,瞟瞟嫂子:“世勋让你来的?”
看来是真的了!
左筝这个无奈,看看书室内并无别人,便拉了世雅的手劝:“如今情势不比从前,你不需要……”想劝她不需要以身伺虎,可迎上沈世雅深深眼神,便说不下去了。这朝上的事,左筝并不十分懂,但好歹从小到大史书野传也看了不少。有时候越是风平浪静,危机就越大。所性改口:“信我已经带到了,你说怎么办吧?”不管什么话,总要让带回去一句吧?
岑染支颊愁叹,以前就不懂男人的心思,如今是益发不懂了。
叶锦昭先是没来由的表白,再是突如其来的热情,别扭的青少年心情实在无法理解。
一个已经搞到头痛,偏偏素来只负责照顾人的太子哥也出洋相。那天黑着脸回来,晚膳也不想用的下场就是韦尚宫直接报到了东阳宫。叶锦天是黑是脸进来的,却在看到沈世雅的脸色后,瞬间阴转晴,当场哈哈大笑!气得岑染拿枕头摔他,大发雌彪:“你这是什么哥哥?我高兴你给我黑脸,我心烦你就这般喜欢?”
叶锦天已经郁闷好几个月了,见世雅终于黑着脸回来了,心里爽快得那叫一个舒服,管她发什么彪,反正自己是高兴了。气得沈世雅干脆黑脸,学某人之前的模样,一边十几天不给叶锦天好脸。偏偏那人高兴得紧,无论沈世雅怎么不理他,天天跑来呈仪殿衬午膳晚膳,雷打不动!
如今倒好,那个也不消停了!
居然托王世勋转左筝来报信?
一块玉牌就想打发人?
当老娘没见过好东西啊?
冷哼一声,转脸继续趴桌面:“嫂子,我最近忙得很。”
这就是答案,就是理由!
就你们青春期少年有脾气?奴家这个御姐心罗莉身的青春美少女沈世雅,同样也是有脾气的!
心境
话是那么说的,可没出两天,到借月那边‘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桩妙事。
前几天京城里来了一只高昌舞团。说是高昌舞团,其实老板至底下打杂的都是盛华人,单跳舞的舞姬是高昌人,还有几个是康居人,最擅跳胡旋舞和柘枝舞,极有风情。到东京城中最大的广鸿楼挂单,老板一看就相中了,签了四个月的长契,言明只在场中演不接外单。首场演出订在九月初一,据说已经是千金难得一票,许多风流贵人都皆参加。
岑染一听眼珠子都冒光了,胡旋舞和柘枝舞?虽说二十一世纪也有这东西,可到底不是原滋原味的。岑染自打知道来到这么个鬼地方后,最大的遗憾就是为啥没有再往前几百年,到盛唐也好看一把什么叫真正的“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不想……紧紧地拉住借月的手,一眼的眨巴……借月看得心笑:“不用急不用急,借月知道您在南江是看不上这东西的,所以早就托人给您订下位子了。二楼坤字第一间的包厢,绝对没人打扰。另外,借月还给您备了这个。”
说着下榻,从一边的柜子里翻出来了一捧纱。
放在红绸锦盘里捧出来的?
岑染知道这东西来历肯定不凡,也没趿鞋就直接下来了,反正地上有地毯。借月见她如此,心中益发动晃,脸上依旧笑眯眯的捧着自家宝贝:“这可是我们这行里最难得的物件,叫一面纱。介时您把这东西挂上,任外头闲杂人再多,也瞧不出里面是谁,可您却可以将外面的人瞧得清楚。”青楼倌馆用这东西多为**,因价高极贵所以非常难得。岑染听得便新鲜,拿到手一看更觉有趣,左面看了右面看,果然是一面纱!
盛华太奇妙了!
其实比之许多朝代,盛华的民风都算是‘开放’的了。并不限止女子上街甚至开店,但到底有些地方女子是不能来的。比方说广鸿楼这般‘艺场’!八角型的二层建筑,一层散坐,二层包厢,打的是饭楼的名头,实际上却以‘献舞’为利。盛华上下的民风古舞,北蒙东夷高昌舞姬常年献艺,且不同于家中舞姬,所舞皆以‘风情’为主。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胡旋、柘枝舞自唐始便是有名的风情舞,舞姬衣衫轻薄时起时歇,偏又生得艳丽多情,眉转目飞间极是惹人。京中虽也有这等舞姬,却大多是学来的。不象这次‘红湘团’中的舞姬一水全是异色,听说还有蓝眼珠的灰眼珠的,皮肤又白又腻,□那叫一个大……
隔壁某位阔少心情过度急切,嗓门高的两边人大概都听到了。
果真是男人聚集的地方,看这话……真真荤素不忌!
岑染是一个人来的,当然不包括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僮。借月办事细心,早把一面纱挂上去了。虽说都是男人,到底有些顾忌身份的也会挂上轻纱。一面纱形状简约并不出挑,非内行人不知深浅。这样的场合虽说浮流居多,但是正经‘贵人’也是有的。隔着纱帘,岑染看得清清楚楚,一边磕瓜子一边细细记下到场官员,回去好给太子哥汇报。
一楼正央是个极大的圆台,漆板红深却并不反亮,可见到底是多年献舞的地方,有门道。
九月,戌二天色才会大黑,所以广鸿楼老板把献舞的时候订在了戌三。客人们为心急,大多来得早,酒菜汤水早早摆上,待吃饱喝足了呆会儿好好欣赏歌舞。岑染是在宫里吃了晚膳才出来的,干什么韦尚宫知道,怕时候晚了便派人到定南侯府说了声,让他们留好侧门,好去过夜。因不饿,所以没要酒宴,只要各式茶果点心。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看着就饱。
左间包厢里的那位阔少大许是个话痨,从舞姬们的身材已经说到了是否出场,当然中间还杂夹了京城数位名妓的床邸功夫与各色绝技。岑染听得几乎喷笑,捂着嘴揉肚子时……
门突然开了!
叶锦昭半黑着脸走了进来,反手便是关上门。才要说话,就听到隔壁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脸色更是不佳。
岑染不待理他,扭身看向厢里,闲闲的吃茶润嗓子,刚才瓜子吃多了,好干!下次与借月说好,自己不爱吃咸味的,换五香与甜糖的。
叶锦昭那日感觉很复杂,没有追上去当时说清楚,后来想想也很是后悔。尤其是在一连十几日沈世雅都不离东宫后,越发难受。那天,似乎……不、是真的孟浪过头了。就算心里再喜欢,沈世雅到底不是那些女子,怎能?都怪自己,在去庆阳一路上瞧她与别的男子行为处事,尤其是玩转滑索时的神态,知她非平常扭捏女子,所以也没有过度在乎礼制。却不想……她纵使再风光霁月,坦然可以与男子出门游玩,却……
坐到圆桌一边,看她。似乎仍在生气,根本不瞧自己,盯得她紧了竟然搬了凳子干脆坐到了栏边,神色兴奋显然是等久了。
叶锦昭刚才进来时心情本不好,下晌就听说她出东宫了,在小镜湖等了一下午也没见人影。还是世勋带话过来说他偷听到嫂子和仆妇说话,才来的广鸿楼!想为一肚子的话却又说不出口。现下沈世雅又这般孩气……其实仔细想沈世雅有时的行径实是有些……,可想她今年不过十四,有稚气也在正常。再者南江好象也极少有这等舞姬,心中便了了。一起陪她坐在栏边观看。
广鸿楼老板说话果然算数,说是戌三便是戌三,铜楼七响后楼上楼上清静了。前面的开场白客套话,岑染一概没有兴趣,她在乎的只是后面的舞蹈。所以待舞姬一个个上来后,叶锦昭发现沈世雅的眼睛都冒光了,更顾不得理自己了,连手中瓜子都成了摆设。乌丸眸采亮得盯着台面不放,甚至随着舞乐还见她肢腰动动,手腕频转,象是极想学的模样?叶锦昭心中慢慢有主意了。
岑染出学北舞院,术业有专攻自然算是个舞痴,一连三天晚上都呆在广鸿楼看舞,白天也不回东宫了。呆在定南侯府里,关上门子自己练。有的地方好学,可有的地方却怎么也觉不出个风味来。胡旋舞柘枝舞都属健舞,舞速本快,就算岑染是半个行家,也是看了上面瞅不了下面,偏生这等舞蹈又是几方一致的,差一处都失形。岑染心中懊丧,也许该让借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
“世雅?”
王世勋今夏已经从朝学毕业,没考国学,叶锦天答应过他,原本想安排他进东宫卫率府的。可后来想想整个情势,便把王世勋安排进了龙卫营,那是负责守卫皇宫整个防卫的地方,比之东宫卫率府更加要紧。韩夫人和王勤都很满意这样的安排,王世勋也喜欢,进营后做事学事极为认真,本着太子殿下行事的方针,凡事以谦和有礼为先,绝不放纵骄越,不出两月便已经混熟了许多人。
今天这人应该上值吧?
“我只回来一会儿,发现个好地方,带你去玩。”理由十分强大,表哥带表妹出去玩,神仙也管不着。可当一刻钟过去,马车停在蜡染胡同的一间小门前后,岑染的嘴角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