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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只见风花(女尊)-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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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那次。

每每回忆起她受伤的那次,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深切的恐惧和不安仿佛还残留在身体内。那个时候的他完全无法思考其他,手脚都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微微打着颤,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有一遍遍的抚摸她的头发、脸颊、脖颈,只有亲口喂她灌下那些腥苦的药,只有反复的用指尖和唇舌安抚着她,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心。

“……南风,给我一点希望吧。哪怕是不确定的心意也好,对我说你也有可能爱上我吧。至少,让我的坚持有点意义……”

自制而清冷的回望着女子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期盼,心知肚明对方想要的是怎样的回应,他维持着脸上不为所动的冷淡,生生的将表情定格为几近不近人情的冷漠,亲眼见证着女子眼中那已然微弱的希望的火光,在他的沉默之下迅速泯灭成一片死寂。

那天,也是在第一楼,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花非语丝丝入微的观察了他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不爱她。他也丝毫没有反对这个结论,直截了当的告诉那个女人,自己只是感动了。

“南风,难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么?你对我,真的从来都不曾动心过么?一次也没有么?……”

动心过么?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天花解语的结论。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孔,多少回忆的未央宫,那个人的弟弟看着他的脸对她说,你动心了。对方明明是那么确定的语气,甚至直接陈述结论,连个疑问的意图都没有,可还是被他当机立断的否决了。

就是心动过又如何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我至今为止的努力,我的坚持,对你而言,全都没有意义么?我只是一条可以安度余生的退路,还是应下女皇的赐婚比较安稳,是么?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曾爱上过我,是么?”

阳光从窗户细细密密的打进来,光柱下面两人中间漂浮的浮灰清晰可见。江南风始终保持着脖子扬起的角度,面对着女子一直以来紧绷到极致,终是被他的冷漠反应逼到全然爆发然后心灰意冷的面孔,目光是始终如一的清澈坚定。任谁也看不出来,此时的阳光映进他墨色的眼眸,其实是有种连他自己都几乎要忽略了的,被钝器缓慢摩擦一样的痛。

爱上过么?

动心与爱上的界限到底在哪里?要动心到何种程度,才算已经爱上了呢?

即使曾经那么深深的爱过,他也无法清晰的分辨出两者的距离。不同于过去轰轰烈烈无法错辩的经验,在这样刻意保持着微妙距离的平淡当中,在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相处相伴下,究竟有没有过那样一刻,他是跨越了动心的那个界限,触及到了原本以为再也不可能会触及的心悸呢?

曾经就在这个房间,那个女子决定为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好河山的时候,曾经拥着他颤抖的肩膀对他说过,她说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可以好好的活着。

她说,忘了她,好好活下去,一定可以再遇到一个像她那样深深爱上他的人,能够接受他一切的过往,愿意倾尽全力的好好保护他,可以给他幸福。

他听了她的话,拼尽全力的活了下来,然后就真的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可是,他的心已经被磨的太钝了。他全部的青春和热情,已经被曾经的那些过往给挥霍的太空了。以至于,在听到那个人可能迎娶另一个男子为正夫后,他也需要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才能感受到,原来胸口也是有过那种钝钝的、沉闷的、发酸的痛。

“恋雪。”

用他一贯清澈的眼睛深深望进女子黯淡成灰的眼底,他的脸是被多年的夺嫡风雨刻画过的,随心所欲的面具一样,不会有任何破绽,他的坚定亦是有如万年不化的雪山,就如他曾经坚持下来的十载沧桑,一旦做了决定,就丝毫不会动摇。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持续一个月的强大压力,见不到未来可能性的无力,在黑暗中好容易争取到的一线光明,临门一脚的最后时刻,这些都可以让一个人的情绪累积到一个临近点。他今天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临近点全盘否认让对方坚持下来的理由,从现在开始彻底抹杀这个女子对自己的这份心意。

“恋雪,你一定要听我亲口说出来么?我希望你应下这份赐婚,给我一个安稳牢固的支撑保障。我,无法爱上你。”

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女子的泪水如他所愿的再度决堤,他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由得牢牢握紧,任由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激起一丝一缕的刺痛。

逃离?

花非语不是无能的昏君,皇权之下没有人能逃离。何况,他身上还背负着不能曝光不能远离的夺位的秘密。就是那个女子放开他的那些日子,也不是真正的放手。钟君的出现并非巧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而如今,皇权稳固,那个女人已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放不下,更是可以是无忌惮的心胸狭隘。

他爱上她的那一时,就是她赴死的那一日。赐婚五皇子斩断的其实并非她给他幸福的资格。他之所以希望她应下,只是因为五皇子的那张脸而已。那是一张与那两个人极其相似的面孔。有着那样一张面孔的人做了她的正夫,他的心便不可能对她再泛起任何涟漪。

赐婚,斩断的其实是他爱上她的可能。

☆、釜底抽薪(上)

晃晃悠悠一路从第一楼回到了自家宅院,恋雪无视身后和她招呼的管家和若干下人,几乎是目不斜视的直径奔向主屋一把推开房门,果然看到韶华和两个小厮满脸惊讶地面对她的突然归来,和形容灰暗。

松了松一路咬紧的牙关,她已经没有余力去顾及他人的眼光。未等韶华开口,她便难以承受般的几步凑了过去,伸出胳膊一把环住韶华的腰身,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肩头。

错愕之余,身体也本能的一僵,而随着脖颈肩膀处传来的湿意,韶华放软了紧绷的身体,配合的环抱住怀中的女子,安抚的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脊背。同时,透过女子的肩膀,他用眼神示意那两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厮,和随恋雪跟过来此刻表情尴尬的若干人等,请回避。

众人终于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最后离开的小厮还颇有眼色的随手将门带了上。见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韶华轻轻推开了环着自己腰身的女子,从怀中摸出随身手帕,动作温柔的擦拭着女子脸上滚滚落下的泪珠。

“是,情况有变么?”

闻言,女子眼中的泪珠滚落的更大,整个人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怕冷一样颤抖着肩膀,木偶一样僵硬的站着,并且哆嗦着嘴唇无法说话。

迅速理清面前的情况,韶华又好气又好笑的和女子对视了半响,看着对方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他的万般感触最终也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伸手拉过女子冰凉的手掌,牵着她一步一挪的来到床边,按着她的肩膀坐下,自己则随之坐在女子身侧,保持着双手相叠的姿势,一言不发的看着女子抽泣,再时不时的用手帕帮着擦擦泪眼鼻涕。

情况有变这一点根本无须多问,女子的模样实在太过狼狈了,凄惨到让他连提及都于心不忍。

记忆中不曾见这个女子如此哭过。哪怕当初肩膀穿了个透,也没见她如此乱了分寸的失态过。看着面前女子毫无形象可言的痛哭流涕的样子,韶华发觉,自己竟在隐约之中,生出了几分羡慕。

能让她如此的,恐怕只有江南风吧?不明白那个有着清澈眼眸的男子究竟在顾及什么?若是那人肯像恋雪对待他这般对待自己,自己一定会放开所有包袱,哪怕最后落得名声狼藉,也要牢牢把握住。

只是可惜,那个人不是恋雪。同时他也无法明白,江南风又如何舍得错过一个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子,忍心让她这般的伤心欲绝。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喝一点暖暖嗓子,也顺顺气。”

拍了怕女子的手背,韶华抽出手动作利索的站起身来,步伐平稳的走到桌旁,抄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又稳稳当当的端了回来,塞到她的手中。

杯子中的透明液体还在冒着蒸汽,果然还是热乎乎的,也不会烫嘴。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抿了几口,恋雪透过热气和满眼的水雾,朦朦胧胧的看着再度坐在自己身侧的男子,心下终于平静了许多。

之前在第一楼,她整个人都被预想之外的情况给怵住了,任她千料万料也没有料到,江南风竟然会希望她应下赐婚。

完全无法形容当时自己天塌地陷的感觉,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第一楼,又是如何回到自己宅子的。

隐约中,只记得自己出了天云间后一直硬压着情绪,强忍着眼泪。尽管悲痛欲绝,可潜意识中还是记得不可以在外面有太过失态的表现。只是,连日累积的压抑,叠上被全盘否的错乱,那种痛到顶点的感觉实在太沉重了,沉到让她几乎不堪重负。

在那种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根本无法顾及什么分寸。即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韶华,而是韩天、小牧、甚至陈默,随便谁只要任何一个可以让她放松自己的人,恐怕她都会控制不住情绪,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抱住痛哭起来。

将空杯子递给韶华,对方则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转手将其放在床桌上,又转回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续而笑笑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柔和:

“好些了么?”

在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恋雪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点了点头。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不由的心头也跟着一热,仿佛胸口处最后一丝的慌乱和压抑,也都被那只手给轻轻安抚了。

“好多了。抱歉韶华,我刚刚失态了。”

见对方没有否认的一笑,恋雪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更多的还是感激。

面前的韶华早已不复当年桃花树下那个模样清冷的样子。要做父亲的人到底是不一样。安抚她的时候简直整个人都在散发出一种让人心安的光辉,有种港湾般可以停靠休整的感觉。

“那么,恋雪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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