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女尊)-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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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画面整体望过去简直戏感十足。
只是,这些做给外人看的戏码显然糊弄不过毕禾页。一双探究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满腹的莫名其妙还未等开口,毕禾页却感到自己脚尖微微的一重,却是自家弟弟在桌下用脚轻轻的踩了一下她的。
心头不由得一跳,毕禾页强压下那满腔的为自家弟弟不值的愤怒,脸上不动声色的再度看了看那两个神情坦然的“新人”。
“我也先恭喜两位了。”拦住了自家姐姐可能的质疑,韩天大大方方的起身将场面拉过来,将恋雪和自己的杯子都满了上,抬手一敬,又爽快的先行畅快干掉,“之前不知道是双喜临门,只备了一份礼,倒是疏忽了,回头一定补上。”
恋雪注视着那双已然恢复了和气的眼睛,也随之心照不宣的举了举杯子,一扬脖喝了个干净。
韩天知道她的嫡血之症,也知道她是无法让男人生育的,如此这般,是在配合她演这场戏,更是向她表明他的立场。说到底,无论毕王府与毕禾页的态度如何,韩天本身都始终站在她的这边。
将她们的眉来眼去看在眼中,毕禾页暗中疑惑着自家弟弟的反应,面上则是刻意促狭的耸了耸肩,将身体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靠,干脆将话题带到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上:
“虽说,我们今天主要是来讨杯喜酒沾沾喜气。不过恋雪,我也得提醒你,还有不到五天就是春宴了,正事也得好好准备准备。你后天若是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各路的世子世女打打前哨战,省的到时你谁也不认识手忙脚乱。”
闻言,恋雪不由的心头一跳,连脸上的笑容都不由自主的因为突如其来的紧绷而僵硬了几分。
“……当然……有时间。我这不是还认识你呢么?还要恳请禾页多多的帮衬指点。”
看样子,后天,她就可以见到江南风了。
☆、风满楼之各自为政(四)
那天,毕禾页与韩天“做客”的时间并不长,基本就是送了贺礼过来,说了该说的话,两个人便起身告辞,其态度甚至说不上是热络。
她也明白,不知会一声就做出立侧的行为,等于是打了毕禾页的脸。那位贵族世女肯第一时间过来,已经是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她,真的是无可挑剔了。甚至,她还没忘了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在春宴之前,见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一面。
任由下人们去欢腾热闹,她发觉,韶华在她身侧,两人配合无间的简直就可以去竞争奥斯卡小金人。“新婚入夜”,她们都是动作没有半点停滞的表现出同房的意愿,默契的就连她们自己都感觉不出有半点芥蒂或者忌讳。相信,她们对望时那种心照不宣的微笑,自然而然交握在一起的手,和双双消失在房内的背影,那样的画面看进任何一双眼睛里,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事到如今,她再后知后觉也不能否认,几曾何时,她的确是对躺在身侧的男子产生过友谊之上的涟漪。曾经弥漫于两人之间的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在如今这种利害鲜明的合作当中,回味起来便更为鲜明。
韶华,甚至已经不是上次分开时的那个韶华。
有了孩子的人,和了无牵挂的时候到底不同。如今的韶华哪怕只是单衣躺在那里,身上也会散发出一种请勿打扰的气息,再与其彬彬有礼的态度混淆在一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坦荡的隔膜之感,那种微妙的距离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合作之外的暧昧遐想。
比起所谓的同床异梦,是要更为客套的多的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她并不觉得如何尴尬,只是一连几日每每入夜和衣躺下,都会略微感慨一下命运的不可思议。她竟然,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迎娶了身侧这个男子,为侧夫。
而她“结婚”的事情,按理来说,只不过就是自家小侍立侧的琐事,是关上门来的自家很私人的事情。
可显然,很多人并不这么想。
“新婚”第二天,谷天兰便亲自登门拜访,还带了非常贵重的贺礼。
她当然不会推迟。相反的,谷家来人,她期盼欢迎还不及。毕竟,选择走这一步,谷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才是她未来退路的关键。
许久不见,谷天兰的模样甜蜜依旧,只是那甜美之余,看向韶华的眉眼当中也多了几分隐隐的肃杀之气。
招呼、客套、庆贺,面子上的功夫一项不落。比较起韶华的面不改色,谷天兰的皮肤上多少有着隐忍而轻微的磨牙的动作。好容易等到进了主屋,管家带着一干闲杂人等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三人独处,在门合上的瞬间,谷天兰就卸下了勉强挂着的风度礼貌,瞪向韶华时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尤其毫不遮掩。
“韶华,你一有妇之夫红杏出墙勾引我的姐姐,如今有了她的骨肉却又嫁给别人,你还要脸不要脸?亏得我姐姐一向待你不薄!还有恋雪你也是,你不是心仪那个江南风么?怎么?这才几天不到,就已经被迷的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做人家的便宜娘亲了?&*&*&*……”
尽管谷家妹妹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的程度让人震惊,但韶华本身还是落落大方的。态度平静的耐着性子听完谷天兰爆出粗口,韶华连眉梢都没多挑一下,只是恭敬有礼的福了福身,彬彬有礼之余,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谷小姐,请慎言。奴家是男子,还要顾及自己的名节。何况,如今奴家已是恋雪入了籍的名正言顺的侧夫,身后还涉及着妻主的脸面,人言可畏啊。何况,小姐这话本身就矛盾了,虽然奴家听听也就过去不会放在心上,但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终究是好说不好听的。”
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暗示,就是你们谷家不要脸面,我们还要。
眼看着谷天兰的已经气到眼睛发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恋雪默不作声的握住了韶华放在桌上的手,用行动表示支撑的同时,也不算意外的看到了谷天兰整个眼睛都瞪圆了起来,脸上更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脸上挂着坚持统一战线的不变应万变的镇定神情,恋雪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着这位谷家妹妹的愤怒,一时竟是只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谷天兰的性情,这件事完全可以做的平定漂亮。很难想象这个甜美可人又精灵古怪的谷家妹妹,会因为什么事情出现面前这种抱不平般的出离愤怒。甚至,她都不觉得谷天兰有可以如此愤怒的理由。
然而,韶华却是见怪不见的,只是淡淡看了眼谷天兰气愤的脸,未等对方开口反驳,就先一步将对方的话给堵了回去。
“谷天兰,正如你刚刚所说。我是有妇之夫,你后面说的什么又嫁给别人的话,那实在是扯的太远。我原本就是陈恋雪的小侍,如今承蒙妻主怜爱,给了我一个正名,怎么说都谈不上一个嫁字吧?更何况……”
语气顿了顿,韶华直视着谷天兰的眼底,那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的,
“何况,就算你姐姐曾经待我不薄,当初,也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我当做礼物送进花王府,就算有过再多的恩惠,也该两清了!我如今早已不是你们谷家的人,更曾不亏欠你们谷家的。我孩子的母亲,毫无疑问是我现在的妻主陈恋雪。谷天兰,你也不用在这里替你姐姐抱不平,也回去告诉她不用做出什么消极的模样,给谁看呢?我被她送出去,如今都已经转手了两次,难道她要现在再来对我说,会承担起一个女人的责任么?”
很难形容当时谷天兰的表情,面对韶华那几乎是平静的质问,谷天兰皮肤下的青筋似乎都在满是压抑的隐隐跳动。但终究,没再开口责难什么。
想来也是,无论谷天兰多么护短,在面对韶华那种两不相欠的态度时,也没有立场出声辩解。无论多么的偏心,无论多舍不得自家姐姐受一丁点委屈,她都没有办法替谷天梅解释什么。她毕竟不是当事人。
谷天梅本人要在春宴当天才能赶到天池。而谷天兰在褪下了盛怒之后,就已然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谷家世女。
在旁边看着韶华挂着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用平静到几近平淡的语气浅浅质问的样子,她简直无法想象,这也是当初那个站在桃花树下,从骨子里透出一身清冷的男子。
究竟要失望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韶华这样的男子,想到去利用亏欠来换得余生的安宁?
而韶华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显然是效果显著的。谷天兰在临走之前,一双眼睛在她们两个交握的手上停了停,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留了一句,春宴后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去翡翠楼,春宴后谷天梅会有相当一段时间都在那里。末了,挥了挥手让已经送到门口的她们停步的同时,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她当然知道这句是说给她听的。
无法想象那位谷家当家究竟是失常成什么样子,才会让甜蜜精明的谷天兰在韶华面前失了气度。
毫无疑问,谷天梅的心里到底还是有着韶华,所以谷家才不得不出面蹚进这滩浑水,保她这个韶华名义上的妻主一条退路。但相对而言,谷天梅的心意,也就只能到这一步。宁可将自己的骨肉认别人做母亲,也不会担起韶华一生的幸福。
扶住韶华那仿佛是泄了劲一般松懈瘫软下来的身体,恋雪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这一步的成功感到欣慰,还是替韶华感到的可悲。
大概是谷家的反应太过速度,突击婚礼的第二天就来人看了一眼,利索果断的迅速决定了态度,没给其他人多少反应的时间。
当毕禾页如约站在恋雪的面前时,脸上还多少带着些反应不过来神情。看着她宛如被喂了定心丸一般平静了许多的面孔,毕禾页脸色变了几变,一张嘴也明显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清淡的感叹了一句:“谷家,没想到你竟然会走出这样一步……”
恋雪愣了愣,突然不知面对这样的感慨自己应该回些什么,索性干脆闭上嘴没有吭声。
好在毕禾页也没追究她另择“靠山”的行径。或许是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