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及其身后的人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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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革命
政权的更迭并不一定不是真正的革命,个人的快乐上升才是真正的革命。
革命的目的
革命的目的不是建立所谓的理想王国,而只是‘去中心’,‘反规范’,‘反权威’,解放人的潜在意志和欲望。
关于反抗
反抗出于自身感觉到的压制,它应该随时随地进行。这样,它才不会是无病呻吟或事出无因的。
关于个人
不要问我是谁,也别要求我一成不变。人活着就不断地改造自己。
关于未来
不要再做设计社会蓝图这样的蠢事。未来的社会化将出自于体验。
我读福柯的思想往往有一种十分感动的心情。因为在我看来,福柯的一系列探索揭示了这样几个问题:我们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们为什么会受苦难;以及斗争和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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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福柯简评
从上面笔者的行文用语中,您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十分钦佩福柯的人。我觉得这个人很伟大。当然,持有相同看法的不止我一个。无论西方、东方,福柯都有一批追随者。本文的主人公李银河就是其中之一。然而,本节并不是要把对福柯的溢美之辞再重复一遍。福柯的思想究竟怎样,各位自有公断,用不着我在这废话。
要对福柯的思想做一个全面的梳理,并给出恰当的评论。这里显然不是合适的地方。那应该在专门研究福柯的作品加以探讨。另外,毋庸讳言,笔者现在也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但我想在这里表达一个理念:福柯再伟大,他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可能犯错误,有可能缺点。所以,即使是福柯的思想、观点,我们同样应该持审慎的态度,应该有怀疑的精神。
我这句话既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李银河听的。当然,她是否能听到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李银河对福柯的感觉很不对劲,已经达到了非理性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她把这种感觉带到了她的学术研究中。读李的作品,你会有这样的感觉。李在论证某一个观点正确时,她会说,因为福柯认为这个观点正确,所以这个观点肯定正确。这里举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李曾进行过有关中国性法律方面的研究,她的一个研究结论是,性不应该成为立法惩罚的对象。她的其中一个论据是,据福柯的考证,法国拿破仑三世的法典上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性犯罪的条文。
然而,笔者却对这一点持怀疑态度。拿破仑三世时期,法国已经进入资本主义时期,已经不是远古的荒蛮时代。一个现代的国家里,怎么可能没有关于性犯罪的条文呢?尤其是,怎么可能没有强Jian罪的条文呢?难道当时在法国强Jian不算犯罪吗?带着这些疑问,笔者前往法律图书馆。后来笔者在一本关于外国刑法大全的书中⑦,看到了法国1810年的刑法典。之后,笔者又比照了一下时间,发现1810年与拿破仑三世基本属于一个时期。然而就在那部法典中,不但有强Jian罪,奸淫幼女罪这样的普通罪名,甚至还设置了通奸罪,强Jian男人罪这样的特殊罪名。有关性犯罪的法条与今天相比,可以说是只多不少。
那么,连笔者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这样的小人物尚且知道怀疑权威,为什么经过多年学术训练的李银河却忘了起码的学术准则呢?而且考证资料这件事对李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她本人在社科院工作,那里的法律研究所是中国法学研究实力最强的科研单位之一。如果她向研究外国法制史的有关专家请教,我想,对方是会给她提供相关方面的资料的。
她如此粗心大意不能不说是与她对福柯的疯狂崇拜密切相关。她或许认为,连福柯都这样说,那还错得了吗?于是,虽然李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学术题目(有关性的刑法),但由于其不讲究学术规范,致使其研究结论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另外,福柯虚构事实的习惯由来已久。早在《疯癫史》的写作中,他就犯有这一毛病。美国学者曾询问福柯有关《疯癫史》中愚人船的历史依据。福柯对此吱吱呜呜,躲躲闪闪,最终也没说明愚人船的来源出处。
所以,不论是对谁,我们都应该抱有怀疑精神,这是使人保持清醒的必要手段。而且怀疑也是使人走向伟大的金钥匙,这一点对文化人来说,尤其如此。
我在这里不想列举世界历史上那些伟大科学家如何地有怀疑精神,又如何因此发明了一个又一个伟大的理论。就本章的主人公福柯而言,他本人就是一个极有怀疑精神的人,这是他走向伟大的第一步。我想,如果福柯在天有灵,他也不希望他的信徒们毫无创造精神。本文的另一个主人公李银河,原本也是一个有怀疑精神的人。她的一部力作《生育与村落文化》就足以说明这一点。在那本书中,李银河批判了贝克尔和费孝通这两位学术大师在生育文化上的观点,并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使本书成为社科院的精品著作。如果李能把她的怀疑精神坚持到底,那她可能就真的是一位学术大师了。然而,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她更像一个转述者。
①“性究竟有多重要……访李银河”,《南方周末》,1998年3月20日
②参见《福柯与性》
③参见《福柯思想肖像》
④参见《福柯思想肖像》
⑤参见《福柯思想肖像》
⑥参见《疯癫与文明》
⑦参见《性的问题》
⑧参见《世界著名法典选编·刑法卷》萧榕主编,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1998年4月第一版
李银河与王小波
1,王小波的另类求爱
读不懂我的人不配做我的女人
……王小波
王小波去世以后,有许多记者问李银河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小波为什么会喜欢她呢?王小波喜欢她什么呢?
然而,对于这一问题,李银河却总是回答不出来。①另外,据李银河所说,王小波在认识她没多久,就向她表示了求爱。王小波为什么会这样做?
当我仔细地考察了王小波求爱的前后过程之后,我觉得自己能够回答上面的问题。那就是,王小波使用了另类的求爱方式。从这种求爱方式中,我听到了他的一个原则,不懂他的人不配做他的女人。当然,这只是笔者的个人观点,是否正确,还需要进一步确证。
王小波出生于1952年,在他成长的前30年里,他周围的环境是这样的。社会要求千人一面,看到所有的人穿同样颜色的衣服,全部是蓝的;所有人都说一模一样的话,绝没有一个人敢说有一点特色的、有点趣味的话,一说就会被打右派,被批判,被贴大字报。小波的父亲大概就是在文革中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因此被打成了“右派”。
小波的成长过程可以说是充满艰难,他从小体弱多病,还经历了文革、下乡、家庭变故等许多艰难的岁月。但是,他并没有失掉生活的信心,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可以拥有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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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是个热爱文学的人,同时他相信自己有文学才能,会在文学方面有所作为。除此之外,他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特立独行。因此,即使是他的求爱方式,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1973年,小波返回北京,在一家工厂里做工人。与其他的工人不同,他知道自己的一生不可能就这样荒废在工厂里,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想写小说,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想做就能做的事。他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需要时间、需要一定的写作环境。而这些显然还并不具备。
此外,小波还是个渴望爱的人。他需要有一个人能理解他,需要一个能够真正交流的人,需要一个能给他提供写作环境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到哪去找呢?
他觉得这件事不是仅用言语就能够表达清楚的。不如自己写一篇小说,把自己想说的话隐藏在小说的背后。通过这篇小说,表达这样几层意思:1,自己是一个有文学才华的人,是有写出好作品的潜力的;2,自己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阅读过不少作品;3,自己是一个懂得爱的人,与自己结合会享受到诗意的爱情。
因此,真正欣赏小说的人,才是自己想要的人;而真正欣赏小说的人,也一定是想要自己的人。
他的这部小说就叫《绿毛水怪》。他让这部小说在朋友手中传阅,并希望更多的人读到它。他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交给了老天爷安排,希望上天能为他寻找到合适的伴侣。
这部小说传啊传,终于传到了李银河的手里。当时,李与小波还未曾谋面。李银河看过《绿毛水怪》之后,就立刻产生了一种心弦被波动的感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鸣。她明显地感觉到,她迟早要与这位作者发生点什么。
李银河说,虽然小波那时的文笔还很稚嫩,但是一种掩不住的才气已经跳动在字里行间。她时不时地从中读到许多充满诗意的句子。比如文中的陈辉(男主人公)说:“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等。从这些美丽的句子中,李感受到了小波的诗人气质。
此外,《绿毛水怪》中还有几段陈辉(男主人公)和妖妖(女主人公)谈读书感受的情节。从那里,我们就能瞥见王小波读书之广泛。然而,巧合的是,那里提到的几本书,李银河也读到过。更加巧合的是,李在其中找到了相似的感觉。在此之前,李把这些感觉当作自己内心的秘密。而今天,这些秘密则被一个即将到来的男人全部看穿了。
另一头的王小波也开始有了心灵感应,他知道自己苦苦寻觅的知心爱人已经找到。自己不愿再等,想立刻前去表达爱意。
他知道李已经看过了《绿毛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