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灵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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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元叹道:“唉,你对我的恩情,我这一生恐怕也是难以报答的了。”
说过这话,他又沉默下来,不作声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阴暗的树林,上官飞凤道:“你准备上哪儿?”
卫天元却答非所问,说道:“飞凤,请你告诉我,雪君,她、她埋葬在什么地方?”
上官飞凤道:“我想她现在大概还在路上,未曾下葬吧?”
卫天元一怔道:“什么叫做还在路上?”
上官飞凤道:“楚天舒将她的灵枢运回扬州去了。”
卫天元道:“为什么要逢去扬州?”
上官飞凤笑道:“你忘记了楚天舒的老家就在扬州么?他是雪君姐姐的师兄,雪君姐姐父母双亡,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她的丧事他来料理,自是义不容辞。”
卫天元皱起双眉,上官飞凤道:“怎么,你不高兴让楚夭舒料理她的丧事?”
卫天元仍是默然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上官飞凤道,“按情理说,你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楚天舒虽然与她份属同门,却是去年才相识的。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论关系应该是你和她比较深的。只可惜你们还未定下夫妻名份。”
卫天元道,“我不是要和别人争什么名份;楚天舒自愿料理她的丧事,我也不想和他争夺。只不过她的父亲是葬在故乡莱芜的,我觉得雪君和她母亲的遗骸都应该迁回原籍莱芜,和她的父亲一起安葬。”
上官飞凤心里暗暗好笑:“他分明是不愿意雪君葬在楚家的墓地,想不到他在人死之后,还吃这种劳什子的干醋。”
“要不是你这么一提,我几乎忘记要把一件事情告诉你了。”上官飞凤想了一想,说道。
“什么事情?”
“姜伯母是死在洛阳的,雪君离开洛阳之时,是将母亲的雪枢寄放在鲍崇义的家中的。”
“这件事我知道。”卫天元道。
上官飞风道:“鲍崇义是姜怕怕的好朋友,也是楚天舒的父亲——扬州大侠楚劲松的好朋友。”
“那又怎样?”卫天元问。
上官飞凤道:“雪君姐姐在死前三日,曾经到过震远镖局,见过当时尚在震远镖局养伤的楚劲松。他托楚劲松转知鲍崇义,希望他们能够为她的父母合葬。”说至此处,叹口气道:“父母合葬之事,本是应该由她自己料理的,她却托之别人,看来她是早已荫了死志了。”
卫天元禁不住又流下泪来,说道:“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她在亲手报仇之后、还要服毒自尽?大不合情理了!”
上官飞凤道:“我也弄不明白,不过,那天晚上她和我的谈话中,却透露过一点心事,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卫天元连忙问道:“她透露的是什么心事?”
上官飞凤道:“她曾经坐过徐家的花轿,虽然没有与徐中岳正式拜堂成亲,她也引以为耻。可能她是害怕她若做了你的妻子,会连累你受别人耻笑,”
卫天元道:“这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与别人何于?她若有这个想法,那真是太傻了!”
上官飞凤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追究她的死因了。咱们还是回到原来的活题吧。”
卫夭元望向远方,一脸迷茫的样子,良久,良久,方始说道:“她托鲍崇义为她的父母合葬,咱们就更不能让她孤伶伶的葬在另一个地方了。她自有生以来,都是和他爹娘相依为命的。”
上官飞凤道:“楚劲松父子也曾想到这一层,但在秘魔崖大战之后,穆志遥正在追查你的同党……”
卫天元哈哈大笑:“我独在独来,哪有什么同党?”
上官飞凤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真的没有?我如今不是在你的身边么?”
卫天元笑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同党。”
上官飞凤道:“你的朋友也不单是只我一人吧?”
卫天元道:“这倒说得是,帮忙过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剪大先生,剪二先生,汤怀远兄弟,唐二么子都可以算得我的朋友的。”
上官飞凤道:“楚劲松虽然未曾在秘魔崖露面,也没有帮过你的忙。但他和汤怀远一样,虽然没有公开站在你这一边,却也没有去做穆志远的帮凶。因此他们都是受到嫌疑的人物。”
卫天元道:“我明白。”
上官飞凤继续说道:“穆志遥现今正在追查你的同党,楚大侠身受嫌疑,怎能把雪君姐姐的灵枢运回她的故乡莱芜,让她和父母葬在一起了是以只能先回扬州,待事情冷了下来,再作打算了。楚大侠是个大有名望的人,穆志遥未找到他的把柄,目前大概是还不会对他动手的。”
卫天元道:“楚大侠的伤好了没有?”
上官飞凤道:“早已好了,他是和妻儿一起回家的。他的妻子就是你的师叔齐勒铭的前妻,亦即是齐漱玉的生身之母,听说齐漱玉也有前往扬州会母的打算,但我没见过她,也不知是否已成事实。倘若是真的话,他们一家子倒是可以团圆了。”
卫天元想起这个曾经对他痴心相爱的师妹,不觉又是一阵心酸,想道:“这次的事情,想必是伤透她的心了。我对不住她,但愿她在楚家能够得到幸福。”
上官飞凤道:“还有二个人是和楚劲松一起去扬州的,你猜是谁?”
卫天元没有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上官飞凤只好自问自答:“这个人就是震远镖局的汤总镖头。他是假借视察扬州分局的业务为名南下的,真正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避过这场风头。”
卫天元对旁人的事情似乎并不感到兴趣,只是默默前行。
他们早已走出幽暗的树林,此时是正在下山了。
上官飞凤忍不住问道:“你准备上哪儿?”
卫天元抬起头来,说道:“飞凤,多谢你将我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你对我的恩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打算去扬州走一趟。雪君她是为我而死的,不管她下葬没有,我都应该去拜祭她,咱们就此……”
他想说的是“咱们就此别过吧”,一个“别”字还没出,上官飞凤已在说道:“那很好呀,我也正想到扬州去走一趟。”
卫天元一怔道:“你也要去扬州?”
上官飞凤道:“是呀,我从来没有到过江南,扬州是江南的名城,我正好趁这机会到扬州一游:何况我和雪君姐姐虽然相识的日子很浅,但交情却是不能算浅呢。”
卫天元不作声,上官飞凤道:“怎么,你不欢迎我和你同行么?”
卫天元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去场州,路途遥远。咱们孤男寡女立万里同行,恐怕、恐怕有些不便。”
上官飞凤“噗嗤”一笑,说道:“你素性洒脱不羁,怎的忽然这样迂起来了,你若是怕不便,咱们可以扮作、扮作……”
卫天元道:“好,你既然一定要去,那咱们就扮作兄妹吧。”
上官飞凤笑道,“扮作兄弟也可以。”
卫天元道:“不,还是扮作兄妹好些。”原来他是想到,假如扮作兄弟,路上宿店,却要两间房间,恐怕会惹起别人奇怪。那就更不“方便”了。
上官飞凤道:“随你的便。不过。我可还得花一番工夫。”
卫天元说道:“花什么工夫?”
说话之时,已到山下。山下有一辆马车停在路旁。上官飞凤道:“这是我早就给你准备好的。不过咱们相貌并不相似,要扮作兄妹,就得先花一番改容易貌的工夫。你等会儿。”
上官飞风上了马车,过了大约半枝香的时刻,方始出来。卫天元定睛一看,只见她好似换了个人。服饰换了,脸型变了;除了那双眼睛还保有原来的神采之外,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庸的乡下姑娘,这种只能从服饰上看得出是中产人家出身,但相貌却毫无特色的乡下姑娘,是到处都可以见得着的。
卫天元赞道:“你的改容易貌之术真是奇妙,要是路上相逢,我一定认不出来。”
上官飞凤道:“我有爹爹精心炼制的易容丹,要想改容易貌,不过举手之劳。你上去换衣裳吧,换好衣裳,我再替你化妆。”
卫天元道:“我所需要的化妆用品,你也替我准备好了?”
上官飞凤笑道:“不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怎么能够动身?认出我还不打紧,你是钦犯,认出了你,事情可就大了!”
卫天元道:“你猜你在我的眼中,像个什么?”
上官飞凤道:“像个丑八怪,是么?”
卫天元道:“像个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仙女。这个仙女,不但神通广大,而且心思周密,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她都想到了。”
上官飞凤笑道:“别乱弹琴了,赶快换衣服吧。”
卫天元换好衣服,经过她用易容丹为他化妆之后,上官飞凤给他一面镜子,卫天元揽镜自照,只见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庸的乡下少年。而且更妙的是,脸型也改变得和上官飞凤相似,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像是兄妹了。
上官飞凤道:“你记住了,咱们是南下投亲的兄妹。你叫张龙,我叫张凤。你绰号飞天神龙,咱们是改姓不改名。”
卫天元道:“好,凤妹妹,这就请上车吧。为兄替你赶车。”阳光灿烂,上官飞凤笑靥如花。卫天元的心里也充满生气,忘了悲伤了。
第三天他们到了保定。保定正是卫天元旧日家居之处,不过他的老家是在郊区,不是在城里。姜雪君原籍莱芜,但她的父亲却是早就搬来保定和卫家做了邻居的。保定乃是姜雪君的出生之地。
卫天元到了保定,不由得心事如潮了。
保定是他熟悉的城市,他很容易就在横街小巷之中找到了合乎他们身份的小客店,要了两间房间。卫天元把房钱先付,说明是南下投亲的兄妹,客店的掌柜果然丝毫也没怀疑。
到了午夜时分,卫天元悄悄起来,推窗一看,无月无星,正是适合于夜行人出动的“好天色”。他换上黑色的夜行衣,便即溜出客店。
保定虽是直隶(即今河北)的省城,但以卫天元的轻功,摸黑出城却也井非难事。出了城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回到他老家所在之地了。
卫姜二家以前是在郊区的一座小山岗下比邻而居的,附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