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瑟如兰云上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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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尚艾悦的鼎力相助,彼此一来二往,革命情谊日益深厚,才有今日的肝胆相照。
“谈不上谨慎,只是不喜欢被约束了自由。”古尚云稍一摆手,制止单于将要飞过来的雪茄。
“还没学会抽烟?你说你这商场奇才,连基本的应酬道具都学不会成何体统?”单于皱着眉,抱怨。
“这你就不懂了,尚云的应酬道具从来不体现在这些表面层次上。”龙子腾替古尚云回答了。转头又道:“尚云,这次回来,也该放松了。人不能总是过得那么累。今晚可不打算像国外那样,轻松放过你。”
古尚云不抽烟,也不好女色,就像一匹孤傲的狼,让人琢磨不透。但在龙子腾看来,古尚云严格自律看似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纯真热情重情重义之心。龙子腾的性格相对单于要冷静深沉许多。因此,对古尚云也多了七分了解三分通透。
“即然是在单于的场子里,今晚就尽兴玩闹,我奉陪就是,规矩照旧。”古尚云笑得尔雅,知道这两人这么晚把他叫出来,根本没安好心。他的规矩就是不赌不嫖不吸烟不吸毒。
“你都说规矩照旧了,还怎么玩。”单于感觉有些扫兴。
“单于,这次见面,你有没有觉得尚云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但马上就能揭晓。”龙之醒笑得不安好心。
单于忍不住好奇:“说说,怎么揭晓?”
尚云喝了口威士忌,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我们来玩个很老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规则跟以前一样,划拳,输了就要回答一个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必须罚三杯酒,如何?”
“好!我赞成。”单于也笑了,心中了然这个游戏完全针对尚云这个闷葫芦。
尚云稍微有些迟疑,也点头答应了。
室外,露天吧台,两个女人已经喝得七分醉意。
“思云,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失败。我喜欢他,从见他第一面起,我一眼就爱上他了,竟然那么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行为,注意自己的语气,在他面前,永远保持着斯文优雅。他彻底改变了我,可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我呢?”小竺放下喝干的酒杯,歪斜着身子,又倒了一杯。
“我的世界,全部是他。我迎合他的喜好,改变自己的着装风格。我留了长发,在他面前变温柔。思云,他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我怕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我其实不想这样的,难道他不明白吗?”小竺趴在桌子上,不再喝酒,眼睛里泪光闪烁,声音也哽咽了。
小竺的话像一层水雾,朦朦胧胧,似是而非,让墨月辨别不清。只能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有人说爱情好像两个人拉皮筋,疼的永远是后撒手的那个。而你的橡皮筋却是自己左手与右手拉扯着,无论如何疼的都只有你。你明知道那是一条断崖,却还要固执的往那走。你这样义无反顾的去爱他,值吗?千万不要说生不如死这样惨烈的话。我知道,深爱一个人,很难轻易放手。但我深信,时间会帮我们处理这些事情的。”
小竺抬起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时间?我可不敢迷信时间。它只会让我人老珠黄,到时我一无所有,又有什么意义。”
“小竺,你太悲观了。苍天它终会公平,不会让我们一直受苦。”
“对,思云,我不该这么悲观。差点忘记告诉你,我现在是有家的人。”小竺醉眼迷矇,神秘兮兮地用手握成喇叭状对着墨月说:“你知道吗?我有妈妈了。以前我自暴自弃,不愿念书,不愿吃饭,颓废度日,不谈什么未来。但也总算长大了,我从不敢奢望这世界上有还一个与我有半点血缘的人。我羡慕别人有父母,有温馨的家。我以为我会一直孤独下去。你说的对,苍天它很公平,居然给我送来一个妈妈。你说,是不是很有戏剧性啊?”
小竺抱着酒瓶,笑倒在桌子上,头发散乱披着,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可怜。
“思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不会觉得我瞒着你了。那天我去一家酒店,因为走路太匆忙,撞到了一位贵夫人。我以为她会气势凌人的欺负我,却没想到,她帮我捡起掉了的项链,还专门抽时间约我喝咖啡,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哦,对了,就是那天我穿得很正式,说要去面试的那天。其实我没有面试,而是去香园咖啡厅见她了。她说我是她失散了多年的女儿,我说我父母早在车祸中死了。她说死了的是我的养父母,她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说当年情非得已只能把我送人,但留了项链做信物以便寻亲。一条项链,就改变了我的人生。你看,就是这条项链。”小竺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塞进墨月手中。
墨月看着手心里的项链,手微微发抖。同样的项链,她也有一条,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十年前,她要参加运动会,害怕弄丢了宝贝项链。所以她交给妈妈保管,并亲自给妈妈戴上。一直到后来车祸发生,人慌马乱中,也没人记起那条项链。人命关天,区区一条项链,又是多么无关重要。
可她没来由的心如刀割,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小竺。一切太离奇,太不可思议。她与小竺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太多巧合。她已经无法去考证小竺的项链是从哪儿来的,也无法考证一条项链为什么会牵出曲折的身世来。显然,小竺对这一切也是蒙在鼓里。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可她知道,她永远不再去考证,永远不会……泪慢慢涌出来,又一一滴落。
如果小竺能摆脱孤儿这个身份,她又何尝不替她高兴呢?
孤儿这个词的残酷。如一只蜘蛛,用纤细却不容挣扎的蛛网捆住十年前的回忆。一点一点地凌迟她的感官,她的力量。
她如同又回到了当年惶恐、沦落的日子,偎在湿冷的桥洞底下的场景,小小个子抱着刚洗完的一叠碗摔倒在地上,不能喊疼还要倒贴一整天的工钱的场景,在街头饿得走不动路却连馒头都吃不起的场景,半夜睡醒突然发现身边守着两个流浪汉的惊恐场景,这些场景连在一起,就像电影画面一一浮上心头。
墨月举杯灌进一杯酒,辣烈的味觉把她的神思斩断。
在杨丽那听来的惊天秘密,就当它是永远的秘密。如果小竺感觉幸福,如果她需要这份幸福。那么,她墨月绝不会去戳破那层不明不白的真相。哪怕,真如她心中猜测——自己才是杨丽的女儿,她也不在乎。
她垂下头,嗓音被酒灼得嘶哑:“小竺,我们都是老天忘记照看的孩子。但是,从今天起,你要记住:要珍惜老天给你送来的妈妈,珍惜眼前的幸福。还有,心是自己的,不必拿去为别人的绝情买单。听我一句劝,如果他不爱你,就永远不懂得你的付出。只有真心爱你的人,才会懂你疼惜你。今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昨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好好生活,不要折磨自己了,好吗?”
小竺呜咽哭着,依在墨月怀里。也许受过伤的心,才会走得更近,才会更加希望拥抱驱逐寒冷。墨月紧紧搂着她,用衣袖给她擦眼泪。良久,哭声渐止,小竺在墨月怀里闷闷的道:“思云,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我突然想唱歌,我想大声吼,等我吼完了,悲伤就到此为止。好么?”
“好。”墨月笑了,笑得心酸。如果伤痛可以结束,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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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突遭劫持
小竺憨憨一笑,醉意微醺的拉着墨月走上去,跟乐队工作人员点了歌,音乐响起,小竺挽着墨月要去接话筒。
墨月只喝了几杯酒,头脑完全清醒。扶着直往舞台上冲的小竺,一齐登上舞台中央。
小竺说要边唱边跳,不让墨月扶她。但没有墨月的扶撑,立即东倒西歪,墨月赶紧又扶住她的手臂。
在台下男男女女先是一阵倒彩、口哨声中,小竺唱了一首老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酒精一上来,人就不知道自己姓谁。经酒精麻痹的喉咙唱出难免走音,小竺可不管。竟然边舞边跳,把一首如泣如诉的歌曲唱得有如东北二人转般滑稽搞笑,台下先是一片不明所以的寂静,而后则笑倒一片,又喝起倒彩来。
人群中,几双眼睛尤其发亮,就像狼发现猎物时那种嗜血的光芒,互递眼色后,隐入暗中。
“外面有点吵啊,这包厢隔音效果太差,单老板,你这建筑材料一看就知道‘缩过水’,看来单大老板成为生意人之后,也脱不了奸商的俗套。”龙子腾不带表情的揶揄单于,威士忌在高脚杯中荡着涟漪。
单于早已习惯他的尖酸调调,满不在乎的嘿嘿一笑:“你还别说,我这投资眼光真是到位。不是我自夸,从前年回国在C市开创这独一无二业中西混合露天酒吧,到今天这里从来就没冷过场子,再过个几年我的资产都可以超过我家老头子了。至于建筑材料你就想错了,请的是特级设计师,人家故意弄的这种材质,隔音效果好人家就不来这里直接改去酒店总统套房了。这种场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热闹,乱象,酒色。现代人嘛,活得太累,就不兴休闲时刻搞点刺激暖昧了?”
古尚云则对二人夹枪带棒的调侃充耳不闻,心思全在人声鼎沸的露天吧台那边。此时只垂着头专注的看着酒杯里琥珀色液体。一种莫名的担忧,在胸腔蹿腾。
“奇了怪了,今晚明明想听听尚云的真话,这怎么输的最惨了成了我了?”龙子腾苦笑道。
单于幸灾乐祸:“兄弟,我还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们。你再这么客气下去可不好玩了啊。再来……尚云,轮到你动手了,在想什么呢。”
龙子腾倒满三杯酒,依次摆在三人面前。
“我出去看看。”尚云说完起身走了。
两人俱是一愣,单于叫道:“……哎,尚云,你去哪?”
古尚云面色沉抑的打开门往露天舞台走去,也不理会龙子腾和单于的叫唤。
“玩不起就会跑。”龙子腾被灌了不少洋酒,有几分醉意。
“不对,应该是有事情。我们去看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