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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瑟如兰云上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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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了莫名勇气,脚步下意识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你怎么了?”朱明停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双眉含着忧伤。

“朱明哥。”她回头看着他,眉宇间稍微敛露的愁结。眼睛很清辙,漾着水光,却也戒备——任何时候都害怕有人探思的戒备。“我没事,只是眼睛里突然进了沙尘。”

“发生什么事了!”他突然有些烦躁,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声音很清朗。他不喜欢这份疏离,这份戒备。

第八章 同病相怜

就算时光飞逝,万事变迁,他是明明,她还是他的月月。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两人童稚话语:

“墨月,你为什么叫墨月呀,月亮都是白色的,又不是黑色的。”

“我奶奶说我生下来脖子上就挂着一枚小月亮,就给我起名月儿,谁让我正好姓墨呢。”

“咦?我妈妈说《红楼梦》里面有个男孩生下来就带着玉,所以叫宝玉。你是戴着月儿生下来所以叫墨月,像故事一样神奇耶。”

“但我没见过那枚小月儿。”所以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故事。

“月儿哪去了呢?”

“嗯……可能小月亮回天上找妈妈去了。”

小朱明煞有介事的道:“诶,我爸妈都叫我明明,你干脆也叫月月好不好?”

“为什么?”

“我们的名字里都有月亮咧,你叫月月,我叫明明,我们的名字加起来就有四个月亮、两个太阳了。”

“嗯,好像是不错啊。可是,你有两个太阳,我没有呢?”

“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太阳就是你的太阳。”

“呵呵,谢谢朱明哥。”

墨月定定的看着他。记忆里他常常比女生羞涩。总是往她手里塞了东西就跑,总是躲在身后看着她,总是在她忘了带笔他就会多出一支笔送给她的小朱明。自从古尚云出现后,他就再也没机会再做这些。

十间苍桑,心境早已封闭。就算青梅竹马,也早是前尘往事。

“朱明哥,真的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愿敝开心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竖起刺抵御危险的刺猬。她不愿意别人靠近,不愿意卸下坚硬的外壳。“你忙完了吗?”

朱明看到她眼底的求饶,求他别干涉她的生活?朱明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僵,良久,他有些无奈:“忙完了,走吧!”

两人走出江源医院。

“我们现在去哪?”墨月问。

“带你到处转转,看看江源的变化!”去哪儿不是关键,关键是跟你在一起。

墨月神色不安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要走太远了,因为工作的问题,我下午就得回CC市。”

“这么快?!”朱明刚刚上升的热情,慢慢降温。

“嗯。”她黯然。这么快,这么快就要永远失去家,失去心里的依托,失去所有记忆了。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怎么就忘了期限已到。

不,她没忘,只是毫无办法。

这样苍凉的初秋,每当想起都让她疼得心尖发颤。她怎么会忘?

“墨月,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你心神不定,那何不接受我妈妈的提议,辞职回江源?”朱明见她脸色难看,嘴唇咬得发白,忍不住担忧。

“我还没想好,没想过这么快要换工作。”墨月低下头,语气里强压着情绪。她是那么骄傲,不愿别人看到她的狼狈,不愿别人践踏她的自尊心。可那些辛酸屈辱的过往,无时无刻的刺痛着她的心,把她的骄傲击碎。

沿途风景很美,但两人各有心事,车内被沉默填满,谁也道不出,入眼的都是些什么。

江源镇的变化很大,规划整齐,环境建设自然。

当那条似曾相识的林荫街映入眼帘,墨月悄悄坐直了身子。从车窗望去,这里还是那样寂静,寂静得能听到十年前的脚步声。

少年的她和古尚云,常常在周末便踩着这条街的落叶,去找前方左拐角那个飘着荷香的点心坊。那薄荷的味道,似乎又漫溢在舌尖齿间,萦绕不去。

人已各奔东西,点心坊还在否?

“等等……”

车子刹车微急,朱明惊讶道:“墨月,怎么了?”

“我想下去走走,可以吗?”

“好。”朱明应着,把车靠边泊好。

墨月走得很急,水泥地面的很干净,踩上去没有松软的感觉,却比想像中还要寂静,整条街都能听到她的鞋跟敲击路面的单调声音。

朱明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前方有个木标,指示左拐减速。

墨月像是使尽了气力,越来越慢的步代停在木标下方,愣愣仰视那个泛黑的木牌。

常听人说近乡情怯,她此时,便是这种感觉。

只需拐个弯,她就能知道答案,但偏偏这最后几步,她已经没有力气。

“怎么不走了?”朱明从没来过这里,但也猜出了墨月对这里是极熟的。

“我们回去吧。”墨月转过身,已经是泪流满面。

朱明被她的样子吓一大跳,从口袋里抽出手帕递给她:“墨月,如果你心情不好,回去哪里都不能治愈你的心情。我真希望能再看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容,可是现在,你脸上写满了忧郁苦闷。为什么不把你的苦楚说出来?你能承担的重量有限,我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

墨月很意外朱明的这番话,这样陌生而久违的关切,让她内心里就像干涸了千年的田地,突然降下丰沛的雨水。裂开的土地经这一阵急雨灌溉,锉骨扬灰般的疼痛,发出滋滋的呻吟。

她无法明辨这种疼是快乐还是痛苦,但泪水已经比思维更快的答复她,肆意的一涌而出。

朱明轻轻拥住她,轻柔得像是怕惊飞花朵上那只蝴蝶,又像是怕伤了蝴蝶翅下那朵含露而放的娇柔花朵。

这是他的第一次感情外露,“墨月,别再伪装坚强,别再折磨你自己。”

墨月眼泪大颗颗的掉下来,哭得抽抽噎噎。“朱明哥,这样就好了,难过的时候,能借你肩膀靠一靠,就可以了。”墨月的声音鼻音浓重,听着让人心酸。

朱明微不可及的叹息一声,等她情绪平复了,放开她。树木稀疏的地方,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在侧面拉出迤逦的影子,像是相依而行的一对恋人。

朱明侧下头刚好看到,有瞬间的走神。

下午,车站。

朱明凝视她良久,苦笑道:“墨月,隔了十年再见,相聚的时候却这么短。好在我已经知道你在哪里,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想到随时可以找到你,我心里的难过就没那么强烈了。你一个人在C市,要照顾好自己。我一有空,就过去看你。如果你想家了,你就回来,我和爸爸妈妈随时欢迎你回来。”

墨月最怕离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为她送行了:“朱明哥……来日方长,会再见的。”

朱明微微一笑:“当然,你要等我。”

等你?墨月泪眼朦胧的疑惑着。

正要问朱明。客车司机已经招呼着乘客:“两位要不要走?车马上开走了,再等下去就晚点了。快点快点。”

朱明松开墨月,把手上一大袋东西交到她手里。“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些零食放在车上充饥。快上去吧!”

墨月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个满怀关心的邻家哥哥,突然生出不舍,在司机一再按喇叭示意下,才上了车。

荣华小区。

朱明回到家。

朱太太早已等候多时,听到朱明开门的声音,她边走过来边说道:“明明,墨月上车了吗?”

朱明换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明明,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朱太太把朱明拉到客厅。墨月提出要回C市时,她挽留半天无果,而且也提出不用朱明开车送她回C市,她第一念头就是朱明欺负墨月了。

“嗯。问吧。”朱明已经猜到母亲要问什么。

“原本以为你请了假可以多陪陪她,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玩了一圈回来,就突然提出回C市,现在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果然,朱太太一点不客气的搬出心中的疑问扔给朱明。

朱明把车钥匙放在客厅茶几上,怏怏在沙发上坐下来。

坐在朱明旁边的朱挺,停下看手上的报纸。慢条斯理的叠好报纸,放回茶几上,习惯性的扶一下眼镜:“你不是特意请了假陪墨月出去玩吗?怎么早上兴致昂昂的出去,才半天的光景,人已经被你送走了?”

“墨月她那边有急事,得赶回去处理。”朱明面对两方重压,四两拨千斤的想逃过追问。墨月自打接了那个电话,就坚持要回去,根本不听他劝。她已经不再是没有主见的天使小女孩,十年不见,她的性格多了刚烈,身上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坚毅。

“就这样?”朱太太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是不是欺负她,惹墨月不高兴了?”

“妈,您想哪去了。”朱明一直回忆墨月看见那条林荫街时眼中复杂神色,心里很乱。“对了妈,紧挨着景阳街尽头的那一片在十年前是做十么的?”

“景阳街尽头?那一片原先是个小沙场……现在改建农贸市场了,一般人绕近路不走景阳街走栖霞路。不过,离沙场半公里左右有一爿老字号点心作坊,到现在还在,叫荷香什么的。”朱太太在对面坐下来。“问这个做什么?你这小子,少给我转移话题。”

沙场?点心作坊?朱明皱眉想了一下,毫无头绪,急急撤走。“爸妈,我好累,回房了。”

见朱明闷闷不乐地逃开,朱挺和朱太太相视一眼,各怀心事地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朱太太突然起身,绕过茶几坐到朱挺身旁。“老头子,明明这么大了,身边围了不少莺莺燕燕,但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来往,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儿子呀。”

“你别跟着添乱,知道他大了,就该把自主权给他。”朱挺扶了扶眼镜。

“怎么叫添乱了?我这不是着急吗?”

朱挺若有所思地说:“说到女孩子,我倒觉得他看墨月的眼神不一样。”

“原来你也发现了呀,呵呵,那你赞成这事吗?”朱太太乐了。

“老墨家就剩这根独苗,这些年没有照顾好墨月,我心里愧对老墨家啊。心里早就希望收墨月做女儿,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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