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屠龙-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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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他们以主子身份,用一些虚名,与劫掠来的钱财,诱迫我们这些奴才自相残杀,以巩固他们的主子地位,是不是太过恶毒,太过阴险吗?”
你不必挑拨离间……”
“在下说的只是事实,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个愿意听,通常真实的话有点刺人的。你不愿听,是因为你现在的地位很高,你觉得满意。但你的地位并不稳固,等到狂龙找到了功力比你高,比你更有价值,比称更忠诚的人,你就会被冷落在一旁了,甚至会像纤云小筑的人一样。没有利用价值立加铲除,永绝后患。”
“胡说八道;”
“真的?敢不敢打赌?”
“打什么赌?”
“你替狂龙搏杀了许多许多人,功劳个小,得了许多赐赏,给你高商的权威。”
“不错。”
“你已经老了,也该退休草享福了,借大年纪,难道杀戮到死吗?”
“这个……”
“你应该获得思赐,也该获得尊重和光荣。我跟你打赌,睹你不敢向狂龙提告老享福的要求。”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自我的意思,你不敢赌,因为你已经知道提出要求的后果。这种后果你不敢想象。你宁可欺骗自己不要去想。”
“这个……”
“雍正大帝死了,我问你,当年杀戮遍天下。天下不论臣发,闻名战栗的血滴子。有几个还活在民间?告诉我,好吗?”国华庄严地说:“不要说满人非我族类,连我们汉人的皇帝,也有这种可怕的坏习惯,那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是时候了,前辈。趁你还能飞能走,就快点决定吧!等他们要藏你烹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飞天夜叉一双鬼眼神色百变,低下了头。
“藏你烹你的时候快到了,而且这一天会来得很快。”国华继续晓以利害:“狂龙积极培植他儿子的权威,帮助儿子争取霸业,用意就是培养一个能继承他的人,qǐζǔü新主子一起,旧的奴才还留来做什么?留来反对新主干吗?他术会允许这种情形发生,尤其是新主子并不怎么字人望的时候,旧奴才留下来必定是大祸害,不除掉,新主子岂能高枕无忧?”
“我不会上你的当。”飞天夜叉的态度又有了改变,狞笑着说:“你想用反问计来保全你自己的命,翘说动我放你逃生“飞天夜叉,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是我故意引你们来逐个收拾的,设法逃生的应该是你。”
“哼!凭你?你……”
国华用行动作为答复,对付这种执迷不捂的人,唯的手段是实力证明对方的错误。
他脸上庄严的神情消失了。换上了笑容。左手一挥,右掌随势拍出,两股罡风劲流一前一后。连续斜涌而出。
飞天夜叉先前已试出国华身怀绝技,几次强攻失效,岂敢大意?身形略闪避免硬接,斜切而人双掌一分。一声冷叱,以大强度内收合击,阴煞大潜能排山倒海似的向中心点内聚。
国华也避实击虚,一声轻笑,左移位扭身自劲流外缘旋切面人,快如电光一闪,伸手便抓。
“咳”裂帛响传出,人影乍分。
国华在八尺外转身向放,左手一伸。虎掌张开。一块掌大的双层特制软缎自掌中飘落。
“你的翼翅透风了;再也飞不起来啦:“国华平静地说:“再抓你几把,就可以剥抹你的……”
飞天夜叉心痛已极;怒吼一声。连发两掌、随即拔剑出鞘。
糟!这两掌威力万钧,老魔婆本来打算即使伤不了国华,至少也可以逼国华闪退,就可以乘机拔剑,来一欢快速绝伦的痛击了。岂知如意算盘却打错了一糟,两重掌不但伤不了国华,反而让国华以神奥的身法,自掌劲的几微空隙中钻入近身了。
剑刚出鞘,砰然大震中,国华的双脚,凶猛地端在老魔婆的胸口上。
飞天夜叉禁受得起力道万钩的重端,但也急退二四步,感到真气一阵翻涌,双臂一麻,剑举不起来了。
国华借一端之力,倒翻腾凌空直上,翻至第三匝,已上升三文左右,在顶点转正身形,在长笑声中,手脚箕张猛扑而下。
饥鹰搏兔,急似雷匿。
飞天夜叉飞不起来,飞天狐已经飞起来了。
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了狐头面具。下搏的姿势比狂鹰九宵下搏更具威力,形状更为可怖,身躯缩小至最大眼,以便减少乘受打击的面积,箕张的一双手爪,真像妖魁的魔爪。
“飞天狐!”飞天夜叉骇然叫,力贯右手,克制了酸麻的感觉,万绩朝天向上挥剑,剑气似山洪般爆发,威力空前。
这是应付下扑的最具威力的剑招,下扑的人决难脱出剑尖的控制。
岂知大谬不然,抓劲先一刹那到达,剑气着劲瓦解四散,剑突然脱手斜飞。
这是第一抓,剑被抓劲抓起斜甩。
第二抓随即接睡而至,彻骨冷流扑面生寒。
飞天夜叉当虎口震裂,剑被无形的、强韧无匹的凶猛抓劲抓飞时,便知大事不好,左掌一记天王托塔向上报出,身形倒射两丈外。
包头被抓走了,一头灰发掉了数百根,余发披散,这才真像一个夜叉了。
第二扑是平射而出,如影附形急发里火。
飞天夜叉果然了得,前纵而起,刚好从平射扑来的国华背部上空纵过。
国华吸腹收腿,身形疾沉,足一沾地,一声长笑,后空翻飞腾上升,紧蹑在飞天夜叉身后。
“哗……”旁观的无影刀、真如、飞天夜叉的三个同伴,全都情不自禁惊呼。
两人的飞腾搏击身法,的确不像是人。
飞天夜叉纵上两文余,双手一张,翼衣鼓风急振,要飞翔至远处滑降。
可是,翼衣破了掌大一个洞孔,扑振虽争,却无法发挥远地滑翔的威力,身形急剧下降,仅滑翔同四五丈。
平时,飞天夜叉可以滑翔出十五六丈外,甚至可以在顷刻间过出百步。
倒射而来的国华像怒鹰,沾地再升起两丈余。一声长笑,如流星飞堕。
第三抓,丈五六可抓石成粉,可破内家气功,一抓之力有雷霆万钧之威。
飞天夜叉再也没有发出阴煞大潜能的劲道了,精力已经耗尽。
国华也只有全力三抓的威力,第三抓之后便每况愈下了。
飞天夜叉一跃摔倒在地,恰好仰坐在地脸部向上。
看到凌空下搏的国华,那骇人的狐面具,那钢爪似的大手,那雷霆万钧的搏势……飞天夜叉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闭上了老眼,她已经无力挣扎了。
那是死神的大手。冥冥中,她看了地狱之门,正向她缓缓地打开。
可怕的劲道一偏,她听到身侧的地面一震,沙石爆裂声刺耳,碎土沙似酒落在她的身上。
她张开了老眼,发觉自己的胸腹并没洞穿开裂。国华站在她身前丈余,可怖的狐形面具似乎并不那么可怕了。
“你为何不杀死我?”
她虚脱地问。
国华取下狐形面具纳入怀中,试掉脸上的汗水。
“你是第一个与飞天狐交手而不死的人。”国华平静地说:“我留你一命,回去告诉狂龙,我飞天狐等他,不是他死就是我去见阎王。”
“你……你真是天地会的人?”
“不是。”
“那你……”
“我只是一个没有多少野心的江洋大盗;一个向专制的满帝皇朝捣乱的浪人,一个不想多管闲事、磁上了却又不能不管的波皮;一个敢作也为玩命的恶棍。”
“你为何要插手管狂龙的事?”
“因为他威胁到我飞天狐。”
“他很想结交你。”
“飞天狐不做奴才,飞天狐是不能收买的。”
“他真的希望做你的泰山丈人。”
“金钱和美色名位,飞天狐不屑一顾。”
国华说完,掉头大踏步走了。
无影刀和真如姑娘,拦住了飞天夜叉的两名同伴,和右足已目的人,跃然欲动。
“放他们走。”国华说:“让他们把信息传回去,让狂龙有了决死的目标,无暇类害其他无辜的人了。”
飞天夜叉沮丧地走来,向两名同伴打手式,示意两人将受伤的同伴带走。
“飞天狐,我不会再和你碰头。”她软弱地说。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违抗狂龙的命令。”国华肯定地说。
“不会再有什么命令,因为我已经决走退休隐世。人老了,艺种杀戮的行业已不适合老年人担当。”
“他不会准你的。”
“我应该有自己的主见。”
“那你就是自寻死路。奴才是不能有主见的。”
“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以严重?”
“真的?但愿是真的,好吧,我祝福你,前辈。”
“谢谢,后会有期。”飞天夜叉走了两步。回头又向无影刀说:“沈老,你我的过节,大家都忘了吧!那一点点是非,已微不足道了。”
“沈某深感盛情。”无影刀由衷地说。
“彼此彼此。”
目遂飞天夜叉带了同伴踏上归程,无影刀深深叹息。“老来改变性情,不是好兆头。”无影刀感慨地说:“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心中有太多的憎恨,一旦性情有所改变,祸福难料。”
“但愿是福不是祸。至少,我们减少了一个强敌。”国华说:“走吧!到别处猎食去。”
四个人向北走上了回城的道路,其中一个背了断腿的同伴跟在最后面。
“副统领真的打算退休吗?”直在飞天夜叉身后的中年人问。
“是的。”飞天夜叉喟然叹息一声:“蔡修,你跟了我六七年,我们替官家做了许多事,杀了不少人。统领自己,已有早日将担子交给少公子的念头。这几年来,少公子一直在网罗自己的人,对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若即若离,我们要不早作打算,日后是很难过的。”
“副统领真的相信飞天狐的话?”蔡修问。
“飞天狐说的是实情,无所谓相不相信。”
“副统领,敌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有时候,敌人的话比自己人的话更可信。蔡修,你们几个人也该早作打算。”
“打算什么?”
“你们已经有家有小,有足够的钱财,刀头舔血的生涯,也该急流勇退及时放弃了。如果你们有心,我替你们在统领面前请求。”
“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