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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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何可人起身要走,顾锦言站起来,“一起吃个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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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3)
何可人睁大了眼,一脸且惊喜且遗憾的表情,“我后面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今儿可能不行了。要不改天吧?”
顾锦言看着她,点头,“也行。”
“好。那再见。”她微笑,略微颔首,提着公文包转身离开。
顾锦言看着她,奥凸有致的身形,修长的双腿,单是背影,都能看出与十年前截然不同的精干。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何可人。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便是了吧?
她的这一段人生,他从未参与过。
在她苦痛的时候,他甚至未能陪在她的身边。
何可人走进电梯里,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视野之间,顾锦言站在那里,身形笔挺,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漉漉的。
心是阴霾的。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从未有过拨云见日的好日子。
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偏偏地碰上了何光耀。
何可人在霎那的怔仲之后,脸上便迅速堆砌起了无懈可击的笑颜,“何董。”
“我不反对你和锦言来往。不过该忌讳的总是要忌讳的。”面前,这个和她多少有些许相像的男人这么说着。
何可人看着何光耀的嘴唇一张一合,勾起唇角,笑容张扬明艳,“我一直是将顾锦言当成哥哥的。不过,他怎么想怎么做,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我呢,也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说说,毕竟,有些事,他做的过了,于他于我于何家的颜面,都有害无益。”
“也请你放心,不该做的事,我也不会做。这么多年,我也没曾喊你一声父亲,叫你跌了颜面。对吧,何董?”
说着这段话的时候,她一脸的明丽,语调温良。
何光耀看着她,抿紧了唇,向来强硬的他自然不会因为她这番话有所触动,只说,“你知道就好。”
此刻,何可人脸上是最端庄的笑容,唇角和弯起的眉眼,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度,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傲然。
“不过,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凡事留个后路,别到最后,挖了坑给自己跳。”
“但凡我想要的,还没有失手过。”
那么,我呢?我和母亲,是你可以毫不犹豫割舍的么?若是搁在十年前,她怕是会这样问。只是,而今,连这想法都已经不复存在。
“但愿。”她笑得无懈可击,眼里却是一片冰凉,“那么,祝你好运。何董。”
然后,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很多的很多,都早已经抛弃了。
包括曾经的那一部分心有不甘。
迟宇新果然说到做到,傍晚,资金就已经全部到账。
保驾护航么?
何可人想起这一句,连她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弯了唇。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
晚上,迟宇新刚进门,就看见梅姨一脸憋不住想说话却又不能说的样子。他换了鞋,刚进客厅,就看见开放式的厨房里,何可人在里面井井有条的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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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大家有什么安排没?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4)
何可人穿着白色体恤衫灰色休闲长裤,黑发被松松地束在脑后,两鬓还有一些碎发垂落下来。她井井有条地切着菜,动作谈不上娴熟,倒也是有条不紊。
平日里的何可人骄傲自持,这副在厨房忙碌的模样,即便是他,也几乎未曾见过。
迟宇新换了拖鞋,走到厨房边上,双手抱胸,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是说忙么?怎么有闲情逸致做这些?”
何可人握着勺子的手臂举到额前,用手背擦了擦额前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自然是为了感谢你的一掷千金。”她的声音濡濡的,在这空气中弥漫看来,比之平日里气势凌人的模样,此时此刻看上去,显得小了许多。这么看上去,跟个小孩子似的,巴掌大的脸,一双杏核眼黑白分明。
迟宇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失了神。
当年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这么久以来,躲到哪里去了呢?
“仅仅一顿饭?”迟宇新毫不领情,连语气都是不屑。
何可人没理他,也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下的食物。
紫砂锅里炖着的乳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一齐扑进鼻子里。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夕阳照进屋子里,整个厨房都笼罩在一层昏黄的光线之中。
站在迟宇新的角度看来,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起来。
“不然呢?肉偿?”
迟宇新的眼里染上了夜色般浓重的墨色。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冰冷的语调。
“那我这可就没什么能给迟少的了。你不是慈善家,那么,就只能是人傻钱多了?”何可人挑眉看着他,语气有些冲,毫不掩饰的挑衅之色。
迟宇新看着她,目光黝暗,看着她,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内心深处。何可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迎上他的目光。
这清河城人人都说迟家三少是温文贵公子。
何可人却坚信,他只是个阴晴不定的臭男人。
嗯,臭男人。
即便,他是她唯一能握住的一根稻草。
即便,没有他,就没有她。
“明天陪我回趟家。”迟宇新突然开了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对峙。
这个回家,自然是去迟家宅邸。
何可人停了一会,转过身走到一边,打开一边的紫砂锅,放入佐料,一边说,“你确定?”
“怕了?”
“这么看不起人?你觉得,如果我真是这么容易被吓退的,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即便是要怕,也该是你吧。”
“那就这么定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只是,这才该是迟宇新该有的样子。
他与她厮混多年,文艺的说,是彼此相携着,在黑暗中并肩行走。直接的说,她也只是迟宇新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所以,到现在,她甚至连一次,都没进出过迟家。这一次,他提出带她回去,也只是为了他口中的契约。
我会娶你。
无关感情,无关承诺。仅仅只是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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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春节了。春节快乐。亲爱的们。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5)
吃饭的时候,佣人都退了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个人。连碗筷之间的碰撞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迟宇新沉默地吃着饭,侧脸棱角分明,轮廓坚毅,高蜓的鼻梁,薄唇抿得紧紧的,狭长眉眼是一片幽深的潭。
何可人也不管,只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直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抬起眼,才发觉迟宇新正看着她。她放下筷子,“怎么?不合胃口?”
“政aa府这次产业转移示范园区的标书做好了没?”
迟宇新说得却是她意料之外的问题。何可人愣了一下,“初稿已经基本定了。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主要是迟宇荣和姜家也在竞争对手之列,倒是有些担心。除此之外,基本都还算OK。”
迟宇荣是迟宇新的哥哥。迟宇新虽说是迟老爷子最爱的儿子,却是自立门户单打独斗,这些年没倚靠过迟家。反而是长子迟宇荣一直在打理迟氏。
这一次,迟宇荣出面,毫无疑问,等同于迟氏出面。
迟宇新听了何可人这番话,目光沉了下去,薄唇轻启,“把标书做好。其他先不要想。”
这句话,总算是给了何可人一颗定心丸。
她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杏核眼猫眼似的瞅着他,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模样,“我要是不了解你,怕是都要觉得你喜欢我呢。”
迟宇新站起来,走过来,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我该怎么想?”她反问。
话音落下,迟宇新却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嘴唇贴着他的耳际,“是你的话,会觉得是爱情重要,还是陪伴重要?”
没有任何缘由的,突如其来的话语。
没等迟宇新的回答,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又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呢,并不需要爱。我只要切切实实的陪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是朝朝暮暮。
曾经,她也是这么以为。只是,时过境迁,到今天,她所需要的,追根究底,只是实实在在的陪伴,是可以握住的不离不弃。
迟宇新抱着她,大踏步地走进卧室里,将她扔在床上,俯身下来,双手在她的胳膊上方,撑着床,“那就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走。”
她仰头,搂住他,红唇印上他的唇,唇角眼角都是最美的弧度,语调是十足的妩媚,伴随着身上的幽香一起蛊惑着所有的感官,“三哥,除了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呢?”
“难得你竟然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只是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给你些自信罢了。”她不冷不热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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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大家新年快乐。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6)
迟宇新反常地没回击,转了话题,“见到何光耀了?”
何可人怔住,抬起眼,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你是想知道什么呢?需不需要我一字不落地把对话复述一遍?”
迟宇新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的脸上慢慢油走,然后捏住她的下颌。他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进怀里,手指按在她的背上,紧紧地贴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棉麻质地的衣服传递到肌肤上,“睡吧。”
何可人也没了和他斗嘴的力气,靠在他的怀里,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中午,何可人和迟宇新一起去了堇会所。何可人择了一处靠窗的位置,照旧点了一份麻辣虾。
她吃饭时向来不爱多说,只低头猛吃。
正吃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