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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深的爱,旧了时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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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隔日,他便下了决心,他要回到清河城。

他这才知道,这些年,家里人向他传达的“可人过得很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快要结婚了”都不过是一场虚妄。而他被蒙在鼓里,凭着这些善意的谎言,让自己安了心。

这清河城人人都知道何可人是出了名的交际花,迟宇新的情。妇,永远见不得光。

十年的时间,在翻云覆雨的时光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最初的模样。就连此时此刻,何可人眉眼里的妖娆妩媚,都是他之前所不曾见过的难以想象的。

“说起来,李云沁没张罗给你相亲么?”琉璃灯的光落在她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的美艳与妩媚,“我都要订婚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子子关蓝指。

她说的自然,仿佛他与她真的不过是寻常的兄妹。

顾锦言不愿再同她一般假装,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可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个喜欢的人,好好的生活。”何可人敛去方才的魅惑,眉眼宁静,连声音都跟清泉似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顾锦言看着她被灯光勾勒出来的侧脸,那些在心里翻腾着的情绪,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于是到了嘴边的,便成了这样一句玩笑话,“大约我还没好运到遇到合适的人。”

不过是为了粉饰自己的心情,不愿给她造成困扰罢了。

听他这么说,何可人也笑起来,微微仰头,将杯盏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可不要落后我太多哦。”

酒过三巡,姜子期方才来到会场。他上前轻轻拥了何可人,旋即放开,“Happy。birthday,Kerr。”

“Thank。you。”

姜子期低眉时,便看见她指间那枚硕大的钻戒,“当真决定嫁给迟宇新了?”

她勾唇,“不然呢?还有更好的选择?”11FsA。

“我只是问问。没有特别的意思。”姜子期一脸的真挚,“更何况,能保护你的,只有他了吧?”

至少,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唯有迟宇新护住了她。

何可人也没反驳,只说,“能嫁给迟宇新,可是这清河城里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会儿,不知得有多少人得在背后画圈圈诅咒我呢。”

姜子期也笑起来,“能娶你,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何可人拨了拨自己的发丝,“是么……”

“那是自然。”

正说话间,周延与尹明安推着蛋糕走过来,全场的灯光都灭了。只有蛋糕上的烛火,随着风,摇曳着。

然后,那柔和的光线之中,渐渐勾勒出迟宇新高蜓笔直的身子,眉眼冷峻,好看的叫人叹为观止。

“可人,过来吹蜡烛。”温柔的叫人心碎的声音。

何可人怔了怔,一步一步走向他。

九层的蛋糕,最顶层,是一个小小的人儿,细看之下,与何可人颇有几分相似。那目光映着彼此的眉眼,一双盛了水的杏核眼,一双不动声色的幽深的眼。

她的手被牵住,她微微俯身,吹熄了蜡烛。

至于心愿,不过是无所谓的事情。她从不迷信于这些,所谓未来都不过是握在自己手心里的。而她,只需要活下去,就好。

然后,灯光大亮。

她微微眯起眼,便看见已经有人将锦盒递上来。迟宇新打开那锦盒,拿出那条项链,细细的链子,坠子却是一颗硕大的钻石。

已经有眼尖的宾客看出来,低低的惊呼着,“这是沙漠之心,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钻石。”

迟宇新替她将项链戴上,顺势理了理她的发丝,动作极尽温柔。

他心情好时,总爱送她这些个首饰,各种稀奇古怪的。那一日,她拉着他看电视,看到女主角在说,“肯送你钻石的男人未必爱你,但不肯送你钻石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而她身边的这位,送钻石,估摸着,也只是闲着无聊。

他能给她的,从来都是这些物质上的,金钱与珠宝。

可她要的呢?

说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近在咫尺,高蜓的鼻子,深邃的眉眼,瞳孔里映着那钻石璀璨的光。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

“哄未婚妻开心。”

“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我也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何可人狠狠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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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5066字,这段时间停更了很长时间,也没跟各位追文的亲们解释。在此对各位深表歉意。

这段日子,是近几年最难挨的一段时间。告别旧的人,旧的事。所有的坚持都在最后化为乌有。有些时候,你的容忍与理解,换来的并非是尊重,反而会化成刀剑,刺向你自己。

你说赋尽高唐,三生石上;后来君居淄右,妾家河阳(15)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却是甜蜜的打情骂俏。殢殩獍午

开场舞自然是何可人与迟宇新。何可人靠在他的怀里,鼻息之间,还能闻见他身上浓郁的烟草气息。

“往年你可没来过我的生日Party。”

“今时不同往日。”

“有什么不同的。在我看来,都一样。”

“尹明安可是拿了刀冲到我办公室,威胁我必须得来。”

“你可不是会受人威胁的类型。”

迟宇新却没再接话,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些,然后低了眉,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无论什么时候,被人艳羡都并非坏事。”

前言不搭后语的这么一句话。十足的迟宇新风格。

一一往气间。何可人一怔,抬头,便撞进了他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的目光里。

“但或许,这一刻才被捧上天堂,下一刻就被摔落到地狱,由着万人践踏。”何可人迎着他的目光,唇边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迟宇新揽在她纤细腰肢之间的手加重了力气,“害怕?”

“怎么可能不怕。”她的脸上依旧是薄薄的一层笑意,覆着薄冰似的,“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痛。痛是能忍的东西,却并非是无所谓的不存在的。”

对方没接话。

长久的静默。

只有轻扬的舞曲在这夜色里弥漫着。连空气都被染上了暧昧的色泽。她随着他的步子,合着曲子,摇晃在舞池的中央。

却忽然听见他说,“痛不是需要忍耐的东西,如果真的疼痛难耐,不如说出来。”

很久之前,他并非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顾锦言刚出国。去学校毕业舞会的路上,她穿着高跟鞋,不慎摔伤了脚,恰恰碰见迟宇新。她瘫坐在地上,捂着伤口,念及顾锦言,夹杂着恨意的思念侵袭而来,她忍不住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迟宇新打从路边经过,下了车,却没任何动作,只冷眼看着她,冰冷疏离,满眼的不屑,更没有安慰。

他站在那里,同这清河城路边的香樟树一般,静默地直立着,直到她渐渐哭得累了,哭不出声来,他才冷冷开了口,“哭够了?”

她抿着唇不肯说话。

“将伤口和软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除了轻视,你以为还能得到什么?”

那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又气又恼罢。在这样的时候,她需要的不是这样子冰冷的说教,而是切切实实的温暖,踏踏实实的在意与关心。他却偏偏不给,冷眼旁观,由着她哭由着她闹,由着她痛无可痛,完了再冷嘲热讽,朝伤口上洒上一把盐。

迟宇新果然是个大混蛋!她忿忿的想。

若是顾锦言在的话……定不会这般……

念及顾锦言的温柔以待,成疾的相思渐渐酝酿成绵绵不绝的恨意。

在这些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曾经许下的誓言,成了伤口一般的存在,碰不得触不及。

很多个年头以后,她终于能够说服自己,终于能够释怀,

所谓的如果你在就好了,其实,也不过是虚假的繁华。骗住自己,许以自己安慰。然后凭着这丁点力量,支撑着自己在这人世之中,踽踽独行的走下去。

若是你在……又还能怎样呢?

如今,她想起往昔,眉眼弯弯,自嘲地笑,“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我怎么说的?”他挑眉,好整以暇的模样。

“与其将伤痛摊开任人宰割,不如躲在一边偷偷疗伤。至少,保住了尊严。”

迟宇新看着她,眼前这个人,与十年前早已不同。那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的何可人,只留在了回忆里。如今,她习惯了戴着层层画皮,切换自如,不会让真实的情绪暴露在日光之下。

“在我这里,你还想要保住尊严?”迟宇新一贯欠揍的奚落。

你瞧,如此良辰美景。

他说的话,却依旧是如此刻薄恶毒,不留分毫情面与余地。

何可人也不生气,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更贴近了他几分。衣裳与衣裳相触,鼻息相闻,她在璀璨的灯光下笑颜盛放如最美好的花朵,美丽,蚀骨。

“那也是……”红唇轻启,红唇之间吐出这几个字来。“在三少面前谈尊严,可不是自取其辱么……”

迟宇新定定看了她几秒,移开了目光。

场外,顾锦言执杯,慢慢地饮着红酒,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舞池中央的那一对。她身边,原本是属于他的位置,只是,到如今,烟花已冷人事已分。11LKz。

这般想着,攥着酒杯的手更用紧了力气。

姜子期便是在这时候走过来的,他脸上是招牌式的绅士笑容,“感慨万千吧?”

顾锦言一愣,转而看向他。

姜子期却也不去看他,只是看着迟宇新和何可人,却慢慢开了口,“既然已经放弃了,到现在回来,又能如何?”

顾锦言没回答,沉默了片刻,却反倒是微笑起来,“你也喜欢她?”

“是。”姜子期意外地坦诚,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回答。停了停,他又问,“倒是你,从回来至今,有了解过,她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

这样简简单单一句,却是将顾锦言问住了。

了解过吗?自然是了解过的。

刚回国那一段时间,让秘书找来的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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