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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抱着元宝私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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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姣打趣地掀掀嘴角,一脸谲诈的微笑,“就是一方面老是烦恼你嫁不出去,等你有wωw奇Qìsuu書còm网了婆家,却又担心我们母女从此不能再相见。”

“什么嘛!我怎可能嫁不出去!”元宝哼道。

“可是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位仁兄敢来提亲。”

“那是其他人不识货。”

“元宝!”郭冰岩出声了,“我们该走了。我听到有人朝这边过来。”

薛姣奇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不多时,果见黑暗中有灯火摇晃的光芒。

离情依依的愁绪再度弥漫母女俩的心田,两人眼里同时闪起了泪光。

郭冰岩只有自助助人,朝薛姣躬身一揖,“岳母,后会有期。”语音未落,他的动作更快,猿臂抱起金元宝,影子微幌,已如幽灵般消失在苍茫月色里。

“元宝贤婿”薛姣简直看花了眼。

一行人朝这边赶来,为首的正是金乞儿。他对完了帐册,想想薛姣这儿的风景好,美人也是风情万种,便抛下稚嫩的小妾,往她住的园子里来。

“夫人,你怎么半夜也点灯,多浪费!咦,对了,方才我听你在喊叫什么元宝这是干嘛呀?你老是想不开。”

薛姣白了他一眼,又粲然一笑。

金乞儿看了,彷佛吃了颗舒心丸,她好久没给他好脸色看。不过,她说的话他怎么听不懂。

“刚刚,我的女婿抱著元宝私奔去了!”

第八章

后记

曦光、夕阳,日出又日落,原来是寒暑默默的递换。光阴,使一株小树茁壮,欣欣向荣;光阴,也让俊男美女的肩膀斜了,风霜隐藏不住的在鬓角、眼尾出现。

宋夫人如今孀居,已经不会很在意白发的出现,她甚至有个感觉,她的苍老会换来长子更多的敬重。只是身为女人的虚荣心,总是希望多留住一刻青春也是好的。

在族人眼里,宋夫人是个很虔诚的信徒,每逢初一、十五,便到“晋祠”的圣母殿参拜,并且乘机命家丁抬十担“难老泉”的泉水回家饮用。“难老泉”位于圣母殿南侧,是晋水发源的地方,清澈无杂质,诗人李白曾吟咏:晋祠流水如碧玉,傲波龙鳞沙草绿。

除了这点嗜好,宋夫人一向深居简出,名声很好,教人挑不出毛病。

自从打江南归来,夕过了一个年节,宋夫人的晕眩之症已较少发作,麦仙翁所开的方子颇有抑制之效用。只有她贴身的婢女知道,这些日子、宋夫人常常独坐沉思,有时咬牙切齿,有时又像松了口气,更不时喃喃自语:“我快老了”、“我禁不起再一次的家变”、“上苍为什么要一再捉弄我”、“不行,我必须反抗”种种异常言行,叫贴身丫头很是担心,又不敢去向庄主说,而和气的三少爷则被庄主派往“十全山庄”去相亲。

幸而,离初一愈近,宋夫人的精神又安定下来,已恢复了正常,丫头因此明了去晋祠拜拜对宋夫人而言有多么重要,便也期待著。

说到晋祠,它是为了纪念周武王次子姬虞而建的,亦称唐叔虞祠。而圣母殿所供奉的便是姜子牙的女儿邑姜,周武王的王后,成王和叔虞的母亲,周武王曾夸她“贤于内治,明胎教之道”,是周武王所列十位治国之臣中唯一的女性。宋朝为她立像建殿,是为了祀祷求雨。而一般民间妇女无疑是崇拜圣母的名望与形象。

到了初一,宋夫人照例轻车简从的前往晋祠,家丁都候在门外,由贴身丫头陪著去参拜,然后,宋夫人会让丫头自由的在难老泉附近玩一玩,她自个儿则信步闲逛,最后总是走向那已有三千多岁的周柏,此柏树高十余米,树干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角,形成一片阴凉的所在。

宋夫人瞧瞧四下无人,将一小包东西从袖口遗落在阴暗的角落,转身要走,忽被一只手给扯住袖子。她心惊胆战的回首一望,那是只又白又肥的老人的手,是她滋养了这只原本枯瘦的手,也肥了他整个乾枯的身躯,变得人模人样,像个儿孙满堂的老太爷。

“你你要干什么?”宋夫人不知为什么,总是怕著他。

“晚晚、晚晚,”老人的一双猪泡眼死盯住她绝美的脸蛋。“你怎么总也不见老?富贵人家的饭菜有养生的秘方吧?何不让我也分享、分享?”

“你在胡说些什么?”宋夫人,不,田晚晚急得快掉泪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要伏低做小,不管她已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每个月给你两次钱,足够你吃好穿好,你为何仍不肯放过我?”

“这点钱在宋家是九牛一毛,不关痛痒。”老人把那一小包东西塞进怀里,威逼道:“我老了,我也想跟你一样关在大宅子里颐养天年,不想每个月来拾你这点碎银渣!晚晚,你把我的事情向宋家兄弟提过没有?”

“说说什么?”

“你敢装蒜!”老人发狠道:“以前你那个权倾一方的丈夫还活著,我不得不忍气吞声作乌龟,如今他死了两年多,你成了“老夫人”,府里就属你最大,只要你公开我们过去的夫妻关系,我俩不愁不能团圆。”

“郭瘦铁,你说的是什么疯话啊?”田晚晚气急败坏的道:“如果我照你所说的去做,连我也会被赶出山庄大门!”

“你不试试看,怎知不行?”这个肥胖的老人竟是郭瘦铁!连多夹一片如纸薄的咸肉都会大声咆哮的男人,竟吃得如此痴肥。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后母难为”?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我谨言慎行,不敢踏错一步,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守护著我身为宋夫人的身分,而你,居然要我亲手毁掉这一切?”

“你太紧张啦!”郭瘦铁古怪地笑笑,“这十多年来,你把别人的儿子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抚育之辛劳,功不可没,姓宋的绝不敢将你赶出家门。”

田晚晚用痛苦的语调说:“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害我走投无路,抬不起头做人!我的前半生够苦了,我不能让你毁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开什么玩笑!你本是一名窑姊儿,是我救你出火坑,赐给你至高无上的幸福,只不过比起宋家是穷了一点,你这个嫌贫爱富、忘恩负义的臭婊子,居然敢在老子面前乌鸦冒充凤凰,要不要我找宋家老大说去?”

“不、不!他不会信你的。”

“那可不一定。”郭瘦铁邪笑道:“你身上每一处特徵,每一颗痣点在何处,我都还记得很清楚,相信宋氏兄弟到头来也不得不承认我是他们的“继父””

“你作梦”田晚晚猝然拔下一枝尖锐的金发簪,往他的肥肚腩刺进去郭瘦铁瞪大眼睛,彷佛不相信这是真的。“喝你”他一手捂盖住流血的伤口,一手指著她,“你敢杀我你好狠”

“不是我”田晚晚惊惧的后退两步,仿若这才明白自己做下了什么惨事,她鸣咽道:“是你逼我的!是你不好,这全是你逼我的!”她掩面而去,如受惊的兔子般快速逃离现场。

“你回来救命”

郭瘦铁痛苦的跪在地上,在他已然昏迷之前,似乎瞧见有人从天而降,但他已痛得什么都无法确定了,几乎怀著感恩的心情昏迷之境。

一根修长的食指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暂时止了血。那人正是郭冰岩,身旁是他的新婚妻子金元宝,两人在树上等候多时。

“他会死吗?岩哥哥。”

“那么厚的一层肥肉,受点小伤,死不了的。”郭冰岩不带感情的说著。

若非田晚晚唤他一声“郭瘦铁”,恐怕郭冰岩也认不出这个满脑肥肠、言行鄙俗的老人,竟是当年满口仁义道德的严酷老父。

郭冰岩带著元宝来到太原已有一段时日,他探听到有关宋夫人的生活作息,归纳之下,他决定来晋祠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出宋夫人晕眩之症的“病因”,如今看来,他是找到了,结果却是这般不堪入目。

“父不父,母不母,我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岩哥哥,你就是你,不要再难过了。”元宝的声音又轻柔又温和,她不点也不在乎他有那样的父母。“老鸦巢里出凤凰”也算人间一奇。

“元宝,你真的不介意?”

她脸上有种温柔及尊敬的表情,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打算如何处理呢?”

郭冰岩以最轻柔的声音对妻子说:“他耻于有我这样的儿子,我却不能不管他的死活。他可以对我无情,我不能对他无义。”

“很好。”元宝真诚地对丈夫微笑,以热切的声调说:“我完全站在你这一边。”

“好一个元宝娘子,我当真没有爱错人。”

郭冰岩的声音里流露著傲然,和诉不尽的宠爱。

元宝则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一点儿也不懂得谦虚呢!

田晚晚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天,没听到有人惨死在晋祠的老柏树下,心想,他应该没死吧?但,新的忧愁又泛滥心田,恐惧著随之而来的报复行动。

“夫人,该安歇了。”

“嗯。”

田晚晚由人服侍著上床睡觉,其实她一点都不困,但她不睡的话,丫头也不敢去休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徒增心烦。

半个时辰后,她独自起身,点上一盏小灯,对著美轮美奂、偌大的居室发出幽幽叹息,只不知道这地方还能让她容身多久。

她不敢去想,逸风和定风兄弟俩如果知道她的过去,还会待她如初吗?不可能的。

尤其是宋逸风,不知他会如何鄙视、轻贱她!而定风则会心碎,她完美的贤母形象不保。至于那位刚携同妻子回门的次子苏无名,自幼过继给丐帮帮主当养子,更是鬼灵精一个,如果他发动丐帮弟子去清查她过去的一点一滴,她将无颜再为人母、为人婆。

“早知如此,”她仍然清澈的明眸怨毒地一翻,“就刺穿他的咽喉,看著他断气,或从此再不能开口说话。”

幽暗的空气中,突然扬起一声叹息,“真是最毒妇人心!”

“谁?”田晚晚睁大了眼,吃惊道:“是谁?别躲著,给我出来!”一盏小灯的照明范围有限,隐约中,可见一个身影伫立在门前阴暗处,却是看不清面容。“你你是谁?我要叫人了”

“丫头们全睡死了。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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