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势而上-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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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宁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嘴唇微启,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平静了一下,似乎她这阵子什么动作都没有做,不应该有暴露的危险,“聿臣……”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哽咽,眼神儿都是无辜和恐惧。
邵聿臣一下子松下来,枪口滑过她的鼻梁,在她的唇边停了下来,只听啪得一声,子弹从枪膛里跳了出来,打在汪宁希的脸上凉凉的,然后丁丁当当的在木地板上跳了两下。邵聿臣走近一步,脸上带着坏笑,用枪托着她的下巴,“是不是老天爷派你来收服我的,为什么在你面前我一点自我都没有,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他把手伸到她的腰间,猛地收紧,两个人从腰部往下紧紧地贴在一起,宁希只觉得自己的小腹仿佛被另外的一把枪顶着,脑子顿时清明了,她哇的哭出声来,撕心裂肺的,一会儿又趴上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她真的是怕了,也真的是痛到了,不是怕死而是怕那种互相的伤害。
邵聿臣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反抗就这么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这个玩笑看来真的是开大了。
大概是听见了异常的响动,房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人涌进来,邵聿臣敏捷的转身,背向房门的方向,抱着她的肩膀把宁希紧紧地藏在怀里,“出去!”他冷声喝斥。
进来的人也都很识趣的低下头迅速的退了出去,只有在后面的穆婉清毅然站在那里,她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一样,虽然她从来没有奢望他们同居一室还都是清清白白的,可是真的让她这么看着那个男人搂着半裸着的女人,看着他颈肩处清晰的红色牙印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办法从容的接受。
“我说出去,没听见吗?”邵聿臣大喝一声,手里搂得更紧了,生怕走了一丝的光,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门是被摔上的。邵聿臣脑子里出现了穆婉清妒火中烧的样子,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她敢摔他邵聿臣的门了。
宁希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平息着急促的呼吸,幽幽的开口,“是不是穆小姐?”她在试探他,见他没有回答,又低头抠着他衬衣的纽扣,“会不会被人看见?”
“哼!怕看见以后就别整这么多的怪声!”他佯怒,偏头就咬住她的脖子,汪宁希尖叫一声,随后又忍住了,别再冲进什么人来。门口还没走两步的穆婉清定在那里,她紧紧地咬住嘴唇,攥紧拳头,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就去了老爷子的房间。
邵聿臣似乎很满足她痛苦而又不敢出声的低低地呻吟声,他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的脖子,啃咬着她美丽的锁骨,一只手摸上她的胸口撤掉了那条唯一的浴巾,顺着她滑腻的皮肤伸到下面,湿热的感觉刺激了他的神经,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的,“帮我擦擦身。”那声音很低很哑,宁希有些恍惚,又清醒过来,还不到她可以这么放肆去沉迷的时候,“我不要。”
“那正好,不洗了,反正洗了也要重洗。”这似乎是正中下怀。
第二天两个人起得很早,邵聿臣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昨晚他们尽兴了也就适可而止了。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宁希腼腆,还是找了一件高领衫穿着下来了,邵聿臣不管,还是穿了一件平常的家居服,脖子上的小牙印就这么露着,他也不避讳,倒是邵聿雯的笑让宁希有些害臊了。穆婉清闷头吃着自己的饭,一眼都没看,也一句话也没说。
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宁希和婉清又在楼梯上照面,穆婉清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汪小姐是吸血鬼吗,怎么还喜欢咬脖子。哼!”说完双手抱在胸前傲慢的从宁希面前擦过。
换好了衣服,宁希想了想还是把枪装进了包里,正巧邵聿臣进了房间,换上了衬衣,扎上领带,她昨晚的纪念品正好被遮住了,她松了口气,还真怕他就这么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被吸血鬼咬了一口。
“叹什么气啊,怕我让别人知道你咬我?”他没脸没皮的就凑上来要亲,宁希躲开,“快走吧,别让人等我们。”
邵聿臣不动,好奇的看着她,“他们等我们是应该的。你枪呢?”他问。
宁希愣了一下,“在这里,你等等。”说着就拉开打包,低头开始翻腾起来。
邵聿臣忍不住用手掩着嘴笑,看着她倒腾了半分钟才拿出来。他接过枪,拉开旁边的梳妆台抽屉放进去,“我们去公司不用带,有我在呢,还有刚才那样给你枪干嘛用,还没等你找出来已经被打成蜂窝煤了。”
汪宁希惨淡一笑,她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车子照样停在邵氏大厦的玄关里,文正东和田继山一左一右的打开了后边的车门,小心的护着邵聿臣和汪宁希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又有车子跟了上来,邵聿臣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四叔毕竟是长辈,这个时候他放低姿态也是应该的。
汪宁希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距离,一身轻薄的白色小西装干练又不失柔美,她紧紧的攥着手里包的提手,每次看到那个叫段奕霖的男人的异样眼光她都会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在心里繁殖,并且愈演愈烈,他那邪肆的笑总会让她毛骨悚然。此刻段奕霖正扶着蹒跚的四叔慢慢地向他们走过来。
邵聿臣向前几步伸手扶着四叔,一脸的关切表情,“四叔,其实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吩咐我去办,这个时候您该好好在家养身体,广生的事情我很遗憾,四叔还是要节哀顺变。”
四叔的脸色似乎并不像他的身体看上去那样不好,邵聿臣心里难免打鼓,这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可怜。
“贤侄能有这份孝心我也就满足了。”四叔摇了摇头,“可怜了我的广生,为了这个项目……”四叔停下来,像是要哽咽可是却没有掉下眼泪,那一刻,汪宁希的心一下子凉透了,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可言,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死不是刻骨铭心的痛而是拿着他在博取利益,那拙劣的演出让她真正的读懂了那种另类的悲切,至亲的离去其实都是换不回一滴眼泪的。
不出意外这次的董事会表决邵聿臣第一个举手了,四叔的公关也不是白做的,除了邵聿雯做了一些无力的抵抗,几乎是全票通过。邵聿臣的主动倒是为他争取了一些主动,因为通过已经是大势所趋了。汪宁希远远的看着主席位置上的男人,心中由衷的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到底他都做了什么可以对形势有如此准确的把握,可是她一转念又出了一阵的冷汗,除了把握了形势,他还把握了什么。昨天晚上那一个所谓的玩笑,到底有没有一丝的真?
“汪小姐?”邵聿臣的一声让走神的汪宁希重新回到董事会议题上,“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汪宁希四下看了看,大家都在举手,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这么说就是对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邵聿臣无奈的笑,看着她懵懂又可爱的样子他心里却是甜透了,“那好,我们就全体一致通过了,这次我们的新航线将由在大马设立全资子公司进行经营,邵氏将不再在东南亚设立办事处。”邵聿臣顿了一下,“这个公司的人事安排我看四叔牵头安排一下吧,大家有意见吗?”
在座的人都开始面面相觑,然后开始窃窃私语,如果不是邵聿臣提前向汪宁希交了底,她一定会吃惊不少,可是他放得尺度这么开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回家的路上,宁希忍了几次还是没有忍住,“这样是不是让他们太方便了。”
邵聿臣嗤笑,“其实这条航线一开他们就方便了,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车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汪宁希有些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邵聿臣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她真的怕到了骨头里。
百密一疏
邵聿臣一手拉着宁希的手,一手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习惯是吗?”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汪宁希突兀的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他这时什么意思?她不敢去想,她本能的反映就是震惊和害怕,他是不是放弃了?
邵聿臣依旧是笑,可是汪宁希却没有了以往如沐春风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抖,真的是那样她要怎么办,向警方预警,然后在他身边取到他参与黑社会犯罪的证据,然后让警方一举捣毁青山会?不然又怎样,从此变节,跟着一个黑老大,看着他在黑暗深渊里不断堕落或者在身边出谋划策?前者她不想做,后者她做不到。
汪宁希一时间竟然失语,没有什么能表达出来或者想表达的太多以至于一时无从说起。
这一天剩下的光阴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了过去,不管做什么老是走神,锦然在她的身边打转她也没有办法打起精神来,晚上的时候,文正东在他书房里呆了好久,然后就一个人出去了。宁希躺在床上始终是无法安然入睡,她的心早挂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希听见了门的响动,听脚步她就知道他回来了,她闭上眼眼睛装睡,不想他想太多。可是邵聿臣看着她僵直的身体就知道她没睡,大概是太缺乏安全感,每次她睡着的时候都是蜷缩着的,紧紧的抱着枕头、被子或者是他的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安慰。
宁希听到了浴室传出来的哗哗的水声,她想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是发现自己动一下都很困难,僵得太久了,肌肉都有些疼了。现在他人回来了,她也慢慢的放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身上。宁希抓住他的手,身体向后挪了挪靠上他的怀抱,这都源自于本能,慢慢的就进入了梦想,这一夜让她了解等人是怎样的辛苦和煎熬。
邵聿臣也向她靠了靠,紧紧的搂着她,对她他始终还是爱不释手,即使她身上有疑点,并不值得完全信任。有时候他甚至想是不是真的应该把她送走,这样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