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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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快点报警……哎呀!”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我起了一半的身子再次砸落,“好痛啊……你干什么?”
沈恪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近在咫尺。
“丝丝。”
莫名其妙的,我开始脸颊发烧,额头冒汗,可偏偏脚踝不给力,站都站不起来,只好摆出一张凶神恶煞的嘴脸,“喂,我脚崴了,赶紧扶我起来!”
他嘴角似乎挂了丝笑,不过幸好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把我扶起来,“疼吗?”
“废话!”我龇牙咧嘴。
“这是什么?”沈恪摸了下衬衣前襟——那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一大片。
我张了张嘴,“这个……椰子炖鸡……很补的。”
有人在嚷嚷,“警察来了!”
沈恪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坐进警车,我发现我自从和他有了瓜葛,到警署报道的次数便与日俱增,连警车都坐了好几回。
警车后排,我靠在车门上,脚放在沈恪的腿上,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的脚踝,安慰我,“医院很快就到了。”
“都是为了你,”我狠狠的瞪他,“别忘了,我是你救命恩人!”
“忘不了!”
到了医院,连处于抑郁状态的于慧都一扫前日阴霾出来看热闹,“哇,怎么沈恪你又这么巧救了丝丝?”
“屁咧!”我坐在急诊室的硬塑料椅子上,腿被架得老高。再一次向大家重申,“是我救了他一命好不好!”
***
抓到麦龙是顺理成章的事,警方下了全省通缉令,他根本连广州市都逃不出去,最后丧心病狂到想要报复一票临死拉个垫背的!
最令人郁闷的是,据麦龙交待,那天他想要撞的人,居然是我!
“要不是她突然间朝前面跑了几步,老子肯定就撞到她了,#¥%&*……(此处省略污言秽语一千字)”
我听到警察转述的原话时,脸上的表情,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那是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你还说你救了我的命!”沈恪凑在我耳边低语。
“他眼神不好,当时明明撞得就是你!”我咬牙切齿。
“到底……是谁眼神不好?”
“你想不认救命恩人?”
“怎么会,一切只看动机。”
不顾有外人在场,他在我脸上吻了一吻,害我闹了个大红脸。
因为麦龙被抓,整件事也算是彻底告一段落。麦冬那女人本因知情不报,有可能被判拘留的。但既然我爹到了广州,她还是被放了出来,交换条件是她的离开,具体去哪儿我不清楚,但一定不会继续留在中国。我和于慧送到她学校的举报材料似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而我发到网上的帖子也在一夕之间就被网站和论坛全部删除;最有趣的是,连麦冬肚子里的孩子都再也没有人提起,一切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样的处理方式,是父辈们的典型风格,真的、假的、好的、坏的,一股脑儿的全都掩埋到地底深处,不去看、不去问、更不去想。
住在广州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克制不住的在想一个问题:人是愿意活在真实里,还是宁愿活在谎言里。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我情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我那个不知人间愁苦的富家大小姐,吃吃饭,唱唱歌,泡泡吧,烧烧钱,有一对有钱纵容的双亲,有一个体面大方的未婚夫。
我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被我直接摁掉,后来他又用陌生的号码给我打过来,我接起,听到他的声音,便又毫不犹豫的挂断。
我知道他想解释,可是我不想听。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是我的父亲,我想我还是不要见到他的好。因为这种无措,我便也死活赖在了广州,反正于慧也在。令我高兴的是,沈恪也没有走。
于慧对我说,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总有一天要面对,难道你想一辈子躲着不见他吗?更何况他是你爸,供你吃供你喝供你挥霍,你就算要反抗,怎么也得等你翅膀硬了才行。
她这句话,着实一针见血。
我的确一直在犹豫,直到我接到我娘打来的电话。
我娘在电话里问我过得好不好,怎么会想到跑去广州玩,是不是很热……显然她还是对这段日子在广州发生的事一无所知。随便寒暄了几句后,我娘忽的话锋一转,说丝丝啊,你别再犟下去了,那毕竟是你爸爸。妈知道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爸也说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妈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呢?
我愣住了,傻乎乎的听着我娘在那头絮叨,什么你爸最近天天待在家里,两人打算出去旅游一次;什么你爸为了你不跟他说话,一直愁得不行,晚上时常睡不着;什么前两天去了次普陀山,菩萨说了,什么都不如家庭和睦重要……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心里特别烦躁,好像眼耳口鼻同时被人捂住了,闷得我透不过气来。而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要破茧而出。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丝丝,我是爸爸!”
我瞬间卡了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爹还是用他一贯的沉稳口气说,丝丝,你都那么大了,别再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很多事情你不懂。我已经跟沈恪说过了,叫他下星期带你回上海。
我想了想,说你说的对,我都那么大了,我不会再像个小孩子。
尾声
又是一年盛夏。
当我一身T恤加帆布裤子、戴个棒球帽、穿双破球鞋、背个高过我人头的巨型登山包企图晃进浦东那个坐拥无敌江景的豪华小区时,两位称职的保安大叔毫不留情的把我拦在了雕花铁门的外面!
尽管他们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位盲流……或者是流氓,但我还是好脾气的回答:“我找32楼B座。”
“你叫什么名字!”
“谢丝丝。”
保安大叔一边警惕的看着我,一边打内线电话,我听到他说“一位姓谢的……”还没说完,一声尖叫就透过话筒传了出来,保安大叔被吓得似乎瞳孔都放大了,对着电话连声说“好好好……”
还没等到我走到楼下,门洞里已经涌出了一大堆人。
“谢丝丝!”
有人飞快的向我扑来,一把抱住我,“谢丝丝!你个死没良心的!”她搂着我的脖子又哭又笑,“你总算来了!”
我一边搂住她一边困难的回答,“今天是你结婚大喜,我怎么能不来!”
“你敢不来,不来我就咬死你!”于慧拼命吊着我不放,“你这个臭家伙,丢下我一个人浪迹天涯,王八蛋……”
“喂喂,新娘子不能那么粗鲁啊……你别蹭了!我这身衣服两天没洗了上头都是戈壁滩捎来的灰,你这婚纱得好几万了吧,毁了毁了……喂你注意点形象啊,你家刘小卫看着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吃了你都是小意思,”一身银白色西服的刘小卫恶狠狠的冲着我,“你知不知道她说如果今天你不来,她就不结婚?”
我“嘿嘿”一笑,“这样啊……早知道我就明天回来了!”
“哎哟,我还以为一年不见谢大小姐彻底转性了呢,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歹毒恶劣呀。”
我看向那个从头到脚金光闪闪的孔雀女,摇头叹道:“哎哟我也以为一年不见你林丹妮好歹也能有些改观,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品位低俗呀……红色配金色不是谁都能穿的好不好?你以为你是参加奥运会的我国运动员吗?”
“你……!”某人气得眼充血!
轻松打发,挥挥手不用抖掉一丝戈壁滩的风沙。
“丝丝!你总算回来了!”邵红军。
“丝丝,兄弟们可都想死你了!话说你怎么成这个模样?”江津。
“丝丝姐看上去真精神!”林墨。
“呵呵……”我干笑一声,“大家伙儿都在啊,来得挺齐全!”
“废话,今天我结婚呀,”于慧凑到我耳边,“你猜猜我请了谁当表演嘉宾?”
“谁?”
“李远哲!”她一脸恶作剧的看着我。
“他啊?”我“哈哈”一笑,“那有没有叫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叫他给你打个八折?我听说这一年他红的发紫!”
“哎呀你居然那么淡定!”
“那当然!”
想要看我失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休学一年推迟毕业独自背包旅行,云南、贵州、广西、青海、西藏……经常都是一个人睡在野外睡袋里,甚至有一次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
我得意的挑眉,“我谢丝丝如今那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色……”我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朝我走来,一年不见,他看上去更加英俊挺拔,唔难道他是伴郎么?胸前还别着一朵花,好像瘦了不少,偶尔瞟过一眼八卦杂志,说是这一年来他忙于工作,过着苦行僧般的自律生活,谁知道是真是假……
他走到我面前,停住。
“回来了?”
“嗯,”我眨眨眼,想把眼底那层氤氲的水汽给压回去,“沈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微笑的点头。
然后,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单膝下跪,把盒子打开递到我面前,“丝丝……”
周围一下子变得特别静,或者……是我一下子什么都听不见。
我愣愣得看着盒子里那只光芒璀璨的戒指,整个人像是定格住,连眼神都无法移开……他那样坚定的看着我,天哪!这是在向我求婚么?他是沈恪啊,居然用这么老土的方法当众求婚?我甚至还穿着双烂球鞋……
“Yes!”我语无伦次起来,一把接过那个戒指,“我是说‘好’,我同意了……我……”
哄堂大笑。
“哇,头一次看到用抢的!”
“啧啧,人家沈恪还没说‘嫁给我好吗’,她居然就先答应了!”
“肯定得答应啊,那个钻戒至少10克拉!”
“哎呀呀到底太不矜持了……”
矜持个屁啊!我一把抱住面前那个人,“你是真心想娶我的?不是敷衍?不是为了履约?”
他抱住我,低低的笑,“你戒指都收下了,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
“快说啊!”我跳脚。
“当然!”他在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