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深浅总是辛-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梓愣了下,朝后面看去,门是关着的,上面挂了一个“闲人免入”的告示牌。辛梓微不可察地心神不安了少许,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去敲门。可就在这个当口,门被打开了,浅深匆匆从里面低着头出来并没有看到辛梓。
辛梓回过头往房间里面一看,只见庄清许双手撑着桌边站在那里。
二十五问
二十五问
不知是应情还是应景,第二天,天公不作美,夏日的雷雨像倒豆子似的砸在马路上,腾起一片片雾气。
浅深回到自己家睡了一觉,许是真的认床,虽然辗转反侧了多时,最终还是沉沉睡去,只是那夜恶梦连连,而她却意识清醒异常,将梦中的场景一一看了个清清楚楚,就好象在她心上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
镜花水月,腾雾清霜,夕阳的余光冷凝在他的身上。辛梓独自站在学校后墙的小桥上形单影只,悲戚地望着河面,默默留下两行清泪,模糊了他那双清透的眼。她飘在空中,揪着衣襟,听着他低低地念着:浅浅,浅浅……
浅深猛然睁开眼,心悸得大口喘气,茫茫然转过头看了看闹钟,已经八点。浅深躲在被子里压了压太阳穴,翻一个身起床,胡弄对付了自己,抓起皮包便直奔民政局去了。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也不算什么黄道吉日,民政局里很是空闲,一眼扫过去也就只有五对新人等着登记。浅深扫到最后,看到辛梓坐在末尾的凳子上,正目光清明地看着自己。浅深吸了一口湿潮的空气,举步走到辛梓面前:“排队去吧。”
辛梓从昨天起就非常沉默,虽然他以前话也不多,可神情确实温润清雅带点宠溺和爱惜,不似现在这般淡漠平静,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他起身走到队伍后面,手插裤袋背对着浅深站着。浅深看着他的背影,忽觉得他是不是又清瘦了,这么看去竟有些萧瑟,不似以往那般修长挺拔。浅深摇了摇头,怪自己昨晚做了那么个怪梦,把以前的事又翻出来折磨自己,于是赶忙走到辛梓身后站着。
等轮到他们俩,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两眼,一个面色清冷,一个神色不耐,她琢磨了一会,清了清嗓子犹豫道:“我这儿是结婚登记,如果要离婚的话请去隔壁房间。”
浅深无语望天,敲了敲桌子说:“我们就是结婚来的。”
那人呆了呆,还是不太相信似的:“真的?我怎么看你们俩看上去有啥仇怨似的,倒不太像甜蜜的小俩口,都要结婚了别都绷着个脸,多不好看。”
罗嗦是罗嗦了点,可动作也倒是效率高超,不过多时,浅深和辛梓各自拿着一本红本本站在了民政局的大门口。
浅深看着那红底金字的本子,不觉得真实,愣神片刻,悲喜交加。
结婚,说简单,真的很简单,一个手续,一本小证,就能将两个人日后的生活交织在一起。
可要说复杂,这个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于结婚了。
有人说,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终有另一个人与之相配,那个人可能就在你的身边,也有可能与你隔了十万八千里,在地球的另一端。人这一生兜兜转转,若是幸运找到了自己相配的那人,则从此相亲相爱;可若是和不配之人处在一起,难保最后不是一拍两散。所以,人一世姻缘想要圆满,实属不易,相爱的又能相守,真真正正相配之人,并非那么容易找到。
有人一生都无法找到那个遗失在世界某个角落的那个人,有人却在寻寻觅觅中纠缠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扰中。
而他是不是自己的良配之人,浅深从来不敢想,甚至在八年前就绝了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可如今,他们竟实实在在地有了一纸婚约,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无论婚后他会怎样的对待她,更不管曾经是不是抗拒绝望过,光是看着这本本子,她觉得这是敷在自己身上那道永久伤痕的绝世良药,沁入心脾,安抚悲痛。
毕竟,梁浅深活到现在,哪怕是活到死前的那一天,就算再自欺欺人,天地知道她只爱过一人而已。如同她深爱的母亲,含泪致死也没有放下过那个人。只是,那又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罢了。
辛梓的车子停在她面前,他放下车窗,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去哪,我送你。”
“高院。”她打算去趟高院,有一个二审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她想再去查一查文件。
下雨天,她打车来的,有人送她也乐得清闲。浅深上了车,车子里的静默放大了外面的雨声,此时向来讨厌下雨的浅深第一次感谢雨,若是没有雨声现在会是何等的尴尬冷场。
他们谁都没提昨晚的事,那好像就是过去翻过的一页,不足道矣。辛梓不提浅深自然也不想提,昨晚她实在是太冲动了,一副咄咄逼人又泼辣蛮横的样子,把她心里的在乎表现得太明显了,她不应该那样做的,现在她都不愿意回想自己当时那副德性,太丢人了。
浅深的手机铃声解救了这场寂静战争,她拿出来看了眼,不禁皱眉。铃声一直响着,可她却没有接。
“为什么不接?”辛梓侧过脸问。
浅深快速看了他一眼,冷着脸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大白……”倪渊的声音很是委屈。
“闭嘴。”浅深低吼一声,“你在哪里?”
小白很诚实地汇报:“在你家门口下的咖啡厅。”
“呆着别动,看我今天不把你收拾得跪地求饶!”
浅深气闷地把手机放回包里,对辛梓说:“不去高院了,送我回我的家。”
辛梓不发表一句话,在下一个路口就改了道。浅深盯着窗子上自己的倒影才发觉今天自己的脸色有多么憔悴,苦笑一下,她这副样子落在辛梓眼里恐怕他在心里早就把自己嘲笑了千百遍。想到这里,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而这一痛往往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按了按太阳穴,拿出止疼药正要吃,却被旁边的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辛梓趁浅深发愣的时候把药拿了过来,语气平淡地说:“不要吃这种药,对身体没有好处。”
“医生说偶尔吃没有关系,把药还我。”浅深回神,张开手摆在辛梓面前。
辛梓迅速把药放入自己左侧的裤袋,坚持说:“如果头疼回家睡一觉,不要总是依赖药物。”
浅深不服气道:“我只是偶尔吃吃,你怎么知道我总是依赖药物?”
辛梓很高深地笑了笑,说:“你吃药的时候,总是让我妹妹帮你倒水的。”
浅深哑了声音,盯着那人气定神闲的侧脸好一会,才纠结地重新靠回座位。过了几分钟,车子逐渐减速,平稳地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到了。”
浅深朝外面看了看,外头的雨下得越发大了,她拿起伞,说:“你跟我一起下去,我们今天把话说明白了。”
辛梓微微回头看她,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最终熄了火,解开安全带拿了伞下车。
两个人一同进了那间“左岸南”,这家店是附近有名咖啡店,风格清新怡人,咖啡品格非常高,甜点也是让人一尝终身难忘,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这个时候店里的客人很多,店外还站着许多避雨的路人。浅深一进门就开始找小白的身影,环顾了一圈,小白没有看到,倒是先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得她呼吸一滞。
老天开眼,她的预感再次灵验。如果早知如此,打死她都不会让辛梓跟着进来的。
“客人,两位吗?”服务生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一看到浅深又立刻热情地说,“梁小姐,好久没见你来了。”
浅深应付地笑了笑,说:“看来你们这里没位子了。”
辛梓低头看了看她不太自然的侧脸,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也没有作声。
浅深正在急速想着怎样不着声色地带辛梓离开,到时候再找小白算帐,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小白的一声“浅深”,立刻把她震得粉身碎骨。浅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不是非常扭曲,但是小白看上去倒是心情挺愉悦,俊脸上带着笑容,一点都没有电话里郁郁寡欢的样子。
而坐在他对面,正背对着他们的人听到那一声“浅深”,立刻挺直了背脊,缓缓转过身来,在看到她的时候,一双漆黑眸子绽放出夺人的光彩。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浅深面前,抓起她的手喜不自禁地唤道:“浅深,我回来了。”
二十六问
二十六问
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辛梓却没再看到梁浅深,庄清许从那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时明显一愣,却也没说什么掉头就走了。
辛梓站在原地脑袋里第一次空空如也,梁浅深和庄清许,他们为什么会呆在一起,他好像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却又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
邵芝芝找到辛梓的时候他正站定在后台走廊上发呆,她跑过去唤了他一声,他转过头看她,眼神却茫然得厉害,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演出开始了,梁浅深她们已经准备好了。”邵芝芝拍拍辛梓的肩膀,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辛梓立刻清醒过来,摇摇头,浅笑一下:“没事,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回到宣玫那儿,几个演出的人全都准备好了。梁浅深站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漠然地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可眉头却锁着。
邵芝芝走到浅深面前,说:“梁浅深,我们是第十二个出场,文萧在我们前面,不用紧张。”
梁浅深闭着眼轻哼一声,一手支着头嘲讽道:“我看上去像是紧张吗?还有,文萧什么时候上场跟我有什么关系?”
邵芝芝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是担心她会紧张想宽慰她一下,没想到反被梁浅深误会,弄得她一下子也找不出话对付梁浅深这张毒舌。
宣玫看不下去,在一旁指桑骂槐地说:“有人就是犯贱,听不进好话,非要找骂。”
梁浅深忽地睁开眼睛,眸中精光直射宣玫,转而直起身子笑道:“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最好不要惹我,我不高兴了大不了不演,我可是无所谓的,各位也无所谓吗?”
“你!”宣玫正要冲上来跟梁浅深理论,却被辛梓先一步挡在身后。
辛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