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瞄见经纪人面前那怯生生的俏佳人,他蓦地住口,利眸先不敢置地张大,再慢慢眯紧。
老天,这是怎么样的缘分?她和他,非但又兜在一起,这一次,她仍然在他的手下讨生活。
以前符扬和她的日子过得很低调,连他师父和旧经纪人都未见过她,所以在场应该无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成萸先把目光移开,装做不认识他。
“哼。”符扬突然挑了下嘴角,低沉的声音拉得长长的。“看来今天客人不少。”
他变好多,却也变得不多。
变的部分是外表。他竟然把头发留长了!成萸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符扬会留长发,他以前总是嫌留长发的男人娘娘腔。可是这个发型,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娘娘腔。
他用一条简单的发带将直硬黑发缠在脑后,露出严峻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比她记忆中更黝黑、危险,也更英俊。
不变的是张狂的神情。那种强烈的孤高与自信,似乎永远粘附在他身上,一站到人群中间,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不过他的神态吊儿郎当的,又和她知道的那个严峻符扬不太搭轧,成萸发觉自己很难适应这个新的他。
“符扬,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卫和查尔斯,我们开幕展的设计小组,这位是成……”
“不用说了。”符扬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看起来不太正经。“要认识女人,我自己来就好,还用得着别人介绍吗?”
成萸定了定神,仍然看着费欧娜,轻声说:“我的这个部分大致谈完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吧,我得回去工作了。”
不等对方回答,她举步走向门口。可是符扬就挡在门前,她的步伐越放越慢,柳眉越蹙越深。
他不让路吗?她终于迟疑地停住,量量了符扬与门口的距离。他似笑非笑把手盘起来,分明不与她善了。
成萸心下有气,狠狠瞪了她一下,索性绕一个大大的弧形,从他身旁避开去。若不知道的人,看到她的行为,说不定要以为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病菌。
成萸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可是事出突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圈绕得太大,她又心神不定,不期然间,脚下突然绊住一个沉重的工具。
“当心!”查尔斯惊叫。
成萸连忙抬起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踢到的东西是一个木架子,另一端抵在竖直的长梯底端。连带效应产生作用,那部铝质长梯晃了一晃,突然轰隆朝她瘫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成萸只看到一阵黑影压境,她直觉闭上眼睛!
一股巨力突然打横勾过来,成萸狠狠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胸腔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来。
扑面而来的热气夹着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大吼。
“你这个白痴!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你连走路都不会?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出门就找警车开道吗?”
成萸努力想吸回一点空气。“还不是你……”
“我?又是我了?”符扬越吼脸越近。“对,反正一切都是我!有问题推到我头上来准没错!”
“你、你……”成萸被他气得俏脸煞白。一垂眼,符扬的手还勾在她腰上,她惊慌地拍打他,“你快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符扬怒极而笑。
“符扬!”
费欧赶快冲上去将两个人分开。他的举止已经构成性骚扰了,他知不知道?
“你干什么?”怀中人被抢走,符扬马上找她麻烦。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怪怪的,现场这么多目击证人,也不容费欧娜搞清楚情况。她当机立断,唯一能把场面控制下来的方法,就是先送走其中一个。
“成小姐,妳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再打电话给你。”推推推,推往门外去。
“急什么?”符扬一把又将成萸勾回来。
成萸被两个人转来转去,头都快昏了,等一定神——怎么她又在他怀里?
“符扬,你放开我。”她撑起手臂格在两个人身体之间。
符扬突然弯下腰,呼吸喷在她脸上。
“成小姐,通常在我身边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为我工作的,一种是陪我上床的,偶尔能力强的第一种还能胜任第二种。”他大特写的笑容里盈满恶意,“你呢?你想当哪一种?”
成萸咬着下唇,气得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用力推开他,回头对费欧娜说:“恐怕我两样都不适任,您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第九章
他奶奶的!
成萸,没想到竟然是她。虽然费欧娜第一次提出刺绣的主意时,他脑中也扫过成萸的身影,但是当时只是牵动回忆而已,没有想到她的人真的就在纽约,而且阴错阳差地回到他生命来。
符扬永远记得他们决裂那晚她所说的话。那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将他的男性尊严戳得遍体鳞伤。枉费他从小对她掏心掏肺,这女人竟是那样敷衍他的感情!她简直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皇后,根本没有心!
可恶!再去找她麻烦!
现在是周日下午一点,他不管人家是不是正好陪男友逛街约会之类,抓过手机,敲下一串从费欧娜那里强要来的电话号码。
响了很久没人接,切换到语音信箱去。
可恶!他再拨一次。
第二次同样响了很久,终于在即将切进语音信箱的前一刻,对端接起来了。
“……哈啰?”成萸那熟悉的、带点软调的柔音响起。
“怎么?打扰了你约会?”他懒洋洋地开口。
那一端又停了片刻。
“符扬?”
“不,我是纽约市长,你中了百万乐透。”
“符扬,我现在不太方便说电话……”
“你敢挂试试看!”她跟谁在一起?
砰!砰!砰!猛然三下擂门声从她那一侧的背景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敲门?”符扬警觉地问。
“没事,我改天再回电话给你。”
轰!接着是一个男人含含糊糊的大嚷,什么“宝贝快开门”,“宝贝不要让我生气”之类的。
“那是什么声音?有人在骚扰你吗?”符扬从沙发上跳起来,一反方才的慵懒神态。
背景音的男人又开始叽哩咕噜叫了起来,一下子是宝贝我爱你、一下子是不开门扭断你脖子,叫到最后已经没有任何逻辑性,不是嗑了药就是喝醉了。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乱踢乱踹。
“不用,你不用过来,我在家里,他闯不进来。”成萸紧张地说。
“什么叫“他闯不进来”?那个男人是谁?”符扬提高声音。“立刻把地点告诉我,你听到没有?”
“邻居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警察?他妈的为什么会需要叫到警察?你的住址是什么?你立刻给我说!”他暴跳如雷。
“你别过来——”砰砰砰!轰轰轰!本来成萸不打算跟他说的,可是一阵突然的猛敲吓了她一大跳,口中不由自主地念出:“布鲁克林,×××路,××号。”
“好,我马上到!”符扬直接翻身跳过沙发椅背,冲向玄关。
背景轰隆一声巨响。
“啊——”手机突然失去讯号。
“小萸?小萸?”
妈的!符扬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大门。
车子用破纪录的速度飙到成萸告诉他的地址,符扬跳出车外,一路冲上楼。
他心焦如焚之余,也不禁火冒三丈。
客观而论,成萸的这个住处不算太差了。虽然建筑物老旧一点,通勤还算方便,离地铁站很近,租金合理,附近的治安也还算OK。一些在曼哈顿地区租不起或租不到房子的上班族,也会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个地区。
可是看在符扬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他老旧的四层楼公寓里,迎面而来的是发黄的白墙壁,不知故障多久的电梯,油腻腻的楼梯扶手,阴暗的光线,以及淡淡的怪味。那女人竟然让自己住在这种鬼地方?
从小他就没让她吃过一点苦,平时琼浆玉液、绫罗绸缎地养着,比名门千金还娇贵。她在台湾住的是豪宅大院,在伦敦住的是千万公寓,出入是顶级名车接送,他连让她去挤一站地铁都舍不得;更别说什么吃的用的、花的买的、看的玩的,有时候成萸自己愿意将就,他都还不肯。符扬敢拍胸脯打包票,皇室养个公主出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结果呢?她千方百计地离开他,竟为了住在这样的旧公寓?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跟着他,难道比沦落到这种鬼地方更痛苦吗?符扬简直快气昏过去!
一路直冲上四楼,现场已经平静。起码他没有见到那个又捶又吼又叫宝贝的男人,算那家伙好运!
四楼A座的门被卸了下来,整个炼条和门框都被踹坏了。客厅里有如狂风过境,所以的家具都被推翻,遍地狼籍。
冷漠的纽约人看完热闹,大部分回到自己公寓去了,一个房东模样的中年妇女出出入入,指着被破坏的公物开始心疼地嘀咕。
一身碎花裙白上衣的成萸就站在一团混乱中央,像个文静乖巧的好学生,听房东太太念经。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符扬杀到她面前,一副盘问的语气。
一见他大步踏入公寓,房东太太立刻住口。天哪!怎么才带走一个,又来一个?更糟的是这个看起来也一脸火大的样子,而且比刚才那个更难惹!
“警察已经来过了……”她还是那副慢声慢气,不太情愿回答的样子。
一听他们认识,不知道是不是又来了一个吃醋的前男友,房东太太决定明哲保身,先闪再说。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荷西被带走了……”
“谁是荷西?”他黑着脸质问。
“他是曼妮的男朋友。”
“谁又是曼妮?”他脸色稍缓。
“我室友。”成萸耐心解释。“曼妮要分手,荷西不肯,他喝了一个早上的闷酒之后跑来大吵大闹;警察已经把他们统统带回去做笔录,现在没事了。”
“没事个头,你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符扬又气起来。
“这里不是鬼地方,我已经住五年了,以前一点事故都没有。”
整间公寓都快变成一片废墟了,她竟然能秀秀气气地站在正中央跟他抬杠?
“以前没有就表示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