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长-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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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有两个派出所的警员谈笑着从一个房间走进另一个房间。村民的焦虑的警员的悠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正准备向小芹的房间走去,忽然听到一个人在高声叫喊:“大众,大众。”
在叫我?我皱着眉头,一扭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坐院角的厕所里出来,一手扎着腰带,慌忙的跑了过来,黎黑的脸色上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但看到我,又露出了一丝欢喜。''
我笑了,站住脚步,回过身来,说:“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三哥,叫王方军,是我姨夫的侄子,比我大两岁,我小时侯在我姨妈家住着时,经常和他在一起玩耍,后来年龄大了,很少到姨妈家去,也就很少见到王方军了,但见了面,还是感到亲切的。''
王方军走近来,说:“大众,你来这里干啥?”
我说:“三哥,我没啥事,就是来办点事。你哪?”
我这一问,王方军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双腿一软,就蹲在地上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香烟,要递给我,我也同时掏出香烟要递给他,他抬眼看了看香烟没有我的好,就把自己的香烟又装回去,伸手接过来我的香烟,点上之后,郁闷的叹息了一声,说:“我的三轮车被扣了,我的两个朋友也被派出所扣起来了。'零''点''看''书'”
我一惊,说:“他们犯啥法了?”
“犯啥法?”王方军苦笑一声说:“咱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敢犯啥法?啥法也没犯。今天吧,我开着三轮车去外的村子收麦子,走到三岔路口那里,那个路口有我一个朋友在那里开了个电焊部,我就没熄火,停下车来,和我这个朋友说了几句话,还没说几句哪,派出所的人就到了,直接把警车停在我的三轮车前面,就要查我的驾驶证和行车证,我没有,他们就要把我拉进警车里……”
我说:“你怎么没有驾驶证和行车证?”
王方军说:“你不知道,我那三轮车,并不专门搞营运,平时就是在家里闲着,农忙时用一下,我就在建筑队上班。'零''点''看''书'前几天我们建筑队出了事,散伙了,我没啥干,就听别人说,到各村去收购小麦,交到私人粮库。''我那破车,想办行车证也办不上呀,我也没有驾驶证,你也知道,俺庄稼人,有几个有驾驶证的?我怕办警查,也怕交通查,都是上路偷跑,反正收小麦都是在农村,在公路上也用不到几分钟,没想到,就在公路上停了这一小会,就被抓了……”
我说:“查车的事,不是交警吗?怎么派出所要查你的车哪?”
王方军说:“派出所的人说,要查黑车,凡是没有户口的三轮车,都有可能是黑车,都归他们查。''其实,啥查黑车,他们就是想钱,把三轮车一扣,就是罚款,就算你有手续,只要当时没带在身边,他们就把车带走,向指定的停车场一扣,等你带手续来了,放车是可以,但要交五十块钱的停车费,黑着哩。”
我说:“派出所抓你,怎么你没事,你朋友进去了哪?”
王方军说:“我那个朋友看到派出所的人把我向警车上拉,就过来劝解,他和他的一个伙计,两个人就过来了,刚说了两句话,派出所的人说的很难听,我朋友的伙计就回了一句,忽然派出所的人就变脸了,说他们是暴力抗法,不由分说,就把他们两个打了一顿,抓着头发就拖到警车里去了。'零''点''看''书'我当时慌了,吓的手脚发软,不敢乱动,他们两个人都被打的血头血脸呀……这一闹,派出所的人反而把我放出来了,说是有事就到城关镇派出所去处理。''他们有一个警员把我的三轮车开走了,其它的人,都坐在面包车里,拉着我的两个朋友,就向派出所来了。我没办法,只好在路口截了辆摩托车,送我过来……”
说到这里,王方军开始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也听得心神激荡,血气上涌,强抑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蹲下身子来,拍拍王方军的肩膀,说:“三哥,你的三轮车哪,你的朋友哪?”
王方军向一个房间一指,说:“我来到这里之后,两个朋友就被关在屋子里了。''我的三轮车不重要了,我没问,估计可能是被开到停车场去了吧。我去问派出所的人,要怎样才肯放人出来,派出所的人不理我,其中有一个说,他们是暴力抗警,在送到城西监狱里去,而且会每人罚款五千元……我当时就瘫了,我哪里去弄一万块钱?就算我弄到钱,我的朋友也被弄到西狱里去……这,这,这……难死我了……我一紧张,就要撒尿,刚去撒了一泡,这不,一出来,就看到你了。”
我知道王方军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不认识什么高官,也没有什么钱,他妻子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他在建筑队挣的钱都给妻子治病用了。
我说:“你两个朋友,有没有熟人?找一下关系,看一下能不能只罚款,不蹲监狱?”
王方军说:“他两个还在那屋里关着哪,我问过他俩了,他俩都说,不认识警察部门的人,也不认识啥大人物。哎哟,大众兄弟,难死我了,这一会,我真想撞死……”
王方军又用两只手抓扯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眼泪竟然流出来了。
我看到这个庄稼汉竟然被为难出泪水来,心中也不好受。我想了想,说:“三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想想办法。”
我想找小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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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镇长 四
我想找小芹,看能不能想个办法。
我站起来就要向派出所的那排房子走去。王方军忽然拉住了我,用满含企盼的眼光,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大众,你有熟人吗?”
我沉吟了一下,说:“我有一个同学在这里上班,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你先在外边等一下,我去问问看。”
王方军听到我有熟人在派出所,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我的手不放开,说:“你对你同学说,只要不把我的两个朋友送到西狱里去,我愿意拿钱……能不能少拿点?”
王方军说到后面一句,明显得底气不足,软了下来,那一个人五千块钱的罚款就是一万块,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庞大的数字。
我说:“他们派出所就是想要钱,不会真的送到西狱里去的,如果要送,早送去了,也不会扣在那屋子里。这个钱嘛,我现在也说不准,只能帮你问问。”
王方军现在把我看成了救命草,还是拉着我不放手,恳求的说:“大众,你可要帮帮你三哥我呀,你,你,你……唉,我也不知咋办了,你就帮我拿主意吧。三哥就是要求不要把我朋友送到监狱,至于钱,能少拿点,你就帮我要求少拿点……”
我握了握王方军的手,诚恳的说:“三哥,咱们哥俩从小玩到大,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只要我能用上力,我会不尽力吗?放心吧,我就当我自己的事办了。”
王方军感动的说不出话,眼睛中泪光闪动。
我不敢再看王方军的眼神,我怕我也会流出泪水来,我也怕自己出不上什么力帮不上什么忙,辜负了王方军对我的期望。
我轻轻摔脱王方军的手,向那排平房走去,走到小芹的办公室,见房门紧关着,用手推了推,没推动,可能是锁上了。这派出所的房门是暗锁,不是我们农村人用的那种明锁,所以看是看不出来,只能用手推,用手拧。
“哎,哎,哎,你是干嘛的,过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带着威严在我后面喝叫一声。
我知道是在喝叫我,我不慌不忙的回过头来,微微皱着眉头,不冷不淡的望着那个叫我的二十多岁的干警,缓缓的说:“你在跟我说话吗?”
大概是我镇定的态度,让那个年轻干警有点摸不清深浅了,他放低了声音,说:“就是和你说话,你推那门干嘛?你要找谁?”
我淡淡的说:“我找周海芹,她哪?”
那个干警听到我直呼他们周政委的名子,知道我和周政委应当很熟,但又从我的衣着和风度来看,知道我不是高官也不是富翁,所以虽然放缓了语气,但还是没有笑容,说:“周姐今天没上班,请假了。”
我说:“王所长在吗?”
那个干警的语气中又流露出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味道,有点不耐烦的说:“王所长也不在,也请假了。你有什么事?”
那个干警知道找到派出所的人,大多数都是来求情的,所以虽然知道我认识周海芹和王所长,也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懒得和这样的小官僚费话,淡淡的说:“没事。”也不看那个干警一眼,就走开了。
我走了两步,隐隐感到有点不妥,怎么所长不在,政委也不在?我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那天小芹和王所长之间的嗳味表情,心中感到了一阵酸意和妒忌。
我掏出手机,拔通了小芹的手机,拔机中,等了半分钟,没有人接听,我心头一阵焦燥,正想扣了,手机忽然有人接听了。
手机另一端传来杂乱的声音,小芹的声音同时响起来:“喂,大众呀,你有啥事?”
我从小芹手机中的背景声音中听出来,小芹好像在一个热闹的地方,她已经是在高声和我说话了,但还是听来不太清晰。
我说:“我朋友出了点事,让你们派出所给扣了,你能不能帮个忙?你现在在哪里哪?”
小芹说:“我现在在市里哪……你朋友出啥事了?”
我说:“你在市里?啥时侯能回来?我朋友的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呀,你啥时侯回来?”
小芹想了想,说:“还得四个小时以后吧。”
这时侯,我听到小芹的手机中,背景声音已经很小了,可以清楚的听清小芹的声音了,估计是她从人多的地方,走到了离开人群的地方了。她一离开人群,我反而可以听清从她手机中传来的那些人群的声音,好像是在为了什么喝彩和呐喊,就像是在足球场看足球?
我说:“你在什么地方,怎么那么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