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静静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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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程度。我忽然想起来:不对呀!我,一个女人,一个正值盛年的女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只会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吗?除了回忆他的婚姻史以外,他就没有产生一点别的什么念头吗?是他太柳下惠,还是我太下里巴人?我要不要勾引他一下下,不为了黑椒牛排,只为了我能把百万身家成功型的男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也很有成就感呢。吸还是不吸?用什么方法吸?我悄悄地打着主意,悄悄地核计着用什么方法能够快速奏效呢?
“你的性格真好,你看这么半天你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还真坐得住,要是我那第二个老婆在家里,她是一分钟也不会让我消停,不是让我干活,就是不停地折腾我,每天晚上不折腾到二半夜她不让我睡觉。哎,跟她结婚快一年了,天天如此,真要精神崩溃了。”
王律师搭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得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这是交了桃花运了,天天折腾你,换一个词就是天天爱你,月月爱你,一年爱你365天了,呵呵,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发嗲吗?怎么你会怕烦?”
“我的年龄不行了,天天发嗲我受不了呀,你今年多大?”
王律师显然不是查我户口,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我大大方方地说:“37少女。”
王律师看着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感觉他明白我的意思,还好,他能够跟上我的幽默,不错不错。
“我第二个老婆小你三岁,我整整大你十岁,我是你这个年龄的时候,真不是吹的,一宿不睡第二天照常上班,该干什么干什么,啥也不耽误,现在不行了,半宿不睡还差不多,一宿不睡第二天就没精神了。”
王律师的话还是不离他的第二个妻,虽然他口口声声地说他的第二妻不怎么样,可是他却没断了说,难道他真的无视我的存在吗?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无情无绪地做起算术题来:他第二个媳妇小我三岁,那是34岁,他大我十岁,那是47岁,47-34=13岁?不对,好像算岁数不能这么算,应该算年份,34岁是67年生人,47岁是54年生人,54年减去67年是差多少年?我紧张地算着王律师和他第二妻的年龄差,却是半天也算不出来,心里一急,不免有些恼自己的算术太差!二位数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
“我这第二个老婆还有一样让我受不了,那就是奇懒无比,没一点老婆的样儿,我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里,饭我做,菜我炒,吃完了以后把碗一推就进屋里躺着,说是打小就有平平胃的习惯,如果我不刷碗,那碗就算堆成小山,一个星期也没人动,家里活,大大小小,都要我做,哎,哪像我那个大媳妇,事事都做得井井有条,一点不用我操心。”
王律师的话,又把我从二位数的加减法里引了过来。听他这样评价第二个妻,第一个妻,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很公平,也很解恨,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如果你不懂得珍惜好女人,上天是不会总把好女人都赐给你的。不过想归想,还是不适合说出来。但总要说点什么,以表示我在听他讲才好。咳了一下说:“既然你这么想念你的发妻,又和第二个妻离婚了,有没有想过要和法妻复婚?”
王律师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僚倒地说:“哎,我那个大老婆,她和我离了后,倒是守着孩子一直没再找,如果我提出来和她复婚估计她也会同意,但我不会和她复婚的。不过以后她有什么难处我一定会全力帮她。”
王律师的脸上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但看得出,他此刻真的很矛盾,想着发妻,又想着第二个妻,好像那意思是说:发妻虽好但已老丑,承认她是好人,但再和她一起生活实在难以忍受,二妻刁钻,但刁钻得活力无限,引人爱,我觉得这种猜测实在有些主观想像得可以,便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哎,一言难尽,当初伤她太深,实在没脸再面对她了。”
王律师的这句话,我真的差不多全听懂了,但我不是上帝的使者,也不是道德的卫士,虽然我不耻王律师对他法妻的种种,但我有什么权利说话?况且这两口子的事情,谁对谁错,外人又怎么能评说得明白?想想我自己的婚姻,实在有太多的细节不足为外人道,情绪一沉,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那你打算和第二个妻怎么解决钱的问题呢?给她五十万吗?”
“给她五十万我是不甘心的,我和她结婚还不到一年呢,凭什么给她五十万呀?况且越到后来我越发现,她跟我结婚,就是明明白白冲着我钱来的,哪是真心想跟我过日子呀,女人呀,心毒着呢,可不能只看嘴上说的。”
王律师虽然不是说的我,可是说女人是为了钱,说女人心毒,听得我还是有些不舒服,便冷冷地回了他一句:“那你就不给她呗。”
“我是不想给她,不过不给她,我真怕她把我公司的事给捅出去,哎,真烦呀,实在不行只能吐血割肉了,有什么办法?”
看着王律师的样子,我觉得这事如果放在我头上,也确实够烦的,看着漂亮的枣红地板,发着乌油油的光,却原来这地板里也不全是木头,还真应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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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这地板真漂亮,以后我有家了,也铺这样的地板。”
我下意识地开始转移话题,我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太沉重,我是在会情人呐。
“这地板漂亮吧,你忍心在上面敲吗?”
王律师皱了皱眉头,好像现在有人正在敲地板一样,我不解地问:“在上面敲?怎么敲?”
“我那第二个老婆,搬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女孩儿,那孩子十岁了,天天晚上给她爸爸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家里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拿钱不当钱呀,我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她倒是不打了,转身闷不出声地到厨房找了把槌子,坐在地板上就开始敲,一块接一块地敲。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个吭儿全是她敲出来的。”
“呵呵呵呵!”
我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想着一个小女孩嘟着嘴坐在地板上一块一块细细地敲,那情景真的很有意思,不过笑过后又想:一个小时的电话能用多少钱,这可是身家百万的有钱人呀,还在乎这一个小时的电话费吗?怕也是借题发挥吧,哎,都说这二婚千好万好,唯有带孩子不好,大人怎么腻怎么装嗲都能把戏演下去,唯有在孩子面前来不得半点虚假,亲的就是亲的,后的永远隔着一层,我是绝不会让我女儿受这样的洋罪,我女儿要给她爸爸打电话,那可不是市内电话,那叫长途,真要找个后爸和我女儿打起来,慢说敲地板,就是砸玻璃我都帮她砸!欺负我行,让我女儿受委屈?姥姥!
“后来我跟她妈妈说起这事,想叫她妈妈说说她,没想到她妈不但不说她,却像疯了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跟我打,差点没吃了我,你说到底是我不对还是她们不对?”
王律师还在一脸委屈地诉着苦,一点儿也不像个在法庭上侃侃而谈精明强干的律师,倒像个受气的小男生,我没有再笑出声,但心里为王律师的第二个妻喝了一声采:做母亲就应该这样!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我想象着王律师第二个妻的样子,想象着她的小女儿,越想越想笑,越想越觉得生活很奇妙,偷偷地扫了一眼王律师,他仍然是一脸的困惑,看着他那满脸的困惑,我也有些困惑了,天天出入公安局,法院的人,天天办大案子的人,这一点点事他真的看不明白吗?真的会为这样的事耿耿于怀吗?不过细想想,这件事还真有些不好处理,各位看官,你能处理明白吗?如果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也这样在你家里拿着个小锤在地板上敲吭玩儿,你怎么办?
“还有更甚的,从那天以后,每天晚上一到睡觉,她就到我们卧室里来,说她的那个屋子里有鬼,害怕,非要她妈妈陪她睡不可,你说一个十岁的孩子了还害怕?这不是明摆着气我吗!典型的主观故意!”
王律师说到愤怒处,竟然带出了专业术语,我再一次笑了,小女孩真的鬼精鬼灵,惹不起哦。想着这一幕即让人头疼又让人忍俊不禁的场面,我打着哈哈说:“这样不是挺好吗?你不是一直害怕她老缠着你吗?她陪了她女儿,你不就解放了吗?”
“这是两码事,她天天晚上陪她女儿睡,回她们家睡觉得了,我娶她干什么?!”
王律师像在法庭上辩论一样,义正辞言地辩解着,我再一次无声地笑了,成功型男人和一个十岁小女孩儿的战争,谁会是最后的赢家?难说!
7 剩饺子
墙上的挂钟发出金属般的声音,悠悠扬扬地响了十二下,已经十二点了。 王律师不愧为事业成功型,真能聊,我们整整聊了一个上午,虽然聊的都是他的家长里短,可是说话也是在发功,我已经有些饿了。手放在肚子上的时候,华梅西餐厅的黑椒牛排又在我眼前闪了几闪,不知这次王律师会不会请我去吃?我们聊了一个上午多默契呀,天地良心我虽然有勾引他一下下的念头,但那只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早就随着王律师的婚姻史一闪而过了。况且我真的不会勾引人,真的没有付诸行动,看在我保持一片晚节的份上,他应该会请我去吧?
看他的思路还在刚刚过去的婚姻生活里没有出来,我不得不提醒他一下了。
“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能解决的,也别太恼了自己,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喝什么喝什么,还是先顾着自己才好。”
我这话暗示性多强呀,吃喝都提到了,可是那王律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我突然对李铁恨得咬牙切齿!这哪里是不抽烟不喝酒,分明是不抽死不算完呢!既然你非要抽死,那我也非要吃死,绝不能亏了自己!我故做惊诧状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经意地说道:“哎呀,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