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掠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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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佑实王府玄燮贝勒求见。”殿外守门的公公喊着,一见皇上抬手示意,殿外的人旋即登入殿内。
“臣叩见皇上圣安。”玄燮马蹄袖一挥,单腿跪在殿下。
“起喀。”
“谢皇上。”玄燮一抬眼,蓦然发现玄胤与玄荧皆在场,不禁一愣,随即又转向玄烨。“皇上,长沙传回代谨肃王府领镶红旗出征的德孋格格已被敌将所俘,还请皇上圣裁。”
玄胤与玄荧对视一眼,不禁一笑,在玄燮尚未把话交代清楚之前,他们还真以为皇上神通广大,知晓是顺天府一带地动传灾。若是照眼前的情形看来,他只能置之一笑了。
这玉镜是剔亮了些、翠嫩了些,不过仍旧是把玉镜,称不了是什么稀世珍宝。
“那你就领镶蓝旗的去解围,记得,必得救回德孋格格,否则朕可不轻饶。”康熙仍是轻笑着,仿似他早已将这些事掌握在手中,丝毫不见慌乱,仍是一派悠闲。
“臣接命。”玄燮站起身正欲离去,却又突地想到一件事,随即又旋过身子。“皇上,臣方才到宫里的路上,听闻顺天府一带地动,灾情惨绝,死伤甚众,还请万岁差人到顺天府一带巡视。”
这话一出口,玄胤和玄荧皆猛地一震,却又不动声色地互睨一眼。
天,那玉镜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能够早一刻知晓地动灾事发生在顺天府一带?
“朕已知晓,你领旗前去吧!”康熙淡笑着轻挥着手,玄燮一见,又睨了一旁的两人,旋即转身离去。
“玄荧,你就代朕到顺天府一探吧!”康熙见两人皆默不吭声,不禁又把玩着手中的玉镜。
“皇上,这玉镜到底是何方珍宝,竟能够早一步得知世事,这实在是……”玄胤贪婪的眼眸注视着玉镜,直想要把那玉镜拽到怀里,好好的研究一番。这天底下哪样珍宝他没瞧过,可却真不曾见过这般特殊的东西。
“玉镜?”康熙故作神秘地睨了他一眼,更是把玉镜收回腰间的囊袋里。“这东西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窥见其中奥妙,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这玉镜的能力完全释放,它可是会认主人的。”
“是、是啊,唯有皇上才能拥有这般珍宝。”玄胤一听,岂会不了解他的意思?“不过,玄荧甫成婚,若是要到顺天府勘灾,唯恐惹得贵锦不高兴,倒不如交给玄胤代劳。”
他分明是防他,是不?
啐,他偏不信只有玄烨才当得了天子!他尚有大计仍摆在怀里,只等待着时机成熟,故而他现下最好是离紫禁城远远的,免得真让他在那玉镜里看出了端倪,坏了他的大事。
“不了,这事便交由玄荧去做,至于你,朕尚想与你聊聊。”康熙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又转向玄荧。“玄荧!你现下便去吧!”
玄荧思忖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旋即离开。而康熙到底是看出了什么事?他当然不得而知,只愿玄胤能够逃得过这一劫。
第一章
顺天府
“王爷,这次动灾甚峻,死伤无数,实是令人无力善后。”顺天府知府马大人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感叹着人烟不再、繁华如梦;曾经是市集上最为热络的一条街,现在却宛若炼狱——横尸遍野、尸臭数里、屋倒梁断、地裂树毁,令人胆战心惊。
玄荧微凝着眉头,孤鸷的眸子环顾着圯倒的屋舍,听着不绝于耳的哀呜悲号,心底蓦地一酸,饶是他这般纵横沙场、征战数回的汉子,也为这哀鸿遍野,感到酸涩难抑。
这灾厄,倒是比他想象中严重了许多。
“开库粮赈灾吧!”玄荧注视着一旁一列列盖上白布的尸体,蓦地开口说道,心情沉重不已。
这是怎么着?
自康熙即位以来,若不是外患不穷,便是内乱不断,现下更是加上一场地动凑了热闹,难不成,真是康熙气数已尽?他真该拥着玄胤造反叛乱吗?
这事儿还没个准!况且,他要出宫之际,便觉得玄烨的神色有点古怪,还希望不是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才好。
甩开烦人的思绪,玄荧正色注视着诡变的大地,随着马知府再往前一走,便是这一大片灾厄的最后一个区域,才刚在胡同转了个角,便见一个女子跪伏在地上,双手举了个牌子。
马知府一见,随即差衙役将她拖到一旁,可衙役才碰到那女子,那个女子随即倒在地上,一脸的泪痕。
玄荧一见,随即走向前去,拾起那块牌子,望着上头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
他斜睨了她身旁盖着破布条的尸体,心底不禁玩味着,她到底是打算向谁卖身葬父?这儿伤亡甚重,还有谁有余力与闲钱买她的身,为她葬父?
“将这女娃儿拖到一旁去,可别碍到了王爷的路。”马知府旋即走上前去,吆喝着衙役。
“将她带回本王的别苑。”玄荧冷哼了一声,侧眼凝望着一脸脏污,横陈着泪水的秀丽女子。
这一带皆是破瓦残砾,这女子到底该往何处容身?况且,这地方所有的人都得迁移,这女子倒不如先到他的府邸住下,日后再作定夺。
“可是,王爷,她是身份不明的丫头,这样可好?”马知府一听,赶紧趋到他的身边。
“容得了你碎嘴?”玄荧神色一暗,微眯起寒鸷的眼瞳,诡魅丛生。“将她送往得月楼。”话落,他挥了挥袖,不容他人置喙地往一旁走去。
马知府见状,也只能依令行事,将这女娃儿送到得月楼去。
驱马回到顺天府郊外别苑,玄荧一下马,小厮随即为他接下缰绳,而看守别苑的总管阿思德随即走向前。
“王爷。”
“阿思德,本王差人带回的女子在哪儿?”他瞥了阿思德一眼,随即迈开步子,绕过前院,直接进入大厅。
“将她置于寒月阁。”阿思德必恭必敬地说着。
“可有替她梳洗一番?”玄荧眉一挑,稍稍顿足了一会儿,旋即又走往得月楼北侧的寒月阁。
“启禀王爷,那汉女尚未苏醒。”
“哦。”他轻声道,脚下如潜龙移步,虚幻如影。
不及半盏茶的工夫,他便已到寒月阁。推开雕龙画凤的门,随即进入内厅,正打算直板房内时,却被阿思德阻拦去路。
“王爷。”他语重心长地唤道。
“阿思德,你敢挡本王的路?”玄荧的眉一挑,诡魅冷寒的眸子里没有半丝温度,冰冷更甚窗外秋风。
“王爷,那个女子是个汉女,还请王爷三思。”阿思德瞅着眼前貌似先王的玄荧,大胆上谏。
“本王当然知晓她是个汉女,你要本王三思什么?”
“先王最重视的是血缘,绝不容许血缘中有着他族的混杂,况且当今万岁也不允许满汉通婚,王爷……”
“本王不过是瞧她可怜的模样,带回府中暂作休憩,你想得太多了。”玄荧邪魅地勾动惑人的唇角。“况且,你岂会不懂本王的心思?”
汉女?小小一个汉女,尽管美若天仙,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还牵动不了他的心,更遑论他会将之纳为妾。
女人,不管是蒙古还是大清的格格,抑或是汉女,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暖床的东西,想要他疼惜、想要他心系,比登天还难;实际上,他压根儿不曾爱过任何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个汉女?阿思德想得太多了。
“奴才知晓了。”阿思德闻言,随即退到一边去。
他自然是懂得王爷如先王一般重视血缘;不过,一见到那汉女,他总觉得心中古怪莫名,总像悬着什么似的担忧。
蒙古与大清的女子多潇洒率性惯了,总是比汉土中原的女子少了一分柔弱,而男人总是对这般纤弱的女人疼惜有加,饶是王爷这般悍戾无情的男子,怕也会栽在这汉女手上化为绕指柔。
玄荧进入内房,遣退一干在旁等候着那名女子清醒的下女,他坐在床畔,一双诡邪而难辨的眼瞳直视着她清秀的丽容。
想不到拭净了她脸上的尘土与泥巴,竟是这一副倾城面容,这白皙的细腻肌肤像是可以拧出水似的,宛如吹弹可破!不禁令他的心猛地一震,大手不自觉地滑过这份柔美,轻触着她滑腻的脸。
好个汉女,果真是比大漠上的蒙古格格甜上几分。
玄荧的长指滑到她柔嫩却又显得有点干裂的唇瓣,不禁俯下上身,以他的唇轻触着她的,再伸出湿热的舌轻舔着她干涸的唇瓣,一抵上她的柔美之间,他不禁闪神,狂切地探入她的口中探求着她醇美的滋味。
那女子轻咛一声,眨了眨浓密卷翘的眼睫,一双无尘秋水里映着不曾相识的男子,蓦地感觉到他古怪的行为,顿时令她羞涩地推开他。
“你是谁?”恋璇睁大了潋滟水眸,一张娇颜火烧似的染上锦绣霞色。
她惊惶失措地睨着眼前狂野放肆的男人,对上那双冷邪诡魅的眼瞳,刹那间像是被他掳走了心魂,攫住了呼吸。这男人是谁?她从不曾见过他,这儿到底又是哪里?
她环顾陌生的四周,心儿狂跳如擂鼓,像是要窜出她的体外似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应当是在家里,应当是……
一声闷雷蓦地敲进她心坎里,这地底里像是有无数冤魂,拼命的想窜出这生与死的交界点,震起一阵毁天灭地的动荡。
恋璇惊喊了一声,身子一软,往前趴伏在陌生男子的怀里,全身战栗如秋叶,又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直偎进主人的怀里。
她想起来了!是一场地动。
她当时正在市集上卖手绢,孰知一阵地动山摇,眼前的屋舍像是被地面吞噬了一般,一幢幢地往下倾倒,甚至歪七扭八地斜成一团;有人被压住,有人在尖叫着,她被吓软了腿,登时又想起待在家中的爹,她旋即拔腿狂奔,直往家的方向奔去,岂知,哪里还有家?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一堆残破的瓦砾,哪里还有家?
爹……爹呢?
她找不到父亲的踪影,发了疯似的喊着,却没有人搭理她,直到她看见那堆瓦砾沙土下,有一角父亲的衣衫;她顿时心神俱碎,发了狂地扒着沙、推着瓦砾,直到皮也破了,指甲也翻了,斑斑血迹点在沙土上,她才将父亲拖出来。然而父亲早已气绝多时,尽管身子仍有微温,仍是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