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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鹰扬天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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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兰道:“什么人?”来人以低沉微沙的嗓音道:“结帐的人。”张培兰道:“干脆就是收拾残局人的对不?”来人道:“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张培兰道:“你是找谁的?”来人木然道:“本来是找你一个人的,没想到计划和事实的演变略有出入,该走的居然还没有走,所以应该说我是来找你们二位的。”高凌宇打破了沉默,道:“尊驾身负重责,斩草除根,必非泛泛之辈了?”此人嗓音低沉,不疾不徐地道:“这种两败俱伤的残局,不须高手,在下是无名小卒。”张培兰不信,高凌字更不信,在张培兰来说,他不免后悔,没有及时相信高凌宇的话,这人来得正是时候。

冷冷一笑,张培兰道:“你的名字就叫无名小卒吗?”此人道:“在下‘宇宙风’韦天爵。”二人既未听说过这绰号,也未听过这名字,谅是随便找了个假名假绰号。

韦天爵道:“二位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在下代劳?”张培兰道:“姓韦的,前此我也没有|Qī…shu…ωang|想到,自己也会是别人灭口的对象,你现在是否想到在你完成使命之后,也有人会在等你?……”洒脱地一笑,韦天爵道:“未来的事在下不愿多想,眼前的事先了结再说,这位是‘盘古旋’的传人‘白骨断肠刀’高凌宇吧?”高凌宇道:“正是在下,韦大侠能被阉党选为最后灭口之人,可见倚重之殷,身份之高,但有张姑娘的前车之鉴,在下不能不说几句话:图未就之功,不如保已成之业;悔既往之失,不如防将来之非。韦大侠,如你和阉党无特殊亲密关系,难道所有被利用过的人一口不留,独能让韦大侠例外吗?”低沉地笑了一阵,韦天爵道:“高凌宇,尊驾的口才不错,只可惜我一向是遵守自己的原则作事。这么说是要在下动手罗?”韦天爵退出屋外,似乎怕在屋中施展不开。

高凌宇蚁语传音对张培兰道:“张姑娘,你知道此人的来历?”张培兰也以传音入密道:“不知道,但我曾想到一个人。

他可能就是和‘盘古旋’及‘轩辕斩’齐名的神秘人物或其门下。”高凌宇道:“可能,待会搏杀尽量向河边移动,但愿他是个旱鸭子,或者略通水性。咱们还有机会,不敌时尽快自水中逃走。”张培兰道:“如果咱们的运气不佳,他也是个水中高手呢?”高凌宇道:“那是天绝于你我,只好认命。但我们已负伤,不可力拼,反之,即使他不谙水性,到时候咱们下了水他也无法施展了!”张培兰站了起,道:“我同意你的计划,在目前也只有这么干了……”高凌宇领先走出野店,外面就是沙滩,他现在相信,如果在危急时她还不施毒,已可证明她绝非铁梅心了。

到了外面,他们隐隐看出,此人三十左右,中等身材,双目深陷,手中已握了一柄巨剑,足有四尺多长。

高凌宇掂掂白骨断肠刀,眼见张培兰自腰上取下了飞抓,抓如小儿手掌,黑黝黝地不知是何物打造,但可看出,抓上五爪可以放松,伸缩自如。

张培兰甩起双爪,候机进攻,白骨断肠刀已幻起重重光流卷了上去。他负伤颇重,知道内力大减,不能久战。

巨剑搅起“嗡嗡”巨大声响,形成一重重的钢墙,飞爪递不进去,白骨断肠刀由于内力受损极大也不敢硬接。

高手过招不须一二十招,就知道对方的斤两,高凌宇以为,此人不必施展什么绝招,只要来一次消耗战,缠斗上半个时辰,两人绝对支持不住。

两人心意相通,张培兰边打边向河边移动,高凌宇只守不攻,他估计即使不受伤,要击败此人也不容易。韦天爵挥着巨剑道:“二位此刻自行了断,在下仍然给予机会……”吐了口唾沫,张培兰道:“如果你真是一号人物,等我们伤愈之后再一见高下,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趁人之危,这算什么?”韦天爵道:“在下说过是无名小卒,哪敢自诩为大丈夫?”二人退到河边附近,韦天爵攻势一缓,二人猛然合击一招,一掠入水钻入河底。

韦天爵哈哈一笑道:“大爷干了一辈驴经纪,还不知道驴子的脾气?嘿嘿!不下水还要折腾半天,下了水正合大爷之意……”“扑通”一声也钻入水中。

高、张二人本已在水底向对岸潜了二三十丈,哪知高凌宇突然扯了她一下,指指后面。原来韦天爵已经追到,而且自他们顶上射过,迎面拦住。

他们的运气的确不佳,此人正是个水中高手。

韦天爵作出大笑之状,似乎手到擒来,二人到此地步,也只有尽力一拼了。但是,二人都受了重伤,加之此人水性高超,视力极佳,二人立刻陷于绝境,险象环生。

他们二人都要在盏茶工夫出水换气,但对方却不需要。

对方的实力如此消长,胜负立见。因为在水中任何动作要比水上多用数倍的力气才有水上的速度。

这韦天爵在水底对付二人,真是游刃有余,连巨剑也收了起来,不到盏茶工夫已砸了张培兰两掌,跺了高凌宇一脚。

当二人喝足了水,被此人挟着浮出水面时,只见舢板就在附近,上面有个竹竿似的人物摇着橹道:“这位客官,要不要帮忙?”韦天爵踏水而行,道:“在下应付得了,谢了!”瘦子手上一使劲,舢板如箭射来。韦天爵挟着两个人,又是踏水而行,不过是凭一口真气。知道这家伙是有所为而来,本想施展他的不俗水中功夫向左边横移二三尺避过,哪知这人摇橹的功夫到家,船速如箭射到。

如果不立刻下沉,就会被舢板底部撞到,这人不敢逞强,再说为两个半死的人冒这份险也划不来。立刻下沉,而且在水底松手,放下高、张二人。

韦天爵不由光火,非逮住这人不可,立即凭过人的水中视物本领潜至舢板下,原来舢板也正在逃避他。

韦天爵心想,我要是不把你淹个半死就跟你姓。在水下抓住尾部,施展“蜉蝣撼树”奇功,把舢板翻了过来。

然而,当他搜遍了这方圆十丈之地也未见到那竹竿似的汉子时,突叫一声:“不妙!”他钻出水面,把舢板弄过来上船四下张望很久,未见到人影,知道上了人家的当。

真正是人上有人,天上有天。他在舢板上一直不停地打量,就未见冒出一个人影来,深夜月色极好,能见度可及一里左右,他知道遇上了一个水性比他还好的人。

不错,这瘦子在水底挟着二人游动,比鱼还快,他自知道韦天爵的斤两,绝对不敢被他发现,所以不敢就近潜到对岸,而是潜向上游约一里半之外,在对岸上了岸。

而他这样作,主要是怕韦天爵追赶,而他要是追赶,必然顺流而下,因为依韦天爵的估计,瘦子的水性就算不错,要想游出他的能见度以外才出水,必然是往下游潜去。

这一次韦天爵又猜错了,所以他向下游追去。

竹竿似的人约四旬年纪,如果韦天爵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敢如此低估了。

他探头水面的水草中打量了一阵,这才把二人挟上岸,奔出里许,在林中把二人腹中的水弄出,又推拿了一会,二人才先后醒来。

张培兰想坐起来,哼了一声又倒下了,道:“你不是韦天爵吗?”竹竿似的中年人道:“谁叫韦天爵?那八成是假名,因为这名字我第一次听到。”张培兰道:“以韦天爵的高明水性,你是怎么救了我们的?”瘦子笑笑道:“姑娘要知道在下是谁,也就不会这么说了……”高凌宇缓缓坐起,他感觉在水底时间久了,内外伤都重了些,道:“若非尊驾援手,我俩绝难逃过今夜,在下猜想,尊驾必是深谙水性的知名人物,恕在下眼拙。”同样的话,会说的人说出来,听起来就好听。瘦子道:

“老弟这话也不假,若不是我‘鱼鹰’江振禄,在水中能救二位出来的人,可就少之又少,屈指可数了。”高凌宇抱拳道:“原来是江前辈,果然是水中第一高手……”江振禄道:“江某不敢妄自尊大,学无止境,既济未济,世上实无第一这种事物,只是人类硬要为某事某人戴上个第一头衔而已。”高凌宇道:“过去常听家父提及前辈的大名。”江振禄道:“老弟大名是……”高凌宇道:“在下高凌宇……”江振禄微微一震,道:“老弟就是‘白骨断肠刀’吧?”高凌宇道:“徒有虚名,说来惭愧!”脸色一整,江振禄道:“令尊想必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高凌宇道:“不敢!家父高牧群……”江振禄神色一肃,抱拳道:“原来是恩公的哲嗣,这真是上苍的巧妙安排,才会有此奇遇。昔年在下还只有二十五六岁时,在关洛道上被地头蛇三十余人所困,且身负重伤,幸恩公路过,展技吓退群鬼救了我。那时恩公也不过二十左右,想不到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不知恩公他老人家高凌宇泫然道:“家父数年前被阉党爪牙狙击,已经谢世了……”江振禄泪下如雨,跪下来向南方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仍然悲泪不已,道:“好人总是不长命,正是天道不易被人来信的主因。老弟,你的伤势不轻,先疗伤要紧。”高凌宇道:“江前辈,这位张姑娘也受伤不轻,偏劳你先为她治疗,晚辈的内伤可以自疗,至于外伤,待你为她弄好了之后再治疗不迟。”江振禄道:“那样也好……”于是江振禄为张培兰动功疗伤,高凌宇自行动功疗治。

虽然江振禄年已不惑,论内功却不如高凌宇深厚,因为他的心法是属于“盘古旋”这门奇学,而不是高家所传授的。

所以不到两时辰,高凌宇已复原,至于外伤,他并不在乎。不过,正如江振禄所说这是一次奇妙的遇合,若非遇上他,也许遇上其他任何一位高手都是枉然。

这不能不说是五行有救,命不该绝。即使韦天爵并不立刻杀他们,只要内伤延迟二三日治疗,他们也可能元气大伤,甚至变成废人。

高凌宇双目微微开启,坐在他正面约七八步外的张培兰并未闭眼,而且精神十足,眼珠疾转。但坐在她身后正为她疗伤的江振禄却已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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