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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假装我们在相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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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曼丽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不是吗?我如果回去,事情岂不是更混乱?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神。

“那么……”卓晋生侧头想想,想了个下策。“至少,你总得回去,把跟我之间的事情做个“了断”。你别忘了,你好歹还是我的“未婚妻”,就算你真的不干了,要走,也得留个形式,让奶奶和舅舅他们看看吧?”

“你是说,要我回去再演出戏,让你那个太上祖奶奶以为我因为郑曼丽和你之间的三角关系,而要跟你分手?”

“没错。”

“何必这么麻烦?其实对你奶奶来说,我跟郑曼丽的存在根本不重要,她就是非要你娶卓瑶不可,那个“分手”的形式,根本没必要,也没意义。”

“谁说没必要?就是要这么麻烦。你去是不去?”卓晋生其实也说不出所以然,他的目的就是要沙昔非再回去卓家罢了。“这样如果我真的跟曼丽结婚,表面上也比较没甚么顾忌。”

郑曼丽的态度很积极,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他还在三心二意当中。他受够了像她那种漂亮虚荣现实的女人--偏偏,很讽刺的,很莫名其妙的,他却着魔似喜欢上一个更加实际现实崇物拜金的沙昔非。

有此心态真的是无法解释又不可理喻的。这是丘比特阴诡的小玩笑;中了他的箭便逃不了。

“你总得把事情做个圆满的了结吧?这也算是你的职业道德--”他想再看看,倘使他真的宣布要和郑曼丽结婚,沙昔非会有甚么反应。

对郑曼丽突如的闯现,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虽然使沙昔非生气得撒手不干,但那个情绪。十有九成是“爱情戏子”身份的反动;她真正的感情却是该死的无动于衷,他要赌赌看,赌她个性里“现实”的成分--她如果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上等的对象。像她那种性格的女孩,土性很重,不会不按牌理出牌,个性有一定的牌理;所以,他要提防的,是她对卓英生可能的勾搭。

纯情的人一岔心,就容易着了魔。依他看,卓英生一颗心小半中了她的诅咒、入了她的魔,很容易就上了她的勾搭,栽进她的算计中。

但他不明白,沙昔非怎么反而能对他那样无动于衷?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太会算计了!他应该明白,像她这种连谈爱情都可以拿来当赚钱手段的女孩,讲求实际,生命中最重要的并不是感情这种抽象的虚无;爱情对她来说,不是花前月下的你侬我侬,而是生活的一种手段。她天天谈情而不动情,一颗心锁着--所以,他要看看,她到底能“无动于衷”到甚么程度!

“让我再想想吧!”甚么职业道德!沙昔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等等!”卓晋生一把攫住她,将她拉到身前。“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的话?”

“我说了甚么?”沙昔非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说如果我不娶你,你就跟我没完没了。”

这是做戏的台词,他应该清楚才是,干嘛突然提起,究竟有甚么居心?沙昔非不解地蹙蹙眉。

“所以?”难不成,他真打算聚她?她试探着。

她不做华丽的幻想,但固执一颗纯情等待而缺乏弹性的心。她现实拜金,所以要一份安逸稳定。

“所以,如果我跟曼丽结婚,你会跟我没完没了吗?”卓晋生也试探着。

“你明知道那只是做戏约台词!”她收回试探。佯笑着。

“很难说。假作真时真亦假。”卓晋生却进一步。

沙昔非又皱起眉头。他究竟甚么意思?

“如果我假戏真做呢?”她干脆地跟他打偈语。

“那我也便以假做真。”他又回她一句偈语。

说来说去,她还是摸不透他真正的意思。

“好了,我没兴趣再跟你打哑谜了。”人那么多,四周又那么吵,她真的要窒息了。“我要走了--”

“等等!”卓晋生又将她拉住,迟迟不放。“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一口就拒绝。

“为甚么?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有这个权利。”

又来了!这家伙又在玩甚么“假假真真”的把戏?沙昔非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死气沉沉说:“我的未婚夫多着呢!还轮不到你送。”

“我们关系不同。”

“很多男人都跟我“关系不同”。”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卓晋生瞪起眼,再忍耐不祝

沙昔非翻个白眼,啼笑皆非。不知是谁在气谁,啰嗦个没完。卓晋生或许觉得这样很有趣,但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玩,这地方吵死了,人又多,她没有太多的精神跟他周旋。

“东尼!”她回头大声喊东尼王。

东尼王回头,她对他比个手势,朝门口指指。东尼王大概以为她要跟卓晋生离开,对她挥个手,又对卓晋土点头,笑了笑。

“你慢慢欣赏吧!那些舞男身材真不错,浑身都是肌肉,摸起来感觉一定很好。”她对卓晋生摆摆手,迳自挤开人姜,游出了舞池。

出了舞池,沙昔非回头望一眼,卓晋生淹没在人堆中,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重重叹口气,无意识地摇摇头,有一点无奈和疲累。她想,卓晋生是故意撩拨她、试探她的,但他有甚么目的?她对爱情没有无谓的幻想,也不作不切实际的梦,她抓的都是她能实际且切实掌握的;他无事吹皱一池春水撩拨她,究竟有何用意?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她?

这样想,她自己都挖得很可笑,荒谬又荒诞。卓晋生也许是白马王子,但她不是美丽的公主,不作这种童话式的美梦;她的梦是实际的--稳定安逸舒适的生活,加上一堆珠宝钞票,就是没有骑着白马的王子。如果他骑的是黑马,也许。故事会变得不一样--也说不定。

她戴上墨镜。本已黑暗的夜色,加上墨镜的黑,双重的阻隔,使得她视线一片逼人的黑;她对自己笑了笑,摘下墨镜塞进口袋。

夜是盲人的黑、盲人的摸索。她踢开脚边一块石头。这世界沉睡在每个人的梦底,却醒在她边缘的心情里。

不过,她是不哀愁的。有时间悲伤忧愁,她会拿去赚钱讨生活,因为她是属于土的。

属于土的女子,从来不为现实做无谓的叹息。

她牢牢地活在现实里,很实际地知道自己要甚么;就是孤独落魄,也孤独落魄得很坚强、倔强,永远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她不是积极,只是懂得现实。

当然,像她这样的女孩,绝不是甚么纯粹的好女孩;她是良家妇女的变种体、恶女荡妇的突变种。

她又对自己笑了一笑,抬头看看瞧不清景色的天际。

那天空,一色的盲人的黑。

黑暗过去,便是她五楼高的小小的公寓。

再存个几十万,她便可以买下住的这间公寓。房东跟她说好,如果是她买,便少算她个把万,再把零尾去掉,她只要准备大概两百万的自备款,房子就是她的了。

有土斯有财;有了房子才能源远流长。她已经存了一百多万,只要再几十万,凑足了两百万,从此新天新地,她就有属于自己的地方。这才是她现实的梦。

“奇怪,门怎么开着?”楼下大门开着,她嘟嚷了一句,随手将门带上。三步并两步地跳上楼。

上了楼,她掏出钥匙,才发现门早被打开,半遮半掩着;里头传出窸窣的声响,有人在屋子里面。

她猛然踢开门,冲了进去。

客听一片凌乱,四处是翻搜的痕迹。她心头猛地一悸,没多加思考,几乎是反射的,扭头冲进房间。

“你在干甚么?”她暴喝出声,愤怒加气急败坏。

房间里正在翻箱倒柜的那个人,穿着一袭闯空门的小偷打死地不会穿的惹火性感的火红紧身小洋装,脸上胭脂桃红柳绿,赫然是她那个妈!

“啊?阿……非……你怎么……回来了……?”沙娜娜当场被逮个正着,讪然又尴尬,对着女儿笑得好是不自在,一派作贼心虚。

“你把我的房子弄得这么乱,到底在搞甚么?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沙昔非疑惑地瞪着她老娘,猛不防地,心头被一只阴利的爪狠狠地揪祝她来不及叫出声,立刻冲到衣橱前,拉开柜子,把衣服一件件地抽开。

那是她藏钱的地方,她存的钱、所有的财产都藏在那里。她是个绝对的现金主义者,不用信用卡那种东西,也不把钱拿去换银行簿;她喜欢摸到钞票的感受。

“钱呢?”她厉声吼出来,冲到她老娘面前,恶很地瞪着,恨不得将她撕了。柜子里的钱,一毛也不见。

“甚么钱?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沙娜娜避开女儿的眼光,目光不定。显得心虚,不那么理直气壮。

“你怎么会不知道!”沙昔非跳起来,咆哮说:“还不是你偷走了!那是我的钱!我的钱啊!”

“甚么钱的我不知道。你自己把钱弄丢了,别赖在我头上。”沙娜娜仍然否认,却更是不敢去碰沙昔非的眼光。

“你救再说你不知道!你趁我不在,偷偷跑进来偷走我的钱,你还敢否认!”怪不得东尼王说她老娘最近怎么突然变阔了。她还以为她拼上甚么有钱的老头,谁晓得狗改不了吃屎,她老娘再榨不出的钱,竟然就来偷的!

沙娜娜被炒昔非咄咄逼人的神态逼得心虚地走到一旁,背过身子,硬是抵赖,说:“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叫你好好的钱不存进银行,偏偏要藏在衣柜里。搞得钱被偷了,不怪自己不小心,还要赖你老娘偷你的钱!你这算是甚么女儿?好啦!就算那些钱真的是我拿的,也不过才一百多万,又不是甚么数目,哪值得这样大惊--”

“你怎么知道是一百多万?”沙昔非又吼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冲到她老娘身前,狠狠地瞪着她,一张脸被愤怒和气懑与心痛扭曲着。大叫说:“说啊!你怎么知道?你居然敢偷我的钱!那是我的钱!我的钱!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你竟敢偷了我的钱!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她气昏了,根本没当她是娘,劈头乱骂。

她像仇人一样瞪着她老娘,口不择言,满脸是怒气和痛心。

沙娜娜被她那样指责,脸上挂不住,干脆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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