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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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北宜国上下纷纷忙着打探究竟是哪家女子入了帝眼,得此令人艳羡的恩宠殊荣。
也有臣子质疑立后的可信度。前脚遇刺,新帝不忙着追查凶手,却将立后之事提上台面,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但是未到半日,这道叫人摸不清头脑的圣旨,确确实实地送到了众臣的手里,白纸黑字,飞舞的笔墨将新帝的好心情彰显无遗。
一人欢喜,不代表人人都欢喜,除了乐正彼邱之外,当事人之一才消除不久的怒火又蹭蹭冒了上来。
翌日傍晚,乐正锦虞从太医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脸色瞬间转黑,“乐正彼邱!”她愿意接受了么?
拒绝的话说得太多,帝王的骄傲被踩得片甲不留,却又被顽强地粘贴好,再次放在她的面前给她踩踏。
乐正彼邱的手放在还未结痂的胸口处,不改温色道:“后宫只会有你一个。”
乐正锦虞也不知他的坚定何时练就地这般炉火纯青。
殊不知是帝王揣摩了前车之鉴,耐着脾性,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放低。
嗯,他总归比别人做得更好。
他的无畏与坚持让乐正锦虞再也说不出更加激烈的话。对于他们这些帝王而言,她向来是不能做选择的一个,除了接受别无其他。
她扯了扯嘴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不好?
她的默不作声让乐正彼邱有些不忍,但他愿意这样疯狂一次,不用刻意去谋划,享受随心而做的纯粹。
迟疑了片刻后,他缓缓问道:“你需不需要沐雨前来伺候?”。
乐正锦虞微怔后随即释然。皇宫内发生的事情丝毫也瞒不过他,她与沐雨只见了一面竟也被刨出。
她平静地点头道:“好。”当然还是用得顺手的人比较好。
乐正彼邱见她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心情更加愉悦。这几日眉梢处的喜意,仿若雪莲花绽放,满殿芬芳。
他将乐正锦虞抱在怀中,“无论你想要什么,日后都可以与我说。”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只要她在他身边。
窗外正是日落,隔着数重宫阙却瞧不清,远远的只能看见彤红的半圆在慢慢下沉,晚霞垂在天空,与落日成同一界面,半掩着姿色,有种残破的美丽。
乐正彼邱吻了吻她的额头,无限怀念道:“以前我与阿初经常坐在祈凌山山顶看日出日落。太阳离得十分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够到…等收复九州后,我带你回祈凌山住几日。你没见过,盛夏的祈凌山很美…”
……
“终于要达成心愿了么…”有人站在暖天阁的窗前,同样盯着落日的余晖,低声呢喃。
透过眼前的落日,似乎可以看到——如镶金边的落日光芒四射,穿透仙云洒在山石上,洒在他与那人的身上。落日与祈凌山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如梦似幻地刺着他们的眼膜。
在那个时候,那人总是指着眼前的盛景与他说道:“阿初,总有一天,她会梳着倾城红妆,在似锦的彩霞中,成为我的永世新娘…”
抬首望去,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已经融进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逐渐暗下来,远处的群山呈现出青黛色的轮廓,暮色渐浓,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他的眼睛有些酸涩,不知是为那人开心抑或其他,不停地呢喃道:“终是…真好…”
“呐,师父,你在说什么?”添柴的手扬起一片噼里啪啦。
葵初转身,敛下眸中的神色,“没什么。”
“呐,师父,彼邱太子…哦不是,乐正皇上要娶皇后了么?”西陵的绮苏公主还没进京就死了,真是有够倒霉的。
青落晶亮地看向葵初,北宜与西陵联合对抗他们南昭。要不,为乐正彼邱批个克妻之命来出口气?
葵初脚步微滞,哂笑道:“是啊。”
青落有些疑惑,怎么师父看起来貌似有些失魂落魄?
“呐,师父,你怎么了?”难道是为圣上忧虑?
见葵初默然往前走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落寞背影。青落也不管手上沾满了柴灰,不解地挠了挠小脸。
……。
北宜国驿馆内,得到乐正彼邱再过七日便大婚的消息时,慕容烨轩沉默思索了良久。
他已经到处打听过了,唯一得知的只有那名身份背景不详的新皇后,一直都被乐正彼邱豢养宫中。
连北宜国的臣子都查不出他们新皇后的来历,这说明了什么?
荒唐!
短短七日,一眨眼的光阴,在乐正彼邱心中却恍如七年之久。
等待的何止是七年,他清晰地记得十三年前的那个繁星高升,璀璨明亮的夜晚。他第一次将被他弄晕的小女孩抱在怀里,那柔软的身躯似是要将他的心也折化了。他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从此便沉沦其间,无法自拔…
他环视着已经被装饰成喜庆似火的皇宫,胸膛处溢满了喜悦。
期间,慕容烨轩曾三番两次求见,皆被乐正彼邱命人拦了下来,连他进京的消息也被遮瞒地滴水不漏。
疲q宫外已经被重兵把守,没有他的命令,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所幸的是,这几日乐正锦虞被他困在疲q宫,没有迈出宫殿半步。除了南宫邪之外,没有其他人敢前来扰她。
未免大婚之日节外生枝,最后的五日,连南宫邪也被他隔离了起来,管他装疯卖傻,不允许踏入疲q宫半步。
沐雨被调到了乐正锦虞的身边,依旧本分地伺候着,对慕容烨轩的事情只字不提。
此刻,乐正彼邱在偏殿内处理政事,乐正锦虞坐在内寝的铜镜前,沐雨正为她梳发。
雪白的指间在乌黑如泉的长发内划动,一络络的墨发迅速被盘成髻。而后玉钗松松簪起,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盏茶时间就完成了所有。
乐正锦虞不吝赞赏道:“你的手愈发精巧了。”
伺候的人是她,被伺候的是她,今时今日只不过是换了个帝王而已。
“本宫大婚那日,又要辛苦你了。”乐正锦虞笑笑,“算算,本宫居然大婚了三次。瞧,本宫到底是水性杨花之的女子。”
她的语气很平常,没有自嘲也没有得意。可沐雨听在耳中,脸色却变了变。
放下梳子,沐雨恭敬地退至她的身后,“娘娘风华绝代,如何都不为过。”
“是吗?”乐正锦虞转头望向她,嘴边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多日不见,你长得更俏丽了,嘴巴也变得更加会说话,本宫真是欢喜地紧。说起来,还是那什么祈凌山的风水滋润,也还是咱皇上会调教人。”
沐雨静静地听着,却只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娘娘,东楚灭亡后,龙泽宫被烧成灰烬的消息传来的那日,北宜皇宫内也曾走了一场水。”
乐正锦虞的笑容刹那间凝固。
这几天,雪下了一日又停了一日,反复无常,令人捉摸不定。
离大婚之日愈来愈近,乐正彼邱的心情竟有些忐忑,还有些惶惶。多年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让他总有种握不住的漂浮感,往日的平静淡然统统成了空,那些心计也完全使不上力。除了整日守着乐正锦虞之外,他再也不做任何事情。
偏殿的火烛燃了又熄,夜晚再次降临的时候,乐正锦虞拗不过乐正彼邱,答应与他同榻而眠。
乐正彼邱很自然地贴过去环住她的腰肢,与她枕在同一个软枕上,呼吸就在她的颈侧,轻轻一吹拂,酥酥麻麻的痒。乐正锦虞本能地缩一缩脖子,连带整个身子都微微蜷缩了起来,这么一动,人就更加便利轻巧地被他拥在了怀里。
闻着女子身上的清香,乐正彼邱带着明显的压抑和隐忍,轻轻地唤了声,“傻丫头。”
听着他的叫唤声,乐正锦虞极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他的呼吸离她太近,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的身子一动,乐正彼邱的眸子就变得幽暗起来,比黑夜更加深邃。
下一刻,乐正锦虞的耳垂被人舔咬住,身侧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乐正锦虞有些慌乱,虽说勉强答应成为他的皇后,可当她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有好多事她还接受不了。
她能感觉到乐正彼邱亲吻地很专注很小心,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反复舔咬而逐渐变烫。
可当他将整个身子覆压下来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推开他,如他在雪山顶上对她所言的那般,道:“还有两日,你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就这么将自己交付于他。
乐正彼邱也不说破她的真实想法,只是眸子黯淡了几分,“你确定大婚之日能…”能对他卸下心防吗?
乐正锦虞半晌后僵硬地点头,似乎想说服自己,或者说服他,“一定能。”
她突然扯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拗着什么,矫情个什么劲。只不过早晚的事情,她那时与慕容烨轩可以,为何与他就不行?
他的吻总是叫她心慌难耐,不,他的一切都叫她心慌。时至今日,她还是不知道以何种心境来面对她。
受伤后的乐正彼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神秘感尽褪,仿佛再正常不过的男子,甚至比南宫邪还过分的讨她欢心,还要黏人。每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你将他怎么了?”乐正锦虞拾掇好心情后立即放开了被子。说起来,她已经有三日未曾见到南宫邪了。
乐正彼邱拧了拧她的脸颊,叹声道:“不躲了么?”她这样躲着,总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洪水猛兽。
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尚且做的不够好?
他一边反思一边回道:“他好得很。”回了北宜国后就与南宫邪前嫌尽弃形影不离,真将他当成了儿子来养了?
思及此,他随口问道:“葵初是不是曾给过你一瓶药?”
乐正锦虞点头,不知从哪里摸索出了一只淡蓝色玉瓶。
乐正彼邱勾唇接过,打开后细细闻了闻,“可有服用?”
乐正锦虞应道:“每日都在用。”这药她一直带在身边,里面一共一百八十颗小药丸,葵初曾与她说过,一日服用一粒即可。
她已经服用了四个多月,里面还剩下不到六十颗。
“你认得这是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他们是师兄弟,他怎么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