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之主-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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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氏犹如一头张开双翼包围自己雏鸟的母亲一般。此刻，若是谁想对江山不利，必须要过了她这一关。
看着东方氏这个表情，江山不由一叹：“你这又是何必呢？”
东方氏微微一笑：“哀家知道，其实不管哀家做多少事情，你可能都不会原谅哀家，可是做这些事情都是哀家心甘情愿的，即使……即使你永远都不承认有哀家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母亲该尽的义务我已经落下很多了，不想再错过，你知道么？”
说完东方氏慢慢转头看向别处。
一番话语说的江山的心口一阵阵的痛意，没错，面前这个女人，这个全天下地位最高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她不是没有子嗣，只是。在她的子嗣还出生未满一周的时候她便秘密将人将他送出了皇宫。
一晃便是二十多年，这二十余年中，他与她只见过两面，紧紧两面而已，一次是在他八岁那年，一次是在他弱冠那年，小的时候，被别人家的孩子欺负的时候，被别人家的孩子嘲笑他是一个野孩子的时候，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母亲能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没有，那是她正在为了自己的地位而奋斗，哪怕是牺牲她这个亲生骨肉。
因此，曾经的渴望慢慢的变成了怨恨，他怨她的不负责任，她的狠心，在他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抛弃了他，他发誓，他不会原谅他，甚至不想再见到她，因此江山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中出走，一走便是两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你有想起了母亲的义务了么？那二十多年前呢？当你狠心将我交给一个奶妈带出宫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母亲的义务？”心中虽有滔天的积怨，可是江山却说的很平静，好像这一切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愈是如此，看在东方氏的眼中，越是心痛。
“那时候，哀家也是有苦衷的。”东方氏的眼睛模糊了，她犯了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不能原谅的错误，纵是说千遍万遍对不起，也已无济于事。
江山讽刺的一笑：“苦衷？有什么苦衷，能让一个母亲将一个才出生一周，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弃掉。”
东方氏泪如雨下，大夏朝的女强人，此刻哭的如同一个孩子，不住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其实，你出生那一天，当时的皇后派了人，想要下毒害死你。”
一句话，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东方氏的眼前。
“当年哀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妃，第一次被皇上宠幸之后便怀上了你，可是当时的皇后已经诞下了两位皇子，便是现在的皇上和永安王，还封了景仁为太子，可是皇后善妒，只要能威胁到她的妃子或者剩下的龙子，都莫名其妙的一个一个的死去，当时哀家还只是一下小小的宫妃，只能隐藏起来不让皇后知道此事，可是随着临盆的日子一天天接近，终于还是瞒不住了，便是在你降生后的五天有人通知哀家，说皇后要加害于你，哀家没有办法，只能……只能将你送出宫。”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的，她也是被逼无奈。
看着东方氏瘫倒的身体以及满脸的泪水，江山的眼眶也湿了，血浓于水，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是她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是天底下最大最无私的爱。
“是谁告诉你的？”
江山的语气明显的软了下来，东方氏道：“是皇上，也就是你爹爹。”
“爹爹？”
这个词对于江山是多么的陌生，那么的遥远，母亲已经是他的奢求了，更不敢奢望会有一个爹爹。
“既然……既然他知道，那他为什么不保护我……”
江山的语气有些发颤，他也曾想象过，可是当这个答案从东方氏的口中说出之时，他还是十分震惊，本来，本来他也应该是一位王爷的……
东方氏道：“都是因为皇后家的势力太大，皇上不敢动皇后一家，所以才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可以经常出宫看我啊！”
江山仍然执拗的给自己找借口，可是内心中的那道城墙已经裂开了裂纹，不再坚固。
丁凝摇头：“皇后在宫中没有找到你，于是便命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所以哀家也不敢去找你，直到……直到你八岁那年皇宫患病离去，皇上封我为皇后，哀家才第一次出宫看到了你。”
八岁，就是那一年，可是之后的十二年呢？没有了皇后的威胁，你已贵为皇后，难道还怕什么呢？又是一个十二年不见面。
仿佛是看出了江山心中所想，东方氏苦笑道：“奋斗了那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那一刻哀家也以为可以天天看到我的孩子了，或许还能接回到宫中，可是……可是老天还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也就是在那一天，皇上知道了哀家的出宫意图，然后就找上门，让哀家以后不准再去看你。”
“为什么？！”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竟也绝情到如此地步？
“因为他被上一任的皇后家族挟持怕了，所以他的第二任皇后选择了我，也只有我，才不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儿子的太子之位，说起来，最终，我也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于是这一晃，又是十二年，直到两年前皇上去世，我这才再次看到你，本想从此以后能天天看到你，可是……可是你却消失了，整整两年，整整两年，你可知道没有你消息的这两年，我是如何度过的么？”
曾经在无数的夜晚她独自哭泣，为了她那苦命的孩子，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完了，可是今夜，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误，如果她没有进宫，如果她没有怀上孩子，也许她就不会想如今这般痛苦了吧。
听到此处，江山的眼睛湿润了，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未到伤心处，当他看到一个迈向风烛残年的妇人向他投来乞求的目光的时候，他忍不住了，心中的那股怨恨瞬间转化为思念，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思念在这一个全部喷发出来。
什么都不顾，江山一下子冲到东方氏的面前，然后像个孩子一般，一下子抱在东方氏的怀中，头埋在东方氏的双膝只见，低低的呜咽之声传来，宣泄出他这二十多年承受的委屈，这一刻，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年在与自己的母亲倾诉。
☆、第二百四十五章 地毯搜查
良久良久之后，两个人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江山从东方氏的怀中起来，红红的眼眶，望着东方氏的眼中，不再是怨、不再是恨，而是不尽的怜惜。
一个女人，没有了丈夫的疼爱，亲手送走了自己的骨肉，该是多么悲哀的事情，一般的女子哪能承受其中哪怕一件事情的打击，可是她两样都经历了，而且，在她最无助、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还给与了她更大的伤害。
这……该算是不孝吧？
仿佛是看出了江山眼中的自责，东方氏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抚上江山的脸颊：“没事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以后咱们母子能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重要，江儿你说是不是？”
江山狠狠的点头：“嗯。”
两个人又相互安抚着，擦干了泪水，之间不在是敌对，而是分别了这么多年的母子之间的难舍难分，以至于江山差点便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忘记了，直到东方氏提醒他：“对了，江儿，你今夜来哀家这里，是为什么？”
江山猛然想起，道：“太后，我是想求您一件事情的。”也只有她才能有如此的本事将一个大活人秘密的偷运出皇宫，只是太后一向是支持夏侯芸嫁往金国的，若是实话实说，那机会便不是很大了，因此江山觉得他应该编造一个善良的谎言。
东方氏知道突然让江山改口喊娘亲实在太过困难，不过只要他不讨厌自己便很好了，她也便不再奢求其它。
“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被家里人卖来了宫中，我……我想将她带出宫，所以想让太后帮忙。”
“带出宫？”东方氏听江山如此说，本能反应是事情不像会如此简单，遂问道，“男子还是女子？”
“女子。”
“是你的恋人？”东方氏大胆的推测。若不是如此，谁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跑到宫中来救一个人呢？
江山略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
听到江山答应，东方氏眉头微皱，她记得上一次他来她这里曾说过的话，好像江儿是与那丁凝关系不错吧？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后对丁凝那边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她闯出来的那些祸，单是三番五次顶撞皇上，便可以执行后宫之法了。
“不是是丁凝吧？”
东方氏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倒是让江山一愣，目光中全是惊讶的望着东方氏，果然是坐上了后位的女人，比起一般人来。考虑的果然要多。
“不是，真的不是，其实……其实是丁昭仪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东方氏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相信江山，不过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方才转暖，她实在不想因为此事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便僵：“好，哀家考虑考虑，若真的是一个宫女。哀家一定会将她送出宫，成全你的。”
“谢谢太后。”
东方氏要确认那人真的不是丁凝之后才能放人，毕竟，她不能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不是？
对于江山，当丁凝求他此事然后他又答应下来之时便已经知道，凭着他一人的力量，是不足完成此事的，因此，他首先想起的乃东方氏。因为只有她才能有如此大的权利，却没想到这一趟收获确实让人惊讶，不仅知晓了往事，而且还化解了一次危机。
两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然后夜色已经很深了，太后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明天还要应付搜查呢。”
“可是，我睡哪儿？”
打量了一下屋子中，房间确实很大。可是却很空，就这么几件家具，他能躲去哪里呢？
东方氏微微一笑，伸手一指：“那里。”
“床？”
江山瞪大了眼睛：“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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