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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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可是谁都救不了,我太弱小了,若非你那主人点明,只怕我还不知道这些灾祸其实都是我引起。”
“我不仅弱小,还愚蠢。”龙誉想笑笑,想让自己显得轻松些,然而却怎么也笑不起,愈说声音愈有些黯哑,“所以我决定要到圣山来,想要当教主,一步步往上爬,总会慢慢变得成熟强大,即便我曾经自认为强大能力圣山来说不过平平,可是我想争,我不想总是这样,自己一人,终究太过弱小,面对中原武林,大唐将士,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我量让自己冷静了,也平静了,想着就这么臣服你那主人脚下,总该也学得他冷血狠辣,我知道我同情心要不得,若是再不改变,只怕会害了多人。”龙誉垂着眸,看着膝盖上红雪,只见红雪将身子趴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听她说,不由伸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红雪背,低低沉沉道,“小圣蝎,你有阿娘吗?你有没有觉得跟你生活了二十年之久阿娘其实不是你亲阿娘,其实是一件很讽刺事情?”
“我不恨阿娘瞒我,因为我爱我阿娘,小圣蝎,你阿娘爱你吗?我阿娘很爱我,可为何我亲阿娘却狠得下心我体内下蛊?让你主人牵制我一辈子,恨我一辈子,或许她给了我生命我不该恨她,即便她从没养过我,可我能说我恨她吗?”
“我甚至不知道我阿爹是谁,被人说成小杂种滋味,不好受,比别人嘲笑我没有阿爹,嘲笑我是野孩子还要难受。”四下无人,龙誉将自己憋心里所有话都向红雪倾吐出来,即便红雪并不是个好听客,可似乎正是因为红雪不是个好听客,她才能说得毫无保留,连这些日子伪装坚强自信与平静都卸了下来,真正地像个双十姑娘。
月光如水,安心宁静,给龙誉小小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银光,愈衬显她哀伤与无助。
“小圣蝎,你说,我阿爹是谁呢?我从未觉得不知道自己阿爹是谁是一件悲哀事情,如今倒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你那主人应该是对我那亲阿娘恨之入骨,否则又怎会将这怨恨迁到我身上,又怎会……对山洞里那个人那般恨。”
“你那主人说,那是我外阿公,是圣教上一任大祭司,擎天,小圣蝎,你认识吗?”龙誉说着,红雪突然直起了身,将尾蛰翘得极高,龙誉再轻轻点了点她背,“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打算要做什么。”
红雪这才又趴下了身子,享受着龙誉指尖摩挲,“看你这反应,想来你那主人说并不是骗我,他真是圣教上一任大祭司,我外阿公。”
龙誉说完又觉得自己话很讽刺,他恨不得她日日活煎熬中,又岂会拿什么话来骗她,告诉她实情才是对她好折磨。
“小圣蝎,你若是能说话就好了,这样便能告诉我,我亲阿娘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龙誉自言自语,并未期待过红雪能给她答案,只是觉得说出来她会好受些,“还有……那个山洞,是怎么回事……”
“那里,曾经住着一个孩子,对不对?”龙誉说到这时候,声音有些不自觉轻颤,“那是个多大孩子?又那可称为暗无天日山洞里度过了多少年岁?如今,可还活着?”
“不是我同情心又泛滥。”龙誉抬起另一只手放到了心口,眸子里满是哀凉,“只是看到洞壁上那些一层层刻字时,心,止不住……”
“生疼,很疼……”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一看到那些刻字时候,心疼得那般厉害。
月光皎洁,此刻却似碎了一地哀伤,无法拾掇。
突然,红雪又直起了身体,顺着龙誉小腿往下爬去。
有什么立了龙誉面前,遮挡了月光,将一片阴影投照她身上,有已经极为熟悉小小银铃声响起,很悦耳。
龙誉慢慢抬头,只见发梢还挂着水珠烛渊站她面前,除了衣摆那一串儿银铃铛,他身上再无一件银饰,面色凉淡如水,却没有冷意。
龙誉似乎已经习惯了烛渊这样神出鬼没,此刻不想起身给他行礼,也不想与他置气,只淡淡地看着他,再看看自己身旁半边门槛,淡淡道:“夜来无事,阿哥可要一坐?”
烛渊并未答话,只是看了看那尚算干净门槛一眼,便背过身挨着龙誉她身边坐了下来。
门框并不算大,两人肩并肩挨着坐堪堪挤得下,龙誉今夜穿了无袖小褂子,烛渊挂手臂上湿发碰着了她手臂,冰凉黏腻感觉使得她微微侧过头看向烛渊,这才发现他满头长发都还是湿着,便是脸颊上耳垂上都还坠着水珠子,于是双手撑着膝盖站起了身,转身走回了屋里。
烛渊脸顿时冷了下来,左手食指微微颤动起来。
可就当他那突来怒意袭上心头就要爆发出来之时,有一个轻轻重量搭了他头上,还垂到了眼前遮挡了他视线,继而是一只手轻轻按了他头上。
烛渊猛地一怔同时身体不自然地僵住。
“难道没人告诉过阿哥,夜里湿着头发不好吗?”龙誉两手一齐放到了烛渊头上,用大棉帕子先是揉搓着烛渊头顶头发,而后才蹲下身,替他揉擦着散肩上背后长发,一边擦一边平和道,手上动作很自然,仿佛做一件平日里经常做极为寻常事一般。
此一刻,龙誉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恩怨,也没有想到他给她带来种种不,只突然想到了她身边这个男人,其实只是个连五色饭都没有见过似乎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人。
龙誉轻柔动作下,烛渊慢慢僵住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忘回答龙誉话,“没有人告诉过我。”
龙誉也不惊讶,似是已经习惯了他除了一身功夫与满脑子黑暗阴森之外对其他事情皆是一无所知,将他仍坠着水珠发梢一起拢到了棉帕子里,轻轻揉搓,轻浅声音里有一股难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温柔,“那以后就记着了。”
如此口吻,竟像是个柔声叮嘱着自己要出远门丈夫路上小心些小媳妇,让烛渊心情不自禁地晃了晃,偏偏龙誉自己没有察觉自己所说话有何异样,将棉帕子从后捂到了烛渊双耳上,替他擦了擦耳廓,再揉了揉他耳垂,将他耳垂上湿意一并擦干。
烛渊突然有种将龙誉拉到怀里冲动,终还是生生压下了这样念头,安静地待龙誉替他擦好了头发再用木梳替他将头发梳顺,再他身旁坐好时候,才望着墨空中月,浅声道:“从没有人帮我擦过头发,一直以来,头发都是胡乱洗洗,就这么晾着了。”
他也从没有想过,会有人帮他擦头,而且,很舒服,很安心。
“我知道。”龙誉将刚刚倒两碗甜茶递了一碗给烛渊,毫不掩饰道,“看出来了。”
“阿妹,想不想听故事?”烛渊轻啜了一口甜茶,似乎很是好心情道。
龙誉这一次很惊讶,“阿哥还会讲故事?”
龙誉心里,故事都是老人家哄小娃娃时才讲,而且,他居然有这么好心情给她讲故事?真是惊天奇闻。
“阿妹听听便知道了。”烛渊将茶碗捧手里,“不过故事很短便是了。”
月色姣好,终还是藏到了乌云身后,直到天明,再也未曾露出过脸儿。
龙誉因为这一则简短故事,一夜难眠。
故事确很短,也很简单,讲是一个苗族少女爱上了一个中原男子,而后双双坠入爱河,苗族少女因为中原男子被判族人,抛弃了一切,本以为会迎来白头偕老美满爱情,可后中原男子却抛弃了苗族少女,并且还利用了苗族少女对他爱使得苗疆险些覆灭,苗族少女因爱成疯,当有机会手刃这负心汉之时却终又放了他一命,终自己葬送了自己。
而那中原男子至终未知,苗族少女为他孕育了后人。
这本是与龙誉毫不相干故事,她却整夜难免,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其中因由,她只想骂那苗族少女太蠢,明知中原人不可信,却还以身试险,终落得个被所有人抛弃葬送自己下场。
可她不明白,为何那个白面小男人要跟她说这样一个听了让人心生怒火故事,其实她一夜难眠还是因为她想着若是真有这么个男人,她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不,要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才对!
不过这故事其中定有许多细枝末节,因为那个白面小男人末了还给她留了一句话,待哪日他心情有今夜这般好,再与她详说。
龙誉捞起浸木盆里棉帕子,拧干,盖到了脸上,凉意沁肤,本是很凉爽,却让龙誉陡然心惊,她脸上棉帕子便“啪”一声跌回了木盆里。
不,不对,倘若这个故事是真,那么苗疆因为中原人而险些覆灭事,有史以来就那么屈指可数几件,近则是二十年前大唐军队联结中原武林进攻苗疆那一战。
二十年……二十年……他身上恩恩怨怨,也正是二十年……
这个故事,会是真实存过吗!?
又是否和她……有关系!?
试炼场。
正如龙誉所想,愈往上层试炼,能有资格旁观看人就愈少,现下便只有烛渊,曳苍以及布诺三人,也正因只有他们三人,烛渊直截了当地把该省表面功夫都省了,一来到试炼场便让曳苍把椅子往那阴凉处一移,二话不说便走过去坐下了,敲起二郎腿,喝着甜茶,还当真成了一个真正看戏人。
已经两日未能睡好龙誉,现下两眼真是又肿又乌,当她走到烛渊面前行那必须礼时,看得烛渊啧啧摇头,咂了一口茶,面色丝毫没有对待一件严肃事情神情,“阿妹,瞧瞧你那两只眼睛,有煞风景。”
“……”龙誉本就眼睛酸胀,听烛渊这么一说眼角抽了抽。
“大人,风景可以过会儿再看。”布诺适当提醒。
龙誉虽因朵西一事心里极度不喜布诺,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正常人了,可她这个想法还没结束,就被布诺接下来话打破了,“不然待会儿日头大了便连个摆放竹椅阴凉地儿都没有了,像昨日一般。”
“就是,这日头到了午时以后就毒很,一直晒着要掉皮。”曳苍点着下巴附和,虽才一日时间,可全身上下已看不出中过嗜血蛊迹象,如今可是精神抖擞地说着让龙誉心里直抽抽风凉话,“大人是自己没去晒晒,不明白这其中滋味啊!”
烛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