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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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誉走到了吊脚楼下,突然定下脚步,回过神看向还拾阶而下烛渊,眸中恼意不见了,只余下一片清明,忽然问道:“阿哥没有立刻把我揪回去,真是因为大家伙热情吗?”
刚刚,似乎那么一瞬间,她心底感觉到了什么,脱口便是这一句问话。
烛渊正好踏下后一级竹梯,听闻龙誉话,脚步微微一滞,眸子盯着龙誉,笑意忽而变深。
“阿妹这句话问得真是好。”烛渊唇角轻勾,“难道这样阿妹不开心么?我可没有急急把你揪回圣山,让你一如既往欢欢心心地与他们过这节。”
“本来来找阿妹是想叫阿妹领我瞧瞧这村子,不过瞧着阿妹很是不愿意,便也算了,阿妹回屋歇着吧,我走了。”烛渊说完,绕过龙誉身边走了。
龙誉转过身,看着烛渊背影,忽地便想起了那日幽潭草泽里他那一记眼神,想也未想便又开口了,“阿哥,我陪陪你吧。”
龙誉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愣,有种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冲动,她怎么一开口就说了个这,可是说出去话泼出去水,哪有再收回来道理。
烛渊也因着龙誉话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眸子里有一丝不为外人察觉惊诧闪过,随即数化作浅浅笑意,“阿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我自小到大都贴心得很。”龙誉冷哼一声,借以掩饰自己尴尬,还故作将头别往一边,“只不过对象不是你罢了。”
“那是从前,或许阿妹以后贴心对象就是我了呢?”烛渊也不意,倒是微微挑眉,眸中玩味十足。
“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这么烦啊,每次说个话都非要说得我没话堵你才舒服是吧?你是不是事事习惯打压别人惯了?打不过你我认了,说个话而已,你有必要像个娘们一样争个口舌之吗?”龙誉心底又开始狂躁了,狠狠瞪着烛渊,那气势就差没叉腰指着他鼻子骂了,“我怀疑你真有病!”
混账,气死她了,她好好一世英明就毁刚刚那么丢脸话上了,明摆着热脸都贴上去了,不赏脸也就算了,居然还给个冷屁股,她龙誉活了二十年还没觉得自己这么丢脸过!合该她就不该说刚刚那句话!王八蛋白面小男人!
或许是因为生气,银白月光下,龙誉白皙面颊上好似浮起了两朵淡淡红晕,再配着她那凶悍眼神,煞是可爱。
“其实我就这么点喜欢口舌上占人便宜乐趣了。”烛渊看着气得脸颊红红龙誉,口气很诚实地回答道,其实他倒有些想不明白,平日里他也是这么着和她说话,怎不见她如现这般模样,不过倒还依旧是小野猫,这脾气说来就来。
只是烛渊话音刚落,龙誉便走到了他身边,粗鲁地拉起了他手腕,将他拉着走,还不忘狠狠瞪着他,“身为男人,遇事就该少说两句!这浅显道理都不懂,白当男人了!”
“还好意思说什么这么点乐趣,有病吧你,也不怕说出去丢死人,还堂堂五毒圣教大祭司,说出去怕是连梨花那娃娃都不信!”龙誉一边扯着烛渊,也不管烛渊反应如何,只管没好气地叨叨,“我都施舍了一百个好心给你带你领略台凯夜色了,你还想怎么着?”
龙誉话像倒豆子一般哗啦啦地管你有面子没面子都全倒了出来,烛渊有些怔怔,听着龙誉那噼里啪啦没打算停话,垂眸看着她紧抓着他手腕手,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将她手甩开或者斩断,可是听着看着,心底有些异样,说不上感觉,便也任由她这么拉着他走了。
龙誉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发现身后烛渊不吭声,感觉不对,便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只见他一脸淡然没有任何异样,龙誉拧眉,“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么唠叨人突然一声不吭,她真是感觉浑身不,她承认她真是犯贱,别人说话她嫌弃别人唠叨,别人不说话了,她倒觉得不自了,不行,这么贱性子必须改。
“因为乐趣被剥夺了。”烛渊说得直接,听龙誉耳里似乎还带着那么点委屈。
“……”龙誉一怔,抛开了烛渊手,怒道,“还给你还给你,还是当你没口闸神经病去吧!”
“走吧阿妹,不是要领我去看夜色么?阿妹热情我绝对领情,绝不会让阿妹热情贴到冷屁股上。”月光下,烛渊嘴角龙誉眼里勾起了一个温柔弧度,很漂亮,让龙誉有那么一瞬间分神,却又很被她抛到脑后。
“倒不知刚刚是谁想砍我手来着?”龙誉冷哼一声,再瞪了烛渊一眼,继续往前走了,还不忘交代,“跟着我了啊,走丢了我可不管。”
烛渊跟上了龙誉脚步,眼睑微垂,她自己没有发现,他却发现了,她慢慢地读到他心里想法了。
左手又轻轻捂上了心房,感应加深,很好。
吊脚楼旁边草垛后,一大一小探出了脑袋,盯着龙誉与烛渊离开方向,突然小脑袋高兴地叫了起来,“阿姐阿姐,龙阿姐骗我们,还说不喜欢漂亮阿哥,我都瞧着她牵人家阿哥手了!”
“嘘!小点声!怕不被发现怎么!”另一个娇俏声音响起,接着响起了脑袋被敲声音,“你龙阿姐找到喜欢人了,咱们该开心,不是吗?”
“阿姐,疼死了。”小脑袋捂着自己被敲脑袋,委屈地撇嘴道,“可是龙阿姐不承认哪。”
“就因为你龙阿姐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明天我们要帮忙,懂不懂?”娇俏声音伸出手指小脑袋脑门上点了点,严肃地交代。
“嗯!懂了懂了!”小脑袋频频点头。
“嗯,好了,我去找古娜她们说去。”
“我也去我也去!”
“熊孩子,小点声!”
于是夜里一向沉静村子有些小沸腾,灯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咦,村子今夜有点奇怪,这个时辰大伙儿应该都歇下了。”村子后边山上,一株大树下,龙誉挨着树干坐草地上,忽然直起了腰,看着山下村子里断断续续点燃起来灯火,不禁疑问道。
烛渊不语,他不是没有发现草垛后藏着两个人,既非歹人他也就不管了,不过似乎她们开始打起了什么主意,呵呵,是什么主意呢?
忽而一阵凉爽夜风吹来,吹散了龙誉披散肩发丝,她抬手将挡自己面前长发拢到而后,看着山下村子灯火,微微笑了起来,“从这儿看台凯是好看,显得安宁极了,没有祸乱没有纷争,那点点烛火就像是夜萤一般。”
月光清透,群山环抱中村子像一个母亲怀中安心睡着孩子,那灯火就像是夜间萤火,为这份安宁添一分温馨静谧。
龙誉看着村子看得出了神,她记得树顶村落夜晚也是这样,安详宁静,只是她长大后鲜少村子里停留,待到想重温那份安详时,村子却已是永远沉沉睡去。
烛渊坐着离龙誉不远,但是对龙誉眉间感伤视而不见,只从腰间取下一支比半臂还长东西,放到了嘴边。
“哔——”突然一声尖锐刺耳声音响起,将这一份宁静完全搅破,就是连那前一刻还鸣唱蛐蛐都噤了声。
龙誉也被这突然响声吓了一跳,循声寻找这吓人声音究竟从何处穿出,只见坐她身旁不远烛渊手上拿着一根累死笛子东西,此刻正又准备将那长东西一端放到自己唇间,龙誉连忙扑过去制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尖锐得几乎能将两耳穿破再次响破夜空,惊得村子里灯火瞬间灭了好几盏,龙誉瞬间软趴地。
烛渊好似没有注意到龙誉一般,微微皱着眉,盯着手上东西,准备吹第三次。
“别——!”龙誉突然爆发出一声骇人吼叫,连忙扑到了烛渊身上,一把将他手中手中给夺了过来!再让他这么吹下去,只怕整个村子会以为野兽来袭了!
“你你你——”龙誉手中拿着那长东西,用那长东西指指烛渊,又指指村子,后又指回烛渊面上,大骂出声,“你有病啊!有你这么吹夜箫吗!?你诚心不给村子过个欢腾努嘎西吗!?”
这声音,简直比鬼哭狼嚎还吓人。
“这是夜箫?”烛渊没有因为龙誉将他手中夜箫抢走而生气,而是凝视着龙誉握手里夜箫,疑惑地问道。
龙誉则是看着烛渊慢慢蹙起了眉,摇了摇手里夜箫,“你不知道这是夜箫?”
“不知道。”
“你没见过!?”
“没见过。”
“你真没见过!?”龙誉吃惊不小,一双漂亮眼睛睁得大大,不可置信地望着烛渊。
“阿妹为何这般吃惊,我没见过夜箫,很惊奇么?”烛渊却是笑了笑,很是无谓。
龙誉稳了稳神,继续问:“那你见过芦笙吗?见过芒筒吗?”
“这些倒是知道,没见过却是真。”烛渊口吻很平实,不像是假话,却是让龙誉惊上加惊。
“那你是不是也没见过踩鼓,没见过斗牛这些!?”问道后,龙誉眉心已经紧皱得如同一根结实麻绳。
“是没见过,很奇怪么?”烛渊看着龙誉,看着龙誉依旧惊讶得噌地站起了身,依旧笑得轻轻浅浅,是,这些他都没有见过,“因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圣山。”
听到烛渊这句话,龙誉将已经到嘴边“不奇怪才怪”给生生咽回肚中,眸中震惊甚。
他说什么!?他没有离开过圣山,三十七年没有离开过圣山,而曳苍说他之前二十年没有离开过蚩尤神殿,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
突然间,龙誉似乎觉得他嘴角那轻轻浅浅笑意有一种莫名悲伤。
“呵呵,不奇怪不奇怪,你这么奇怪人,不有点奇怪事情倒是真很奇怪了。”龙誉突然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嘿嘿讪笑着,重坐了下来。
烛渊浅笑不语,只是抬头望月,难得没有堵龙誉话,这让龙誉觉得很是不自,相对无言片刻,龙誉又开口了。
“阿哥你知道吗,努嘎西是祭祀先祖和庆祝丰收节日,只是这努嘎西时间每个村子不同而已,形式倒是大体相同,每一年努嘎西,苗疆每个村子都会很热闹,会有斗牛,踩鼓,对歌等好多好玩事儿。”这一次,龙誉稍微靠近烛渊坐着,曲着膝盖,两手搭膝盖上,脑袋就搁手臂之上,此刻正歪头看着身旁烛渊,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着和他好声好气地说话。
不知为何,龙誉觉得这个高高上大祭司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