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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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去就好。
不过。其实她自己去就好,没必要等休沐吧:“……若侯爷差事忙,不用专门挪时间,吩咐管事的安排好车马,我自己去也行。”
香积寺是吧?
京城西郊。也没多远的。
自己去?
永安侯微怔了下。
对呀,她可以自己去的,让三福安排打点好,提前和寺里打招呼,府里有的是护卫,她自己丫鬟婆子一大堆,完全可以自己去的,为何还非得赶自己的时间?
是因为把这个当奖励了,总觉得亲手给的才算礼贤下士?但她不是真的士啊……
永安侯疑惑的念头一闪而过,点点头:“……枫红叶黄不等人,这样也好,回头我让三福安排,你准备准备这两三日就可以。”
“等下我问问公主婆婆去不去!噢,对了,要不要包些点心过去?”
锦言笑颜如花,秋游去喽!
“不用,之前已经送过了。”
自从锦言提点了三福之后,永安侯每次再带零碎小东西回府,总是一式两份,喜得长公主四处跟人炫耀,不止一次到宫里与自家娘亲感慨:
昆哥儿成亲懂事多了!果然老话说得好,成家立业,这男孩子就得娶房媳妇才能成男人!
……
永安侯听闻后,才知原来自家娘亲并不是真挑剔外面的东西,看不上眼……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秋游看红叶,长公主一口拒绝了:
“……香积寺太远了,又没什么看头!赏秋景去栖霞岭,路平坦,叶子也多。”
锦言去拽她的袖子:
“公主婆婆,香积寺名字多好听啊,不知是不是源自佛经天竺有众香之国,佛名香积……我想去看看……”
一双大眼眨呀眨呀,声音糯软,神态娇憨。
长公主的心就软了,
“好啦,别拽了,再拽袖子要掉了……去吧去吧,到时候看谁颠地叫累喊疼……”
转头吩咐锦言身边服侍的,马车要多铺层褥子,多备几个锦垫,随行物品要准备齐全……
那感觉象是要把日常家用都一起搬运……难怪平日里上个街逛个铺子都要提前几天准备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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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
天朗气清。
骑马的护卫家丁簇拥着三辆马车驶出了长公主府,向西郊香积寺而去。
马车出了府门,锦言就懈了,舒舒服服打了个滚,摊手摊脚躺在马车里,感受着车身的微微颠簸,幸福地就差哼哼几声了。
跟随服侍的夏嬷嬷忍不住笑:“小心弄乱了头发。”
“没事,乱了再梳。”
锦言抬手摘了珠花拨了簪,乌黑顺滑的长发轻泻而下,披散在耳边:“嬷嬷,你也过来躺躺,还早着呢。”
马车很宽大,并排躺三四个人都很宽绰。
夏嬷嬷摇头拒绝,从一旁取了个垫子加在身后:“夫人,好端端地侯爷怎么会允你出远门?”
正文、第七十七章 香积寺小茶亭(上)
不怪夏嬷嬷疑惑,永安侯可不是什么善人,虽说与自家小姐的关系处得还可以,但若说是关爱,除非她疯了才会这么想。
莫名其妙的就允了出行,还是独自一人,身边也没个长辈或女眷陪着。想想夏嬷嬷就觉得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呵呵!”
锦言不由大笑,永安侯为人有这么失败?主动提议让自己出门秋个游就被如此猜忌。
“小姐……”
夏嬷嬷嗔道,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万事不上心,哪能真把长公府当成归宿?现在年纪小无妨,再过上一两年可不能这样得过且过,总得为一辈子长远打算。
夏嬷嬷骨子里对任昆有种无意识的提防。
“春天时帮过他一个小忙,这个是还人情的。”
知嬷嬷担心,简单解释了一两句,夏嬷嬷素来对自己好,真情假意锦言还分辨得出。
本来要约百里霜的,但她是当家夫人,虽说上面有婆婆照应,主持中馈的人,哪能说走就走?
一人走走也不错。
自离开塘子观,独处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身边总围绕着不同的人,做为一个对*有着极高要求的现代人,不得已入乡随俗,偶尔还是会有几分郁郁,仿佛有口气没喘透。
“这样我就放心了。”
夏嬷嬷没有问帮了什么忙,还什么人情,有些事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自己只要守好小姐就好。
倒是锦言,忍不住开她的玩笑:“嬷嬷,你就别多想了,咱们有什么啊,值得算计的!”
长公主府多人精,夏嬷嬷虽然掩饰地好,不等于没破绽。最好的杜绝方法就是真心地认同永安侯,至少在没有离开长公主府之前,都要从心底接纳。做戏就要做到连自己都认为是真的,别人怎么会看出是假的?
夏嬷嬷心底对永安侯坚着一块牌子,陪嫁的嬷嬷看重小姐,对姑爷有一些防范之心是人之常情,若成亲一两年了,陪嫁嬷嬷还是没当成一家人,就有些过了……
真真假假,就要假中有真真里有假才能想真就真,想假就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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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寺院道场,多选在名山秀水险峻幽深之处。香积寺也不例外。
长长的一道石阶挂于山前。遥见路尽头寺门隐现。
深秋之山。或黄或红或褐,蓝色净空下,石制的建筑更多了几分高洁肃穆。
仿佛色彩盛宴般的秋日彩林,绵延巍峨的青山。比锦言想象中的北天之秋还美。
山石花树恣意自然,林木色彩斑斓艳丽。
山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立着,山不来就人,人只能就山,香积寺依山而建,就山取势。
山上的石睥睨而居,或三五成群或一石独大,各成风景。
树木就更随意,想站着长就站着长。累了就躺下横着长,不理会人的眼光,人也没空去纠正树的站姿。
大家相安无事,各有自由。
锦言有些羡慕。
已经习惯了入乡随俗的心,偶尔地还是会有些渴望。渴望以往那种想去哪里就去,背着行囊就上路的生活,渴望一觉醒来,以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又重新回来……
微微叹口气,穿越这种事怎么能落到自己身上呢?未必所有人都喜欢被馅饼砸中……
……
“夫人可是因景而感?”
干净清爽的男音,不熟悉也不算完全陌生。
噫?这里怎么会有男人?
锦言回身看去。
此刻她正身处香积寺前峰观景小亭之中。
观景小亭边站着一男子,着墨蓝云纹锦袍腰系白玉带,身姿如松,面带微笑。
怎么会是他?
锦言意外。
说起来,她在京城就参加了两次社交活动,一次赏花会,一次中秋宴,打过交道的外男不超过一手之数,两次都有这位在场。
她自进京以来首次单独出行,又是僻远的香积寺,这么小的概率都能遇上,这世界可真小……
她点头:“婴公子好。”
婴子栗回礼,施施然拾阶而上。
长身玉立,端得是俊朗洒脱。
锦言却暗自一皱眉,她一早就计划要在观景台野餐,家什物件都准备了……
虽说大周的男女大防不严谨,但象她与婴子栗这样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陌生男女,应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何况这人还号称才子周边围着一堆粉丝狗崽?
“……香积寺虽远僻,其景色却颇具一格,京都文人以香积秋景之诗作数不胜数,因景而感,夫人以为何?”
锦言心里一翻白眼,我们很熟吗?
以为何?不以为何。
摇摇头:“让婴公子见笑了,我只觉得这满山的叶子红黄褐间绿,颜色漂亮得象幅锦缎,诗兴大发什么的,那是读书人的事。”
婴子栗脸一红,想起赏花会上锦言让自己吃瘪的事,明晃晃挖了个坑,自己洋洋得意地跳了下去。
他不是要卖弄,只是忽逢偶现,乍惊乍喜之余,不知应该用何种话题才是合适。
“……是在下唐突,在下以己度人,见夫人望景叹息就想当然……”
态度诚恳地让锦言不好意思。
婴子栗身边的小厮护卫面面相觑眼珠落了一地,这,这彬彬有礼的,竟是自家主子?!
“以己度人?素闻婴公子大才,想是有惊艳之作?”
人家姿态放得这么低,煞风景的话似乎不好再说,锦言自然而然地就势改了话题。
秋潭般幽深双明亮的眼眸看过来,专注而认真,婴子栗忽然有些结巴:“……有……有一首悲秋歌……”
“悲秋歌?”
又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
锦言挑眉笑笑:“没想到如婴公子这般卓而不群的俊杰也是性情中人。”
……
春水化秋潭,铺洒碎金,笑波荡漾,婴子栗只觉得秋阳明媚得晃眼,心怦怦地跳得紧:“……一时有感而已,当不得夫人如此赞赏……”
在她眼里,自己竟算得上卓而不群的俊杰么!
这些听腻了的溢美之词竟引起心底小小的雀跃。只是面色如常。
“婴公子谦虚了。”
锦言礼貌地笑笑,转头看风景。
至于诗作神马的,好容易出来放一次风,谁没事跟个不熟的外男扯什么湿的干的有的没的……
山坡上有大片的菊花田,间杂林木中,是僧人们用来制花茶的,清热明目去火的菊茶是香积寺独有特产。
花田呈不规则的橙白黄色块,弯曲有致的山路。金黄的是银杏和落叶松;仍保持绿色的是云杉与松柏;鲜红的是枫……每一种色调中,又分为深浅不一多个层次,构成满天满坡的天然画幅。
临近午时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山坡。让本就强烈的红橙黄绿更见明亮浓丽。仿佛种的不是花田与树木。倾泻山坡的是颜色本身。
哪里还有秋的瑟瑟?
花多眼乱,一切的颜色碰撞冲击起舞腾空,橙似火,黄亮眼。蓝得特别彩,生生把个惨淡忧伤的秋调染出色彩的交响乐。
“婴公子,有一件小事要烦扰。”
锦言笑盈盈看向婴子栗,客气又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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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还是回寺里用斋饭?”
书僮尽职尽责。
“回寺吧。”
婴子栗回头观瞧,明知这里已下到半山坡,隔着山石树木,看不到观景台,还是忍不住驻足。
“……就算把观景台让出来。旁边不还有地方吧?这山又不是她家的……”
书僮小声嘀咕。
公子昨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