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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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座别院不能去?哪里景致不好?随便找个由头就换了地方,公主怎么偏偏答应了?
答应!本宫为什么不应下!
本宫倒要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到底有多长情!
对本宫到底有多少恨和怨!
长公主憋着气,百爪挠心,这么多年她想起往事就被烤得五内俱焦,一想到那人在驸马心底的地位,她就嫉恨得心肝肺俱疼,恨不得将那道影子从任怀元心里抠出来……
以前两人关系紧张尚能忍受。现如今,驸马对自己小意温存,偏偏再也忍不得!
长公主明明害怕自己没半分胜算,却偏要好强分出个孰重孰轻!
往事历历,如骨在哽。如鸠在口,她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
爱一个人,愈爱就愈在意他是否爱自己,在意谁爱的多一些,在意他的心里是有别人还是只自己一个……
是,尚主的驸马按规矩明面上是不能有其他女人的,除非公主同意。
但心里呢?
爱入髓。长公主更在意驸马心里有谁……
明秀山庄,他想去,她就奉陪到底!
榴园里,锦言提醒夏嬷嬷:
“……嬷嬷,我要带的书装上了吧?药膏带了吧?”
“都装上了。”
夏嬷嬷笑她:“夫人,您是去别院不是去爬山。这跌打损伤的药膏也要带着?”
要说春天有虫蛇,带上防虫蚊防蛇的药粉还能理解,这跌打损伤?
大家的夫人小姐,一辈子破油皮的机会都没有,最多做女红时被针扎一两下。
哪象夫人。去别院小住几日而已,搞得象是要行军打仗!
锦言就讪笑:“呵呵,无备无患嘛,出门在外的,谁知有没有万一……”
她习惯了,别院啊,定是建在郊区的,郊游哪能不带创可贴?有个磕磕绊绊的不是很正常?!
她没好意思告诉夏嬷嬷,除了这些,她自己还贴身备了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几块糖和蜜饯,几根针一段线,一小包盐,一个小火镰、两小瓶药……
美名其曰急救包。
噫,是前世做驴友的习惯性延续?
还是对大周的治安没信任,心底缺乏安全感?
或者时刻准备,随时跑路?
没多想。反正她一直有这个习惯。
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继续也无妨。
经过思想淬练的锦言,愈发耳聪目明,心事通达。
这一次去别院,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春光,彻底将永安侯带来的负面病毒查杀个干净!
任昆两次莫名发怒,即使锦言一直将他当老板,反复开解自己,即使她表现得风平浪静,心底还是有委屈和怨气的……
好好的,就被骂个狗血喷头!
就算是领导,这么对待兢兢业业的下属,你好意思嘛?
再说永安侯向来表现得亲近,完全是周到体贴可当大树靠的,无论是做事还是日常闲聊,大家一直合作愉快配合默契,不知不觉锦言的心田里就开满对他信赖和依恋的小花朵,结果……
突然就来了场急风骤雨!
那些娇嫩的小花朵们就雨打风吹,被摧残个净光……
其实,心里也一直酸涩来的……
尤其是第二次,自己一幅狗腿忠心党,他愣是不领情!尽心尽力为老板分忧,非但不领情,反倒恶言冷语!
任谁没白没黑的加班,碰上个这样的上司,心情也好不起来吧?
何况,有以前对比着?
就是刚成亲关系冷淡的时候,永安侯要自己做事,也都客客气气地……谁知做熟悉了,以为关系亲近了,他却忽地从头到脚浇盆冷水!
是因为熟稔表现地太随意了——俗称的不把领导当干部了?
忘记自己的身份,言行举止亲大于敬,引得侯爷不快,借此来提醒?
上下尊卑,主从有别,要时刻牢记。
锦言决定以这两次事故引以为诫:
老板永远是老板,
不要试图与老板发展办公室友情……
对,友情,不光是办公室恋情,与老板的友情也伤不起啊……
从此不做三好员工!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一)
天气晴好。
微风将暮春的气息吹拂到每一个人的心底,带着香气的暖风令心田中长满顶着小伞的蒲公英,每一颗种子都不安份地随时想要起飞……
长公主府中门大开,驸马护送着长公主上了车架,浩浩荡荡的春游队伍起程,前往明秀山庄。
卸下争做好员工重负的锦言,一身烟粉色,轻盈地象风中怡人的樱花,充满微醺甜蜜感。
眉宇间的轻松愉悦感染到长公主,她忍不住对陪在一旁的何嬷嬷感叹:
“……瞧瞧你家侯夫人——跟个孩子似的,不识人间滋味……傻也有傻的好处。”
长公主曾担忧锦言对任昆有心结——
任谁被昆哥儿没头没脑地发作一通,也会郁闷,钻牛角尖,尤其是,起因还与井梧轩那个有关。
她私下想:
若锦言是自家的女儿,受这样的对待,她怕是拼着撕破脸,也要向姑爷讨个公道!
昆哥儿是自家的儿子,自然样样都好,他再有不是,也不能为外人直接跟自己儿子翻脸。
但必要的开解,还是乐于奉送的……
结果,这位倒好,待她婉转表达昆哥儿只是脾气急些,自欺欺人地要弱化井梧轩那贱人在其中的成份中,锦言却不甚在意——
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这心得多粗!人得多傻!
她只是带些小苦恼:
“……也不怪侯爷,是我自己手脚慢,现在知道了,下回侯爷再有这样的吩咐,我绝不招揽,定是要安排到针线上的……”
重点不在这儿,好不好!重点不是你手脚慢,而是东西是做给谁的!这孩子,脑子怎么长的?
长公主不能提醒。只得继续听她发挥:
“公主婆婆,您可得给我做主,以后这类事情都要交给绣娘做,我辛苦一顿不说。关键是耽误事儿……”
好!好好……
长公主照单全收:“以后昆哥儿再有这样的事,咱都不给他做,针线房有的是绣娘,要做让她们做去!”
这就好!
“还是公主婆婆最疼我!”
锦言很开心,事过境迁,诉苦什么的,最没用了!
咱们要做的是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有殿下这句话在,但凡永安侯再有类似吩咐,全部可以堂而皇之地转发到针线房!
各自目的得逞的婆媳俩人笑得心满意足!
……
坐在马车里的锦言悠闲地享受府外的好空气。轻松自由,深吸一口,满胸腔都是动人滋味。
从今天起,不做一个好员工!
那天锦言分析后认为,自己走职场路线的大思路没有错。但具体实行时却有偏差!
工作为了什么?
无非是保住饭碗,升职加薪受表扬!
她需要保住饭碗么?
不需要啊,任昆要休或要和离,她二话不说,马上带着嫁妆陪房分分钟内消失!还省了诈死瞒名的麻烦!
升职?头顶天花板,升无可升!不可能由妻变娘啊!
加薪?她不缺银子,以她的消费水平几辈子都够了!
受表扬?精神的鼓励当然重要。但,若实践检验过老板的变态程度,还需要为了表扬虐自己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她又不缺心眼或是受虐狂,犯得着为句口头表扬跟自己过不去吗?
而且,关键是,内宅大老板公主殿下对自己印象还不错!不至于没吃没喝关柴房啊。那么,她有必要在侯爷面前过份表现吗?
不就是让他帮忙找爹?
那是老早前的交易,应付的代价早付过了,若永安侯信承诺,她不追加代价他也会继续履行协议。若他毁约——
那就随他!反正是口头契约无法律约束,就是受法律保护,打官司她也赢不了……
所以,对于一个彻底没追求的职场老油条,永安侯就是她的老板佛,天天供着,尊着,敬着,就好。
想要她干实事?
门窗都没有!
做为合格的正室,她只分管内宅,小妾庶子女什么的……
换言之,她只管集芳院的几位美人,别的事,别的话,一概不懂不会不知不明白!
生命美好,装聋作哑,享受到死!
身处槐城的永安侯不知自己莫名地失控,让锦言改弦易张,给他一个大意外!从此愈发相距千里迢迢心路难知。
人生若有早知道,哪有遗憾事?
任昆到了槐城,马不停蹄,先是过问了正经差事,然后着下属带领,一路奔往线索之处。
此番前来,是因为有线索说是在槐城某小镇发现了疑似卫三爷的人!
亦是南人流落北地,记不起家乡亲人,年龄相仿,东南口音,也能识得文字,只相貌倒不怎么象……
落难多年,未必还有往日的风采,反倒不能单独依据相貌。
属下拿不准,递了情报上去,等待上头定夺。
任昆从未见过卫三爷,但这么相象的线索鲜少出现,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事关重大,为防止到时空欢喜一场,他特意让人请了人间春晓的李掌柜、卫决明二人与自己同行。
这二人当年与卫三爷极为熟悉,想来能分真伪。
寻人这种事,弄错了,于人于己都不痛快,彼此都倾注了诸多感情,结果到了最后关头,被证实是错了……想想都觉遗憾!
若依着以往,永安侯才不理会那么多,有线索有疑似的都找来见见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若不是,付点盘缠赠些银两就是!
哪有时间自己去一一确认?!
但一想到若消息不实,锦言会由喜到悲,他就特别不忍。
不想她从期待再到失望的空落,上次也是说十分相象,结果不是,那小丫头偷偷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他不想的。
这次就由他先来确认。若真,给她一个大惊喜;若不是,就当这事不存在,回头找个合适机会跟她提一句或不提都成……
仅看李掌柜和卫决明紧张又兴奋的神色。就知他们的心绪该如何患得患失……
他不想小丫头经历这些……
这些事由他来办,小丫头只管等在府中,有朝一日高高兴兴地与父亲相认就好……
不知有几分可能?
想到目前为止锦言仅向他提过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找父亲这件事,任昆的心不由也有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