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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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冯平脸色转黑,唐逸心下快乐的只想大笑,虽说冯平的死换不回自己母亲,但母亲终于不是白死!这仇,自己最少报了一半!
只是片刻,弟弟出气越来越少,一口口喘的艰难,冯茹哭的有些麻木了,紧紧捉住唐逸的手慢慢松了开来,跌坐在地上,却也顾不上半分肮脏冰冷,一双俏目无神的看着唐逸,说不出是痛苦、愤怒还是哀伤。
唐逸全无所觉,俯下身子,凑到冯平的身旁,冷道:“这蝎毒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知我母亲被人唾骂,日夜心煎神熬?你可见过我母亲死前的表情有多痛苦?”
越说越是激动,唐逸猛吸了口气,强自镇静下来,冷道:“我不可能放过你,不过却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只要你说出那罗志在这事中是个什么角色,他可曾参与陷害我的母亲,只要你说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
冯平闻言,嘴巴艰难的张了张,唐逸将耳朵凑了过去,正要听他说些什么,却见那冯平的眼睛忽然一亮,直直地望向自己身后,似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与此同时,唐逸也觉得背后寒气直冒,暗道定是冯平的帮手来了,很可能就是罗志!
就见唐逸当下冷哼一声,却不回身对敌,反是右手猛地抓住腰间剑柄,连鞘压在冯平的脖子上!那冯平登时眼现恐惧,可却哪里动得分毫?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唐逸手按机簧,“喀”的一声轻响,那剑猛一出鞘,正好自冯平颈上划过!冰寒的剑锋带起一道鲜红的血,那一缕青寒,一抹鲜红,直映在冯茹的俏目之中,少女呆呆的看着,心下竟满是迷惘。
剑锋闪过,就听“扑扑”几声,那冯平的脖颈被划的开了,几颗血泡翻滚破裂,随即一道血柱骤喷三尺!就如喷泉一般,泼啦啦的四下里飞射,淋了唐逸和冯茹一身!
冯平“喝喝”了两声,一双眼睛睁的滚圆,看了看唐逸,看了看唐逸的身后,最终定在了冯茹的身上,那眼中似乎满是恐惧、不甘、愤怒、怨恨,还有些许的眷恋,可眼中光彩终是敛去,将头一歪,死的透了。
对冯平的死,唐逸除了快乐,还是快乐,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其他感受,当下看着冯平死的不能再死,这才一转身,剑交左手,飞蝗石卡在右手双指之间,正对着来人,蓄势待发。
只见那来人虽然也如罗志一般一身的月白袍子,可要比那罗志更挺拔三分,年岁约摸在二十五六之间,人虽然离的有数丈之远,可那勃勃英气却是扑面而来。
“果断!明知身后有敌,不说转身防御,却先是将那冯平杀了,就算之后不敌于我,也算先报了半个仇。”
那来人说着,拍了拍手,似是嘉许,随即一抬腿自那院墙上下来,没有丝毫火气,就好像步下一层台阶一般,唐逸虽然不通武功,可却也能觉出这人要比那罗志还强上许多!
“怎么罗志未到,却来了别人?看这人的言语,显然也知道我与冯家的恩仇,难道这人也是崆峒的?”
唐逸虽然明知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可却没有丝毫的放弃,一双锐目直视,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那来人见状摇头道:“莫要惊慌,在下崆峒常天赐,此番前来,不会取你性命,安心便是。”
那常天赐话声刚落,就听一旁凄厉的哭声自唐逸的背后传来,却是冯茹缓过神来,就着一身一脸的鲜血,伏在冯平尸身上号啕起来,那满腔的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直似杜鹃啼血,丝丝缕缕绕在唐逸的心头。
正文 暗咬牙,马飞驰,崆峒山下。(四十)
“这冯茹也是命苦,如今不过二八之龄,旁的女孩正无忧无虑或是与人婚嫁喜做少妇的年纪,她却一个至亲都无了,后半生的孤苦可想而知。”就见常天赐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手中剑鞘隔空轻点,那冯茹娇躯登时一软,趴在冯平的尸身上不再动了。
见唐逸目眦欲裂,常天赐摆了摆手道:“莫怒,我方才只是点了她的睡**,让她安静片刻,多睡上一会罢了,并没有取她性命。此刻睡上一睡总比她一直这么伤心来的好些,过后醒转,也能稍稍冷静些。”
唐逸闻言,看了看那常天赐,随即后退几步,慢慢蹲将下去,将左手剑放在一旁,试了试冯茹的鼻息,手指上的感觉虽然微弱,可少女一呼一吸,规律非常,确似熟睡一般。
放下心来,唐逸不禁柔声道:“茹妹,你为我母亲所做已是足够,毕竟这冯家不由你来做主。虽然我与那你弟弟之仇不共戴天,可却绝不会怨你,更何况我曾答应了冯伯伯,要好生照顾你。”说到这里,唐逸一顿:明知冯茹听不见,却仍是轻道:“不过我知道你心中定是恨我,我杀了冯平,自然无法娶你,也不盼你原谅,只是想你知道,以后冯家有难,我唐逸定会相帮,护你幸福,这天地日月可鉴!”
那常天赐并没有趁机动手,只是把臂一旁,点头赞道:“恩怨分明,知恩能报。”
这常天赐越是高深,唐逸心下越是疑惑和忌惮,当下起身重新将剑握在手中,沉声道:“罗志怎么没来?”
听到罗志的姓名,那常天赐面色一沉,冷道:“罗志已受惩处。他擅做决定,大损我崆峒派颜面,要不是看他资质还算不错,这些年里也肯努力发奋,必会逐他出我山门。”
唐逸一怔,不料这常天赐对那罗志半分情面都不留,当下疑道:“那阁下此来又是为了什么?是助那罗志杀人,还是要还这世间一个公道?”
那常天赐闻言不答,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身形一闪,便到了唐逸的身前!
唐逸虽然不通武功,可那双眼睛却锐利的很,再有明目经相助,还没有运起赤瞳,就已经能捕捉到常天赐的身影,只可惜眼虽利却仍被那身体阻碍,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常天赐抢到自己身前。就见那常天赐右臂伸处,自己便被他提了在手里。
这一提,唐逸的四肢登时酸麻,动弹不得,手中的剑和飞蝗石都落了地上。
飞蝗石方一落地,唐逸心下猛地一惊,随即暗自庆幸起来。他倒不是惊讶彼此差距,要知当初能对那麻顿还手,不过是因为麻顿离的还远,而这常天赐的武功更高,且离自己又不过三丈,被擒也并不意外。唐逸庆幸的是那常天赐只看到冯平中毒,却没看到自己射出暗器,否则怕是更加麻烦!
便在这时,就听那冯家喧嚣声起,显然是冯茹凄厉的哭声引来,那常天赐见状摇了摇头,唐逸随即就觉得身子一轻,腾空而起,却是被那常天赐提着飞出院外,然后便在这平凉的屋顶上纵跃来去!
常天赐手里提着一人,却似轻若无物,驰了片刻,落在一处民居里,那家主人见天上落下人来,竟不惊慌,取出早准备好的马车奉上。常天赐将唐逸放在车里,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那家主人也不问话,当下坐在驭者的位置上,扬鞭起程。
很显然,常天赐早便准备万全,唐逸对眼前这个青年更是忌惮。四肢虽不能动,可脖颈却没受限制,唐逸朝外看去,就见马蹄得得,直朝北门而去,不多时到了城门,常天赐递出去一块牌子给那守城的官兵,没受任何刁难便被放行。
出了城,常天赐这才开口道:“你定是满腹疑惑,你方才还曾问我此来是助那罗志杀人,还是要还这世间一个公道。”
唐逸没有开口,只是望着那常天赐,他心下明白,这常天赐既然挑了这个话头,怎也会有个答案。
唐逸猜的没错,就听常天赐随即言道:“我也不想瞒你。其实我来平凉,既不是帮罗志杀人,也不想还这世间一个公道,只是想还这世间一份平静。”
见唐逸皱眉,常天赐再道:“那罗志已经供出一切,万马堂死灰复燃,固然出人意料,可那马斤赤毕竟是他引去的,因此折了集古斋的商队,死了七条人命,又大损我崆峒威名,所以处罚是一定的。至于你与冯家之间的仇恨,我崆峒也不插手,所以你方才杀那冯平,我也没有阻止。”
唐逸闻言冷道:“我想知道那罗志可曾参与污蔑我的母亲?”
出乎唐逸的意料,那常天赐没有半分遮掩,甚是爽利的点头道:“不仅参与,而且还是主谋。那冯平被你救后,一人困在沙漠,进退不得,正绝望时遇到回转的罗志,罗志担心此行任务失败而受惩罚,便要那冯平将一切过错全都推到在你的身上。”
正如自己所料的一般!此刻再被那常天赐证实,唐逸不禁钢牙紧咬!少年并不后悔杀了冯平,那冯平明明被自己救起,可反手便害死自己的母亲,不论是不是受了胁迫,都该死!只是比将起来,那罗志更是可恶,为避免师门处罚,便将自己母子害的如此凄惨,这仇一定要报!
常天赐见唐逸咬牙切齿,忽是问道:“是不是想杀了那罗志报仇?”
可不等唐逸回答,那常天赐便自顾自的摇头道:“那却是不行,我崆峒门下再是不肖,也自有我门规处罚,却不能假了外人之手,除非他被逐出师门。”
唐逸冷哼一声,心道这名门大派果然要护着自己的弟子,心下已然将那崆峒派一并恨上。
常天赐不理唐逸心下如何做想,只是言道:“所以我说了,此来,我不是为了还你个公道,只是要将此事平息。此事闹将下去,对崆峒对你对冯家都不好,倒不如就此罢手。”顿了一顿,常天赐再道:“我常家掌下的常宝珍玩可以再扶集古斋一把,保那冯家生意更胜往昔。至于你,只要不再声张,崆峒派可管你一生衣食无忧,再不受流离之苦。至于你杀了冯平,我们也可替你隐瞒。”
唐逸闻言不屑道:“如此一来,你们崆峒派的干系就推个干干净净了?而我还要背那恶名一生?”
常天赐不以为意,微笑道:“这事谁对谁错,我自然心下有数,却也不用你来讥我。不错,崆峒一派的声誉我要维护,自然要将这干系推个干净,此乃天经地义。”
说到这里,常天赐的脸色猛地一沉,森然道:“你可知我平日里少与人如此和颜悦色,更不会
嗦这许久?说将起来,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