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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寂火-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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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还是被冲撞力折断了多处骨骼,连长弓也脱手落在了远处。

“都这么晚了,你在外面作甚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伸来的手臂将他横抱了起来。

蓝菱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紫眸,如坠梦中,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等意识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正是撒迦时,不由得低呼了一声,羞窘之下险些晕去。

那条束胸用的丝巾,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紧缠在躯体上,焦急让她忘记了继续以另一种身份走出户外。这一刻,胸前那道亵衣难掩的温软沟痕,正无可避免地呈现在撒迦眼前,月光的映射甚至让柔峰顶端小小蓓蕾的轮廓都清晰可辨。

“知道你是个女人以后,其实我一直都很欢喜。”撒迦觉察到了怀中娇躯的颤抖,偏开目光的同时,语气中有了淡淡的温情。

仿佛是千百个雷暴在耳边炸响,蓝菱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对方。紧随而来的巨大喜悦像海潮一般淹没了这个美丽的精灵,天傑星的性别限制在日后可能带来的族法惩处,以及那份无上的荣耀,忽然间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如果说正在经历的是一场梦,那她宁愿在梦中永远也不要醒来。

“你怎么回来的?那个光明族人很强大,我以为你会被……”蓝菱喃喃地说着,嘴角带着笑靥,泪水却仍旧流个不停。

“有个混蛋,从我身上带走了很多东西,同时留下了一支军团。刚才的空间屏障,就是他们打破的。”

直到此时,蓝菱才觉察出周遭的异样,举目四顾之间,不禁动容,“那人是谁?”

默然许久后,撒迦缓缓挥手,神情复杂之极。散布在草原上的无数个燃烧着的赤色身影,随即凭空消失了,如同炼狱烈火中爬出的恶鬼,又回到了繁衍生息的炽炎之地。

“他是我的兄弟。”撒迦的眼神中逐渐现出落寞,更深的则是孤独,“同胞兄弟。”

第二十章 深渊(上)

伴随着隆隆的地火喷发声响,一小群荆棘刺蛇陆续从风化岩层下钻出,蠕动着花纹斑斓的身躯,径直向翻涌着厚厚一层尸骸的暗河爬去。

经过了长达十几天的睡眠周期,这群真正的冷血杀手已经非常饥渴了,在一段不算长的距离里,就活生生地撕碎并分食了四头裂齿蝎狮。滚烫的血液与大块的皮肉,并不能完全补充体内极度匮乏的水份,以极短的时间吞下达到体重一半的食物之后,它们反而提升了速度,扑向前方那遍布杀机的湿地。

脊背上那些长达数尺的骨刺,可以保证在蜷缩形态的时候,将半人形态的荆棘刺蛇变成一团无可抵御的绞肉机。加速,跃起,卷体翻滚——这看似简单的一系列动作,正是荆棘刺蛇在猎食中惯用的最大杀招,而现在它们却只能靠着口中喷发的寒冰气团和上肢前端的巨螯,跟越来越多从暗影中跃出的竞争者纠缠博杀,连挪步的空隙都得靠着屠戮来争夺。

作为黑石平原上唯一的水源,每一天斯巴达河的两岸,都会上演无数次类似于此的场面。

越是低等的魔物,就越难摆脱对斯巴达河的依赖。它们还没有进化到能够把捕猎到的那份血肉,转为全部生命给养的地步,必须的饮水过程历来有着巨大的风险,不过却是生存的前提条件之一。

暗河绵长得难以追溯源头,但对足以淹没整片大地的兽群来说,争夺水源则成了必然的局面。一个更方便更宽敞的饮水位置,经常会引起数百乃至近千头巨兽的大混战,偶尔从滚滚铅云中冲下掠食的仆魔总是会卷起大片残肢赤雨,满是血腥和硫磺味的空气仿佛混着灼热的沙子,吸入肺叶时几乎能让人瞬时窒息。

很难想象在巴托深渊之下,还有着如此幽暗广袤的世界。恶劣到极点的生存环境直接造就了物种的特殊性,这里没有阳光,没有土壤,满是嶙峋岩石的地表不可能找得到植物,各种魔兽惊人的繁殖能力却让食物网始终处在高度饱和状态。即使是最底层的节肢爬虫,也同样能在弱肉强食中繁衍下去。

也不知多少个昼夜过去了,除了身边的那簇灵魂之火以外,法偌雅最常注意的就是雷霆崖脚下,那些沿着黑色河岸相互撕咬吞噬的生灵。远方巍峨矗立的烈火魔柱像是海中的灯塔,照亮了整个杀戮中的平原,生与死的节拍无时无刻不在追赶重合着,以最原始的方式展示着最复杂奇特的生态平衡。

似极了一座破天孤峰的雷霆崖,历来是黑石平原上最为清净的所在。除了十三名龙将以及数百头魔龙以外,就只有极少数的恶魔领主,以及黑暗暴君能够在此栖身。这些比所有梦魇加起来更可怕的深渊统治者并没有群居的习惯,之所以会相安无事了上百年,是因为它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守护和等待。

在雷霆崖的万仞之颠,埋葬着黑暗的荣耀,邪恶的传奇。从来就没有人怀疑过,总有一天他会携着撕裂天地的雷暴狂啸重生。

自从法偌雅被带来深渊之后,这份未曾淡化过的期盼更是被无数倍地放大了,从不知友善为何物的守墓者们开始变得克制而温驯,偶尔遇上这个在它们眼里最多只能算是肉食的女子时,甚至会咧开獠牙森然的巨口,露出足以吓死一头巴托恶魔的笑容。

比起刚从圣胡安离开的日子,那火种的光芒已经黯淡了很多,整个形体也由拳头大小渐渐变得不足原来的四分之一,像随时便会消泯在一阵稍大的风里。众龙将合力修复的远古神坛,能算得上世间首屈一指的灵魂容器,魔界浓厚的黑暗气息更是对火种极有裨益。但即便如此,它还是一分分地,清晰可见地衰弱了下去。

失去了躯壳保护的火种,可以说是再脆弱不过的特殊个体。以往法偌雅正是靠着粉碎它们,才无数次从生死绝境中闯出,而单纯把火种和肉体剥离,并保持存活的尝试,这还是第一回。

两个灵魂,一具躯体——回想起来,法偌雅还会感觉到抑止不住的惊奇。那名她所熟悉的年轻人,在提出要求时,平静得如同开口要上一杯茶,反倒是她紧张了很长时间,生怕一个纰漏便会让前者送命。

这些日子里的精神沟通,比法偌雅一辈子加起来说过的话还要多。越来越黯淡的火种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充当着聆听者。虽然感官能力已尽失,但女子那柔和恬淡的意念波纹却让它仿佛看见了阳光下的牧场,罗刹猎人团,以及那双为爱而折的蝶翼……

没错,是它,而不是他。法偌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残缺的魂灵,却从对方那里,逐渐找回了久违的温暖。

这种类似于亲人的感觉,或者说是平淡至真的默契,让她和它都沉浸其中。残颓的神坛终日充盈着小心翼翼不被打破的温情,她很清楚故事的结局会是怎样,也早已为可能出现的变故,作好了准备。

“你不应该陪留下来的,你已经做得够多。”今天,火种的情绪显得很不稳定,神坛周围的龙骨屏障也无法阻挡它的意念力穿透,这样主动的对话是近日来极为反常的。

“我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站在魔法屏障外围的法偌雅回过身,崖上掠过的气流轻拂起她如镜的银发,一抹忧伤正从眸中悄然闪过,“倒是你,也稍微担心一下自己吧,魔龙族口口声声说要救你,可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有效的举措。当初你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被欺骗吗?”

火种沉默了一会,通体的暗金光芒跃耀不定,“其实那些大蜥蜴是想用我的命,去换回它们的王。”

“原来你早就知道?!”法偌雅低声惊呼,但立即意识到了失言,脸庞变得惨白,“那……那为什么还要离开圣胡安?”

“又一次神魔大战在即,我不能再拖累那个家伙了。”火种似乎没有觉察出异样,仍旧在传来精神讯息,“他一直都是主体,虽然有时候会犯傻,但总的来说却要比我沉稳得多。况且,他有了新的生活,不像我,已经习惯了被叫做异端。”

法偌雅微微怔住,“你怕教廷会对付他?还是有原本就有什么打算?”

“我离开以后,他转折的余地会大一些,就这么简单。”火种发出一阵类似于笑声的奇异颤动,原本微弱的辉芒猛地一盛,“至于将来的打算,恐怕已经有人替我安排好了一切。”

法偌雅惊觉,转首,通往崖边的石阶尽头,正有一条魁伟身影阔步而来。

塔楼形状的烈火魔柱已在深渊之下燃烧了几千年,黑与红历来是整个空间共同的原色。然而在这一刻,骤然喷发的火舌却将天空映得通透,退避三舍的黑暗奠定了血一般的凄红成为新的主宰者,荒原上受惊四起的兽嗥声顿时混成了一股狂暴声潮。

隆隆的震颤逐渐从雷霆崖上传出,半边山体上的每一块巨石,每一片山岩,都开始自行解体,碎成最微小的齑粉簌簌下落。高空同时响起了无数头巴托恶魔的沉闷咆哮,从云层直扑而下的大片暗影很快就飞临孤崖,在尖刀般锐直参天的崖边盘旋不去。

“小子,感受到了么?这王者归来的号角声,能让千百万个战士立即献出自己的生命。”向雷霆崖颠峰飞去的第一龙将手捧着火种,素来沉稳的语调中已带上了颤抖。

执意随行的法偌雅,还是被龙将中唯一的女性迪纳加拦在了半路上。由于剧烈的崩塌,通往崖颠的小径已经毁去,除了豪以外的十二名龙将和其他深渊统治者都聚在山体的裂口处,虔诚观望着,仿似眼前正是通往黑暗圣殿的坦途。

“老朋友来做客,你这个主人居然到今天才出现。嗯,听说你上次打架输给了那只大鸟?也不怎么样嘛。”火种半是戏谑地传出一道波动,对周遭的变故毫不在意。

铁塔一般的豪低下头,环眼中隐约闪过愧疚之色,“一直没来见你,是因为我怕会心软。有些决定,作出后就没有人能改变,我也不能。”

“那个什么狗屁神坛,一点点抽汲我的力量究竟去喂谁?你们不是一直宣称,赫马森在上次神魔大战时就已经死得透了吗?我真的很好奇,他的那部分火种,是怎么保存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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