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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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小蛤蟆昏了头吗?
汤马士大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种距离就挺剑刺击……他打算刺空气?
然而就在刺出的过程中,施罗德的剑身突然开始变长,汤马士大妈的念头还没转完,剑身竟已伸长了数倍,剑尖直逼她的咽喉!
她连忙向侧面闪避,然而变长的战剑竟如蛇一般弯曲,仍向额角追噬而来!
此时再用战锤去挡已经晚了!汤马士大妈当机立断,举起手臂一迎,血光迸溅!
战剑兀地缩了回去,恢复了原状。
鲜血顺着汤马士大妈细瘦的胳膊,泉水似的向下流,这一剑的创口深可见骨。
“唉呀唉呀,原来如此,你用的是伸缩自如的骨鞭之剑,我真有点儿大意了啊。”
汤马士大妈认真地审视着自己的伤口,絮絮叨叨地拔下自己一根白头发,在伤口上方勒住胳膊,血止住了。
“胜负已分,传说中的人物也不过如此。”施罗德抿着嘴角冷哼,他的语气里带着击败强敌后获得名誉时的狂喜,“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太婆,就应该躲在家里老老实实混吃等死才对,偏偏硬要出头抡锤斗狠,这不是找死么?”
听到这句话,汤马士大妈老眼里精光一闪。
“以战斗者的战斗之名,力量从来里来,从去里去。吾人对生命之意义,将从生死搏杀中获得最深刻的理解。”
随着前任大战斗牧师的咒语颂唱,她的另一只手红光闪闪,轻轻抚摸过受伤的地方,再挪开手的时候,伤口已经不见了。她盯着目瞪口呆的施罗德,轻蔑的笑了笑,拢了拢花白的头发,拖着战锤向对手不紧不慢地走去。
“战斗牧师治疗伤口的手段倒也还可圈可点,”施罗德镇定下来,“这一次,要刺穿你的头颅,看你怎样为自己疗伤。受死吧,娜塔莎大牧师!”
他大喝一声,战剑一挥。
剑身划过半空,已分成了一节一节,中间以钢丝相串联,仿佛变成了一条带刃的鞭子,长度骤然增加了好几倍,“唰”的一声,已经刺中了汤马士大妈的眼睛!
得手了!
这个念头刚转过施罗德的脑子,他就已发现不对。距离老太婆的眼珠还有三厘米的距离,可剑却不再前进了。
施罗德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剑身竟然死蛇一般地软了下去——一只干枯细瘦的手攥住了最前端两节剑身之间的钢丝,就像是捏住了蛇的七寸。他大惊失色,赶紧用力想把战剑拉回来,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剑身仍然纹丝不动。额头上的汗珠逐渐增多,看着对面就像捏住一只麻雀似的轻松的老太婆,这才明白自己低估了对手。
这个错误简直不可原谅。
“无知的红毛小蛤蟆,你犯了三个极大的错误,错到要命。”
对面瘦小的老太婆仍是絮絮叨叨的,她对他冷笑。
“第一,我只有九十六岁,不是什么‘年逾百岁的老太婆’;第二,我不是娜塔莎大牧师,我是‘雷锤’;第三,你的狂妄让我有点儿生气了,这一点,最最不可原谅。”
握住骨鞭剑的干瘪之手举起,又落下。
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沿着剑鞭涌过来,震得施罗德双手虎口迸裂!
“啪!”
施罗德再也握不住剑,双手一麻,剑柄脱手而出,重重抽在了地面上,留下一条又深又长的痕迹。
“咚!”
它反弹起来,不偏不倚嵌入了六芒将军的两腿之间。
生理剧痛使施罗德几乎不能呼吸,他鼓着眼睛,大张嘴巴,跪倒在地,口水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巨大的战锤开始盘旋,带动空气发出奇异的呼啸。
“胜负已分,摩德尔的六芒将军也不过如此,”老太婆的模仿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施罗德抿着嘴角冷哼的模样,她学了个十足,“一个年才二十的小屁孩,就应该躲在家里老老实实吃奶才对,偏偏硬要出头抡剑斗狠,这不是找死么?”
威猛无匹的一锤正抡在施罗德的脸上,伴随着满天散落的牙齿,年轻的红发将军旋转着飞了出去。
第十章 谋国行动(下)
“凯恩,想不到你也来了,”第米特里说,“还有您,尊贵的帝国宰相阁下。”
他那洪亮的嗓门震得冯·克鲁格伯爵耳朵很难受。
做为摩德尔攻略皇宫的总指挥,第米特里·冯·摩德尔是摩德尔元帅的次子。他声如洪钟,这是第米特里与乃父惟一的差别——四十三岁的摩德尔家族次子膀阔腰圆,和乃父一模一样的巨大方正的下颌,大鹰钩鼻子,棕色小眼睛,但凡一看便觉得他勇猛善战。
第米特里留着修士的头发,穿着日耳曼人的半身甲,可以看到他里面穿着黑色的修士袍——只有长子才享有摩德尔家族领地的继承权,所以贵族的次子一般都会选择进入教会,谋取神职身份,第米特里也是这样做的。而且就在几天前,他在帝国首相艾尔弗雷德的批准下,已正式取代了下落不明的戈培尔,成了帝国新一任枢机大主教。
凯恩策马上前,和第米特里并骑而行,炼金协会会长跟在他们的后面半个马身的距离。
“亲爱的第米,皇宫内的情况怎么样?一切还都顺利吗?”
见有人提到战局战况,第米特里的精神立刻就来了。
“一切都很顺利,外宫廷只遇到了零星抵抗。不得不说,这都是黑山土匪们的功劳。他们干得很不错,进攻计划很周密,必定有个精研战术的人指挥全局。这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下水道潜入皇宫,然后在皇宫里到处放火,使皇家骑士们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敌人,也不知道敌人会从哪儿开始进攻,于是各处的皇家卫队骑士都不敢离开岗位,被分散开来。点火也非常有研究,土匪们用火区把外宫廷分割成了几个孤立地段,然后包围并放火焚烧了皇家卫队的总部……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居然把卫队的中高级军官差不多都一网打尽了,包括那个连父亲都头痛不已的老古德林……”
“那么,雄鹰现在在哪儿?”一直不发一言的炼金协会会长打断他问道。
“不知道。”第米特里有些不高兴,任谁话头被人截断,都会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我正好想问您点儿事,尊贵的帝国宰相阁下,伟大的炼金大师先生,你们到底打算不打算协助我们?”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阁下口口声声协助我们,可您派来的那位女炼金术士一听说雄鹰的消息,立刻就像匹发情的牡马似的脱开缰绳,跑得无影无踪。”
第米特里斜眼看着艾尔弗雷德,一点都不念着自己现在之所以能穿上主教的服装,到底是倚仗了谁的推荐。
“所以我不得不问问清楚,您们来这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冯·克鲁格伯爵冷眼旁观第米特里和炼金协会会长之间的尴尬气氛。
虽然凯恩·冯·克鲁格是一名真正的德鲁依,但和那些顽固的炼金术士不同,他对和自己教派长期对立的炼金术并没有敌视。他是个实用主义者,在凯恩的眼里无论是德鲁依还是炼金术都没什么差别,是为了自己的远大目标可以加以利用或值得学习的知识。
“亲爱的第米,”他巧妙地把话题引开,“施罗德、汉默还有舒尔茨他们呢?你把他们派到哪儿去了?”
“我任命施罗德做前锋部队的指挥官,去扫荡那些被火焰孤立在外宫廷各处的皇家卫队残渣余孽了。估计在一个小时后,外宫廷里所有的敌人都会被肃清。至于汉默和舒尔茨,你们在皇宫外没有看到他们吗?我命令他们率领本部士兵埋伏在皇宫水渠的出口处。那些土匪看到皇宫大乱,一定会趁乱逃走,只要他们一露头,马上就会被汉默的人射成筛子。”
“什么?”冯·克鲁格伯爵忍不住质疑,“亲爱的第米,您竟然要汉默和舒尔茨去对付土匪?他们可是我军重要的战斗力啊!”
“皇宫里用不着他们。”第米特里轻松地说。
冯·克鲁格伯爵什么也讲不出来。
第米特里如此分派任务,分明有他的私心。进攻皇宫的功勋高低,将直接决定日后摩德尔帝国开国元勋们的地位高低。汉默、舒尔茨在战场上屡建功勋,都是有勇有谋的将军,可他们是元帅大人的外甥,只能算是摩德尔的旁支,所以在这种立功时刻就遭到了排挤,第米特里甚至连皇宫都不让他们进;而施罗德那小子论才干远远不如汉默和舒尔茨,可他是元帅大人的侄子,是根正苗红的摩德尔人,因此就被委以重任。
如果自己是进攻皇宫的总指挥,绝不会这么处理。
“那么,亲爱的第米,您打算让我做什么呢?”他忍不住问,“元帅大人让我们来听从您的调遣,负责攻取皇宫的总指挥阁下。”
估计也是个闲散的差事。对于一个过继别家的私生子来说,他相信第米给自己的待遇不会高过汉默和舒尔茨。
“这儿没你的事,”果不其然,第米特里迅速回绝,“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我将率领部队夺取皇宫。”他又瞥了炼金会长一眼:“如果你愿意,可以和咱们的伟大盟友一块儿去搜捕那个土匪。对于这件事他会非常乐意的。”
冯·克鲁格伯爵脸色铁青。
帝国宰相兼炼金五角协会会长,和自己这个兄弟共济会全国监理人兼大德鲁依,竟然要联手去对付一个不入流的小土匪!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小题大做吗?
“听从您的调遣,”他无可奈何地躬身行礼,憋了一肚子火,“也祝您进展顺利,亲爱的第米。”
离开第米特里的指挥部,冯·克鲁格伯爵无奈地对艾尔弗雷德会长笑了笑。
“第米就是这样的性格,请您别见怪。”
“我早就知道,所以才对摩德尔元帅的人事任命不满,”艾尔弗雷德会长笑了笑,“其实倒也无所谓——相比之下,捉拿雄鹰倒是比进攻内宫廷更合我意。”
冯·克鲁格伯爵报以微笑。他当然明白炼金五角协会的目标,这些炼金术士根本就是一心扑在蓝火之炬上。
你倒想得便宜,老鬼,魔力之源怎么能让你们得到呢?
“那么,您打算怎么开始追捕,尊敬的宰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