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江湖-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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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饱只觉得公子握着她的手一松,她沉醉的大脑被惊醒。顺着声音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紧身白衣的少女,那女子长的很是明艳,眼中虽然带着怒气,但仍旧好看迷人,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弓箭,从她那仇恨的双眼中看出,她似乎想一箭射穿饱饱。她的身边跟着一只雪狐,那狐狸伸了伸舌头,也冲着饱饱叫了两声。
饱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觉得没必要,看着那女子的气势,饱饱不满的嘟着嘴问道,“你是谁啊?”
那女子似乎很鄙夷饱饱,她走近了几步,挽住怀无伤的胳膊,示威般的说,“我叫慕容雪衣,是无伤哥哥的未婚妻。”
这样啊
…
看着一向不喜人靠近的公子并没有排斥她的举动,饱饱心里已经很是失落,听到那女子的话,饱饱的胸口莫名的刺痛了一下。原来公子早已有了未婚妻啊,那么自己跟在他身边又算什么?她把视线再次移到公子身上,却没想到公子有意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如浅急忙走到饱饱身旁,扶住她道,“姑娘,你没事吧?”
饱
饱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剧痛,这些天她单纯的心里承受了太多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装没事到什么时候。也许,公子的心里,并没有她吧。到最后,也只有娘亲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依靠。
饱饱苦笑,刚想开口,不料如浅已经怒气冲冲的道,“怀无伤,原来夫人没有冤枉你们,你们无伤门的全是骗子。事到如今,想必我们家姑娘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吧?那就放我们走吧。”
利用?价值?听到这四个字,饱饱猛然的看向如浅,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她的心突然乱了,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看着神色奇怪的公子,她突然觉得陌生,一切都很陌生,一切似乎都是假的,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真相。曾经那么的相信,原来只是自己太傻。
她脸上第一次换上了浅浅的微笑,她笑着转身,笑着牵住手如浅的手,笑着道,“如浅姐姐,我们走吧,去找我娘。”
看着如此的饱饱,如浅很是心疼,跟随他们了这么久,她早已经知道姑娘对怀无伤的心意,知道她有多么的依赖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
她点头,背好两人的包裹道,“好,我带你去。”
似乎心中再无其他人,似乎眼中不愿再看到任何人,两个少女转身离开。
虽然一直没有直视,但是饱饱神色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她的每一次变化,每一次质疑,都弄痛他的心弦,直到听到她要离开,他似乎真的是慌张了。那个笨丫头,那么依赖人,离开了他,她该怎么生存,对,只是不放心而已。找到了借口,他拿掉慕容雪衣缠绕在他胳膊上的手,追上一步喊道,“饱饱。”
就像是中了他的毒,她没有办法不被他的声音迷惑,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是足以让她迈不出步子。她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强笑着转身道,“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怀无伤看着有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丫头,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一把扯过她道,“别任性好吗?如今江湖动乱,你们两个要如何生存。”
“怀无伤,不用你假好心。”只要是伤了姑娘的人,如浅都恨,所以看着他如此,她只觉得虚伪。
饱饱看了眼如浅,笑道,“公子别介意,如浅姐姐就这样的脾气,看不得我被欺负。”
看着她的笑,怀无伤只觉得眼睛刺得生痛,他看着她,似乎带着某种祈求道,“饱饱,别这样好吗?”
饱饱抬头,看着自己迷恋的男子,心里早已经一片汪洋。她想伸出手去,最后再一次抱住公子,但是一个声音,惊醒了她。
“无伤哥哥,别理她们,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让她们走吧,没有杀掉她们,已经很便宜她们了。”
慕容雪衣说着想扯开怀无伤放在饱饱身上的双手,却不料怀无伤暴怒道,“你闭嘴!”说完甩开了她的纠缠。
这是第一次看到公子发火。原来怀无伤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好。无伤哥哥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看着怀无伤盛怒的表情,三个人脑海中出现了不同的想法。
这条僻静的小道上,刹那间安静的出奇,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就是这时,幻舒城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公子,小心!”
他背对着那个人,她面对着那个人,所以她第一个看到了那把利剑。在那个瞬间,没有委屈和难过,没有怨恨和责任,她只有一个想法,公子不能有事,不能。饱饱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扯过公子,用身体挡住那必杀的一刀。在剑刺入体内的那一秒,她终于释然的笑了。也许,自己就是个害人精,从出生就是如此,死了一切都好,再也没有负担了。
眼前是公子温柔的脸庞,他在笑,看来他没事了。虽然身体很冷,可是她能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来生,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吧。只可惜,不能亲口给娘亲道歉了。感觉到落在脸上的液体,她想要伸手抹去,可是却用不上力气。原来,下雨了啊。
一股困意涌来,她觉得好累好累。睡一觉吧,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只是在朦胧间,她似乎听到公子在质问她,“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流血?怎么回事?”
原来自己流血了啊,呵呵,自己也会流血了,太好了。想到这里,大脑再也没有了意志。
…
绯舞进来的时候,公子舞正在做纸鸢。虽然北方已经进入深冬,可是江南却还是莺莺燕燕,柳绿花红。公子舞最近迷上了做纸鸢,放一壶暖酒在身旁,一边题诗一边饮酒,别是一番韵味。
跟随在城主身边这么多年,每每看到他的身影,竟还是忍不住迷醉。绯舞收起小情绪,她提裙走上台阶,巧笑道,“城主,你纸鸢做的越发好看了,可否送给绯舞一个。”
公子舞并没有回头,他把手中的酒杯搁到旁边道,“绯舞,你何时也学会绕弯子了,有话直说吧。”
绯舞知道瞒不过公子,示意台阶下面的竹舞她们上来。她走近公子舞,顺手帮他捡起削好的竹条,递给他道,“城主,如今江湖各势力都已经涌向碧云天,我们可也要去瞧瞧?”
公子舞突然抬起头,看着身后几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开怀大笑道,“想必是你们几个想去看热闹吧?”
虽然被城主看穿了心思,可是竹舞还是逞强道,“城主,你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只是担忧城主整日呆在浮花城无聊,帮城主找些乐子罢了。”
公子舞走下台阶,走出屋子,对着天空看了许久道,“这种热闹嘛,自然要去,只是我们不急。”
“可是城主,别人可都已经在路上了,咱们离的远,再不急可是要赶不上了”竹舞脾气一向急躁,看着城主不急不慢的架势,也追着他出门道。
公子舞回头看了竹舞一眼,就这么一眼,多少的急躁都瞬间沉寂下去,他摇头道,“你这脾气,真要改改了。”
竹舞只觉得脸颊微烫,她抿了抿嘴道,“竹舞知道了。”
公子舞无奈的笑了小,他抬头继续对着天空发呆,华丽的锦袍长长的拖在后面,朱红色的发带纠缠着发丝随着轻风飞舞,越发的妖艳了。他伸出手指暗算天象,脸色突然变的严肃。
看来这次,江湖真的要大乱了。
身后的四人看城主少有的沉默并不无聊,那样的魅惑身形,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就足够满足她们的欣赏**了。
绯舞跟随城主的时间最长,所以她知道,每次城主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候,江湖上就会有大事发生,这次,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变故,竟然会让城主那样重视。
“绯舞,前几日不是从蒙古买来了几匹千里良驹吗?喂饱了,我们等下会用得着。”
“城主这次要骑马?”这次,四位贴身女子竟然都是十分惊讶。
公子舞看着她们的神色,很是受用,他扬手,用内力引来一杯酒,慢吟了一口后,笑的妖娆,他道,“骑马那种不优雅的运动,你们觉得本城主会做吗?”
如此自恋的话语,在他的口中说出,并不过分,反而觉得说的在理。他不等绯舞她们几人接话,继续道,“去备好午饭,吃完了再上路不迟。”
几人听完,领命而去。
公子舞走回屋内,他坐回道桌案旁边,从画筒里抽出一幅画来。他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弄的柔和。
画中是一个少女,梳着三角髻,穿着米黄色小裙,脸上带着残留的水渍,笑容明亮。她的身后是种着大片荷花的水塘,有细雨飘下,落进水里溅起涟漪,只是,似乎整个画面都不能掩饰少女的洁净脱俗。
他看的痴迷,竟不知,自己的笑意越发妖娆,美好到足以蛊惑世间所有的人。
就在这时,绯舞突然折返回来,看到城主的瞬间,差点失神。这种笑意,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但是那种错乱也只是瞬间,她匆忙上前道,“城主,刚才负责暗中保护饱饱姑娘的线人回报,说……。”
看着绯舞的神色,公子舞料到事情不好,但仍旧眯着魅惑的笑意道,“说了什么?”
“她说,饱饱姑娘受了重伤,怕是有性命之忧。”
话音刚落,绯舞突然听到桌案被带翻的声音,她惊慌的抬头,发现城主早已起身。
公子舞突然发觉,自己也有失笑的时候,他压着担忧道,“绯舞,通知下去,我们即刻出发。”
“是,绯舞这就去准备香车。”
“不用了,我们骑马去,这样能快些。还有,带上浮花城的神药,凝脂露”
已离去
…
她只觉得心口处泛起一丝一丝的疼痛,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死了吗?也许已经死了吧。可是又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公子,有舞哥哥,有如浅,有爷爷,还有绯舞和竹舞姐姐们,为什么会梦到他们呢?她觉得很是奇怪。
她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嘴唇异常的干燥,很渴,很想喝水。她暗自觉得好笑,原来死人也会口渴啊。
她想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