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处方 --天使与魔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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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糊涂,那天我还动手打了她。”秋莎将身子往凳子后靠着说。尽管声音很小,但印计还是听得清楚,但他没吱声。
过了一会儿,秋莎说:“你代我向她道个歉,或者你帮我约她出来吃个饭吧。”
“她没有让我们任何人知道,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装做不知道吧。”印计想了想,说:“我把她的电话告诉你,你方便时在电话里和她道声歉就好了。”骏杰跟在钟涛的车后走着很纳闷。钟涛挂的是军牌,平时在高速都是时速120以上的速度狂奔,今天为什么总在七八十迈的速度溜着?骏杰受不了这种速度,他使劲地按了几声喇叭,就箭一般从钟涛的丰田佳美左侧“唰……”地超过,黑色的别克车很快消失在钟涛的前方。 钟涛没有去看那死灰一样的天空,他很茫然地按下收音机的按钮,“我们走过爱的禁区……”歌声刺耳而入。钟涛很不喜欢这首《广岛之恋》,他认为这首歌过于反叛,鼓励一夜情,而且给人以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之嫌;他认为只有喜欢或者说渴望红杏出墙的人才对这首歌感冒。钟涛一次又一次地红杏出墙过,但他现在并不渴望,他感到身心疲惫,只想找一方宁静的土地,让自己小憩;他曾是那样复仇般地寻找着鲜活的猎物,但他绝对不是酷爱一夜情的那种人,他喜欢让Xing爱在了解中快乐地释放着幸福元素,喜欢分手后藕断丝连的牵挂而不是一夜情那样的陌生。他调了一个频道,《千万次地问》飘然而出。
他也曾千万次地问自己,对秋莎的爱是不是到了尽头?但是,他现在已清楚地知道,爱如水,不会倒流;流过的就流过了,有的湿润了一下干裂的土壤后没有了影踪;有的流过受孕的禾苗,催生出一串金色的稻穗,有的随江河流入了大海……也许,秋莎的爱曾流入过我干涸的稻田;也许,秋莎的爱曾催生着我生命的花蕾,也许,它融入了我青春澎湃的海洋……也许,这段爱将伴我走过人生的四季,但婚姻却不得不驶向终点。钟涛想。
秋莎已不止一次地和他谈到过分手的问题。但近来,秋莎一次又一次地找他,说他不想让钟涛那一万块钱一月葬送自己的青春、爱情、幸福与激|情。她很诚恳地对钟涛说,她是个女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应拥有的东西她都想拥有,她一个人不敢用背面对黑暗睡觉,她渴望有一双温暖的肩膀拥她入眠,哪怕那人是一个病人,是一个穷人,是一个杀人犯,她都能接受。但她绝不能再接受钟涛,正像已起飞的那架飞机不可能接受那迟到的乘客。钟涛想起曾经在歌厅搭档主持节目的光阴,想起曾在长城结下的誓言,想起西湖边断桥上的承诺,泪水不争气地滑出钟涛的眼眶……相爱时是恋人,分手后是亲人,我们有着共同的女儿贝贝,永远不可能形同陌路。对于因相爱而结婚,因“在意”而离婚的人来说,相爱是一种错误,结婚是一种苦痛,分手是把同时刺伤两颗心的双刃剑。这些年来,秋莎伤了钟涛,钟涛也重重地伤着秋莎……在这场情感的格斗中,没有一个赢者,答应秋莎的离婚请求,友好地分手,给她一片自由的天空,也许能让她捡到一些残余的幸福。钟涛想到这儿,拨通了秋莎的电话:“贝贝我让我妈去接,晚上我们到古刹寺见面。”他补充道:“我同意离婚,你想想你要的条件吧。”
古刹寺公园,座落在城市的东侧。公园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湖,夏日湖边情侣依依,船儿悠悠的景象已收入季节的箱底。湖的四周,是高高低低的树木和安静轻柔的小草。湖的南边,有一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舍利塔,塔里有圆寂的高僧,据说高僧遗骸里的舍利珠会放出耀眼的绿光。在钟涛和秋莎热恋的季节,他们曾无数次地来看环绕在塔周围的光芒,可他们一次也没看到过。紧挨塔的东侧,是佛门圣地,那里有袅袅而出的经音,不过不是和尚们念诵,而是现代音响的杰作。
秋莎裹一件浅黄|色的镌空毛衣,一个人在湖边慢慢地走着。她听风的和声,听虫的呓语,听树儿说着情话。她回想着第一次和钟涛在这里约会,不禁潸然泪下……她将一生的梦想和希望,一生的幸福和快乐,曾在这里和着绵绵春雨诉予钟涛。钟涛曾给过她想要的快乐与幸福,是她自己亲手将一切梦想和希望扼杀在幼稚的诱惑中。她记得小仲马说过:“上帝更加偏爱犯过错误的人。”可钟涛没有原谅她,更谈不上偏爱,而是用情感的利剑疯狂地刺向她,让她的心伤得像蜂窝一样。她不再乞求钟涛的原谅,她也知道不管是她还是钟涛,都已永远不可能走回从前。
她围着湖转了一圈又一圈后,便去了和钟涛最后一次去过的仙人茶舍。茶舍和舍利塔遥遥相对,似有仙人守护故得名仙人茶舍。她先点了一杯玫瑰花茶品着。她知道钟涛有一种不看完新闻联播不动身的习惯。
钟涛到达古刹寺时已到8点。他在公园门口停车时,收到了秋莎的手机短信:“仙人茶舍七仙女”。
钟涛听着树上叽哩呱啦的鸟叫声,走过泛着淡黄|色光亮的路灯,过一座几米长的小孔桥,拾阶而上,凝望茶舍门上高高挂着的红灯笼,将烟拿出来又放进衣袋里,弯腰进了七仙女包厢。
秋莎给钟涛点了一杯他喜欢喝的碧螺春,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不知是在聆听包厢音箱放送的声音很小的轻音乐《秋日的私语》,还是在想着该从何谈起。
“贝贝,在妈那儿?”秋莎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嗯。”平时活跃的阳光男人拼命地抽烟,只有一个字。
“生意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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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想好了?”
“嗯。”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好聚好散。”
“怎么个好散?”秋莎知道他们不存在“好聚”的问题,好散也谈不上的。“散”怎么可以“好”呢,散是对少女梦想最残酷的破坏,是对过去憧憬的无情践踏!打碎的花瓶不可能恢复原样,惟一能做的是去买一个新花瓶而已。如果花瓶是家,新的花瓶装的花,是否还会让主人有初逢的惊喜?她在想。
“新房子归你,老房子我留着。”新房子是一套160平米的带精装修的全景房,两年前交的钱,春节前可以拿钥匙的。钟涛在内心深处很多次地告诉自己:再结婚是执迷不悟!旧房里有秋莎的照片,有秋莎的影子,有秋莎的气味。尽管秋莎曾让他感受了男人最大的耻辱,但他相信……今生今世,没有人能比得了秋莎,在他的情感世界,在他的粉红色的记忆里。
钟涛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弹了弹:“钱,我的存款加上应收款,我昨天算了一下,大约有180万的样子,给你100万元。”他停了一下说:“不过,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先给你40万,其余的打欠条,分批给你。”他账面上大概有70多万的现金,想想业务需要周转资金,他只能先给她这么多。
他望着泪流满面的秋莎,说:“车,给你。”
秋莎用餐巾纸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摇着头。
“你上班远,又赶时间,不像我,早点晚点都无所谓。”
秋莎哭着吼道:“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贝贝!!……”
钟涛哽咽着说:“我还没说完。我不是不给你贝贝,贝贝判给你可以,但你家在北方,你父母身体又不好又不能带,你又要做节目工作没个准点;我父母给你带着,你随时可以去看还不行吗?你能照顾贝贝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接过去。”出了仙人茶舍,树叶上已凝聚着厚重的露珠。秋莎走在钟涛的后面问:“冷吗?”
“还行,挺得住。”只穿一件长袖衬衫的钟涛打了一个轻轻的寒颤。
公园门口没有静候乘客的出租车。钟涛说:“我送你。”
秋莎打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车载着湿漉漉的寒夜,颠簸着,缓缓地行驶在死一样沉寂的风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省卫生厅纪委、江海大学纪委、医院纪委、市工商局、市检察院同时收到一个叫“火眼金睛”的人寄来的检举信。检举信上列举了辛飙收受贿赂的大量事实,在信中,特别提到了几月几号清晨辛飙和郝美玉在一起晨练,怀疑他们晚上同居白天大清早一起来健身;提到了绿保康药业送给辛飙价值不菲的“龙泉宝剑”一事,信尾一再强调:此次的药事会辛飙只说一句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拿绿保康药业的东西太多太重了。
医院纪检书记吕兴国收到检举信时,看完内容,就笑了,笑完,他就将信撕烂丢到纸篓子里了。他绝不相信辛飙会是那样的人!
信丢了以后,他又想开了:是谁跟辛飙过不去呢?分析来分析去,吕书记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逼他让出中华医学会江海省分会主任委员一职;另一种可能是这一次没过药事会的厂家、特别是卓效平的竞争厂家的代表在搞名堂。
吕书记很清楚,检举信上讲的即使是事实,在附一这样的大医院也算不上什么。医院里占据重要职位的那些人,有几个没拿过代表的钱呢?恐怕只有他辛老前辈了。他想。
吕书记正要看上级下发的内参,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学校纪委黄宪打来的,问吕书记收到了关于辛飙的检举信没有。吕书记佯装没收到。黄宪说:“老吕,检举信还不知哪些部门收了呢?你们还是上点心,和辛老好好谈谈。”
“要谈你们谈!”吕书记很不客气地说:“别人不清楚,难道你我还不清楚吗?像辛飙这样好的专家江海还找得出第二个吗?”
吕兴国撂下电话,感到桌面油漆的气味在急速地膨胀着,霉样的味道刺得他的鼻子乃至全身很不舒服。他在屋子里踱着步,看君子兰低垂着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