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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以千面候君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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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紧,拳头握了又握,当下只想给方直一顿暴贬。

“欸,此言差矣,不知穆赛汗有没有告诉过公主,不管身在何方,公主的身份决不能改变。”梅逸很严肃地安慰着玄墨。

等看到玄墨眼中重新燃起希冀的亮,梅逸才稍稍放宽心,略一转目光,注意到玄墨右耳上挂的那条直垂到肩头的长耳坠,看来真的是很般配,会心地笑到一半,变成疑惑,不由柔声问玄墨:“怎么只带一只?”

“啊?哦。”玄墨偷偷摸摸屁股,本不想予以回答,但玄墨向来对美色没有抵抗力,就自动绕过挨打那块儿,捡着无大碍的回答:“这,那个,我本来没有耳洞的,右耳这只也是碰巧夜贼丢暗器,一不小心给暗器误扎的。”

“夜贼?”“暗器?”“误扎?”真有这么凑巧的事么?心思缜密的梅逸了然一笑,暗道:“方直,你有的解释了。”

“那这坠子你可喜欢?”要知道,这可是梅逸方直同时一眼相中的,难得他俩默契一回,梅逸料定方直一准把功劳尽数揽在他自己身上。

“喜欢。”玄墨仍旧不敢抬头看梅逸,心头小鼓咚咚咚地一阵狂擂。

“梅公子,请随小的这边来。”方舒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

梅逸朝玄墨悠然一笑,随方舒离开。

玄墨大喜过望,因为以前每回到庙里进香都不忘最后加上一句:望老天菩萨成全,让美男奔跑在找我方玄墨的路上!今日看到梅逸,玄墨有种感觉,打头炮的来了。

想了又想,实在憋不住又是一阵狂喜,索性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哇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俨然一个,女匪头子。

“方玄墨你大清早的鬼笑什么?!”方直大喝一声,显示出他无比的愤怒、丢脸,以及对玄墨发声的一丝恐惧。

“《达摩心经》你练好了没有?!”方直又过分地补上一句。

玄墨小声嘀咕:“又来了!就会拿这个来压我!”仍然泼妇一般叉着腰,迎着东方有些刺目的阳光勉强眯着眼朝发声的方向上望去,方直和梅逸飘然立在不远处。

玄墨无比、万分、异常懊恼地垂下黄毛脑袋,悲叹自己面相为何如此不济,又叹刚才那张狂一笑,算是彻头彻尾地把辛苦装出来的恭谨有礼的形象,给土崩瓦解殆尽。无比幽怨地偷窥一眼梅逸,见他笑意更加明显,玄墨方才心中的得意瞬间碎成一地碎片。事实上,这全是玄墨在自作多情,梅逸心里压根儿就从没把她当成淑女看待过。

“直,你吓到她了,她很乖的。”梅逸好听的声音打破了这局面,也解了玄墨的围。玄墨迅速扬起头,无比肯定地狂点许多下表示赞成,一时恨不得再长出条狗尾巴往死里摇,来对梅逸示好。梅逸干脆笑出了声。

“她乖?!”方直濒临崩溃,“她是不是只对你乖?!我要能把她送给你,倒贴十万我也愿意!”

梅逸并不睬他,径直朝玄墨走去,方直在他身后补上一句:“还是黄金啊!”方直也知道玄墨不能送,才敢下这么大的赌注,痛快地给嘴过着年。

梅逸倒是极为配合他这出戏,回道:“在下很乐意接受这份大礼,金子就免了。”说着牵起玄墨软软的手,朝亭子走去,与方直擦身而过时,不忘轻轻耳语一句能引发无尽遐想的话: “你不是也只对盼春温柔么?”方直一怔,那二人已走出几步开外,方直追去,朝梅逸喊:“喂喂,我警告你,你别打她的注意!她还小!”

梅逸笑得更诡异,并不理会方直的“警告”,却笑问:“直,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解释一下侯爷府的夜贼是怎麽回事?嗯?”目光尽锁在玄墨的耳坠子上,方直会意,咬牙切齿朝玄墨道:“好!很好!非常好!方玄墨,有奶就是娘!这么快就又傍上一个给你撑腰的!”方直又捏上了软柿子。

亭中,梅逸给玄墨夹了一块水晶芙蓉饼,温柔地说:“这是我小妹最喜欢的点心,你试试看。”

玄墨脸皮红到发烫,被阳光一照,脸上的红竟透过了外罩的那层薄薄的假面,方直头一遭见到玄墨“脸红”的模样,确切点讲,是假面变红的样子,不由得咕哝一句:“二皮脸也会脸红,小女人!”其实方直这么讲完全发自内心的一股子酸意,酸大了,便酿出了一个坏点子。

方直装模作样地指指梅逸问玄墨:“玄儿,你光亲近他,那你可知他是谁?”

玄墨的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看看梅逸,梅逸只笑,无奈再看看方直,方直一脸得色地说:“他可是当今丞相的二公子,大驸马爷的弟弟。哦,他就是我常说的好友梅逸,与我年岁相当,这下你总该知道如何称呼他了吧?”

方直一脸贼笑,重重咬住“年岁相当”四个字,分明就在暗示听话单纯又“呆直”的玄墨规规矩矩地喊出一声“逸舅舅”,好让梅逸提早掬上一把沧桑泪,方直好整以暇地等着玄墨的反应。

梅逸发觉了方直的企图,就不打算遂了他的愿,和颜悦色地“补充”道:“当然,公主若不嫌弃,尽可叫在下一声‘逸哥哥’,在下很乐意多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妹妹。”

玄墨马上用行动表示出她的“不嫌弃”和“乖巧可爱”,柔声细气的一声“逸哥哥”叫得梅逸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麻酥酥的,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飘飘然。

“乖玄儿。”梅逸温柔地回应一声,并以眼神告诉方直:“我与你还没拜把子,辈分通通不作数。”

方直气死了。

我们来赛马

皇上大寿,穆赛汗献上千匹宝马作贺礼。皇上一高兴,京城的皇亲贵胄都跟着沾了光,按品级得到不定数量的马匹。当然,穆赛心中最惦念的还是玄墨,另外派人送了一匹深棕色的马儿给玄墨,玄墨给它取名“奔”,奔在刚到京城的头几日,玄墨亲自喂养,很快,奔对小主人言听计从。

镇国侯府因方亦男和穆赛的关系更显地位特殊显赫,皇上特赐三匹宝马。方枭一高兴,就准方直带着玄墨去京郊跑马。方直干脆呼朋唤友,建议大家趁此良机赛一次马,比比谁的马技更高超,看看谁的良驹更胜一筹。

这天,宁安侯的公子骆修、大司马(即兵部尚书)的公子左寒、禁卫军总督统的公子齐剑、御史大夫的公子宋庆卿、大司寇(刑部尚书)家的孟旷、梅逸,还有方直,各自带着小厮,骑着各自的坐骑往郊外驰去。

一日内出动这么多贵公子和宝马,那场面不单单是热闹,整个儿的用浩浩荡荡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当然,玄墨跟去,不得不隐瞒身份,谁让她目前那么“见不得人”呢。乔装后,就成了方直身边那个一身黑色跑马劲装、气度有些不凡的——小厮。

郊外潭柘山下的小山坡,草甸厚,地势平,视野开阔,公子门一致赞同在这儿赛马。

玄墨牵着奔在溪边远远地观望着众公子的举动。趁奔吃草的间隙,玄墨尽心地给奔刷刷毛,擦擦澡,一番修饰后,奔的毛发在阳光下油光铮亮,玄墨得意地想,父汗断断不会亏待自己,奔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公子们小憩调整时,左寒建议:“哥儿几个,咱们玩点带彩头的吧?叫最后跑输的那个请客如何?”公子们年轻气盛,纷纷叫好。

“等等,这样太便宜输家了,量咱屁股下的驹子都是穆赛汗一次送来的,根本也分不出三六九等,要是输完全就是骑艺不精,照此看来更该重罚!”齐剑随口补充道。

“好,这样,输一个马头,就在‘十日醉’一楼请一桌,两个马头,二楼,以此类推,输得越惨,档次越要高……”左寒满眼放光,似乎已经喝上了“十日醉”四楼才有的五十年洞藏。

“不太好吧?在‘十日醉’请客那可是大出血啊。”对骑艺没什么把握的宋庆卿有些心虚,与左寒截然不同的是,他仿佛看到了巨额的账单。

“欸,没有血泪教训,怎么督促输家产生勤加练习的动力?!”齐剑笑得很阴险。

宋庆卿沮丧地抹了一把脸。

玄墨懒懒地斜歪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养神,赛马在草原她可看得多了,而且场场惊险,对公子们的赛马,算是见怪不怪。

小厮们一群站在起点,一帮站在半山坡设的终点那儿,而且群情激动,为各自的主子暗暗捏了一把劲儿。公子屁股底下的马驹们倒是摩蹄擦掌。

一声马鞭脆响,马蹄飞扬,公子们衣袂纷飞,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玄墨身边的奔好巧不巧地打了个响鼻,玄墨睁开眼,遥望那边的骏马们正撒开四丫夺路狂奔,怎么想怎么觉得奔刚才的响鼻听上去像是在嗤笑,只是猜不透它是在笑公子还是在笑同类。这么想着,引来玄墨一声俏笑,拍拍马颈娇怒道:“你清高个什么劲嘛!”

一个回合下来,骆修的黑马跑得头筹,宋庆卿垫底,众公子打趣他一番,但念他年纪最幼,众人认定头轮不算,斗志昂扬地准备下一轮。

不知谁的小厮喊了一句:“那溪边的是谁啊?好生自在呦!”众人举目一望,皆叹称是。一黑一棕,一人一马,二者皆侧卧在溪边,马清闲,人自在,一幅活色生香的逍遥牧马图。一时间,众人们都沉醉进去,谁也无心打破的平和宁静。

许久,方直开口道:“她是我的。”简简单单四个字,不尽地宣告了主人霸占的意味和自豪的口气,方直说完,也没来由地一惊,头一次真正理解了方拓从前说过的“玄儿从今天开始只属于你”里面包含的意义。“只属于我呵”方直低低地又重复了一句,傻呼呼地咧开了嘴。等他咂摸够了,抬头却发现众人仍在侧目望向玄墨,心头一动,极为不满地打掩饰道:“那小子向来天不拘地不束,好吃好睡,不要管她,咱们继续。”

没人理会方直,空气中弥散开一阵莫名的情绪。

骆修一眯凤眼,他的小厮盛放识色地上前:“公子。”

骆修偏头戏谑道:“不愧是镇国侯府,直,你们家下人的马等都极高,既然来了一趟,就别让宝马痒着蹄子回去。”方直一愣,同时收到梅逸刻意警醒自己的目光,刚要开口,骆修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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