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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怜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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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湘环捏下她小巧的鼻尖:“这才乖了。”

鹊儿被他搂着小蛮腰,盈盈笑道:“护法可要听曲儿吗?”

“嗯……琼浆佳肴,美人在怀,自然有曲更佳。”孟湘环连连颔首。

鹊儿一笑,便径自取琴去了。

********

天色熹微,一缕晨光穿透轩窗翠纱,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熟睡中的花以怜摇晃脑袋,嘴里喃喃不停地唤道:“衣遥……衣遥……”

然而得不到回应,只有纱帘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为气氛徒添一份孤寂萧索。

她慢慢睁眼醒来,却不见那人在身边,突然有些害怕地起身,随之下…体传来一股疼痛,原本青涩的少女身体,在一宵间发生了巨大变化,她弯下腰,捂住小腹隐忍着,同时感觉一向健康的身子,此刻仿佛被掏空了般,变得如此虚软乏力,暗叹这灭影三绝,果然阴邪得很。

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显然,是对方细心体贴地替她换过了,而身侧的床铺,仍能摸到一片湿漉漉的水渍。是那一夜的泪,流淌不绝。

他的离开,花以怜似乎明白了,唇边苦涩地一笑,低下头,青丝的阴影罩住脸容,不想再动了,像空气一样的存在着。

“师妹!”不知过去多久,祈云修跃入窗内。

他手执一捧鲜花,正值兴高采烈,然见此景,吓得惊慌失措,忙背过身,结结巴巴地吐字:“我、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已经起了……”

花以怜万千心事,竟连他进来也不知,直至耳畔传来那清和温润的嗓音,才惊醒过来:“师兄……”

祈云修满脸不自在:“我看园子里花开的好,就想着摘一些来给你看看,你、你先休息吧,我下次再来。”

说罢,他举步向桌前,正准备把花插入玉瓶中,眼尾余光却不经意扫到遗落在床角下的一方白绢手帕。

他觉得眼熟,走近拾捡一瞧,果然是当年他送给花以怜的那枚绢帕,如今已成为她的贴身之物。

而现在,洁白的帕子上,却残留着一滩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祈云修盯着那带血的手帕怔怔出神,蓦然间,浑身一震,手指不由自主地抖索。

他自小在山谷长大,虽然不经世事,但与孟湘环相处这段时间,对方动辄口无遮拦,其内容总会听得令人面红耳赤,无形之中,祈云修对男女之事也隐约有所了解。

他似乎意识到那不是普通的血,就觉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竟顾不得其它,慢慢抬起首:“师妹……”

花以怜本以为他放下花就会离开,然而投去目光,却看到祈云修懵了似的,僵立原地,那么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

他攥在手上的帕子,让花以怜头脑“嗡”地一响,宛如平地惊雷,彻底呆怔不语。

而祈云修也发现了她异于往常的变化,粉秀明丽的姝容化为了一脸苍白憔悴,那双寒澈逼人、黑嗔嗔的眸子,亦是蒙尘珍珠,视物涣散无光,原先清冽灿然的人儿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奄奄病弱。

他察觉不对劲,讲话都有些不利索:“师、师妹,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以怜脸上逝过一缕复杂异样的神色:“与师兄无关。”

祈云修呼吸一窒。

与他无关……

她居然说与他无关……

握紧那方绢帕,曾经看到她一直戴在身上,他是如此雀跃欢喜,然而现在,已经说不出是痛心还是悲愤。

“这是真的吗……”他像撑着脑海中最后一丝冷静慢慢问着她,受伤的眼神,竟看得人有了想哭的冲动。

47执念

这本是羞于启齿的事;但祈云修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急需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答复。

事到如今;绝非一两句话可以隐瞒得住了;花以怜低头缄默,许久,终于答出一个字:“是。”

祈云修瞳孔瞬间涣散;身形一连踉跄着倒退数步,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要知师妹一向是个志节高超;守身如玉的人;纵使情开念动,也尚能把握住分寸,又怎么会……

他一时心痛如绞;根本难以承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想到此际她凄然的神态,一念闪过,竟疯了似的冲到跟前:“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那双清如净玉的眼眸已是变得通红似火,花以怜为那眼中癫乱的痛意所震惊。

“你说啊——”祈云修失态地大吼出声,纵使现在雷鸣轰顶,也抵不过他心中的怒海滔天,嘴里有些胡言乱语地嘀咕,“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师兄!”花以怜闻言惊惶,急忙拉住他的左臂,不料祈云修恍若未闻,只一个劲地往门外冲,花以怜身体刚经采补之术,正是元气大伤,拉住他已觉费力,更别提把他整个人拉回来。

但她就是拼着一股力气,抓住对方的衣袖死死不撒手,人从床上被直接拖到地上,足被拖了六、七步距离。

“师妹!”祈云修终于清醒回神,痛跪在地上,把她揽入怀里。

“师兄……”花以怜艰难地开口,“一切……都是我心甘自愿的,怨不得谁的。”

“你说什么……”祈云修仿佛听傻了,到后来,嗓音发抖到几乎变了调,“你、你说你是自愿的?”

花以怜垂下眼帘:“妖女一旦练成玄阴秘笈,只怕天下再无她敌手,如果让她肆虐江湖为所欲为,武林将会变成一片血腥光景,衣遥为了遏制她,私下修炼了灭影三绝,却是一门极其邪恶的功夫……需损女子之躯,采阴补阳……但或许此等武功本身就具有邪性,衣遥虽答应过我不再修炼,但身体……却是不受控制……昨日你走了之后,他就突然……”

祈云修听完,手臂宛如两片落叶,从她身上松垂下来:“所以,你就牺牲了自己的清白?”

他似乎处于某种震撼烈痛中,浑身颤个不停,有险些崩溃的预兆。

花以怜无法直视他那惨然悲极的目光,偏过头不语。

祈云修显然难以接受,两行热泪如泉涌出,似哭又似在嘲笑着什么:“你为了他,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花以怜手指一掐裙裾:“如今我已非完璧之身,为师门蒙上羞辱,如果最后能保全性命,自会向师父领罪,师兄……如果也无法宽恕我,即可与我断绝师兄妹关系,就此离去,我绝无半分怨言。”

祈云修瞪大眼睛,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不由得起身倒退:“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我的,我是这样的人?”

就在方才,花以怜已经做出一个决定,她与封衣遥为了复仇,俱已各自做出牺牲,日后还不知有什么事是无法预料的,但到了这个地步,能在衣遥身边,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许多事,就由他们二人承担便好,何苦再卷入更多的人,尤其是纯善如水的师兄,一旦有所不测,只会让她愧疚更深。

花以怜面无表情,冷冷道:“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与衣遥之间的事,希望师兄今后不必再插手过问了。”

祈云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张着嘴巴,可惜吐不出一个字。

蓦然,他仰首一声嘶笑,其声凄绝含血,宛如鬼啸,飞身跃出窗外。

花以怜倒在地上,低头呛咳几声,脸上无悲无喜,一片平静,自言自语着:“走吧……能走了,那是最好的了……”

殿内轻歌曼舞,笑语不断。

鹊儿手抱琵琶,拨弦弄曲,霜儿挥袖飘香,舞姿翩跹,孟湘环歪斜着身坐于上首之位,一手顺着音节敲击着桌面,一手举杯于唇边,眼波盈醉,笑意邪魅,正看得饶有兴致。

一道白影从殿外走廊里狂奔而过,速度奇快,直若流星飞雨,让人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孟湘环眸底醉意倏然一清,下意识地就追了过去。

房门被用力撞开,祈云修一头墨发流泻满肩,跑得发带都松了开,眸光狂闪,似神智疯癫不清,跌晃地就朝墙壁扑去。

“喂——喂——”孟湘环紧跟其后,见他披头散发,一下接一下地用脑袋撞向墙面,心头大骇,上前扳住他肩膀,脱口就骂,“你疯了吗?好好的这是要寻死?!”

祈云修喘着粗气,雪白额头上破开大大的血口,犹如画纸上渲染开的朱砂,滑过眉梢眼角,往下顺延了,一串串,落下触目鲜红的痕迹。

他流着泪,咯咯傻笑。

孟湘环简直又气又急:“疯了,这真是疯了!”

祈云修撇过头:“你不要管我……我现在,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了。”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不如死了……

孟湘环一惊:“男子汉大丈夫,凡事都该挺身承受,怎么能整日寻死寻活的!”末了,还是有些担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祈云修恍若未闻,只是梦里呓语一般:“我知道,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过……”

孟湘环何等心思,一听便明白了十之八九,眸角略微眯起:“那她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听他问及,祈云修才发觉自己脑中全是花以怜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魂牵梦萦,因她而喜、因她而忧、因她而痛、因她而笑,牵肠挂肚,百味陈杂,随着岁月增长,时光流逝,原来,早已超过了师兄妹的情感。

情苗暗植,扎根破土,当意识到时,却为时已晚,覆水难收。

现在祈云修才知道,花以怜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师妹,更是他一生最挚爱的女子!

一直以来深埋的浓情爱恋被从心坎里挖露出来时,便如潮涨浪高般,恨不得立时将他击垮!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省悟时,也是最痛不欲生时。

“我对她……我对她……”祈云修纠结错乱到无法思量,抱住头,蜷缩着弯□去。

孟湘环摇摇头:“情这种东西,最是沾染不得,一旦动了念头,便是侵脏噬骨,如日加俱,求而不得,思而不能,痛彻心扉,失魂落魄,可谓胜过世间万毒,偏偏又不得解药,忘却不掉,代替不了,只能终日苦苦忍受,求生求死不成,怎说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

祈云修捂住胸口,果然是那种难以忍受、他人替代不了的痛,纠缠一生,至死方休。

孟湘环带着点冷嘲的语调:“之前我早劝说过你,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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