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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云五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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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你既然想要天涯访仇,并寻找亲人,以你目下的功力来说,确是可虞,无法与人一争短长。”

“晚辈正在不懈地用功勤练,力求精进。”

“可惜我自小不喜动刀舞剑,只喜与文房四宝为伍,故对你所助无多。但相见总是上天的善意安排,我想传你一套练功的无上心法和防身的宝贵绝学,你不会忍心拒绝我吧?孩子。”

玉琦怔怔地凝视着她略带淡淡哀愁的秀靥,只觉心潮没来由地一阵波动,像有无形中的一种难以言宣的感情震撼着他,情不自禁缓缓上前,缓缓地跪下一膝,抬起头凝注着她,另一条腿也跪下了。

怪女人浑身一震,突然将他抱入怀中,感情地轻唤:“孩子,孩子,孩……子……”

玉琦自觉一阵温暖直注心田。依稀,他忆起了二十年前,依在母亲怀中的情景。依稀,那遥远的岁月中,值得怀念的亲情重回到他冰冷的记忆中。似乎,那二十载冰天雪地的苦行岁月,已经在他心田中消逝了。

他只觉热泪盈眶,伏在她怀中让热泪静静地奔流。

良久,只听她平静地说道:“孩子,你坐好,听我传你一种令真气回流,自闭经穴,龟息续命的无上绝学。练这种心法,有根基的人,不但可以功力日进千里,更可在酷寒烈日,饥寒交侵中苟延残喘。这种心法,在名门大派中,诋之为邪魔外道;但功无邪正,但问用之是否邪正可矣。此外,我授你一种趋吉避凶,奇奥绝伦的步法,在高手围攻之下,可望脱身避祸。”

“老前辈,这种心法和步法,可有名称?”玉琦在一旁石墩上坐下问。

怪女人在案前墩上坐下,笑道:“心法名为‘玄通’;玄者虚无,通者达也;亦即是无中生有,无所不能。步法名‘幻形’,虚虚实实,真假莫辨。”

“老前辈,我曾练过闭穴绝经术。”

“那敢情好,可以事半功倍。留意我的心法口诀,好好记牢了。”

天将破晓,玉琦足练了一个时辰的“玄通心法”和一个时辰的“幻形步法”。他天资特高,悟力超人,在短短的两个时辰中,已可觑绝学的堂奥。

怪女人直待他全部领悟后,方令他停止,说道:“你的悟力大出我之意料,杨家后起有人。今后,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全在你是否能不懈不惰,大成之期不远。我不留你了,我送你出洞。”

“老前辈,晚辈的同伴……”

“那两位姑娘么?她们的功力比你深厚得多,这些歹人们无奈她何,有惊无险,由你自己去救她们吧!让你历练历练也是好事。我且送你到先前入室的地道。”

“救晚辈的怪物,不知可是老前辈所假扮?”

怪女人笑道:“不,另有其人。瞧我这身打扮,将长发一披,便是一个怪物,何用假扮?走!”

她领着他出室,擎着绿珠由原路转出。到了先前石壁前,她将绿珠递到他手中,黯然地说:“孩子,日后见着你祖母,将这颗绿珠给她,并说:希望她来看看我这生活在阴司四十年的苦命女人。”

“老前辈,你认识家祖慈?”

怪女人点首苦笑道:“不但认识,而且知交极深。请替我向她问好。”

“老前辈可否明示仙讳,晚辈也好向家祖慈禀告。日后晚辈有暇,定来叩省你老人家。”

“不必了……”她略一停顿,深深注视他一眼,星眸中神采照人,说:“你祖母知道一切,我姓蓝,名碧玉。珍重了。”说完,向后疾退,但听一声悠长的叹息愈去愈远,人影一闪即杳。

“碧玉,碧玉!”这两字在他耳中轰然振鸣,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在心中狂叫:“爹叫念碧,那画中人像我有依稀之感,她对我的激动亲情,啊!我怎么这样糊涂?”

他发足向洞内狂奔,竭力大叫:“祖婆,祖婆,请等等琦儿……”

疾转了两个弯,前面已经闭死了。他趴伏在地,热血沸腾地叫道:“祖婆,我会再来伴你,这地府之中,太孤单了啊!”

良久,他方缓缓爬起,转身往回路走。到了先前立身处,那石壁不知何时已自动移开一道大缝。

远远地,可以听到外面隐约的足音。他将绿珠贴身藏好,地道中重新成了黑地狱。

他悄悄地出到走道中,向左侧足音传来处走去。

蓦地里,身后“支”一声微响,石壁自行闭上了。他耳目的灵敏度又精进了不少,突然听到身后三二十丈外,有两个人正以奇快奇轻的身法,向这儿掠到。

《风云五剑》 第 九 章 地窟追逐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地下更难辨高低,来人竟然以轻功急急赶路,不用问,定然是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的人,也是绝不含糊的高手。

突然来人在十余丈后倏然而止,有一人轻声说道:“咦!怎么会听到石壁移动之声?难道鬼怪在白天也会出现么?”

另一人哼了一声说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白昼黑夜?鬼怪我可从未亲见,咱们小心些。”

两人似有所警觉,无声无息地一步步向前摸来。

地道中无丝毫光源,玉琦目力虽佳,但也仅能模糊地分辨丈内之物,再远些便无能为力了。惟一可倚的是耳朵,但对方功力不等闲,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得”一声,来人一不小心,将一颗小石带得发出了微响,清晰可闻。

玉琦用新学到的心法调息,凝神戒备。他已测出两人的功力不等闲,而自己却又想擒住他们鞫问菁姑娘的下落,这不是简易之事,但他非如此办不可。

他贴壁而立,准备全力一击。

滚石声一响,两人似乎略为停顿,片刻即又摸索前行,双方逐渐接近了。

蓦地,后面十余丈转角处,又传来了沉重不稳的脚步声,时起时没,且有轻微的喘息声隐隐传到。

前后皆有人,玉琦心中微懔。

黑暗中,传出前面两人之一的沉亮喝声:“什么人?”

后面的步音倏止,显然那人已经止步了。

“风。”那人再高叫。没人回答,玉琦想:“他们在盘道了。”

“怎不回答?”那人的喉音更响了。

地道中沉寂如死,只有气流飘荡的轻嘘。

玉琦感到前面两人左右一分,无声无息地逐渐走近。

他们终于进至一丈之内了,玉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两个黑衣高大人影,右手按在剑把上,左手在身前立掌护身,缓缓移到。

玉琦本来不愿暗中偷袭,但权衡得失,他不得不决定,觑得真切,猛地大吼一声:“打!”

黑暗中,来人已接近身侧六尺之内。

玉琦不愿偷袭,但决定出其不意猝然下手。他功行双掌,力凝掌心,猛地大喝一声:”打!”

声出,掌继后倏拍,双掌分袭两人,无声无息但劲道奇猛的真力骤吐。

两名贼人本已凝神戒备,闻声知警一掌登出,身形向后疾退,同时火速撤剑。

他们的功力不等闲,应变也够快,可是玉琦目力比他们高,而且身在暗处,早已存心计算他们。更妙的是他的掌力是无声无息的潜劲,令对方无法揣测掌从何来。

“噗噗”两声闷响,双掌全皆拍实,一中左肩,一中右臂。

左面那人左肩立碎,人肉有一冲,“砰”一声右肩撞在石壁上,他“嗯”了一声,便躺倒在壁下。

右面那人右臂着掌,臂骨立折,“呛”一声出鞘一半的长剑飞跌,人亦向左一冲。他的功力比左方贼人要高,在身形左跌瞬间,飞起一腿。

“噗”一声闷响,两人都倒了。那一脚踢中了玉琦的右胯骨,力道不下数百斤。

玉琦功力已增加不少,那一脚仍能把他踢倒在地,危极险极!

他忍住痛楚,人一倒地,即顺势向左急滚,奇快地拔出左面贼人的长剑,左手一按地面,身形向右急射,长剑疾挥。

右面刚倒地的贼人臂折脚疼,正想挣扎爬起,长剑已到胸际。他临死拼命,向右略转,左掌斜拍剑身,再飞起一足,猛袭玉琦下阴,他要拼个同归于尽。

这次玉琦不上当了,一沉腕,人向右飘,把那家伙的左掌削断,剑尖下沉,贯入左胸,立时了帐。

这乃是眨眼间事,说来话长。

玉琦宰了一人,心中暗叫“好险”!要不是已先将贼人的臂骨击碎,分去他的真力,胯骨准被对方踢碎,那可就灾情惨重。

他向左一闪,贴壁而立,静待后面的人现身。

转角上那儿,一点声息俱无,显然未弄清这儿的景况,地道中委实太黑了。

那人身材中等,手臂胁各处隐有血迹,一支长剑隐在肘后,左腿有点不便,正贴在壁间向这儿凝神戒备。他身穿银灰色夜行衣,神情疲惫。

他是谭兆详,陷入地洞中已一天两夜了。乃妹目下不知何往,从昨晚就已经失散,各奔前程。经一天两夜的拼斗,他身上负伤累累,行将筋疲力尽了。

他不能久呆下去,要找到出路才行,良久不见声响,他便一步步向前摸索。

玉琦也等得不耐,他不能耽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必须冒险一闯,谭家兄妹和两位姑娘需要他援救出险。

他剑垂身侧,也一步步向前移。

双方愈来愈近,心头都有点儿沉重。

快接近至丈余了,两人的身躯皆贴在一侧,矮身前移,谁也不敢大意。

两人的衣着都是银灰,论功力和目力,玉琦稍高半筹,但他不知对方就是谭兆祥,万一出手便糟了。

最先发现对方人影的是玉琦,当他一看到模糊的灰影也贴壁而来时,哼了一声,立起发难,长剑一伸,腾身向前猛扑。

兆祥一听哼声,便发现灰影疾扑而来。在两夜一天中,在地道所发现的贼人,全是一身黑衣,乍一见灰影,心中不无疑惑,以为是自己的小妹,可是又不敢断定。

他向左一仆,一剑斜挥,并乘势飞退,贴地反掠。

“呛”一声剑触清鸣,双方皆被震退,距离一远,人影便杳。玉琦目力虽佳,但兆祥贴地而卧,相距两丈,他无法看见。

经此一来,谁也不敢妄动。玉琦按捺不住,他岂能在这儿干耗?沉声喝道:“出来!太爷也是单人独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们俩必须有一个溅血横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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