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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风云五剑-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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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否插手?”姑娘问。

“看看再说,可能用不着我们。”

三大汉在桌前一站,有一个说:“阁下可是人称飞爪欧朋的欧老兄?”

“呸!你瞎了眼么?这玩意你没看见?”欧朋拍拍飞爪,不悦地叱喝。

三大汉脸色一变,一个说:“走江湖遍历天下,全凭道理二字,放之四海……”

“呸!你教训大爷么?想怎样?”欧朋踢开凳子,在皮袄上擦掉手上油腻,收刀入鞘,双手叉腰向前迫近。

三大汉情不自禁退后两步,一个说:“尊驾在店中无理取闹,要拆店强买,你耍流氓逞英雄,耍到咱们太和县来啦!未免……”

欧朋手指店门,怪眼一翻,厉叫道:“滚!大爷的事,你们少管为妙。”

他探手入囊,取出半张银票扔在桌上。蓦地,他脸色一变,杀机怒涌。

原来三大汉突然解开绊带,将皮袄两襟向左右一分,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右胸襟上,绣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剑,腰带上,插着匕首。

三大汉怒目而视,叉腰而立,一个说:“你认为咱们管不了么?”

欧朋一声怪叫,左手一拂,杯盘酒壶急如骤雨,残酒剩汤淋漓,向三大汉飞去,并怒叫道:“滚!狗东西们。”

这情景,全落在玉琦和姑娘眼中,毫无疑问,三大汉是无为帮的金堂香主。

“哎……”三大汉骤不及防,被打得鬼叫连天,直退了四五步,狼狈已极。

有一个大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猛地一招“饥鹰搏雀”向前冲到,双爪兜头便抓。

欧朋右手“盘龙”倏地刁住对方的右腕,向后一带再向前推;左手“扣舒”捉紧他的左肩。

大汉右手被制,身躯反转,左肩又被制住,乖乖就擒。但他凶性仍在,猛地一记“虎尾脚”向后登出,一扫一踹,劲风虎虎。

岂知慢了半步,欧朋右脚一提,一下子便蹬在他的屁股蛋上,喝声“趴下!”

大汉真听话,“哎唷”一声厉叫,向前一栽,“叭哒”一声,跌了个狗吃屎,半天也爬不起来。这一脚踹得不轻,老南瓜的手被踹破,跌得又重,除了在地下哼哼哈哈之外,毫无别法。

另两大汉同声怒吼,火速拔出匕首。

欧朋桀桀大笑,拔出解腕尖刀,说道:“大爷不戮你们一百个窟窿,就不配称飞爪欧朋,看你们可练成了钢筋铁骨?上!”

他那一声“上”,像半空里响起一声焦雷,店中的食客皆惊得一蹦而起,两大汉倒退了两步。

一名大汉凶睛怒突,叫道:“是好汉,咱们南门渡口见。”

两人收了刀,扶起在地上的大汉,踉跄出店而去。

欧朋收了刀,哈哈大笑道:“大爷等你们半盏茶时,别耽误大爷赶路。”

他红光满面,半醉了,向玉琦两人抱拳一礼说:“两位,后会有期。”大踏步掀帘走了,门外一声马嘶,蹄声得得,逐渐去远。

玉琦和姑娘并未动身,他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我们稍等会儿,架上一枝。”

“无为帮的势力果然遍布天下,打他个落花流水。”姑娘说。

两人不慌不忙地吃完,会钞后走向南门。

南门原有一个渡口,是通颍州的官道,但目下河流已经被冰雪所封,不需船只,十分方便。

渡口下游里余,银光耀目的河上,正展开一场凶狠的激斗,远远地可以看得十分真切。

“走!”玉琦说,策马驰入河中。

马蹄翻飞,雪花飞溅。玉琦说道:“冰结得不够厚,小心些。人损不了,坐骑恐怕吃不消,不可急驰。”

看看来至切近,斗场情景了然在目。飞爪欧朋八方飞旋,三丈内罡风呼啸,无人敢近。

围攻他的是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地下躺了四名,胸开脑裂,死状极惨。

“躺下!”欧朋大喝一声,飞爪突然抓住一个蒙面人的肩背一振腕,尸体飞出三丈外,爪尖一放,突然后缩。欧朋一把抓住爪把,一招“狂风扫叶”,向正东五名贼人贴地卷去,像猛虎扑入羊群。

有三名蒙面人丢下欧朋,旋风似的卷向刚到的玉琦一双爱侣之前。

“下马,拾下他们。”玉琦叫。

两人纵下马背,向前迎去。

菁华叫道:“距县城太近,快!免得惊动官府。”

她这一叫,像是催命符咒,响起两声剑吟,两把神剑出鞘。快!快似电光乍闪,光华闪处,三名蒙面人剑飞头裂,莫名其妙地翘了辫子。

两道电光向人丛扑去,来势汹汹。有两名操刀大汉已经看到同伴一招未接便已毙命,大惊失色,老远便喝:“什么人,胆敢前来架梁?”

“风云五剑狂狮杨玉琦。”

“第五剑赵元真。”

两大汉向北岸变色而走,大叫道:“风紧,扯活!”

“扯活!”另一人狂叫。

“哈哈哈……”欧朋收爪狂笑,向两人迎来。

雪地上,共躺了十二具尸体。欧朋抱拳行礼,笑道:“两位的名号,足以吓破无为帮恶贼的狗胆,有两位在,省掉不少麻烦。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名号的响亮,果然轰动武林。”

“欧兄谬赞,不敢当。咱们灭尸。”

“易事。快!恐怕太和县的鹰爪孙要来了。”欧朋叫,用钢爪猛击封冰。

玉琦一听他说鹰爪孙,正色道:“欧朋在江湖,如何得意?”

“非白非黑,我行我素;行道江湖,飞爪作不平鸣。”

“欧兄因何刚才说黑话?”

“随口而诌,怎么?欧某说错了?”欧朋诧异地问。

玉琦淡淡一笑道:“为免身份混淆,是非分明,还是不说的好。”

“承教了。”欧朋真诚地笑谢。

三人击破冰层,将尸首沉入河中,飞身上马,向颍州狂奔而去。

这一仗,玉琦便和欧朋攀上了交情,却没想到欧朋这个粗豪的人,在上马的瞬间,竟暗地发出一声极为微弱的阴笑,这阴笑不该发生于他这种人的口中。

当天,三人在颍州落店,欧朋占一间上房。玉琦和姑娘要一所有内间的静室,两人虽是爱侣,应该分别避室,可是为免受人暗算,只好从权,一房二室,分内外而居,作万全准备。

二更一起,外间里一灯如豆,玉琦摆起师父的嘴脸,监督姑娘练玄通心法。

起初姑娘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心情许久不能平静,玉琦只好板起脸,毫不徇情地训她一顿,方将她的心潮压下。

不久,姑娘已进入无我境界,玉琦方在床的另一端行功。他功力已臻通玄,练功时已不怕外魔所侵扰,六识俱通,留意着四周的骤变。

直至三更已盛,平安无事。

练了一个更次,玉琦悠然散去功力。这期间,他的修为已到了高原的颠峰,进展甚慢,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方可进入另一处高原。但如果在这时认为已经到了极限,已无再进的可能,便不再苦练,则将永远停留在这一高原之上;再一疏懒,更糟!便有退化的可能。练功犹如逆水行舟,稍一泄气便会倒退,这也就是何以佛门高手,一生中多次入关的原故。

玉琦他刻苦自励,练功极勤,他要打破这一段令人心灰意懒,不思进益的高原现象,进入另一境界,以达到另一座高原。

他散去功力,向对面姑娘那儿凝视。只消看了一眼,他便大感安慰。

姑娘呼吸似已静止,盘坐在那儿像一座石像,双手按膝,没有一丝儿颤动,闭目垂帘,宝相庄严。显然,她已获得玄通心法的神髓,可以用来护身保命了。

他轻轻地下床,在火盆上加上木炭。因为姑娘虽已修为不弱,却没有他的造诣,不畏彻骨奇寒,他生长在阴山冰雪之中嘛。

练功不能穿得太多,这店中雅室又没有炕,全靠火盆取暖,炭火极旺,室中温暖如春。

良久,姑娘从物我两忘中醒来,睁开海洋也似的双目,呼出一口气,含笑注视着他,蓦地红潮上颊,向他伸出了纤纤玉手。

玉琦只觉心中荡漾。她的目光中情意绵绵,她的笑对他是整个宇宙。她的胴体是他一万个春天。

室中温暖如春,她春衫儿薄,玉肌隐现,成熟的婀娜身材一一呈现。她一移动,幽香散逸,她那脸上的神情,对他是一大诱惑,有点不克自持啦!

他蓦地将她拥入怀中,她用梦也似的声音嗯了一声,娇情地倒在他怀里。

生命在辉煌,爱情爆出了火花。他在她额上至粉颈印上一千个吻,她也是的。最后,两人的嘴终于胶合着吻在一处,他与她全沉醉啦!这对他们是新奇的感受,宇宙万物在他们之外消失了。

良久良久,他们方重新回归现实。她在他壮实的胸怀里喘息,不敢抬头。他闭上目,堕入沉思之中。

室中极静,姑娘梦也似的声音,像一根古琴的和弦,在他耳畔轻柔地震鸣:“哥,你想什么?何思之深那?”

“华,我在想,在日后,我们找一处山明水秀之乡,相亲相爱长相厮守,半耕半读安享神仙之福,与世无争无忧无虑,世俗繁华打扰不了我们俩。华,你可愿么?”

“哥,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华。”

“还有……我们的……孩子。”

“啊!该打,我该想到的,我们该有两三个儿女,不然怎算是家?华,让我吻你,聊表谢意。”

“嗯,你坏!”她更坏,大胆地回吻他。

爱侣们冲破爱情第一关——蜜吻,第二关爱抚即将随之而来,斗室中满室生春,真教人羡煞。

良久,玉琦抱着她送入内室,方回到外间熄灯就寝,进入梦乡。

邻室,有一个黑影用耳贴壁而听。当他听到隔室那荡人心魄的腻笑时,牙关咬得死紧。直至万籁俱寂,黑影方抹开床上人的睡穴,悄悄开门走了。

玉琦已发现轻微的足音,并未在意。这儿是客店,住客甚多,只消不侵入房中,他无权干涉别人的行动,当然啦!如果是窗外和瓦面有声音,他不会放过的。

翌晨,三人重行上路,飞爪欧朋先走片刻,姑娘不愿旁人打岔。她自私,要与玉琦走在一块,不要第三者在旁碍眼。

从颍州至凤阳,有一条官道,经颍上,已在本朝废去县治的下蔡、怀远、直达凤阳府。这一带,乃是开国皇帝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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