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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酷郎掳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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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不甘困住了她净洁的心门,住在堡中十来年还受人奚落,她的痴、嗔、爱、怨有谁明了?为何她得一再遭人点明是前唐燕,家亡衔泥於他人屋梁下暂栖身。

因为名分未定的缘故吗?

“你多虑了,人皆有不欲宣扬的私密,看似清澈实则混浊。”她无意伤人。

沈醉雪困惑地捣著胸口微喘。“莫非你是蝶儿口中的未来大嫂?”

她故意以未来称之,是下意识的排斥之举。

“这档事你该去问白堡主,清风明月我独闲。”意思是俗事不理。

谁惹下的情债谁去排解,她不介入。

“对你切身之事难道也无关紧要吗?我不相信你这麽豁达。”她觉得有种遭轻视的感觉。

“你我本是陌路人,有必要取宠於人吗?”她一向只做分内之事。

“表哥没告诉你我在堡中的地位吗?我是他的未婚妻。”她赌一时之气顺口而出,心中才有安意。

表情一变的辛秋橙望向她身後。“那麽我恭祝你百年好合、恩爱恒常。”

她在生气。

但不是为了沈家表小姐的意气之话,而是靠在树干旁那个依然不可一世的男人。

瞧他气定神闲地搓著鼻头,一副“夫有难、妻效其劳”的仁厚样,好像他让出多大的权利给予她全权作主,她该感激涕零。

偏她不从他愿,一开口就是祝福语,他马上变脸的朝她一瞪,大快人心。

“你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敷衍?”闻言,她心里反而不踏实,有点虚假意味。

“火链金,水洗玉,纯得无瑕疵。”只要她有本事说服身後的男子。

沈醉雪突感背上一刺,但未回头,“难不成你对表哥没意思?”

“要我写本万言书上呈吗?我不必向你交代五代族谱,多少王孙贵族还得看我脸色。”意指她问话太失礼,窥人隐私。

“我……我只是想劝你一句,表哥同你玩玩而已,别当了真。”她顿感心虚的抿抿唇。

“无所谓,我也是在玩弄他好打发时间,你得叮咛他不要对我太认真。”哼!

就不信你无动於衷。

树旁的白震天做出个掐颈的狞笑,要她说话节制些,别挑战他怒气的极限。

“嘎?!你……”沈醉雪有些体力不济地扶著一旁的石柱。“你在欺骗表哥的感情。”

“不,是诈骗。反正姜太公钓鱼,没见识的人就自动吞了钩。”无饵当然是诈啦!

“你不怕我把这番话告诉表哥会惹恼他,一气之下将你逐出堡!”她说著威吓话。

辛秋橙轻笑著拾起树枝划出心目中的花道雏形。“求之不得,记得提醒他。”

“我真不了解你在想什麽,你对表哥没有半分憧憬叫人惊讶。”心中存疑的沈醉雪敛眉一忖。

“是呀!我也很怀疑,你会怎麽回答呢?娘子。”他可不想再听一句令人丧气的伤人话。

白震天大步地走离树旁,视若无睹地掠过一脸惊慌及欣喜交杂的沈醉雪,然後做出令她脸色一白,差点窒息的亲昵动作。

他在她面前亲吻另一名女子,一个对他无所求的绝色佳人。

“表……表哥,你……”眼睛好涩,她觉得鼻头好酸。

他笑著转过颈来,眼神冷如寒霜。“最近身子好一些了吧!有力气说闲话。”

“我……呃,你来很久了吗?”她竟觉得全身发冷,头昏沉沉的。

以往表哥对她虽然不亲近,但至少会好言好色与之交谈,不像此刻冷得吓人,连骨头都有僵冻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尤其他的神情充满厉色,叫人不寒而栗,她真是打心底怕起了他。

“怎麽,你说了我坏话不成,表哥可会不高兴喔!”太沉不住气。

“没……没有,我哪敢。”她呐呐的回答,眼神闪烁不定。

“见过秋儿了吧,她是我的娘子,你的表嫂。”他乐见她身子一颤。

好不容易才说服秋儿允了婚事,他不许有人因私心而毁了他一番努力。

他不是行善之徒,在商场上讲求绝对的狠心,赶尽杀绝不留情,以冷厉的手段经营商号,因此引来商界忌惮地封为“冷面商首”。

宁可我侮人,不许人侮我是他的座右铭,十分强横而霸气。

“你是在开玩笑吧!堡里根本没有喜事的布置。”她晓得短期内无任何喜庆传出。

“我有必要骗你吗?秋儿是我唯一心爱的女子,成亲是迟早的事。”他特别加重“唯一”的语气。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算什麽?”她小心而谨慎地低声一问。

白震天抚著秋儿的发辫。“你是以什麽身分问我,是表妹还是寄居者?”

他说得很不客气,似乎有点存心要她认清自己的地位,休要自抬身价。

“你……”无法承受的沈醉雪靠在背後的石柱,气息虚弱地忍著泪。

“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回房躺著,否则让人抬回去相当不好看。”他很恶劣的挑起左眉冷讽。

“我……我还好。”明明心很痛,但她还是强撑著微晃的身子,舍不得离他太远。

“可是我和秋儿有些私密话要聊,你在场很不方便。”他摆明立场赶人。

沈醉雪眷恋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我会安安静静地待著看云不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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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又羞又窘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难过和羞怯同时在心口穿绞著。

“醉雪表妹,好好的养好身子,表哥一定会为你找户好人家风光出嫁。”他心里是自私的,不愿她太一相情愿地认定他。

秋儿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定是不平静,胡思乱想地编排一堆莫须有的罪,好安在他头上。

为了稳定她迟疑、退缩的心,他只好下猛药先剔除身边对他有企图的女子。

“我不要,你明知……”

白震天不让她把话讲开,举起手一比,“别让自己难堪。”

“我……我了解了。”

几度欲开口的沈醉雪黯然神伤,落寞的背影叫人唏嘘,脚步浮飘的远离,脸庞有著可疑的两行珠泪滑落,可她故作坚强地熬下去。

人若多情必伤情,烛炬成灰心燃尽,她执著的是一场空荡荡的无情呀!

不甘的情绪衍生的一股妒意腐蚀了良心,她心中好恨。

可是恨又如何,她无能为力争回一份无望的爱,只能任其远扬,飘向天之涯、海之角。

凄凉无语。

她的……悲哀。

“好狠心,你在报复是不是?”

等人走远了,现出赖皮表情的白震天这才无所顾忌地揉揉腰,她的手劲不是虚软无力,而是扎扎实实的卯足了气力一拧。

不用翻衣一瞧,光凭想像就可以得知那块瘀青的面积,肯定整片後腰全是她的杰作。

女人的心是春天的风雨,时而晴来时而阴,突而西边下雨淋坏庄稼,忽而打雷刮风,吓得一窝小猪不吃奶,挨著墙角直发抖。

表明态度她发火,暧昧不明乾吃醋,为了爱她得多体谅,女人天生就是一身酸水,偶尔发发味道不为过。

至少她没考虑整缸泼。

“你伤了一个爱你的人不觉惭愧还沾沾自喜,你真是个恶徒。”她冷静的说道。

就事论事不偏袒。

他狡猾的反问:“你的不信任伤了爱你的我,你不该愧疚吗?”

“要我道歉还是回房忏悔?”她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唉!你喔!注定要来消磨我的狂性,说句好听话来哄哄我不成吗?”他佯装痛心地摇摇头。

“蛇口佛心,佛口蛇心,你喜欢哪一种?”她微微勾唇一笑。

不可否认,他的果决是讨好了她善疑的心,纤柔文静的娴娜美人都能不动心地口出恶语,她还能无动於衷地给他脸色瞧吗?

一天天的相处,日久总会有了软心,开始相信他付出的真情意。

心一软,所有的坚持就慢慢疲惫,终於靠在他等候已久的胸膛,懒得不想再去思考,安安静静地当个受宠护的小女人。

赌场的事她大部分已交给赌技智囊团去发落,无事一身轻得叫人想偷闲,让过往净空,好好去爱一个人。

白震夭轻啄她的小甜唇。“只要由你的小口说出,我都爱听。”

“白大堡主,你很好伺候哦!不挑剔。”她弯起眉儿,一抚他的鬓发。

“要不要把婚礼提前,让宽厚的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他不要她受人非议。

两情正浓时不免有些肌肤相亲,以他勤劳“播种”的情形来说,她可能等不到八月就身怀六甲,挺个大肚子拜堂成亲。

他是不在意流言,就怕她脸皮薄延迟迎娶的日子,又得一等再等才能拥有实质的她。

“豺狼自称是老实的水牛,你说我会不会以身相试?”他要是宽厚,天下无作恶犯科之徒。

他邪笑地一咬她粉嫩的玉耳。“早吃下肚子了,你还在怀疑什麽。”

她的身和心只能属於他,没有二话。

“老是咬了我一身见不得人的痕迹,你很得意哦?”她娇嗔地埋怨著。

“我爱你嘛!会疼吗?”他怜惜地轻触她颈侧的一处瘀紫。

她一赧地盖住欢愉後的“证据”。“还好,抹了凉膏就消褪了许多。”

“秋儿,你後不後悔跟了我?”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过於激烈了些。

“後悔也来不及,你那麽跋扈又不讲理,简直像山寨主。”她眼底带著笑意地挪揄。

“是的,我的压寨夫人,我们接下来要行抢哪户人家,好给你买胭脂水粉取悦我。”为了她,他甘做土匪头。

“少往脸上贴金,除了八王爷府能榨出些油水外,我可是无娘家好凭靠的小丫鬟。”她自嘲的说道。

家早已不知散落何方,唯一较亲近的只有八王爷和诸位自幼相伴的姊妹。

以前会觉得遭遗弃,现在想来实在幼稚,若不是八王爷仁慈,说不定她此刻的情形更加悲惨,无米无粮四处行乞,目不识丁的沦为村野愚妇,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

更甚之被卖入青楼为妓,过著暗无天日的送往迎来,不识情爱的可贵。

人要珍惜眼前的福分,她是聪明人,不该错放可能的幸福,人生就像一场赌局,她必须放大胆的下注,才有全赢的机会。

胆怯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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