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之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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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古时代,他们就屈服在至尊魔戒的威势之下,成为戒灵,也就是听从魔王命令的魔影,亦为他最恐怖强悍的仆人。九名戒灵已经在这世间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谁能确定他们的去向呢?在魔影再度扩张的此时,他们可能跟着再度现世。别再谈这个话题了!即使在夏尔的晨光下也不要轻易提及他们的名号。”
“现在的状况是这样的:他已经将九戒收归,七戒中残余的也已经被他收服。精灵的三枚依旧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但这问题已经不再困扰他了,他只需要找回他亲手铸造的至尊魔戒,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当初在铸造的时候他就将大部分的魔力注入戒指中,这样才可以统御所有其它的魔戒。如果他找回了至尊魔戒,他将可以再度号令众戒;连精灵王的三枚魔戒都无例外;他们的一切力量、部署都将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他将会获得空前绝后的强大力量。”
“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危机,却也是转机,佛罗多。他相信至尊魔戒已经被精灵摧毁了;我也希望这是真的。但现在,他知道至尊魔戒并没有被毁,而且也再度现世。他费尽心血只为找寻这戒指,所有的心思皆投注其上。这是他最大的契机,也是我们最大的危机。”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摧毁魔戒?”佛罗多大喊道。“如果魔王的力量这么强大、这又对他那么珍贵,为什么他会弄丢这戒指?”他紧抓着魔戒,彷佛已经看到黑暗的魔爪伸向他。
“这戒指是从他手中被夺走的,”甘道夫说。“在古代,精灵们对抗他的力量比现在还要强,也并非所有的人类都与精灵疏远。西方皇族的人类前来支援他们对抗魔王。这是段值得回忆的历史,虽然当时黑暗迫在眉睫,战火漫天,但伟大的功绩、壮烈的奋战和事迹亦足以扭转绝境。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完整的故事,或者让对这段历史知之甚详的人亲自对你述说。”
“我把你需要知道的都告诉你,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推翻索伦暴政的是精灵王吉尔加拉德和西方皇族伊兰迪尔,但两人也都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伊兰迪尔的子嗣埃西铎斩下索伦的戒指,并且将戒指收归己有。索伦的肉身灰飞烟灭,灵魂隐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才在幽暗密林重新转生。”
“但魔戒在此同时却也跟着失落了。它落入大河安都因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埃西铎正沿着河岸行军,当他来到格拉顿平原时遭到半兽人部队的伏击,所有的部下几乎当场战死。他跳入河中,但魔戒在他游泳时突然滑落,发现他的半兽人立刻当场把他射死。”
甘道夫停了下来。“就这样,魔戒落入格拉顿平原的黑暗河泥中,”他说道,“退下了历史和传说的舞台。连知道它来龙去脉的也仅剩数人,贤者议会亦无法再得知更多的情报。不过至少,我认为我可以把故事继续下去。”
“很久以后,但距今依旧很长一段时间之前,大河岸、大荒原边住着一群手脚灵活的小家伙。我猜他们应该跟哈比族血缘接近,和史图尔的祖先可能是同一个血缘,因为他们喜爱河流,甚至经常在其中游泳,建造出小船或竹筏在其上航行。在他们之中有个地位很高的家族,这个家族不但人丁兴旺,财力也无与伦比。传说中,这个家族的统治者是一名睿智、严肃的老祖母。这个家族中最富有好奇心的少年名叫史麦戈。他对于一切事物都喜欢追根究底;他会潜入幽深的池子里,他会在树根和植物底下挖洞,他在各种各样的洞穴中探索着。他的眼光不再看向山顶、不再注意树木或是空气中的花香: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脚底。”
“他有一个和他气味相投的朋友德戈,他的目光锐利,但速度和力气都比不上史麦戈。有一天他们扛着小舟去格拉顿平原上泛舟。史麦戈到岸边去到处探索,而德戈则坐在船上钓鱼。突然间有一条大鱼吞下了德戈的钓钩,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那条大鱼就把他拖到了河底去。他彷佛在河床上看到了什么发亮的东西,因此他松开钓线,屏住呼吸想要捞起这东西。”
“接着,他满头水草和泥巴,狼狈的游上岸来。出人意料的是,当他洗去手中的泥浆时,发现那是枚美丽的金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芒,让他心动不已。但此时,史麦戈躲在树后面打量着他,当德戈呆看着戒指时,史麦戈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背后。”
“‘德戈老友,把那东西给我,’史麦戈对朋友说。”
“‘为什么?’德戈说。”
“‘因为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礼物,’史麦戈说。”
“‘我才不管你,’德戈说。‘我已经花了大钱买礼物给你。这是我找到的,就该归我。’”
“‘喔,真的吗,老友,’史麦戈抓住德戈,就这么活生生的把他给勒死了。最后,他把戒指套在自己手上。”
“后来再也没有人知道德戈的下场;他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被杀,尸体又被藏的好好的。史麦戈一人独自回家,发现当他带着戒指时,没有人看得见他。这让他十分高兴,因此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他利用这能力来打听一切可以让他获利的秘密和消息。他的眼睛和耳朵开始对其他人的把柄无比灵敏。魔戒按照他的天性赐给他对等的力量。难怪,不久之后他就变得极不受欢迎,被所有亲戚排挤(当他没有隐形的时候)。他们会用脚踢他,而他则会咬他们。他开始偷窃,自言自语,在喉中发出怪声。他们叫他咕鲁,恶狠狠的诅咒他,斥责他滚远一点。他的祖母为了避免冲突,于是将他赶出了家族居住的地方。”
“他孤单的流浪着,偶尔为了这世间的残酷而啜泣。他沿着大河漫步,最后来到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边,继续沿着小溪前进。他利用隐形的手指在池子中捕捉鲜鱼,生吃它们来充饥。有一天,天气很热,他正在池中捕鱼;热辣辣的阳光照在他背上,池中的反光让他眼泪直流。由于长期在黑暗中生活,他几乎忘记了阳光这档子事。他举起拳头,最后一次咒骂着太阳。”
“当他低下头时,他发现眼前就是溪流发源的迷雾山脉。他突然间想到:‘在山底下一定很阴凉。太阳就不会再照到我了。山底下一定有很多从来没有被人发现的秘密。’”
“就这样,他昼伏夜出的赶往高地,发现了溪水流出的山洞。他像是蛆虫一样的钻进山中,消失在历史的记载中。魔戒也跟着一起隐入黑暗。即使他的铸造者此时已经重生,也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
“咕鲁!”佛罗多大喊道。“是咕鲁?你说的该不会就是比尔博遇到的那个咕鲁吧?这太邪恶了!”
“我觉得这是个哀伤的故事,”巫师说,“这故事可能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甚至是我所认识的哈比人身上。”
“不管血缘关系有多远,我都不相信咕鲁和哈比人有关连,”佛罗多有些激动的说。“这太污辱人了!”
“真相就是真相,”甘道夫回答。“我比哈比人还要了解他们自己的历史。连比尔博自己的故事都提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们的心思和记忆中有很大部分的相同。他们对彼此相当了解,和哈比人与矮人、半兽人或是精灵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同。你还记得吧,他们竟然听过同样的谜语。”
“我记得,”佛罗多。“但其他的人种也会猜谜,谜题也多半大同小异。而且哈比人不会作弊。咕鲁满脑子都是作弊的念头。他一心只想要攻个比尔博措手不及。我敢打赌,这种输亦无伤,赢却有利的消遣一定让咕鲁高兴的不得了。”
“我想你说的很对,”甘道夫说。“但还有一些事情是你没有注意到的。即使是咕鲁也没有完全失去本性。他的意志力比贤者们的推断还要坚强;这又是一个哈比人的特性。他的心智中依旧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他自己的,微弱的光明依旧可以穿越这黑暗。那是来自过去的微光。事实上,我认为,比尔博友善的声音让他回忆起了花草树木、阳光和微风的甜美过去。”
“不过,当然,这只让他心中邪恶的部分变得更愤怒。除非,我们能压抑这种邪恶,能够治好这种邪恶。”甘道夫叹了一口气。“可惜!他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但还不是完全绝望。如果他从过去到现在都一直戴着魔戒的话,那就真的毫无希望了。幸好在阴暗的地底不太需要魔戒,他也不常配戴它。他还没有达到跨入幽界的地步,只是变得十分扭曲。但那东西还是继续在吞蚀他的心智,这对他来说是无比痛苦的折磨。”
“他之前期待的‘山中秘密’其实只是空虚和荒芜。再也没有什么好发现的,没有什么可做的。只有残酷的猎食和悔恨的记忆。他在这里受尽折磨。他痛恨黑暗,但更害怕光亮。他痛恨魔戒更甚于一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佛罗多问。“魔戒应该是他的宝贝,也是他唯一在意的东西吧?但如果他恨这戒指,为什么不把它丢掉就好,或者是单纯逃开呢?”
“佛罗多,在你听了那么多历史之后,你应该可以明白才是,”甘道夫说。“他对它又恨又爱,就如同他对待自己的看法一样。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自由意志已经被消磨殆尽。”
“统御魔戒会照顾自己,佛罗多。它可能会自己滑下主人的手指,但持有者绝不可能丢弃它。至多,他只能考虑将它交给别人保管。而这还必须在被魔戒控制的最初期才行。就我所知,比尔博是史上唯一将其付诸行动的人。当然,他也需要我的帮助才办的到。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就这样把魔戒丢到一旁。佛罗多,决定一切的不是咕鲁,而是魔戒。是魔戒决定离开他。”
“难道是为了迎接比尔博吗?”佛罗多问。“难道半兽人不会是更好的对象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甘道夫说。“特别是对你来说。这是魔戒悠久历史中最诡异的一次变化:比尔博正好出现,在黑暗中盲目戴上了它!”
“佛罗多,在历史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