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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花未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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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现在青元帮,只剩你等三人?”

诸葛醒摇头道:“倒也不是,也有些兄弟趁乱逃了,这会儿只怕是再也不敢回青元帮了。”

“那你们三人,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诸葛醒看着叶白宣,像是被人戏耍了一般,怒道:“方才你不都说了,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嘛,这自然是与死人混在一处装死,才能瞒过那恶人,待他走后,才逃了出来。”

叶白宣晃着手中长剑,唬道:“可惜,你们过得了他那一关,却过不了我这一关。”

“你!”三人惊呼,只觉小命难保,除了诸葛醒,另两人已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求保命。

江篱拦住叶白宣,对那三人道:“快走吧,我只能保你们一刻。”

三人如闻大赦,顾不得说个“谢”字,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转身便逃。

晨风吹来,江篱只觉身上发冷,颜碧槐的死,已成一个越来越复杂的谜团,她,到底要到何处去找寻那个男子?

“江篱,你非要找到那人不可?”叶白宣总觉得事情有恙,“颜碧槐的死,真与那人有关吗?”

“即使无关,他使的也是三生门的功夫,他若再不收手,只怕总有一日,整个武林便会与三生门为敌,到了那时,只怕比他一人,来得更危险,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江篱跨步上马,竟不与叶白宣打招呼,一个人往密林中冲去。

“江篱!”叶白宣的喊声在她身后,越来越远,她却只当未曾听见。

夜雪停在了青元帮的门口,还未下马,江篱便已看到门口躺着的几具尸体,看样子,他们都是在夺门而出时,从后面中了飞凌掌,每个人中掌位置不同,死相却是大同小异。江篱只觉眼中只剩红色的血迹,将整个青元帮都看成了红色。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要来此处,那个人,必定早已走了,他是个聪明人,断不会留在此处等她来抓。她来此处,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更为坚定心中的念想,当她想要放弃时,脑中只要想着今日所看到的灭门惨案,便不会轻易动摇。

江篱也不知在马上待了多久,看了多久,只是终于想到要下马,走进那扇大门,去将那情景看个分明。

一只手遮在眼前,江篱只觉有一股力将自己往后拉去。她扯下那只手,看着来人。是叶白宣,这个世上,怕只有他,还会来此处寻她。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为何竟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是为了补偿,还是说,自己原本便误会了他?

叶白宣将江篱拖上马,自己也飞身上去,带着江篱离开了那个地方。

“忘了吧,江篱,把什么都忘了吧。”叶白宣决定,要说服江篱,不要再管这件事情,她太容易心软,也太容易动情,这种搀杂了太多阴谋的事情,她不该管,她应该离得越远越好,不然的话,也许有一天,她的命都会搭进去。

江篱明白了叶白宣的意思,她答应了,自然,她只是表面上答应了。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一路往北,他们依然旧着原地的计划一路向北,只是,谁也没有再提找寻那个神秘人的事情。

叶白宣不说去哪里,江篱便也不问,只是她,早已偷偷备了一份地图,细细研究。那一日,当他们行至肴山下时,她知道,机会来了。

这肴山附近,便只有蓝龙寨一处门派,若再往北,便得翻过万湖雪山,方能去到另外一处。江篱知道,那个人,必定不会放过蓝龙寨,即使他还要往北,要去雪山的另一头,他也一定会在蓝龙寨留下些什么。

江篱走了,不告而别,趁着叶白宣松懈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骑上夜雪,往蓝龙寨而去,她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发生偷袭事件,至少这些天来,她未曾听到传闻。这一次,或许是她最大的机会,将亲手与那人一较高下。

她的心中默默地想着,如果见着他,自己要如何做,想到最后,她竟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他,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家伙,哪怕此生永远无法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她也一定要抓住任何机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真身现

蓝龙寨并非建在肴山上,而是盘根错节地分布于山内平坦之处,而真正的核心,则是位于肴山后的肴山谷内。江篱凭着一身轻功,自然轻易地便瞒过山中耳目,混进了淆山谷。

谷内山青水秀,是个适宜居住的宁静之地,内里的建筑也多与山外不同,肴山盛产青竹,那蓝龙寨的门人自然便用那竹子建屋,搭个半人高的支架,那屋子便建在半空中。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门前点起门灯,远远望去,整个屋子在那油灯的光亮下,便如悬在空中一般。

江篱趁人不备,蹿至一户靠山而建的竹屋边,躲在那屋子下方的支架内,那些门灯多半挂在屋前廊下,是以支架内依旧一片漆黑,轻易不会让人发现了踪迹。江篱趴在内里,注视着来来去去的脚步,耳朵则仔细听着各方动静。她的心中,有一种预感,那个男人,今夜必定会到来。

头顶上,那户人家内的主人正在走来走去,间或还有孩子跑动的声音,嘻闹不休。听着他们的笑声,江篱只觉自己的内心也变得温润起来。

突然,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像是摔破了一个陶瓷罐子,接着便是一个人摔倒的声音。江篱心想,必是他家的孩子抱着水罐四处乱跑,不留意摔了一跤。想必接下来,必会听见孩子的哭喊声和爹娘的责骂声。

岂料过了少时,也未听见任何动静,倒是那竹制的楼板内慢慢地渗出水来,滴在江篱头上。

江篱的身体慢慢地向旁边挪去,以免开那些滴落的水珠。移挪间,她瞥见一双腿从一旁的竹梯上慢慢走了下来。那黑色的皂靴一在眼前闪过,江篱便觉得心中升起一股不适的感觉。

她依然趴在那里,仔细地想着,忽然脑中出现方才那些走过的人影。那些人,脚上穿的都是布鞋,这家的主人,方才上楼时,她也看过,大人孩子中都无穿皂靴的,这个人,何时上了楼,她竟不知道,而且,他为何又下楼,屋内却没了一点儿声响?

江篱看着空空的前方路面,天色已暗,所有的人似乎都已回了竹屋,再无来回走动的人。那个穿着皂靴的男子,下了楼,看那样子,似乎要往里面走去。

江篱的心跳得飞快,她似乎感知到了,这个人,便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找寻的人。一想到此处,顾不得左右思量,江篱迅速爬出那竹屋支架,拇指一推腰间长剑,剑身飞出,落入右手,飞步向前,对着那黑衣人的背影便刺去。

那人想是听得身后动静,突然转身,轻巧地避过江篱的剑。他的脸上蒙着黑布,江篱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觉得,那双眼睛,让她有一种不忍下手的感觉。

两人立在原地,相隔几尺,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江篱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想要出招,可是她的心,却像是被那双眼睛下了诅咒一般,禁锢着她的身体。

“你终于出现了。”江篱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出了这几个字,她的心中,有一个预感,那个屋子里的人,应该已经遭他毒手。他便如风一般,来去无影,杀人于无形之中。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慢慢向后退去,似乎不愿意与江篱交手。江篱自然不能放过他,她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他那又眼睛,身体便又似解了束缚一般,活动自如。

江篱举起剑,学着叶白宣的口吻,讽刺道:“面目不能见人,便连声音,也不能让人一听吗?”

那人刚想摇头,便见江篱的剑已耍了朵剑花,顿觉眼前如一朵梨花闪过,银色剑光直冲面门而来。江篱鲜少用这招揽花醉月,一旦使出,便是不留情面,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

那剑舞得极快,连成一片的剑光,便如漫天梨花怒放一般,在空中飘舞。整朵剑花都缠绕在那男子的身边,他却并不回手,只是闪躲,若有稍有不慎,被那剑光扫到,轻则破皮,重则穿身。但那男子却好似对这剑法很是熟悉,身体灵活有度,每次看似都要伤着他身,下一刻却又见他安然无恙,躲过那一剑。

江篱有些烦燥,这天下,她想不出,还能有谁,在不出招的情况下,能躲得了她这么多招,除了叶白宣。这剑法当年便是他为她所创,莫非他又将这剑法教予他人?

不会,江篱绝对不信,恃才傲物的叶白宣,又怎会将这独创的功夫,传给别的弟子。这个人,他的面目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既会飞凌掌,又识得揽花醉月剑,又一心与三生门为敌,甚至不惜要杀了颜碧槐。江篱似乎一下子又飞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自相残杀的日子,一个少年,抱着父亲的尸体,怒火冲天道:“颜碧槐,你这个混蛋,我非要你偿命不可。”

“西渊,方西渊!”一声巨吼,如一股巨浪,穿破夜空,那响声,震得肴山,似乎都在晃动。

江篱只觉一股剑气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那余波打在自己的剑尖,震得她虎口生疼。耳边响起了轰鸣声,地上尘土飞扬,眯了她的眼。那裹着黄沙而来的大风还是将她吹得几欲跌倒。江篱将剑插入泥土,支撑着自己站定,眼睛却依然难以睁开。

猛然间,一声如霹雳般的刺耳声音在头顶炸开,大风便如洪水退潮一般,去得无影无踪。江篱睁开眼,见叶白宣背对着她而站,手中的剑指着那个黑衣人,上面竟有几处血迹。

顺着那剑向前望去,江篱看着那双黑色的皂靴,黑裤,黑衣,直至脸庞。他的脸上,已没有那层黑布,它们已被叶白宣的剑,划得七零八落,不知去向。

那人的脸上,有一处剑伤,江篱看着他的脸,脑中却无任何想法。她似乎已忘了如何去回忆,如何去思考。这张脸,映入了她的眼,却未曾刻入她的脑中。

她只记得,起风前,听到的那一声吼,那是叶白宣的声音,可是,他吼的是什么?西渊?

江篱觉得身上似是被重锤一记猛击,体内气血倒涌,两眼一发黑,眼看便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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